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出何家,孫大姑帶著村長等人拐到何家村的大街上,德哥兒和穀雨目不轉睛地看著燈火通明的街道。


    孫山好奇地問:“大姑,晚上店鋪也營業嗎?”


    孫大姑還未回答,四表哥何書翰搶著回答:“開,一直都開,特別節日,更熱鬧呢。”


    德哥兒羨慕地說:“四表哥,那你可以天天出來逛街玩耍呢。”


    四表哥何書翰撇了撇嘴,悄聲地說:“你大姑可不準我出來呢。”


    孫山在旁邊聽到後,心裏一樂。小孩子家家,晚上不準出來太正常了。


    德哥兒憐憫地看著他說:“四表哥,你真可憐,能看不能玩,還不如看不到呢。”


    心裏著自己在孫家,晚上漆黑一片,沒街可逛,心裏就不會惦記,能安穩睡覺呢。


    何書翰垂頭喪氣地說:“德哥兒,你說得對,我可想快點長大,就能出來玩了。”


    話一落,就被三表哥何書晟一巴掌拍過來,沒好氣地說:“你想得美,長大幹活,玩是不可能的。”


    四表哥哼了一聲,不再出聲。


    幾個人走了一會兒,就到孫大姑開的糖水鋪。裏麵客人還真不少,男女老少都在喝著糖水。


    大家走入店鋪,有相熟地客人就喊:“哎呦,秀才公,來喝糖水啊?”


    何姑爺笑嗬嗬地說:“阿叔,你就別逗他。”


    何書謹拱了拱手說:“阿爺,你也來喝糖水啊?我家的糖水是不是好好喝?”


    老者缺牙,說話卻不含糊,爽朗地說:“好喝,好清,好潤。我今晚特意帶孫子來喝,秀才家的糖水,喝過後,將來就中秀才了。”


    這話逗得在場的客人哈哈笑。


    孫春蘭歡喜地說:“阿叔,叫你乖孫經常來喝,我家的糖水,謹哥兒從小喝到大,這不,就中秀才。你家的也會中的。”


    老者聽到後,也跟著樂嗬。


    何姑爺笑著說:“阿叔,你慢慢喝,我們先忙。”


    隨後進入廚房,叫小二再上一碗糖水給老者,不要錢,東家請的。


    老者愉快地接受,直言以後都來喝糖水。


    孫大姑帶著孫山等人找個靠窗人少的地方坐。


    何書瑜從櫃台拿了份菜單過來,問道:“外公,大舅舅,你們想喝什麽?我來點。”


    村長急忙說:“不用,剛吃飽飯,還喝什麽糖水,我們坐坐就行。”


    何姑爺搖了搖頭說:“大伯,你看看喜歡喝什麽,來了那麽多次,都沒機會來店裏嚐嚐。”


    何書謹附和道:“外公,大舅舅,飯後糖水,大家一起吃。”


    此時明哥兒從廚房走出來,給客人上糖水。


    走過來,歡喜地說:“阿爺,大伯。”


    又跟每個人打了聲招呼。


    今晚輪到明哥兒上夜班,孫大姑本來想安排其他人頂替,叫他跟著大家一起去何家吃飯。但明哥兒拒絕,說剛來不久,不好讓人頂班。孫大姑也由他。


    村長看到明哥兒幹活利索,很欣慰。又看到客人很多,正忙的時候,揮了揮手說:“明哥兒,你去忙活,不用理我們。”


    明哥兒也的確很忙,夏日的晚上,很多人出來喝糖水消暑。應了一聲,趕緊去廚房忙活了。


    孫伯民對著孫大姑說:“明哥兒又長個子了。”


    孫大姑笑著說:“小夥子,哪個不長個子。”


    村長又喊何姑爺和孫大姑去忙活,他們在這裏坐著就可以,不用招呼。


    孫大姑夫妻叫謹哥兒招呼,兩夫妻到廚房幫忙。


    很快,明哥兒過來上糖水。


    孫山看直眼,竟然有冰。用手摸到碗邊,涼涼的,好舒服。


    謹哥兒熱情地招呼大家喝糖水,還特意對孫山幾個小孩子說:“你們吃一碗就好了,冰的,吃多可會肚子疼。”


    翰哥兒不樂意了,何書謹一眼看過去,翰哥兒立即把頭縮下去,不敢再吭聲了。


    孫山暗笑,大表哥不愧是大表哥,對付下麵的兄弟完全是血脈壓製,嗬嗬。


    吃過糖水後,何書謹四個表哥帶著村長和孫伯民等人逛夜街,每到一處,就介紹那裏賣什麽的。


    經過何家海味鋪,何書謹走進去,遞給何大郎一份糖水。


    出糖水店鋪前,孫山還奇怪為什麽大表哥會打包一份糖水,原來是給何大郎的。


    真得好周到,好體貼。


    何大郎招呼村長等人進店參觀。


    何家的店鋪跟孫大姑的店鋪一樣兩層樓,但鋪麵更大更高檔。


    孫山看著擺放在櫃子上的鮑參翅肚,暗歎何家真有錢。


    眾人聊了一會兒,就離開了,從何書謹和何大郎的談話中,看得出何大郎對何書謹非常重視寵愛。


    走走停停,消食的差不多了,何書謹領著村長等人回孫大姑宅子。


    臨走前說道:“外公,大舅舅,你們早點休息,忙活了一天,可累了。”


    村長拍了拍外孫的手臂,樂嗬嗬地說:“好,好,你們也回去休息。”


    眾人道別後,村長和孫伯民去廚房忙活,得打水洗澡呢。


    德哥兒悄悄地說:“山子,我好想來大姑店鋪幹活,這裏比孫家村熱鬧多了,晚上還能出來玩,太好了。”


    孫山搖了搖頭說:“你想來幹活,可要好好學習,大姑說了,她不要不認真學習的。”


    德哥兒聽到這個就泄氣了,嘟著嘴巴說:“我很認真了,天天都練字呢。”


    穀雨拍了拍他的大腦袋說:“別一天到晚顧著玩,來這裏是幹活,可不是玩的。今晚你也看到明哥兒了,得招呼客人呢。”


    德哥兒急著說:“我可以一邊幹活一邊玩呢。”


    孫山不理會德哥兒,把脖子上的玉墜拿了下來,男戴觀音女戴佛。


    孫山查看一下,是個觀音玉墜,德哥兒的也一樣。


    至於大姐穀雨是一支玉蘭花玉簪,純銀製作長柄上連著用玉雕琢的玉蘭花,玉蘭花連著流蘇。整支發簪顯得清新雅致,最適合十五六歲的女孩戴。


    給人送玉,代表美好、祝福。可見何老太太對孫家很滿意,很重視。


    孫山又查看了四個錢袋子,裏麵裝的竟然是金裸子。何父何母,何大郎大嫂都分別裝了兩個,隻是重量不一樣。


    穀雨不安地說:“山子,德哥兒,你們的東西給我保管,太貴重了,不能丟。”


    的確挺貴重的,不說玉了,就說金子了,也是少見的。


    德哥兒也不掙紮,把東西遞給穀雨,囑咐道:“大姐,你可要幫我保管好,回去悄悄給我,不要告訴我爹我娘。”


    隨後收獲到一個爆炒栗子,穀雨笑罵道:“小小年紀就會藏私了,那可不行。”


    德哥兒不服氣,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村長拉去洗澡了。


    孫山也累了,明天可有事做,得早點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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