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老婆在自己房間睡得正香,可憐的大學生小褚,卑微地爬起來打開台燈,默默坐到了書桌前開始痛苦刷題。可惡,一些期末月的淒涼回憶突然開始攻擊我orz第36章 葉家離寧大不遠, 車程也就十五分鍾左右。言原本打算自己開車去的,可光是從褚如栩房間到宿舍門口的那幾步路,都讓他明顯感覺到了不適。想到他昨天把車停到了距宿舍樓最遠的那個停車場, 言果斷放棄了走過去折磨自己這個想法。沉思了片刻後, 他點開了和褚如栩的對話框, 在剛剛發過去的「早安」後麵,又跟了一句:【車鑰匙放你這了, 期末周結束記得幫我開回家。】當然,褚如栩沒有及時回複。他今天的第二門考試,應該在半小時前剛開始。言沒打算等對方同意,也並不需要對方的同意。褚如栩不會拒絕自己的。這個觀點仿佛已經成了什麽鐵打的真理, 被言惴惴不安又誠惶誠恐地堅定信奉著。真奇怪。他在褚如栩麵前, 仿佛永遠都是「自負地自卑」這樣矛盾的狀態。但言也不想再深入思考下去了。他們現在的平衡是珍貴的。既然他還沒有享受足夠,就不想任何細微的因素來破壞掉它……大概是昨天晚上折騰得太厲害了, 言才上車,就感覺方才沒什麽反應的疲憊, 全都一股腦地找了上來。褚如栩到底是個什麽構造啊。言沉著眼皮腹誹著。兩人這段時間同時同住,根本沒見到對方有特別做什麽運動,甚至自己保持了多年的晨跑習慣, 都被褚如栩的黏人給鬧得中斷了大半個月。雖說自己因為飲食規律, 所以暫時還看不出有什麽變化,但褚如栩這樣,一餐能吃三種主食、不管做了幾個菜都能圓滿光盤的, 這麽些天下來, 胸腹肌的輪廓卻反而好像更立體了。如果對方不是每天都趁著自己睡著偷著加練的話, 那隻能說造物主實在是有點不太公平。想到褚如栩昨晚和自己用光了一整盒五支裝的套, 卻還能在把自己安頓好後挑燈刷題, 對小朋友的精力、耐力、意誌力都有了全新認知的言,甚至覺得「偷著加練」的這個可能性還蠻高的。等考完試一定好好「拷問」他一下。想到褚如栩,言不自覺地扯了扯唇角。條件反射這種機製真的很神奇。褚如栩帶給他的幾乎都是快樂的記憶,那光是想到對方的名字,言都會不自禁地心情變好……也不知道柏鷺打電話都跟葉說了什麽,對方今天好像格外的興奮。一路上催促的消息就沒停過,直到言按響對方家門的那刻,葉「你到哪了?要我下去接你嘛?」的問候,還在對他不間斷地進行著轟炸。“別催了,又不是抽空來你家偷情的,急什麽?”在葉打開家門的下一秒,言陰陽怪氣的揶揄聲,就拐著彎兒地從門縫滑了進來。葉:行,對味兒了。“偷情還敢約在家裏?哇,言總,你膽子好大,我好欣賞。”混血甜心也不逞多讓,接話接得十分熟稔,顯然這種不著調的發言,在兩人之間並不罕見。葉扶著滿把手,笑著側過身,留出了一條讓言可以進來的通道。他最近似乎是在留頭發,淺金色的卷發蓬鬆地攏在耳側,頭頂還淩亂地翹起來幾縷,給人平添了幾分稚氣。看著不像二十六七的人,和國外青春文藝片裏,半夜爬女主角窗戶彈吉他的鄰家小男孩,倒是風格接近。淺灰色樹脂材質的粗框眼鏡,懶散地架在葉的鼻梁上,將他麵部輪廓裏屬於高加索人種的銳利,削弱了不少。“要偷就偷快點,我家小裴還有一個小時放學。”葉朝言挑了挑眉毛,晶藍色的瞳仁裏滿是刻意調侃的意味。言從鞋櫃裏,熟練找出客人用的拖鞋換上,抬頭斜了對方一眼,聳了聳肩道:“一個小時對我來說太短了,改天吧,這次我們先體驗一下柏拉圖。”大學時交的朋友,不管過了多久,互動裏都還是要踐行著學生時期遺留的習慣。哪怕兩人現在,對外都是個成熟穩重、事業有成的精英形象,但在私下互相打趣的時候,依然三句話蹦不出半個正經的字。柏鷺大概也是因為這個,才不喜歡和言這些朋友接觸,更不喜歡言和他們保持關係緊密。他那種接不得地氣的人設,不管多久也習慣不了這種交流方式。葉才不跟言見外,下一秒就「咯咯」笑著,一巴掌拍到了他的後背上:“得了吧,一個小時都夠看得起你了,還當自己是十幾歲的小孩呢?”謝謝,雖然我不是,但昨天剛陪十幾歲的小孩胡鬧了半晚上。四舍五入,你倒也可以勉強看得起我一下。但畢竟當初,葉讓褚如栩來自己家,是為了暫時照顧他生活的,可沒讓他把人家照顧到床上去。理虧的言選擇不予反駁,並生硬地轉移了話題:“我兒子呢?”葉抬抬下巴,指向裏屋:“被我領去公園瘋了一上午,累睡著了。”言點了點頭,顯然對這個結果很滿意。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誰買的小狗隨誰。布朗尼這個無窮的精力,跟褚如栩簡直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雖說折騰他的形式各有不同,但反正都是能給他累個夠嗆的。“給,拿去熱一下。”言笑著,把拎了一路的袋子,順手交給了葉。看著言遞到手裏的保溫袋,葉難免怔了怔,反應了好幾秒,才想起來,對方剛剛在電話裏確實有說要帶什麽魚片粥過來。“你還真帶了呀?我以為你開玩笑的,就都點好外賣了,市裏你最愛吃的那家湘菜。”葉笑著邀功道。湘菜……想了想自己沒多嬌貴、但也沒抗折騰到這種地步的身體,言糾結了片刻,還是猶豫著說道:“幫我熱一熱吧。”“喉嚨不太舒服,吃不了太辣的。”葉狐疑地打量了對方一圈,總覺得言今天怪怪的,卻又說不出到底是哪裏怪,但聲音聽著確實有點沙啞,他就也沒再過多詢問,「噢」了一聲,便轉身去廚房給人熱粥去了。想起褚如栩紙條上的內容,言一邊往室內走,一邊還不忘多嘴提醒對方一嘴:“別熱太久,太久該不好吃了。”“知道啦!您真難伺候!”葉揶揄地回應著。言剛在沙發上落座,帽衫口袋裏手機卻震了好幾下,他不緊不慢地掏出來一看,果然是褚如栩發來的。【褚如栩:今天的全都考完啦,明天那兩門要稍微輕鬆些,待會可以騰出幾個小時的時間。】【褚如栩:你走了嘛?沒走要一起吃個晚飯嘛?我請學長回味一下寧大食堂。】【布朗尼期待的看著你.jpg】【布朗尼wink.jpg】言條件反射似的,淺淺笑著,回複的內容卻是繃著的冷淡:【不了,約了朋友。】;對方大概是在一直盯著手機等他回應,幾乎是瞬間,對話框最上方的備注就變成了“對方正在輸入…”可言等了好半天,也沒見褚如栩再發什麽過來,惹得他難免有些好奇。這是準備寫什麽小作文裝可憐、博同情呢麽?下一秒,褚如栩猶豫了兩分鍾的話,終於傳輸到了言的屏幕上。當然,倒也不是小作文。經過刪減、斟酌,對方小心翼翼地把對言的關心、被拒的難過、對兩人下次見麵的期盼,都濃縮到了一句話裏:【好吧,哪個朋友呀?你注意不要累到,等考完我就天天陪你。】【布朗尼開心打滾.jpg】言不禁笑出了聲。小孩子就是小孩子。還沒談戀愛呢就這麽粘人,真談上了豈不是要時時查崗?【葉。】【不是別的小男孩。】言抱著逗弄的心態回複道。而褚如栩那邊似乎是終於放下了心:【褚如栩:世界上哪有比我更聽你話的小男孩了。】【褚如栩:和葉哥好好玩,順便問問他,後天放假要不要跟我們一起去城郊泡溫泉。】言看著對方前一句話,忍不住笑出了聲。說得倒也沒錯,他確實很難再遇到像褚如栩這樣,簡直如同是為他量身定製的浪漫情人了。可對方越乖越聽話,言就越想要欺負他。雖然每次的後果,吃苦頭的大多是他自己,但言卻似乎有些樂此不疲。有時候甚至像是在故意討罰一樣……言瞧著「泡溫泉」的邀約思索了片刻,在確定葉暫時不會從廚房出來後,輕輕掀起了自己的上衣,並伸直了手臂,挑了個角度,拍了兩張照片,直接給褚如栩發了過去。照片中,看不見他的臉,隻能看出言正穿著褚如栩給他搭配的那套衣服,勁瘦的薄腰肌肉線條漂亮,蝴蝶骨和正對鏡頭這側的腰窩若隱若現。而他白皙的肌/膚上,滿是青青紫紫的曖昧痕跡,淡粉色的指痕交錯著分布在胯骨邊上,讓人忍不住聯想,是什麽樣的姿勢才能造就出這樣一副可憐的模樣。細密的齒痕歪歪扭扭地沿著脊柱線蔓延,直到消失在皮膚與衣物交界的地方。在回宿舍的路上,猝不及防點開了圖片的褚如栩不禁呼吸一滯。還沒等他徹底反應過來,言的消息卻先行一步地跳上了他的屏幕:【哥哥:泡不了溫泉吧,全是你弄出來的印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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