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鄉試,漳州府最有希望陸舉人陸語鳴落榜,同樣其他人也落榜,漳州府還是未能夠出一名進士。


    府學這邊知道消息後,沒什麽反應,已經習以為常了。


    漳州府一直文風不盛,能出幾個舉人已經不錯了,至於進士,好似大家都從未期待過一樣。


    黎信筠悲傷地說:“阿山,看來我們要找其他書院學習了,留在府學恐怕一輩子難考上舉人,至於進士,更不要說了。”


    孫山也是這樣認為的,他也想找別的書院讀書,繼續在府學讀也是蹉跎時光。


    就算去不怎麽出名的書院讀,也好過繼續留在府學。


    到不同的地方讀書,能學到不同的新知識,畢竟每個教授教授的課程不一樣。


    柳文喚是清郊縣人,他在省府沒有親戚,但在端州有親戚。


    通過九曲十八彎的關係,拿到雲穀書院的借讀名額。


    雖然隻是借讀,但跟那裏的學生差不多,如果運氣好,被夫子看中還能收為徒弟呢。


    端州的雲穀書院坐落於西樵山,聽說那裏景美,食美,人更美。


    而且該書院的實力雖然比不上廣州府的四大書院,但實力也不容小覷,雲穀書院也出過舉人,進士,怎麽也比府學好。


    當聽到柳文喚即將要到雲穀書院讀書,孫山等人羨慕不已。


    柳文喚安慰地說:“你們莫要擔心,慢慢找,總會找到合適的書院的。”


    雲穀書院除了需要關係,當然還需要學費,但不貴,一年20兩包住宿費。


    至於吃穿、筆墨紙硯就學生負責了。


    柳文喚家裏行商,這點錢還是能負擔得起的。


    柳文喚又說:“我去了雲穀書院,分享從裏麵學到的知識給你們,嘿嘿,交一份的錢,大家一起學習,非常著數的。”


    孫山等人聽到後感動得不要不要的。


    話說這一路以來,孫山遇到的同窗都是好的,大家都相互分享資料,並沒有藏著掖著,孫山覺得自己非常幸運。


    讀書以來,不僅同窗好,夫子也好。


    就算遇到不怎麽好的夫子,也是對所有人不好,沒有特意針對孫山。


    孫山的讀書之路可謂相當地愉快。


    張朝陽樂嗬嗬地說:“阿喚,那你可要好好整理資料,嘿嘿,到時候分享給我們。”


    薑謙也笑著說:“阿喚,你到了雲穀書院,就給我們描述一下到底是怎樣的書院,有機會,我們去探望你。”


    柳文喚要到雲穀書院讀書,讀到下一次鄉試。


    毫無意外,他們會三年後才再見。


    薑謙等人是非常的不舍。


    大家住在同一個齋舍兩三年了,平時無論的讀書還是生活上都互相幫助,感情深厚,忽然地離開,總有股離別的憂愁。


    黎信筠也笑著說:“阿喚,要是我們有機會到端州遊學,就去找你,到時候可要好好招待我們。嘿嘿,我聽說端州不僅端硯出名,端州粽子也好吃,我還未吃過呢,可想嚐一嚐。”


    柳文喚笑容滿麵地點頭說:“行,你到端州就找我。我先行一步到端州,幫你先試一試端州粽子,嘿嘿,我也未吃過端州粽,也不知道好不好吃。”


    說到端州,不僅說端州的美食,還說端州的美山,在嬉嬉笑笑中,大家幫柳文喚收拾行李。


    兩天後,孫山,黎信筠,張朝陽,薑謙別了一支柳條送別了柳文喚,這一別恐怕要三年後再見了。


    收拾了思緒,孫山繼續按部就班地讀書。


    一個月後,孫山收到廣州府的來信,是孫大姑寄過來的。


    信中寫到何書謹中進士,以及考上庶吉士,準備入翰林院為期三年的學習。


    還通知孫山看準時間來一趟廣州府,參加何書謹的進士宴席。


    孫大姑來信強調孫山莫要孤身一人行動,她和孫伯民商量好,孫伯民會到漳州府接他,陪同他一起到廣州府的。


    山裏陡峭,孫大姑和孫伯民實在不放心孫山領著什麽都不懂的桂哥兒獨自一人到省府,寧願花些腳力,花些金錢也要一起來。


    孫山表示很無奈,非常的無力感。


    他已經十六歲了,但孫大姑和孫伯民還是當他三歲小孩子,這不準他做,那不準他做,孫山又不想爭吵,隻好無奈地接受。


    心裏想著就算他二十六歲,在孫大姑和孫伯民眼裏他還是三歲小孩子。


    這次大表哥考上進士,實在是天大的喜事,所以孫大姑和孫伯民才叫他去參加,要是一般的喜事,他們姐弟倆還真不願意孫山長途跋涉去喝喜酒呢。


    孫山未等到孫伯民來接送,他的舍友張朝陽忽然要回家了。


    張家來信說張朝陽的母親病重,張朝陽不得不離開府學,回陽禺縣。


    至於什麽時候回來。這個很難說,但肯定的是一兩年內回不來。


    孫山,黎信筠,薑謙送上慰問金後,在鏢局送別了張朝陽。


    孫山安慰地說:“朝陽,保重,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黎信筠拍了拍張朝陽的肩膀,鼓勁地說:“阿陽,莫要難過,或許回去後,什麽事都沒發生了。”


    薑謙拱了拱手,道了一聲珍重:“朝陽,寫信常來往。”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


    張朝陽嗯了一聲,點了點頭,拖著大包小包,和孫山三人道了一聲保重,頭也不回地離開漳州府了。


    連續走了兩個舍友,新的學子搬過來住,但是漳州府土著,經常不回宿舍。


    所以整座小院子顯得空空蕩蕩。


    孫山和薑謙對視一眼,又快速移開,感覺非常地孤寂和無聊。


    兩人依舊如往常那樣開始讀書生涯。


    不過教授的課都聽過了,他們更多的是到圖書館或者外麵的書店看書。


    讀書時間相當地充足和自由。


    孫山為數不多的優點之一就是自律,就算沒有人監督也能按照計劃讀書。


    薑謙佩服地說:“阿山,多虧了你。因為你如此有規律地讀書,所以我才沒有懈怠。每次看到你按照規劃看書,我想偷懶的心立即消散。阿山,謝謝你。”


    孫山無語地看了一眼薑謙,感情把自己當做他的鞭策,演繹著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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