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峰老總雖是俊峰老板,但佟緒寧是俊峰的太子爺,他在他麵前雖有些麵子,但終究還是俊峰的打工人,見佟緒寧堅持,隻能捏著鼻子讓秘書如此回複了原點。後麵對接檢驗產品,江望舒底下的人厲害,拿出諸多證據,當場測試,將俊峰甩的黑鍋愣生生的踢飛,最後出於人道主義賠了點錢,違約金雖照付,但因為有諸多批次,違約金並不是很高,隻是五百萬而已。這個結果讓佟緒寧大為惱怒,而接下來的遺留問題讓俊峰營收持續走低,簡單算一筆賬,每天100多萬的損失。佟緒寧一來俊峰就出了這種簍子,俊峰老總忍不了,報告給總部了。不多時,佟緒寧就被父母責令回家。秦煜找江望舒報告了這個喜訊,又對他說:“還有個好消息,有人接盤了。”江望舒問:“誰?”秦煜說:“一個叫迷原的公司,老板是德國人,出手很大方,是俊峰出價的五倍。”江望舒有些詫異,“資料給我看看。”秦煜將文件給他,江望舒掃了一眼,的確是大公司,便放下心來,對秦煜說:“這次簽買斷,錢貨兩清,省的麻煩。”秦煜說:“知道了。”迷原那邊似乎很著急,隔天就從京城坐飛機過來,火急火燎地付了錢拿了貨就走了,爽快得令人咋舌。解決了一件煩心事,江望舒也能喘口氣。翌日他一邊吃早飯,一邊瀏覽新聞,看見一條新聞,他頓住了。上麵寫著段氏集團和迷原的商業合作達成,預估計能帶來幾百億的收益,還附著一張段修澤和迷原總裁也就是那個德國人的握手照片。江望舒:“……”他咽秦煜裝傻,“什麽?迷原和段家有合作?我不知道啊。”跟秦煜多說無益,江望舒掛了電話。思考良久,江望舒也就當做不知道。然而這種事情在之後並不少,江望舒的公司忙碌起來,很多來谘詢產品的,想試用的,也有很大方,直接下大筆訂單的。江望舒前所未有的忙碌起來。夜深人靜的時候,江望舒將段修澤從黑名單裏放了出來。江望舒打字問段修澤:“你想做什麽?”段修澤很快就回了,“什麽做什麽?”江望舒說:“那些公司,你牽線搭橋了?”段修澤說:“沒有啊,我沒做過這種事情。”江望舒說:“我不需要。”段修澤捧著手機,斟酌了一下措辭,才小心翼翼地回答:“我真的沒有,你不要多想了。”江望舒沒回複。段修澤說:“江望舒,真的跟我關係不大,是你們公司足夠優秀,早晚都會脫穎而出的,現在隻是時運到了。”段修澤想了想,又說:“不過你如果想我幫你的話,我也不是不能幫你。”江望舒:“?”江望舒又冷淡了下來,“你用什麽身份?憑什麽?”段修澤插科打諢:“憑我高中那會兒抄過你作業,憑我們同一個尿坑撒過尿,憑我們吃飯都吃得上三個菜,憑我們吃席都坐大人那一桌,憑我們倆都是男的,都是中國人?”江望舒看著這一段,不知為何,竟覺得有幾分好笑。他該生氣的,但又實在是氣不起來。他跟生病都要掛兒科的人計較什麽。第28章 他是我幹弟弟江望舒知道段修澤為什麽會這麽做。他們的確不對付, 但不對付的都是小事,大事上卻很少有不和諧的地方、甚至有些默契。不能接受更進一步的關係,但這種關係卻是段修澤的舒適區。江望舒想, 那就在段修澤的舒適區吧, 看誰玩得過誰。如此,江望舒對段修澤的態度仿佛回到了從前。段修澤對此感知是最清晰的,他興奮起來, 好幾晚都睡不著覺,第二天依然能神采奕奕地去工作。江望舒心緒倒是比段修澤平緩許多他本來就比段修澤成熟,這種荒誕的關係,換成他失憶了,留下來的那個人是段修澤,恐怕是無法適應的,但他可以,也隻有他可以。江望舒將工作做的很好,生活也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條。到八月的時候,路野來找他, 給他送了最後一次飯,對他說:“明天我就去學校了, 我會在學校好好努力學習, 到時候畢業了來幫你。”江望舒說:“我很歡迎。”路野看著他的臉,對他說:“學長, 我是獨生子, 父母忙於工作,一年到頭都不在家, 我很孤單, 如果你不介意的話, 我能不能認你當哥哥?”仿佛觸動到江望舒,他一頓,確認問:“當哥哥?”路野道:“對。”江望舒沉思片刻,說:“可以。”路野笑了起來,眸子微深,輕聲說:“謝謝學長……不,望舒哥。”路野要走,江望舒喊住他,從抽屜裏取出一張厚厚的信封,遞給路野,說:“當哥哥,是不是需要給生活費?”路野一愣,笑了起來,說:“不用,望舒哥,我有錢,我在學校也會拿獎學金。”江望舒在某些地方還是有些強勢的,他將信封往路野麵前送了送,“拿著吧,如果是哥哥,那就應該給。”路野頓了一下,伸手接過了,“那就謝謝望舒哥了,我會努力讀書的。”江望舒說:“嗯。”路野離開後,江望舒目光落到路野給他的便當,一開始路野隻是說在學做飯,想讓他品鑒一番而已,拒絕過幾次後,便也試吃了幾次,的確能感受到對方的手藝越來越好。無論做什麽都很有天分。江望舒想。至於多了一個弟弟會不會對他造成什麽影響,江望舒沒有考慮過,但這種感覺,其實並不賴。之後,江望舒跟路野的聯係才真正的頻繁了起來。以弟弟之名,江望舒頻繁收到路野給他寄的手工餅幹和其他土特產,江望舒也偶爾會給他寄一些自己看完的書。以追求者的名義無法靠近江望舒,但以一個弟弟的身份,卻能輕而易舉地得到江望舒的關注。能考上b大的男孩又怎會是個蠢蛋,他在最初的衝動後沉澱了許久,再回來儼然是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天,段修澤找江望舒嘮嗑,而手機號自然是跟組員接的,隻要他不販劍,江望舒已經不會再拉黑他了。不過段修澤本人的號卻是一直在江望舒黑名單裏,沒正經事基本出不來。段修澤對此也適應良好,跟人借手機也變成了一種日常。段修澤跟江望舒說:“你知道嗎,我昨天做夢夢見寫作業,還有最後一道題做不出來,想借你的看看,你不借,嘿,你猜我怎麽著?”“我氣得把筆都給捏斷了!”段修澤說:“這你才借給我,不過我還沒看,人就來收作業了。”江望舒沒理他,段修澤又接著說:“醒來後,我就尋思,夢果然是反的,哪有我做不出來的題,你說是吧?”江望舒依然沒理他。段修澤還想跟江望舒說話,聽到組員說段瓏來公司視察,連忙刪了聊天內容將手機還給組員,然後去見段瓏了。江望舒是看見段修澤給他發的信息的,不過他懶得回十幾歲的記憶雖然不太清晰,但他知道那會兒也是懶得理會段修澤,以至於段修澤經常故意逗弄他,令人惱火。高興的時候會偶爾回幾句,但更多的,江望舒看一眼就放下了。時間推移,國慶節到了,路野給江望舒打電話,對江望舒說:“望舒哥,我回來了,晚上能吃個飯嗎?我來做飯,我學了好幾個新菜,你一定會喜歡的。”這種要求,路野以前大概不會提的,但是,今日不同往日,在他潛移默化灌輸之下,江望舒儼然將他當半個弟弟對待。路野這個試探對了,江望舒隻是停頓了一下,便說:“去你家?”路野笑著說:“可以啊,不過我家很小,很破,你不要介意。”江望舒說:“不會。”江望舒也會做飯,隻是做的終究隻是能夠入口,要說多好吃,那是沒有的。恰好這天工作結束的早,秦煜要約他去喝一杯,江望舒推拒了,秦煜笑著問:“有別的約會啊?”江望舒隨口應了,心思似乎早就飛走了。秦煜一聽,本來玩笑似的語氣一下子就變了,“真的有約會啊?”江望舒依然有些漫不經心,他隨意應了一聲,說:“你們去吧。”叮囑趙俞,“看著秦總,不要讓他喝太多酒。”這也是工作,趙俞應了。江望舒說完就離開了,他的背影消失在兩人眼前,趙俞問秦煜:“秦總,去喝酒嗎?”秦煜哪還有心情,說:“算了,下次再說吧。”秦煜和江望舒段修澤兩人是室友,也是一路看著他們過來的,現在看著他們倆分道揚鑣,似乎各自安好,是真的會有一點不大自在的感覺。要是從前那些美好都是兩人自然打破也就算了,但明顯不是,如此反倒很可惜了。秦煜心想,段修澤,你倒是快想起來,否則老婆真的要跑了。段修澤打了一個噴嚏,組員來了一句:“不會是誰想你了吧?”段修澤頭一個想到江望舒,乍一想到這個,心裏竟有些說不出來的喜悅,心情不免好了幾分,卻還要對組員說:“哪兒來的封建迷信。”段修澤交際能力很強,雖是空降的太子爺,初始很多人不服他,明裏暗裏給他使絆子,但段修澤表麵看著大大咧咧,卻又是粗中有細,竟一次都沒中招,還愣生生跟手下打成一片,沒多久就有了一批追隨者。按這樣下去,不出兩年就能徹底接管段家。段瓏對他很滿意,段修澤不喜歡樓文心,她也適當的放鬆了,沒再逼他。段修澤接了組員的手機,又跟江望舒嗑叨,“江望舒,你吃了嗎?沒吃的話,要不要我請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