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試又叫春闈,一般在二月舉行,考場設在禮部,稱“貢院”。


    參加會試者均為鄉試錄取的舉人。


    也就是說不是舉人是沒資格參加會試。


    像錢鷹揚因為上了副榜,又被直接推薦到國子監讀書,稱為副貢。


    但他依舊沒有資格參加會試。


    想要參加會試,隻能重回廣南參加鄉試,上了正榜成為舉人後,才能進場參加會試。


    副貢生的好處是:一可以直接參加鄉試,不用獲取鄉試資格。二可以有資格參加官員的銓選?。


    會試又分三場。


    第一場:二月九日至二月十一日。


    第二場:二月十二日至二月十四日。


    第三場:二月十五日至二月十七日。


    每場考三天,總共考九天。


    會試與鄉試不一樣的是每一場考完後可以出來休息。


    不用一連九天在貢院度過,會試比鄉試人性化。


    所以一直都稱“金舉人銀進士”,科舉最難的是鄉試關,能過鄉試的都是人中龍鳳,天之驕子。


    會試考的內容和鄉試大差不差。


    囊括了四書五經,天文地理,算學詩賦,律法官文以及經史時務策。


    會試的時務策比例比鄉試更重,主要考考生安邦定國的見解。


    對八股文的形式反而放鬆要求,沒那麽死板。


    會試主考官二人,同考官八人。


    主考要求三品正卿以上兼翰林院學士,同考官均要出自翰林出身的“由科第有學行者”的官員擔任。


    會試結束後,考生的試卷經糊名、謄錄、校對後,由同考官分房閱卷並進行預選。


    為了防止作弊,這個過程看不到考生字跡,信息。


    隻能看到考生答卷的內容。


    如果發現卷子出現不該有的記號,一律罷黜。


    預選出來的考卷送主考官審閱並擬定名次,寫成“草榜”。


    草榜擬成後,再由主考官和禮部知貢舉官主持,將擬定錄取的“朱卷”與考生的“墨卷”進行“對號”。


    編號不對者棄而不取。


    複核以後,再行“填榜”,即正式確定錄取名單。


    會試錄取率比鄉試高,不過一般都固定在三百名左右。


    這次因為新帝登基的元年,錄取名額會比往屆的多三分之二。


    同樣也因為這個緣故,參加會試的人數暴增,京城的客棧,會館人滿為患。


    有些來得晚,又找不到地方投靠,在京城無人無物的舉止會選自住在寺廟。


    一來寺廟清靜,二來寺廟通常都會闖開大門,歡迎舉子入住。


    孫山聽過不少關於書生借宿寺廟發生的奇異故事。


    比如半夜女子敲門,狐妖迷惑書生,看到和尚半夜吃肉,半夜地府判官邀請書生下地府做官.....


    看到京城的各地寺廟住滿投宿的讀書人,孫山總算理解這些異文怪談為什麽總以寺廟為背景來寫故事了。


    此時的會試並沒有分南北榜,也沒有發生什麽“南北榜案舞弊案”。


    大乾的會試是全國各地的舉人齊聚京城,一起參加會試,一起進行比拚。


    或許因為先帝選擇在京城登基,剛上任後,不僅鼓勵開墾,輕徭薄賦,興修水利,扶植工商業,整肅吏治,還注重教化。


    傾斜資源教化薄弱的地方,所以目前南北方學子的教育水平、考生質量高並沒有拉開特別大的差距。


    還在能接受的範圍內,沒有爆發利益上不可調和的衝突。


    孫山看了看往年會試錄取考生的籍貫,還是南方學子偏多,特別是江南,閩贛一帶,數量比其他地方多。


    孫山擔心遲早會爆發衝突。


    至於是怎樣的爆發,這是以後的事,孫山對此也無能為力。


    所謂南北榜--南北卷,就是會試階段,南方舉人,北方舉人的試卷分別呈閱。


    南卷占60%的錄取名額,北卷占40%。


    接下來殿試,就不分南北卷了,統一按照成績排名。


    打個比方,這屆總共錄取100個舉人為進士。


    在南卷中錄取60人,在北卷中錄取40人。


    然後這60人和40人,不分南人和北人,統一放在一起參加殿試。


    然後按照殿試的成績排名。


    如果南人囊括了狀元,榜眼,探花,甚至排名前60都是南人也可以。


    北人也一樣的道理。


    能進入殿試環節,代表不會黜落,並不影響錄取名額。


    實力強的霸占頭名,也不能怨天尤人。


    到了後來又分為南,中,北卷。


    錄取比例是55%,10%。35%。


    類似現在高考,有全國一卷、二卷、三卷、江蘇卷、上海卷等等。


    按照地區分配錄取名額。


    此時此刻的孫山不用理會這個問題.


    此時此刻他參加的會試依舊是全國一張卷子。


    不分地域,不分身份,全部人在一起評卷。


    上榜就是上榜,落榜就是落榜。


    沒有這種那種附加分,一張卷子定輸贏,同時一張卷子也幾乎定了一個人的一生。


    初春的風還很冷,在碼頭上,跟錢鷹揚和錢父依依惜別。


    孫山和朱鵬遠折了一根柳條,遞給了錢鷹揚。


    錢鷹揚本來眯成一條縫的眼睛,此時此刻更眯得看不到眼睛。


    臉上充滿離愁地道:“阿山,鵬雲,千言萬語盡在不言中,我在此祝你們金榜題名,看盡長安花。”


    孫山握住錢鷹揚的右手,朱鵬遠握住錢鷹揚的左手,兩人定定地看著錢鷹揚。


    萬語千語盡在口中卻道不出來,隻好說一聲:珍重。


    此經一別,也不知道何時再見。


    孫山拍了拍錢鷹揚的肩膀,感傷地說:“鷹揚,常給我寫信,常聯係。”


    朱鵬雲比孫山更情感外露,眼眶紅紅地說:“鷹揚,如果有機會,我們做兒女親家。”


    錢鷹揚猛然地一推開朱鵬雲,連連搖頭說:“你家閨女嫁我家兒子可以,我家閨女可不會嫁你家兒子。山長水遠,我們那不流行外嫁。”


    對著孫山眨了眨眼,求證地說:“阿山,我說的對不對?我們廣南的閨女可不外嫁的。”


    孫山噗呲一笑,離別的愁緒消散不少,連連點頭說:“鷹揚說得對,我家閨女也不外嫁。你們的閨女嫁給我家小子,我還勉強接受。”


    此話一出,錢鷹揚和朱鵬雲把孫山打得抱頭鼠竄。


    嘴裏大罵:“什麽叫勉強接受~阿山,你什麽意思,這是嫌棄我們的閨女嗎?”


    嬉嬉鬧鬧中,告別了錢鷹揚和錢父。


    轉眼就到二月初八,明天就會試日!


    南北中卷


    曆屆錄取籍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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