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麽?”“隻是覺得沒必要。”他客觀的說:“孩子沒了他從不在您的麵前提起,不代表他真的不在乎,或許是他怕您傷心呢?”是啊,奇怪的是從孩子流掉以後池顏川幾乎沒有過問,也很少提及。蔣野以為,那是他不在乎…在那樣生活環境中生長的人,怎麽會知道如何去愛一個人。池顏川戒掉了煙癮,放棄了堅持十幾年繼承人的位置,陪著他找蔣錚…還做了蛋糕。從不下廚的大少爺竟然也會用這種廚具。蔣野不知為何一想到他可能會笨拙的烤蛋糕就有些忍不住的想笑,眼眶裏的淚水止不住的流,他漫無目的的吃著甜膩的蛋糕。言卿靜靜的坐在他身邊將煙抽完,默默的留下一句話:“莊深墓園,z城西郊118號,蔣先生,去看看吧,每周池總都回去,馬上周一了,替他去看看。”隻是這一句話,言卿的腳步聲越來越遠,直到消失在走廊的盡頭。蔣野沒有品味出他的話,卻在心裏暗記了這個地址。每周一的時候池顏川確實會消失幾個小時,他都以為這人是去辦公了。蔣野坐在原地腦海裏一陣漿糊,這天發生的事情太多,他完全處理不了。這不是他一個普通人應該承受的。他不想失去了蔣錚後又徒增池顏川這份責任。這一刻他很想逃跑,最中間的蛋糕被他一勺塞進嘴裏,甜膩的草莓味充斥著味蕾,是好吃的。蔣野幾乎沒有咀嚼想要直接吞咽,牙齒被什麽東西硌住,他整個人像是被電了一下,舌尖大概舔舐到了硬物,猜到了是什麽東西。他們結婚的時候可沒有戒指。蔣野分明是想要吃完這塊蛋糕就逃的,他可以和池顏川就此分別!就像是蔣錚離開醫院一樣,這樣就不會聽見任何噩耗……他顫抖的拿出那一枚戒指。精致小巧的戒圈,裏麵刻著j&c,款式很普通甚至連鑽石都沒有,卻完全符合蔣野的尺寸。藏在戒指的那塊蛋糕底下有個地方被透明的底座隔開的話,隻有撥開才能看清。池顏川的字寫在紙上,好像有些模糊了。【蔣哥,如果嫌棄蛋糕太甜,我們談戀愛吧,你教教我,怎麽才會做到你喜歡的甜。】蔣野的淚滴落在戒圈上,他驟然將蛋糕扔的老遠像是觸到了燙手山芋。手術室裏的池顏川還在急救,醫院這一層沒有其他人,隻有他的身影被拉很遠。蔣野憤怒的想要拍打手術室的門:“池顏川!你混蛋!”池顏川這麽混蛋,他要是死了,蔣野都不知道應該恨誰了。他想著,池顏川不要死好不好…作者有話說:池狗:背後有在努力了(幹巴爹!!);蔣哥:無語,又要我負責……第59章 他早就知道在醫院裏等待了好久好久, 什麽都沒有等來隻有一份病危通知書。李燃笙和孫飛作為多年好友聽聞這件事便從z城趕了過來,和兩個人前後腳到的人倒是一位不速之客,池家現在的主理人-池顏晟。要不是因為有孫飛在一旁攔著恐怕他早就衝上去和這人打起來了:“你丫的狼心狗肺的東西來著幹什麽!”池顏晟像是事不關己的神仙, 在他純良無辜的眼中總是透著幾分不可令人琢磨的深邃。蔣野和他們任何一個人都不算熟,就連在場的兩個公子哥也隻是和他有過幾麵之緣, 而池顏晟的麵孔對他來說既陌生又有些熟悉, 分明是兩個人, 可蔣野仍然能在他的身上感受到一中前所未有的陰冷。所謂見不得光的私生子便是他, 他被李燃笙推了一把, 頗有幾分相似顏川的俊容上盡是不耐, 劍眉一挑, 殺氣十足。“父親不能親自回國, 由我接替池家一切事務, 既然蔣先生已經和池家沒有關係了,要是後續有什麽事情需要簽字,作為弟弟我還是應該出席,盡一份親人之間應該有的情分。”李燃笙厭惡的看著他:“你他媽的放屁!滾蛋,現在來著裝什麽大尾巴狼?這場爆炸是不是人為你心裏有數!”“說話要講證據, 警方已排查了人為, 碰巧而已。”這場所謂的爆炸在十六樓是因為餐廳中有易爆物品,並且正對著池顏川的樓下,霍邱是他之前的合作夥伴碰巧也住在這裏, 究竟是意外還是人為, 就算是人為也極有可能目標不是池顏川。池顏川早起離開酒店是一時興起,如果他沒離開呢?孫飛攔著炸毛的人:“你現在來是什麽意思?”“我已經說了, 是來簽字的。”池顏晟也厭棄的拍了拍被李然笙觸碰過的西裝。“蔣野在這, 他是池顏川的伴侶, 不需要麻煩,你可以走了。”很明顯兩個人的立場都不太喜歡這所謂的私生子,對他一直是敵對的。池顏晟冷哼一聲;“蔣先生現在應該是愛莫能助了。”“你到底過來陰陽怪氣你媽呢!找打是不是?!”池顏晟冷冷的撇了他一眼,沉聲斥著:“在法律上池顏川早就簽了離婚協議,何況他的伴侶是omega。蔣先生現在不符合這個性別吧?”就連一直坐在旁邊一直沉默不語的蔣野都不解的看著他,沒有聽懂他畫中的意思。池顏晟沒有過多的解釋,白了一眼幾個人,唇角微微勾起嘲諷似的笑意轉身離開。醫院的護士跟上去送人,老遠能聽見一聲池總慢走。他的腺體消失,隻要去重新將身份證明上的信息同步就好,在法律上並不算全然作廢。下午主治醫生讓他簽字病危通知的時候,護士去後台查詢卻找不到任何的婚姻狀態,池顏川已經是離異狀態。李燃笙和孫飛兩個人麵麵相覷。“我真是服了,池顏川怎麽想的,把集團攥在手裏這麽多年就這麽拱手讓人,這小兔崽子蹬鼻子上臉不是一天兩天了吧!靠,趕緊讓李政的醫療團隊回來啊!等什麽呢!”這兩個人身後跟來的貼身秘書一直在操持著手術的事。聽說從國外調來了專業的醫療團隊,醫院外圍的媒體早就將所有的門堵住等著采訪。曾經池顏川也在娛樂圈有過一席之地,甚至有粉絲至今都在等著他回歸。這位大少爺以前風光無限,前途光明,是億萬家產的繼承人,也是天神的得意作品。如今躺在手術室中,像是被遺棄的棋子。醫院的雪白令人心驚,蔣野的手心止不住的出汗,他不知道自己應該去哪裏做什麽,整個人如同被一種巨大的網籠罩,他覺得自己像是距離什麽隻有一步之遙卻觸摸不到的不真實感受。蔣野自責的一直捂著眼,手心發汗。他的五髒六腑顫抖的厲害,完全不知道哪邊才是自己應該走的方向,除了在原地等待池顏川的消息沒有任何辦法了。孫飛記得他身體不太好,讓秘書熱了牛奶遞給他:“喝一點吧,川要是知道你因為他在這緊張,說不定心疼死了。”蔣野迷茫的看向他,唇瓣發白:“為什麽這麽說。”“你生病的時候顏川拜托過我們處理公司的事,那集團是他這輩子看的最重的東西,我們和他認識這麽多年了,不會看錯的。”“集團當初的啟動資金是他母親的嫁妝。”如果池顏川不堅持,那麽集團隨便拱手讓人,池家的夫人就可以是隨便一個情人,他隻是想要保住死去母親的名分。孫飛看他已經疲累的臉,歎了一聲:“如果你現在想走,他這次不會攔著你了。”生死未卜,蔣野可以隨心離開。李燃笙抿了抿唇,平日裏吊兒郎當的模樣也被收起,幾個人沉默不語。開顱手術以及身體其他部位的接骨都是耗人的漫長功夫。手術結束後也不讓任何人探視,顱內出血太多,需要過幾天二次手術,重新會診定製方案。蔣野有些眼眶熬紅不肯去睡,情緒一直處於亢奮狀態,最後還是護士給他打了一針鎮定才勉強睡去。再醒來的時候,謝榮正在床邊給他吹著補身的湯。“我看了新聞,而且言卿給我發了短信,讓我來看看你。”男人一如既往的沉穩,仿佛聲音就能夠讓人安心:“第二次手術已經在進行了,你不能探視,再躺一會吧。”蔣野眼底的情緒一點點沉下去,仿佛被什麽東西蒙住。謝榮不動生色的看著他,唇邊的笑意安慰似的蔓延了下:“生死有命,別那麽緊張。”“看看?”他遞過來一個文件袋。護士進來告訴他們手術大概要兩個小時後才能結束。今天是周一,池顏川的手機響過兩次,都在同一個地方撥出“莊深墓園”“想去嗎?”謝榮問。直覺告訴他,這裏有池顏川的秘密。他看著謝榮,眼中已經有了答案。“這碗湯喝了,我帶你去,回來的時候他的手術就結束了。”謝榮輕聲細語,像是照顧弟弟似的:“不然池顏川醒了的話,說不定要怪我沒有幫他看著你。”好像池顏川身邊的所有人,都在有意無意的偏向他。蔣野有些惶恐,他從小到大沒有被這樣對待過,甚至連喝湯都不需要自己吹。醫院的門口堆坐著不少的媒體,時間還早,幾輛麵包車上的記者也蹲守著疲憊的睡著。謝榮開著車從後門的地下車庫離開,保安放行的也快沒人攔著。東升日出從玻璃窗照射進來,平穩的車速開進高速重新向z城行駛。蔣野坐在車內看不懂麵前的文件,日期已經遙遠到半年前。謝榮目不斜視的看著前方的路:“這是池顏川簽署的離婚協議,早就做了公證,摘除腺體手術需要有伴侶簽字,隻有離異的人才能讓家屬代簽。”“這是…我給他的那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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