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最後段修澤渾身都是欲求不滿,但跟江望舒有什麽關係呢,本來就他想玩這些亂七八糟的,現在也是活該。段修澤點了根煙,沒吸,一臉沉思,“下次是繼子鼻尖小媽的劇本,你覺得怎麽樣?”江望舒:“……”又問:“我是繼子嗎?”段修澤:“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是小媽。”江望舒說:“幾把不小,玩得也大,網文圈沒你我不看。”段修澤說:“哈哈哈哈哈”這一番打鬧,倒是將那股子不滿給散去了,段修澤心裏愉快了些,瞅江望舒的表情,也沒有露出什麽不樂意的神色,想來也是喜歡的。不過,本來是一時借口才有的想法,等付出行動後,發現江望舒這麽樂意奉陪……可見他們之間的默契和契合。段修澤心想,以後多整些劇本玩玩,不過他不會再讓江望舒拿這種劇本了,要拿也該是他拿。這樣一想,段修澤心情像是掉進了蜜罐裏,有股說不出來的甜蜜。*自從聽到陶振疏這個名字之後,這個人在江望舒麵前的存在感變高了許多。因為早有準備,所以再遇到陶振疏,江望舒也不覺得驚訝。江望舒對這個人,又或者是對他生身母親,都沒有太多的想法,也從未有過認親的想法,這兩人過得其實都挺好的,陶振疏身價一日比一日高,而他的母親虞輕,在拋棄他之後就嫁給了一個富商的兒子,到現在生育了兩兒一女,要是湊上去顯然顯得很不識趣,到底懷胎十月生他下來,一個女孩子又哪裏有能力養育一個吞金獸,對於她來說,他隻是一個累贅而已,所以江望舒對她也沒有什麽怨恨,是能體諒對方的。但是對於陶振疏,顯然他是明白他在這種事情上承擔了一個怎樣的角色,雖然不怨恨對方,也沒有想過報複對方,但很明顯不會有什麽好感。所以在和陶振疏打照麵的時候,江望舒和其他人熱絡的態度很不一樣,是冷淡的且疏離的,但關鍵是他上一秒對其他人還是帶著淡淡微笑,下一秒看見陶振疏臉色就冷淡了下來,就很耐人尋味了。這是一場慈善酒會,江望舒來b市不久,這個酒會是很好的交際渠道,即使入場券是捐贈一千萬,他也還是過來了當然,他不缺這筆錢,就是生性節儉,隱約覺得有那麽點肉疼而已。雖然秦煜總跟他說既然段修澤是段氏集團的總裁,那就可以不用那麽辛苦,背靠大樹好乘涼,但是江望舒沒有,總覺得一碼歸一碼,他在有些方麵還是挺獨立的。段修澤要幫他,那就讓他幫,但是主動去提,就不符合他的性格了。性格如此,倒也不是和段修澤生分了又或者是不夠信任,沒有這種情況。江望舒雖說沒有很厭惡對方,但沒有好感就不可能讓他對他有什麽好臉色,他對沒有好感的人幾乎都是這個態度,因此就算是合作,也是跟人品不錯的合作方。在這點上,江望舒還是有點過於耿直了,在南方倒也還好,但在b市,這個掉一塊磚頭下來都能砸中豪門子弟的地方,他這樣的表現顯然是吃不開的。陶振疏當然算不上什麽豪門子弟,他的家庭在b市也隻能稱得上是中產階級,家裏年收入四五百,不過通過婚姻實現了階級的躍遷,一躍而上成為了高科技巨鱷至於身價,比起父母的年收入,他已經達到了身價百億的程度,他也算是靠自己成為了豪門。在b市,除了還要瞻仰一些老牌豪門,他的實力已經是能讓其他企業追捧奉承的程度。按理說,江望舒和陶振疏從事的領域一樣,對於陶振疏這個前輩他理應畢恭畢敬的,結果他看了人臉色變化得過於明顯,讓本來挺賞識他的幾個老總都收回了之前對他的誇讚,心裏覺得他挺不會來事的,雖然有能力,公司也小有名氣,但人不行,到底年輕,擔不了大事,有這個的領導,以後公司未來都尚未可知,想到這裏,也打消了與其交好合作的念頭。再看陶振疏,顯然他看見江望舒這個表情,眼裏也流露出了幾分不悅,叫旁邊的幾個老狐狸都看在了眼裏,心裏對江望舒更排斥了。陶振疏停頓了幾秒,才微笑著對江望舒說:“你就是原點科技的總裁江望舒吧?”江望舒回答:“是的,陶總,你好。”江望舒對陶振疏伸出手,陶振疏跟他握了握手,說:“年輕有為啊,真是年輕有為啊,我也有像你這麽大的兒子,遠遠沒有江總這般優秀。”又笑著對其他人說:“長江後浪推前浪啊,現在的年輕人,一個比一個厲害。”有人想起來,說:“是啊,我記得段氏集團的段總也才二十四歲,真年輕啊。”“說到段總,我看他年紀輕輕本來還以為他管不好公司,但是沒想到他上去後做得比段瓏要好許多,要我說啊,女人就該呆在家裏相夫教子,段瓏在位行事太狠辣太陰毒,就準她一個人吃肉,連湯都不許別人碰一下,現在好了,咱們起碼能喝一口湯,哈哈。”江望舒聽著微微皺眉,其實他和這些人一直都很難聊到一塊兒去,到底上了年紀,大部分都是大男子主義,思想觀念是那種讓他不適的奇怪,這種時候倒是對段瓏有了些許不清晰的敬佩,不說她人怎樣,她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讓許多男人都覺得畏懼,這就已經很厲害了。陶振疏對這個話題也不怎麽感興趣,他不留痕跡地挑起了另一個話題,和這幾個老總聊得很好,逐漸沒了江望舒說話的地方,正好江望舒也不是很想跟陶振疏呆在一塊兒,便找了個借口走到了別的地方。中場休息,江望舒心裏有些失望,他的來曆很多人都清楚,知道他是南方過來的,不太看得上他,江望舒也懶得受這個氣,幹脆就一個人坐到一旁慢慢地喝。段修澤給他發信息,問他什麽時候回來,江望舒看了一眼手表,回複道:“十點應該能回來。”段修澤問:“那要我接你麽?”江望舒說:“我認得路,不需要。”段修澤說:“不,你需要。”江望舒:“不用了,你先睡吧,不用等我。”段修澤說:“你需要一個騎士。”江望舒:“?”段修澤說:“我十點過來接你,等著我,不等我的話,就等著吃槍、子吧。”江望舒:“……”江望舒還沒有單純到以為槍、子是單純的槍、子,有時候段修澤開的黃腔總是這麽隱蔽又容易讓人輕易聯想。江望舒不禁笑了起來。他回複道:“要是我想吃怎麽辦?”回複這句話的時候,江望舒還做賊心虛地看了一眼周圍,很好,沒有人往他這邊看。段修澤:“……”段修澤問:“用嘴麽?”其中的躍躍欲試幾乎都要透過屏幕溢了出來。江望舒:“不行。”段修澤說:“不行你就不要釣魚,等等我唄,省的我白跑一趟。”江望舒說:“行。”段修澤笑了起來,看了一眼時間,打字說:“還有一個小時,我就過來。”不等江望舒回複,又問:“可以用嘴嗎?”江望舒:“……”第94章 撐場子江望舒將手機放回口袋,又喝了小半杯酒,已經有些微醺了,不過他酒量向來不錯,撐過下半場應當也沒什麽問題。其實繼續呆著意義也不大,不過提前退場總歸不好,因此江望舒又倒了半杯酒。也是這個時候,陶振疏走過來,坐到了他身邊,對他客氣地笑著說:“江總,來喝一杯?”江望舒有些詫異,不過他沒說什麽,舉起酒杯,與他碰杯,一言不發地將酒一飲而盡。陶振疏見他這麽痛快,也喝了酒杯裏的酒,末了,對江望舒笑道:“我見過你。”江望舒看向他,“見過?”陶振疏沒有回答他,而是繼續說:“段家那事兒鬧得有些大,這世上也沒有不透風的牆,有傳聞是段修澤為了奪權才將他母親段瓏送進了監獄。”江望舒微微皺眉,不知道陶振疏想說什麽。陶振疏轉移話題問:“我記得原點總部在南方,你在那邊也做得很不錯,怎麽突然想到來b市?”江望舒淡淡地說:“b市機會更多。”陶振疏說:“但是競爭也很大。”江望舒說:“機會和風險總是並存的,我以為陶總您做到這個程度應該是明白這個道理的。”陶振疏哈哈哈笑了起來,說:“我當然明白,隻是年紀大了,也不想鬧騰了,因此總想保守些。”江望舒看他還遮遮掩掩地,便直接道:“陶總有什麽話想跟我說,直接說吧,不用跟我兜圈子。”陶振疏盯著他,這才道:“江總是因為段家那小子才來b市的吧?”江望舒愣了一下,還未說話,陶振疏繼續道:“雖然很多人都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們倆結過婚。”“所以呢?”陶振疏道:“你們現在離了婚,即使藕斷絲連,現在也是前任和前任的關係。”江望舒說:“你想說什麽?請說得明白一些。”陶振疏盯著他,說:“我覺得我們可以合作,我有一個女兒,剛畢業,長得漂亮,學曆也高,很賢惠,會做飯會處理家務,正是段修澤需要的妻子人選,你幫我撮合他們,我會給你業務上的援助,我覺得,這對你很合算。”江望舒微微睜大了眼睛,沒想到在段修澤那邊很有幾分圓滑的陶振疏,在他麵前倒是直接,“……陶總,你也看到了,我是一個男人,段修澤是同性戀,你給他介紹女兒,這是把眉眼拋給瞎子看白費功夫。”陶振疏卻說:“這有什麽關係,他需要一個孩子,正好我女兒可以為他誕下優秀的孩子,你是嫉妒嗎?既然你們已經離婚了,有些東西、有些位置你不該覬覦了吧,若是執迷不悟,糾纏段修澤不放……段瓏的下場你也看見了。”江望舒:“……”江望舒氣笑了,一時都不知道說什麽,過了好一會兒,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這是想要送你女兒當免費子宮?你女兒知道你把她賣了嗎?”江望舒說得有點難聽,但是陶振疏臉色變都沒有變,微笑道:“這就不勞江總操心了,在b市你沒有人脈會寸步難行,而我可以幫你,未來三年都可以為你大開方便之門,你要做的也不多,給他們創造機會,這買賣很劃算,不是嗎?”江望舒搖頭,盯著陶振疏的眼神有幾分複雜,“陶家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物,怎會做出把女兒嫁給同性戀做同妻的事情。”陶振疏被他的眼神看得有了幾分不悅,“請你好好考慮,我能給你的東西是你無法估量的,我相信以江總的眼界應當不會拒絕。”江望舒說:“我要是拒絕呢?”陶振疏笑了,“現在是法治社會了,就算你拒絕,我也不能對你怎麽樣,我隻是從一個商業的角度勸誡你,我們合作對你是百利無一害的,不過……那些人慣會見風使舵,你我不和的消息傳出去,你恐怕會在b市寸步難行。”是威脅吧?江望舒想,雖然威脅得很隱蔽,但就是威脅。江望舒氣笑了,“看來我還必須跟你合作不可了。”陶振疏臉上露出胸有成竹的笑容,他淡淡地道:“江總今年才二十四歲,這麽年輕就有兩家勢頭正猛的公司,前途不可限量,但商界的事情誰說得準,有可能上一秒意氣風發,下一秒就破產清算,有一個靠山能夠幫扶,是許多人都夢寐以求的。至於那些情情愛愛,江總又何必放在心上?”江望舒:“……”他知道陶振疏為什麽會這麽說,大抵是調查了他,知道他和段修澤私奔結婚,但是離婚後,段修澤就回到了段家繼承了家業,總之,他沒有占到段家的任何便宜,由此就覺得他和段修澤已經沒什麽情分了,甚至還覺得他有單方麵纏著段修澤不放的嫌疑,才會說話如此不客氣否則按他這種行事作風,應該更婉轉些才對。江望舒冷靜下來,或許是遇到的奇葩實在太多了,他在最初的惱怒,到現在都覺得有些搞笑了。陶振疏不知道江望舒的心情,繼續以長輩的姿態訓誡道:“我年長你幾輪,大風大浪我都經曆過了,你聽我的話總歸以後不會後悔。”他姿態有些高,眼神卻還有些說不出來的不耐,他從口袋摸出一張燙金名片,“要是以後改變主意了,打我這個電話。”江望舒:“……”他沒接,唇角微微勾起,淡淡地笑了一下,說:“我想沒有必要了,陶總說的合作我沒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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