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安心裏的疑惑更重了,不知道顧皓行葫蘆裏賣的什麽藥,還沒等他想清楚怎麽回事,顧皓行拉著他出了門。兩人上了車,平時都是司機載他們,可是今天車裏沒有第三個人,是顧皓行親自當司機。陶安更茫然了,總覺得顧皓行這個架勢好像是對待什麽很重要的事。車子行駛了將近半個小時,停在一棟潔白的建築物前,當陶安看清牌子上的文字後,頓時愣住了。這是兩人結婚時結婚的場地。陶安驚訝地轉頭看向顧皓行,“為,為什麽來這裏?”顧皓行把車停好,他解開安全帶,繞到副駕駛位,去牽陶安下車。陶安懷著茫然和好奇的心情跟著顧皓行走進這棟建築物裏。久違地踏進這個地方,陶安眼前甚至浮現出當時和顧皓行結婚的場景,雖然當時請的隻有親朋好友,連顧皓行的父親都沒有出席,可那是陶安人生中最難忘的時刻。陶安忍不住又問:“皓行,你到底帶我來這裏幹什麽?”顧皓行避而不答,問道:“你還記得這裏嗎?”陶安點了點頭,“我們,結婚的地方。”陶安就算忘記所有的事情,都不可能忘記這裏,當初兩人在這裏結婚的畫麵一幕幕仿佛還在眼前,就好像是昨天才發生過的事情一樣。顧皓行突然對他說:“你等我一下。”他快步走上台,來到正中央的桌子前麵,從桌子底下拿出了兩張紙。陶安好像意識到什麽,心髒一下子懸了起來,提在嗓子眼裏。顧皓行拿到他想要的東西以後,轉身朝著陶安走了過來。陶安手心的汗洇濕了衣角,他雙腳好像被釘在了地板上,無法移動,隻能眼睜睜看著顧皓行來到他麵前,把手裏的文件交到他手上。當陶安看見,身體劇烈地顫抖了一下。是結婚公證書。雖然是全英文,但陶安還認得這幾個拚起來的加大字母,那是他當年第一次認識結婚公證書的拚寫。陶安看著這份文件,好像又回到了四年,嘴唇微微地顫抖起來。顧皓行的表情從拿到這份文件時就變得緊張起來,他緊緊盯著陶安的臉,把他的表情都收入眼底,小心翼翼地說:“陶安,我們複婚吧。”陶安的呼吸就像灌進了濃密的灌木叢似的,變得粗重清晰,他不敢相信地看著顧皓行手裏的公證書,整個人都變得遲鈍了。“那時候我在這裏對著主持人和所有賓客說,會愛護你,敬重你。”顧皓行自顧自地說:“現在我想補充一句,我想守護你一輩子,永遠不再傷害你,讓你和寶寶過上最幸福的日子。”陶安眼前模糊一片,四年前的記憶和此刻重疊在一起,那雙深邃的眼睛同樣真摯,好像能把人吸進去一樣。可是誰敢確定四年前的事情不會重蹈覆轍呢?顧皓行緊張地盯著陶安,心裏完全沒有底。雖然兩人這段時間的關係緩和不少,陶安也願意跟他親近,也願意給他碰,可是這張公證書賦予的意義不同,這代表陶安願意不計前嫌重新和他在一起,願意重新和他過下半輩子,願意和他重新綁定在一起。顧皓行沒有信心陶安會答應。果然,陶安看見結婚公證書後,表情變得複雜起來,他的思緒好像遊離到了很遠的地方,遲遲沒有開口。顧皓行仿佛擔心陶安會拒絕,情急之下主動牽上他的手,“陶安,再給我一次機會吧,好嗎?”陶安沒有正麵回答,他聲音沙啞地說:“你,你會後悔的。”就像四年前一樣,也許哪天顧皓行玩膩了他,又會後悔和他結婚,踏進了婚姻這個死胡同裏。顧皓行眼神堅定,“不會,這次我絕對不會後悔,上次我什麽都不懂,沒有任何結婚的責任感,可是這次我懂了,我不會再當成兒戲,我會用我這一生來”“陶安,你能再給我一次證明自己的機會嗎?”陶安心髒顫了顫,他不停在心裏問自己,該不該接受顧皓行,該不該重來一次?他自我安慰地想,也許顧皓行這次是認真的,他是真的收心了,想要好好過一輩子。就算皓行以後反悔了,他也能帶著孩子離開這裏,他並沒有什麽損失。看著顧皓行哀求的眼神,陶安在很久很久的沉默之後,最終接過他手裏的筆。顧皓行那一刻心髒都為之顫抖起來,他親眼看著陶安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把筆遞給了他。顧皓行握緊了筆,顫抖著在旁邊也簽下自己的名字。接著他站起身,用力抱住陶安,帶著劇烈的顫音說:“這次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陶安把頭埋在顧皓行胸膛,聽著他有力的心跳,小聲說:“我們回家吧。”顧皓行鬆開了陶安,在他腦袋上親了一下,笑道:“好,回家。”第115章 番外1有辦法了自從郭嘉悅逃跑以後,廖天的心情就變得非常不好。他沒想到郭嘉悅居然敢扔下他父母消失,連郭家的死活都不顧了。可是廖天偏偏沒有任何辦法,郭嘉悅就像消失了一樣,一點消息都沒有。在辦公室裏坐了大半天,桌上等待處理的文件一頁都沒動過,秘書進來催促了他好幾次開會,廖天就像雕塑般坐在辦公桌前,一點反應都沒有。秘書不敢觸廖天的眉頭,第二次去通知會議延遲,具體時間等廖總下達命令再說。廖天望著落地窗外坐了很久,坐得渾身發冷,直到一陣刺耳的手機鈴聲響起,才把他從這種狀態裏拉了回來。電話是廖天派出去的保鏢打來的,他接起電話的動作帶著連他自己都沒察覺的緊張,沉聲道:“有消息了?”對麵那頭的人說:“廖總,顧總和他愛人每天除了上下班和約會,別的地方都沒有去。”廖天本就陰沉的臉色被陰霾所覆蓋,“你確定?”“確定,顧總他們外出的每個行程都有我們的人跟著。”男人沉聲道:“而且我跟了他們這麽長時間,的確沒見到郭先生。”廖天懷疑郭嘉悅已經被顧皓行藏了起來,但是他手上沒有證據,就沒辦法拿顧皓行怎麽樣。廖天喉嚨發幹嘶啞,再配上他低沉的嗓音,有種壓迫的力量,“繼續盯著他,有異樣馬上來跟我報告。”掛斷了這通毫無結果的電話後,廖天沒有了上班的心思,他在地下停車場找到自己的車,開車回了別墅。密碼鎖在指尖的輸入下發出清脆的聲音,接著防盜門打開,迎接他的隻有一室黑暗。以往隻要他一回家,郭嘉悅就會撲過來抱住他,像隻愛撒嬌的小兔子,在廖天懷裏又蹭又鬧,讓人說一句重話都不舍得。那時候廖天的確想過照顧郭嘉悅一輩子,隻要他一直這麽聽話乖巧,就算沒有郭家的庇護,廖天也能把他照顧得很好。隻不過那天的一通電話打破了兩人之間美好的生活。當時廖天打電話時以為郭嘉悅睡著了,他好兄弟詢問他最近身邊多出來的那個男孩子是怎麽回事,他想都沒想就把心裏話說了出來,令他沒有想到的事,郭嘉悅就在他身後聽著,等他察覺到不對勁回頭時,郭嘉悅的眼淚爬了一臉。廖天心裏的慌張隻不過像枯葉掃過地麵,連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他下意識走過去想要碰郭嘉悅,被狠狠地拍開了手。廖天活這麽大,很少被人這麽忤逆過,當時臉色就拉了下來。他還記得郭嘉悅揪著他的領子問他,神色滿是痛苦和不敢置信,“你在電話裏說的是真的,你真的隻是跟我玩玩?”他脆弱的眼神就像漂浮在空中的,隨時會“啵”的一聲破裂。廖天說的話已經被聽見了,就算他撒謊,郭嘉悅也不會信,而且他不會為了一個可有可無的床伴撒謊,幾乎沒有猶豫就承認了,“嗯。”郭嘉悅也許是真的被氣壞了,直接就給了廖天一耳光,“你他媽就是個混蛋!”廖天就被惹惱了,從來沒人敢打他的臉,郭嘉悅是第一個。可還沒等他做出反應,郭嘉悅就跑回臥室收拾東西,離開了這棟房子,消失得無影無蹤。廖天一開始還沒有當回事,該怎麽玩就怎麽玩,但是後來漸漸就不習慣了起來,他把這點莫名的焦躁歸之於自己還沒有玩盡興,畢竟不是他甩了郭嘉悅,而是郭嘉悅“甩”了他。人總是犯賤的,越吃不到就越惦記,廖天也一樣,他想起郭嘉悅纏著他黏糊糊的樣子,心裏總是惦記著那個味道,於是他花了點手段,終於在隔壁城市找到了郭嘉悅。郭嘉悅還是一如既往的沒心機,他人雖然逃跑了,但可能以為隨著時間的流逝,廖天就會放棄尋找他,更或者實在是因為急需用錢,所以又用了自己的身份信息租房吃飯,所以很快就被廖天找到了。不出意料的是,廖天找到郭嘉悅時,他死活不願意跟自己回去,廖天隻好在郭家身上動了手腳,得知公司即將破產,郭嘉悅終於鬆口跟他回去。可是這才沒過多久,郭嘉悅又失蹤了,而且這次怎麽都找不到。廖天躺在沙發上,怔怔地望著天花板出神,這時茶幾上的手機響了起來,是他好兄弟發來的,約他出去喝酒。廖天本來想拒絕,沉默片刻後,還是回了信息:地址發給我。廖天到達包廂時,人差不多都到齊了,位置都坐滿了,唯獨空出沙發中間的空位。見到廖天出現,眾人紛紛打招呼,譚溫綸倒了杯酒遞給他:“這幾天叫你喝酒都不來,忙什麽?”廖天淡淡地說了句忙工作,坐到沙發上,自顧自地喝酒。管瑞半開玩笑地說:“忙著收拾郭嘉悅吧。”聽到“郭嘉悅”的名字,廖天麵色一僵,去接酒杯的手停在半空,伸手接了過來。管瑞沒有注意到廖天的神情不太對勁,他看了看四周,隨口說:“你不是說郭嘉悅回來了,怎麽沒帶回來?”廖天沒有搭話,陰沉的目光掃過管瑞的臉,仰頭喝了一口酒。旁邊的譚溫綸察覺到不對勁,用肩膀碰了碰管瑞的肩,示意他閉嘴。管瑞在他的提醒下才發現廖天的情緒不太對勁,他做了個“怎麽了”的表情,識趣地沒有再觸廖天的眉頭。譚溫綸拿著酒杯坐近,“怎麽了?臉色這麽難看?”他們三人是從小學在一起的交情,加上三家的背景勢力不容小覷,關係不是一般人能比擬的。廖天望著麵前播放著歌曲的大屏幕,語氣深沉,“郭嘉悅不見了。”譚溫綸和管瑞對視一眼,難怪廖天從進門就臉色那麽難看,原來是因為郭嘉悅。譚溫綸比起管瑞摩拳擦掌的八卦,倒是鎮定,詢問道:“怎麽回事?”廖天似乎不願意多說,他一口把杯子裏的酒飲盡,伸手去拿酒瓶。譚溫綸看不下去似的伸手去攔,皺眉道:“你這麽喝胃哪裏受得了,到底怎麽了?”管瑞也幫腔:“有什麽話你就說,我們也許還能給你出出主意。”廖天還是一副冷漠的態度,“你們誰都幫不了。”譚溫綸一把搶走酒瓶,不讚同地說:“你都還沒跟我們說說怎麽回事,怎麽就知道我們幫不了?”管瑞一唱一和,“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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