“你說的不錯,官場的確更加適合你。”


    當江徹穿上六品都統的鎧甲之後,劉誌便很讚同這一觀點。


    想他十多年嘔心瀝血,才隻不過是堪堪當上了一個九品統領,在江徹的幫助下,方有機會坐上八品縣丞之位。


    而江徹,短短數月,屢次升遷。


    不僅修為從初入武道,達到了先天之境,其官位之擢升,也是常人所不能及。


    這樣的人,簡直就是妖孽。


    還好,他早就放平了心態,不然恐怕早就被打擊的不能自已了。


    最重要的是,他從一開始就對對方施恩,一直不曾間斷,即便是上官恩威並濟,他也不為所動,方才換來了今日的富貴。


    “幾日之內,上麵的文書就會下來,你們誰願隨我離去?”


    江徹接著問道。


    “屬下願往!”


    “屬下願往!”


    “俺也一樣!”


    耿大彪連忙跟上。


    江徹接著又道:


    “此行艱難,將麵對更加強大的先天武者,動輒便會有隕落之危,相處一場,留在陽穀縣我也不會怪你們,不要妄下決定。”


    這句話江徹並非是試探。


    而是切實的真心話。


    泰山鎮守一職,所麵對的是諸多江湖勢力,危險性很高,即便是徐三兒耿大彪等人選擇退縮,他也不會苛責對方。


    但趙啟年和宋吉不行,他們跟江徹之間的關係太淺,如果也想求個安穩,那江徹說不得就可能會動一動手段了。


    不過,江徹的這番話,卻並未打消幾人的念頭。


    依舊出言要跟隨江徹做事。


    徐三兒了解自己的情況,全靠著江徹才有了今日的富貴,根本不可能背叛,如此,跟在江徹身邊的徐成虎才有未來。


    若是沒了江徹,他手裏的那點銀錢,又能綿延多久的富貴?


    甚至,一旦被傳為忘恩負義,那徐家在陽穀縣就沒辦法混了。


    是以,他很堅定。


    比他更堅定的是耿大彪和鄧炎。


    耿大彪自不必多說,這麽久的跟隨,早已讓他習慣跟在江徹身邊,他腦子不靈光,固執的認為隻有江徹會誠心待他。


    還有,耿家的仇,恐怕也需要借著江徹的手才能報。


    至於鄧炎,他孤家寡人一個,賞識他的隻有江徹,在大量的資源堆砌之下,如今更是突破了鍛骨境界,根本不想離開江徹身邊。


    宋吉雖然有些求安穩富貴的想法,可也隻是一閃即逝。


    他想體麵做人跟之前劃清界限就得當官,而當官,為何不跟在江徹的身邊?


    沒有江徹作為靠山,萬一日後有人以他當過山匪清算怎麽辦?


    還有趙啟年,心思敏銳的他,能感覺出這是一場試探,他一個投降之人,沒有資格去選擇太多,必須要堅定自己的念頭。


    “我亦願往!”


    這是劉誌的回答。


    雖然不再去想拚命,可眾人都附和,他若是不跟隨,總會顯得有些不合群。


    但江徹卻不會允許他去,直接道:


    “大彪、鄧炎、宋吉和啟年隨我上任,屆時,安排在統領職位之上,老徐還是執掌天涯盟,如今剛剛起步,離不開你。


    至於大人您,縣丞之位不可錯過,天涯盟要發展,離不開陽穀縣作為大本營,趙明成我信不過,必須要有人留在官府。


    唯一可惜的是,您資曆和功勳都不太夠,不然即便是縣尉也不是沒有希望。”


    江徹有把握坐上縣尉之位,是因為他有底氣,先天修為,剿滅匪患,還誅殺了反教先天,再有齊家的關係,坐上縣尉之職完全不必擔心。


    可劉誌不同,他各項能力和資曆都不夠,而江徹剛剛得了齊三甲的看重,不好再開口求一個縣尉之位,畢竟,武備軍和府衙是兩個相悖的體係。


    總不能,讓齊三甲去跟知府做交易吧?


    是以,劉誌目前隻能當縣丞。


    日後若是有機會的話,倒不是不能繼續升任。


    劉誌心中一鬆,點了點頭。


    他如今沒有什麽太大的向上爬的欲望和誌向,留在安穩的縣城做官,他已經很滿足了,或許跟在江徹身邊的發展會更大。


    可同樣也意味著危險。


    再有


    他跟江徹之間的相處也有些別扭,自己有恩於對方,對方也對自己頗有禮遇,可他們之間是從屬關係,這種相處難以持久。


    是以,最聰明的就是分開


    讓江徹繼續念他的恩義,日後或許還有收獲。


    而跟在其身邊當個下屬,兩人都難受。


    “好,那今日便到此為止,你們回去收拾收拾,用不了幾日咱們就該上路了。”


    江徹沉聲道。


    “是!”


    “是!”


    “泰山鎮守!六品都統!”


    縣衙內,當趙明成得知這個消息後,也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難受。


    江徹一個剛剛年滿二十歲的年輕人,已經坐上了比他還要高的官職,最重要是的,這不是虛職,而是實職。


    抵得過他十年寒窗,二十年努力。


    跟其一比,他簡直活到了狗身上。


    但話又說回來。


    江徹的離開,似乎對他而言也是一個好消息。


    一旦江徹坐上縣尉之位,那他因為把柄的原因,勢必處處受到掣肘,以他為首,餘生都隻能在江徹的威勢下苟延殘喘。


    他若是離開,即便還是會被其拿捏,可至少不在眼皮子底下,不至於動不動就向一個跟他兒子差不多的年輕人行禮下跪了。


    “下官,恭賀江都統高升了。”


    趙明成壓下心頭的種種雜念,朝著江徹深深一禮。


    對方越是要走,他越是要把姿態給足。


    楊憲之死,他後來左思右想,愈發害怕。


    江徹此人不按常理出牌,動了殺心之後,他是真敢動手,而不隻是嘴上說說,難保不會有一天也會派個人殺了自己。


    更重要的是,對方尤擅借刀殺人,殺了人,也不會懷疑到他的身上。


    再加上他跟齊家的關係,即便日後江徹做的出格,也有人保他。


    這樣的太歲爺,他可承受不住。


    “老趙江某雖調任他方,但陽穀縣是我的老家,這是永遠不會變的,天涯盟之後發展的事情,還要多多仰仗你啊。”


    江徹拍著趙明成的肩膀吩咐道。


    跟之前齊三甲拍他的肩膀時,不說一模一樣,但也是相差不大。


    “都統大人放心,下官一定讓您滿意。”


    “你放心,本官從來都不是什麽隻讓馬兒跑,不給馬兒草的性格,天涯盟發了財,伱也少不得好處,從今年初開始。


    每年都會有你一筆分紅,咱們一起發財!”


    “多謝都統大人賞。”


    趙明成的腰彎的更深了。


    對於所謂的分紅,趙明成其實並不是太過在意,他這些年積累的身家,足夠他三輩子享福了,隻要不清算,不拿掉他的官位,他就已經很滿足了。


    “之後府衙那邊應該還會派一個縣尉過來,他要是識相,也給他分一些財物,大家高高興興發財,他要是不識抬舉


    就想辦法送他上路,總之一句話。


    陽穀縣隻允許姓江,誰敢來呲牙,就滅他全家。”


    “您放心,下官懂的。”


    “你是個聰明人,我喜歡跟這樣的人打交道。”


    “那可還需要從百姓身上刮銀子,往年的慣例就是如此,您要是有負擔,罵名我來擔。”趙明成提議道。


    “做人,要有底線,百姓身上能刮出多少銀子?我要的是漕運,是從其他勢力手上拿銀子,我要站著把銀子賺了,還落個好名聲。


    以後這種建議就不要再提了。”


    江徹擺擺手。


    “哎呦,咱陽穀縣的百姓真是福大運大,竟能遇上都統您這樣的青天,下官心中敬佩,您放心.以後下官就照您說的辦。”


    趙明成臉上擠出諂媚的笑容,臉上的褶皺都能把蚊子夾死。


    “你前途有了.”


    江徹笑嗬嗬的頷首道。


    安頓好諸事之後,江徹帶著一份禮品再度來到了朱府,朱升之死是個永遠的秘密,江徹不會讓其泄露敗壞自己的名聲。


    他為朱升複仇一事,陰差陽錯得了好名聲,之前交談時,連齊三甲都讚他知恩圖報,是以,他跟朱家的聯係越多,越是會讓人敬佩他的為人。


    狠辣之餘,總歸要有些人情味兒的。


    即便這是假的


    而且,朱夫人那麽潤,他也有些舍不得遠離朱家。


    隻可惜,日後一個在泰山,一個在陽穀,很難再見麵了。


    交道自然也打不下去了。


    “江大人,您怎麽來了?”


    守靈的朱旭見到江徹攜禮前來,有些詫異。


    真沒想到他會來的這麽勤。


    本想著對方能在明日出殯前來,就已經夠意思了。


    江徹點燃幾株香,朝著朱升的遺像躬身一禮,嘴角露出一抹輕笑,隨即又很快的掩飾了下去,看向朱旭道:


    “我明日還有些事情要做,不一定能親眼見朱縣尉入土,便提前來祭拜一下,另外我找你母親也有些事情要談。”


    “母親她太過勞累,剛睡下兩個時辰,很急嗎?要不我讓晴兒去叫她?”


    “等一等也無妨。”


    江徹搖搖頭,跟朱旭繼續攀談起來。


    最主要詢問的,就是關於泰山山脈附近的事情,他要了解的更加全麵,如此,才更能得心應手。


    又過了約莫一個時辰,江徹從朱旭的口中又問出了不少秘聞,而歇息三個時辰的朱夫人,此刻也已經轉醒,見江徹前來,眼神有些哀意,道:


    “既然江大人有事要談,就隨妾身來書房吧。”


    “好。”


    江徹微笑頷首。


    臨走前,還下意識的瞥了一眼朱升的遺像。


    相信朱升在天有靈,見他如此照顧他的妻女,應該也會非常欣慰的吧?


    “夫人這是怎了?為何看著有些性質不高?”


    江徹來到書房後,朱夫人便一臉愁容的坐下,似乎有什麽心事一般,如此明顯,江徹自也是能夠看得出來,方開口想問。


    “旭兒要將我和晴兒接到泰山城中安養,說朱升不在了,他作為朱家長子,必須要承擔起家庭的重任,我拗不過他晴兒也勸我離開。”


    朱夫人麵露惆悵。


    “泰山城是泰安府內第二大城,僅次於泰安府城,繁華無比,夫人怎麽反倒不喜歡?”江徹隨口問道,有些不解。


    “你說呢?”


    朱夫人白了江徹一眼,轉過頭去。


    江徹這才恍然。


    原來是舍不得他。


    似乎想想也對。


    朱夫人如今也不過三十餘歲,保養的更是極好,正是最美的年華,要是離開了陽穀縣,以後就見不到他了。


    自然也就得天天過那種苦逼的日子。


    “原來如此,那夫人不必擔憂,我此次來,其實也是告訴你一個消息。”江徹拉住朱夫人的玉手道。


    “什麽消息?”


    她抬起頭問道。


    “我已經被調往泰山做鎮守都統一職,你我日後打交道的機會不會少的。”


    江徹麵露笑意。


    “真的?”


    朱夫人麵帶驚喜,聲調都提高了不少。


    “當然,我之前還想著你我日後相隔兩地,若是見不了麵,該如何是好呢,沒想到你也要搬去泰山城,這真是雙喜臨門啊。”


    江徹眼神真摯,絲毫看不出有什麽異常。


    朱夫人此刻也沉浸在喜悅之中,不住的頷首點頭。


    “那就好,那就好”


    “對了夫人,你之前的那種能令人明神的玉佩手中可還有?或者可知道其線索也可。”江徹迅速道明來意問道。


    朱夫人搖搖頭:


    “那玉佩乃我家傳,我手中也隻此一枚,至於其他靈玉的線索.我一介婦人,也沒有打聽過,不過,我給你的玉佩難道還不夠嗎?”


    “嗬嗬,當然夠,隻是我想再尋一枚送你而已,別多想。”


    江徹見朱夫人不清楚清明靈玉的下落,心中也有些失望,但也隻是一閃即逝,清明靈玉並不是什麽無價之寶,以他的地位和官職,想尋到也不會太難。


    倒也沒有太過放在心上。


    “你修行不易,不要為我費什麽心思了。”


    朱夫人愈發感動。


    江徹見此,環視一周,低頭在其耳邊輕語了幾句,說的朱夫人麵紅耳赤,不斷的搖頭:


    “不行,那裏絕對不行”


    “夫人,你太讓我失望了。”


    “隻此一次!”


    猶豫許久的朱夫人終究還是點了點頭。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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