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孟宛放下手裏的叉子,皮笑肉不笑地看了眼陳垠他們:“我先走了。”明思昊暗罵了句髒話,拿起包就追了上去。“你怎麽知道他有個學姐?”看傻了的陳垠在明思昊夫妻沒了影之後才緩緩開口,崇拜地問。“我不知道。”盛長流無所謂道:“隨口說的。”陳垠忍不住拍了兩下手:“嘿嘿,太厲害了你。”“嗯,你惦記孟宛是怎麽回事?”盛長流話頭一轉,不動聲色地問。陳垠:......“就是、”陳垠咬了咬牙,索性和盤托出:“我們過兩天同學聚會,大家非讓我帶女朋友,說不帶就灌暈我。”“唔...”盛長流眉頭微挑,似乎在判斷這句話的可信度。陳垠眼巴巴地看著盛長流,期待他能理解。“我去確實不方便。”盛長流道,陳垠猛地點頭:“對吧,影響不好,再說咱這事兒太多人知道也不好。”盛長流讚同地看著陳垠:“那你去之前記得喝點牛奶保護胃。”陳垠頓了下,神情緩緩耷拉下來:“這就是你的方法嗎?”盛長流理直氣壯地點頭。陳垠還想爭取一下:“你不覺得我帶個美女去好一點嗎?萬一我喝死了呢...對吧?”“不對。”盛長流給滿嘴冰激淩的陳垠遞了張餐廳:“你帶美女去,我不就綠了麽?”“那我喝死了你還守寡呢!”陳垠不可置信。盛長流沉吟片刻:“守寡沒關係。”陳垠:!!!???“我算是知道了,你一點都不愛惜我,我死了都比你綠了好。”吃完後在商場裏溜圈的路上,陳垠酸唧唧地說。盛長流見終於把人逗得委屈難過了,這才碰了碰陳垠的手背:“讓趙蕎麥陪你去。”陳垠歪歪斜著頭,神色狐疑。“那幾天我要去外公外婆那裏幫他們搬家,想去也去不了。”盛長流道。“趙蕎麥能同意?”陳垠覺得自己搞不定這位拽姐。盛長流點頭:“給她買東西就行。”然後盛長流帶著陳垠到某奢侈品店裏買了個五位數的包,買包的速度比陳垠撒尿的速度都快,一轉眼陳垠就捧著那女士大號托特包出來了:“這就行了?”盛長流點頭:“她現在也放假,你把包拍給她看,問她願不願意幫忙。”陳垠點點頭,消息發過去沒到五分鍾就搞定了這次同學聚會的女伴。趙蕎麥現在是實習期的幼兒園老師,寒假正閑得發慌,能出去白吃白喝還有包包拿的生意不要太賺。“不過兩次出場就得萬把塊,好貴啊。”陳垠抱著那包有些肉疼。“嗯,回去給我寫個借條。”盛長流道。“這不是你送給趙蕎麥的禮物嗎?”陳垠故作無辜:“你每年都給她送禮物的呀,奢侈品衣服包包鞋子什麽的。”盛長流抿著唇不回答,覺得後麵好像有坑。“我說這包是盛長流給她買的,她說知道了,還說難道是談戀愛導致今年禮物檔次降低了?”陳垠繼續複述兩人的聊天記錄:“我說盛長流可沒給我送過這樣的包。”“你要的話我給你買。”盛長流認栽,原來陳垠在這兒等著自己。“我可不要。”陳垠抱著包看向不遠處,前麵正是一家理發店:“你請我染個發吧?”“可以。”盛長流道。“染綠的。”陳垠挑釁地看向盛長流。盛長流沉默片刻:“還是買包吧。”同學聚會那天陳垠帶著趙蕎麥吸引了所有初中同學的眼球,趙蕎麥不愧是盛長流從小到大的禦用演員,把明思昊散布出去的謠言演了個完美,席間幾乎每一個男生都在羨慕陳垠。陳垠心虛而膨脹,跟盛長流實時匯報著聚餐現場的點滴,一開始盛長流偶爾會回複陳垠兩句,等他出發去花滿巷給兩位老人搬家時便沒再看手機,也沒看到陳垠那句:我結束了來找你。花滿巷一直在井南區的拆遷規劃裏,隻是一直規劃了好多年沒有動工,這回區裏終於下了文件,終於要在明年年初動工,所以讓居民們盡量在今年結束之前開始搬離。盛長流在時機成熟的時候跟盛池提出想要救濟兩位老人,屆時藍如萱還在牢裏、而盛長流也早已在盛池麵前表現出忠誠和野心,所以盛池已經完全不擔心他會拎不清,大手一揮便讓盛長流自己去辦。盛長流給兩位老人買了套低層小兩居,距離花滿巷不遠,步行不過二十分鍾。盛長流中午就搬了兩三趟東西過去,老人家不舍得扔東西,幾十年的生活用品非要帶走,盛長流拗不過,隻得一趟趟幫他們搬。下午三點,盛長流又隻身回來給茹珍拿放在門口的竹筐竹籃,他前腳拿完東西剛走結束了同學聚會的陳垠後腳便到了。陳垠到了花滿巷三號時差點沒認出來,裏麵已經差不多被搬空了,隻剩下院子裏的一些垃圾和香椿樹被挖掉的那個大坑,家裏的門都開著,估計是覺得也沒什麽東西了便不再擔心小偷造訪。陳垠給盛長流打電話不接,他便自己進房間轉悠了一圈,轉到臥室時陳垠忽然看到臥室斑駁的牆角裏有兩行歪歪扭扭的字,字寫得很矮,陳垠蹲下去看,因為年久潮濕和牆麵失修,費了老半天勁兒才看明白。“大家好,我叫盛長流,今年7歲,生日是六月一日,喜歡兒童節的小朋友們也要喜歡我哦。”陳垠沒忍住笑起來,沒想到盛長流還有這樣一個階段,他拿起手機把那段話拍下來,準備去調戲盛長流。陳垠一直知道盛長流的生日,隻是他們唯一關係親近的六一是高考前七天,陳垠隻簡單說了句生日快樂便埋頭題海,來不及準備什麽。下個生日要好好給盛姓小朋友過,陳垠這麽想著站起來,轉身朝外麵走。剛走兩步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陳垠一開始以為是盛長流他們回來了,但很快否定了這個猜想,來人很多、腳步又擲地有聲的,不可能是盛長流的外公外婆。陳垠警惕了些,即使這裏沒什麽好偷的了,但還是覺得來者不善,他走出臥室,那陣腳步聲也在同一時間進了堂屋的門,和拿著手機麵不改色的陳垠對上。“你是誰?”為首的那男人穿著西裝,看著年紀不小,但保養得細皮嫩肉,單眼皮、瞳仁不大、長得有些嚇人,耳朵上還別著耳機。“你們誰阿?”陳垠潦草地打量著那群人,一行大概八個人,擠得這堂屋快站不下。陳垠勾了下唇:“你們也是來撿漏的?”那單眼皮男人眯了眯眼睛:“撿漏?”“這片不是拆遷了麽?大部分人都搬走了,我就一家一家撿漏啊,你們這穿西裝的還跟我個窮學生搶這些垃圾啊?”陳垠指了指牆角那兩個沒被拿走的暖壺。“看到這家人了沒?”那男人似乎不屑於跟陳垠廢話,隻問他。“看到了我還過來?大哥你新人啊?”說著陳垠上前就想跟那男人勾肩搭背,但那男人警惕地後退一步,另外幾人甚至上前打算對陳垠動手。“我靠!你們幹嘛啊?!”陳垠氣道:“新人還這麽囂張?”說著陳垠有些慫地退到牆角,但還是迅速抱起那兩個暖壺:“我不跟你們打,有種過兩天等我叫了同學來,我們約架!”說著陳垠在那群人壓根不關心的目光裏飛速離開了花滿巷三號,剛走出院門陳垠滿臉的憤怒和貪小便宜瞬間消失,他臉色僵白地掏出手機,瘋狂給盛長流打著電話。不對勁,那群人就是來找盛長流的,而且來勢洶洶,陳垠是在看到其中一個人背後沒藏好的刀時下才急中生智說自己是撿漏的。而為首的那人更不用說,滿臉的毒辣和陰險陳垠看著都心驚。陳垠站在巷口不敢走,他怕自己走了盛長流突然回來遇上那群人,他不停給盛長流撥著電話,但盛長流一直不接,陳垠心跳越來越快,給盛長流打了五個電話後陳垠果斷報了警。而就在這時,身後那陣腳步聲再次響起,陳垠閉了閉眼,強迫自己變了變表情才轉過頭,貼著牆輕鬆地朝那群人笑:“大哥們走啦?別搜了,這條街我都搜差不多了。”“那你還在這裏幹嘛?”單眼皮男人身後的人下意識和陳垠對話。“誒,別說這麽直白嘛,我就想看看還能不能再搜到點什麽。”陳垠不好意思道。那人嗤笑一聲,而此時單眼皮男人突然按了一下耳機,下一秒他偏過頭警告手下:“少說話,人抓到了,趕緊過去。”陳垠心髒猛地一墜,不等他反應,那群人就上了車,走得飛快。陳垠有種很不好的預感,陳垠手心發涼地掏出手機重新給警察打電話,把地址從花滿巷三號換成了盛長流外公外婆住的那個新小區,而後拔腿抄小路朝那個方向飛奔而去。第70章 小陳在走廊上了同一時間,盛長流正站在外公外婆樓下,平靜地和十餘人對峙著。這是個老齡化小區,周圍那些顫巍巍的鄰居們都遠遠圍觀著,沒有人敢上前。而盛長流的外公外婆還在樓上收拾,他們剛剛在樓梯間接走了盛長流拿的竹筐,說還有幾個暖壺掉在了老房子裏,讓他去拿。盛長流剛下樓沒走兩步,一大群人就圍了上來。盛長流神色漸沉,他像野豹般警惕而銳利地盯著麵前這群人,半分鍾後才淡淡開口:“什麽事。”“終於逮到你了!有錢買房子沒錢還你媽欠的錢?”其中一個人粗著嗓子說,像極了某些黑幫電影裏的廢物馬仔。盛長流戲謔地眨了下眼:“你們來就為了這個?”一群人紛紛一愕,但依舊嚴防死守地盯著盛長流,他們並沒有一來就動手,明顯是在等著什麽。盛長流剛這麽想著,一輛麵包車就停在了不遠處的小區門口,七八個人下了車,快速朝這邊走來。那幾人的打扮模樣和圍住自己的這些人都不一樣,如果說這些人是地痞流氓、那麽正朝自己走來的那群人則像極了接受雇傭的專業保鏢、或者說,打手。盛長流眼皮跳了兩下,麵色冷峻地注視著越來越多的人。小區保安也是上了年紀的人,見到這群如幫派般的人時隻敢遠遠站著問兩句,然後打電話報警,但那群人已經到了盛長流跟前。一個單眼皮男人麵無表情地盯著盛長流,問:“你是盛長流吧?”盛長流目光不動:“裝什麽呢?”那男人挑了下眉,而後道:“欠債還錢。”盛長流又輕輕笑了一聲:“殺人償命。”單眼皮男人臉上終於露出某種意外,但很快,他低了下頭掩住自己的表情,聲音悶沉:“你這是在說什麽?”“盛鴻文。”盛長流點到為止:“我沒讓你和盛鴻武償命,怎麽主動找過來了?”單眼皮男人不再淡定,他不敢相信盛長流會知道這件事。當時盛鴻武找了他做掉盛鴻文之後,就連盛池也沒調查出什麽,盛長流又是怎麽發現的?不過也沒關係,這小崽子知不知道很快就不重要了。盛長流緊抿著唇,微微向後撤了一步:“找個清淨的地兒。”單眼皮男人好笑地點頭,行,既然他想找個沒人的地兒死,他們就滿足他。盛長流主動走在前麵,帶著這群危險人物到了小區外不遠的一條河邊上,這塊地方也拆了個幹淨,周圍一片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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