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國,紫星宗。


    紫星宗山門內血流成河,屍體遍地,


    無數的烏鴉在上空盤旋,卻不敢靠近地麵去啄食屍體,因為地麵正盤坐著十幾頭黑翼蛟龍,


    一個頭帶抹額,身穿黑色長服的男子,手中的長戟掛著一個傷痕累累的中年男子,


    這中年男子便是紫星宗的掌門孫卓文。


    孫卓文已奄奄一息,右肩更是被一把長戟刺穿,身體給提在了半空,


    “禦龍魔尊,”孫卓文看著眼前那黑色長服男子,“我紫星宗與你們梵淵宗向來井水不犯河水,你今日為何屠我宗滿門!”


    “井水不犯河水?”禦龍魔尊冷笑道,“上一個月,你們在蒼玉城城門外,設伏截殺了我們梵淵宗的一支運礦車隊,你以為將運礦車隊所有人都滅口,此事就能做到天衣無縫,滴水不漏了嗎?這也未免太小看我們梵淵宗的臨淵閣了吧!”


    孫卓文也知道,他活不了了,便是索性大笑道,“哈哈哈,沒錯,你們運礦車隊的上百名梵淵宗弟子都是我們殺的,你們魔道弟子,人人得以誅之,殺你們的人,那都是為了仙門大義!”


    禦龍魔尊嘴角微微上揚了一下,隨即便把孫卓文那奄奄一息的身軀拋到那群黑翼蛟龍的上空,仍由它們爭食,


    就在這時,萬裏無雲的天空驀然降下了一道驚雷,


    禦龍魔尊定睛一看,便發現那實則是一個裹著紫雷的金印,


    “絕淵聖令!”禦龍魔尊露出興奮的神色,“那女人可是有上百年都沒給我們守淵者發過這道絕淵聖令了,真是懷念啊!”


    禦龍魔尊當即將那枚絕淵聖令攝至手中,旋即,他的神識便讀到了此枚金令內蘊含的命令,“圍困離國京都洛城。”


    他收好此令後,便朝那群黑翼蛟龍吹了個口哨,喊道,“走了,老大我帶你們去離國京都遊玩一圈嘍!”


    ……


    潁國,項海,


    一個身穿黑色長服的男子正坐在海裏遨遊,


    奇怪的是,他的衣服與那頭長發竟沾水不濕,


    倏然,他飛出水麵,同時,一頭雙翼巨鯊也躍出了水麵,


    他便是坐在了那頭雙翼巨鯊的背上,手裏拿著一條魚生啃起來,


    就在這時,空中突然降下一道驚雷,那枚裹著紫雷的絕淵聖令便是懸浮在他麵前,


    他看到那道聖令,當即露出愉悅的神色,“終於可以出去活動一下筋骨了。”


    他旋即收好那道聖令,往一望無際的大海發出一聲高喝,忽然海麵上便是飛出了十幾頭雙翼巨鯊,


    隨後,這十幾頭雙翼巨鯊便是隨著他一塊往離國京都的方向飛去。


    ……


    翌日,離國,太尉府,


    蘇桓已年過古稀,雖仍是離國太尉,但早已不問朝事,


    畢竟,所謂的一品太尉也不過是一個虛銜,沒有實權,也沒有實職,


    他如今便是賦閑在家作畫,喂鳥,釣魚,日子也過的頗為愜意,


    今早辰時,蘇恒正在府內後院,獨自鑽研如何破解一盤棋局時,一個黑色的身影突然出現在蘇恒麵前,


    來者身穿黑色長服,發冠高束,年若二十出頭,腰間還別著一把折扇,


    蘇桓看到這黑色長服男子,便像是看到一個老朋友一樣,笑道,“薛萬鋒,你怎麽來了,快,和我一起看看怎麽破這盤棋局。”


    薛萬鋒卻仍站在原地,神色肅穆道,“蘇恒,趁現在還有時間,你快離開洛城吧。”


    “怎麽了?”蘇恒皺眉問道,“發生了什麽事?萬鋒,你應該知道我的秉性的,我這人但求一個活的明白,你若是不告訴我發生了什麽,我是不會離開洛城的。”


    “嗐!”薛萬鋒歎了聲氣,“你知道我不能說的。”


    “讓我猜猜,”蘇桓微眯雙眼道,“你薛萬鋒如今是臨淵閣的守淵者,隻聽臨淵閣閣主和梵淵宗宗主的調令,”


    “你現在如此神色凝重地跑來勸告我離開洛城,莫非——”


    蘇恒雙眼瞪圓了,“是那女魔頭要來洛城屠城?!”


    薛萬鋒沒有說話,仿佛是默認了,


    蘇恒卻是突然大笑了起來,“哈哈哈,薛萬鋒,你小子還是沒改掉喜歡說謊嚇人的老毛病,別以為你在這裝腔作勢就能唬住我,”


    “我們離國朝廷與玄淵魔尊的交情一向很好,先皇還把我們的鎮國神器軒轅鼎贈予給了她,她對此可是一直感激不盡的,”


    “十年前,她還親自出麵把長公主給救了出來,”


    “所以,薛萬鋒,你就無需在這裝模做樣地來嚇我了,我一眼就能看出你是來使壞,想找我逗樂的。”


    薛萬鋒神色冷漠道,“我已勸過你,已不負往年的交情,信不信隨你。”


    蘇恒還是笑道,“哈哈哈,還在裝,你小子還在裝!”


    忽然,薛萬鋒身影憑空在原地消失了,


    “哎呀,你小子眼見騙不到我,心虛,又跑了!”蘇恒捋著自己的胡須笑道,


    就在這時,有下人來稟告,“蘇公,張侍郎在外求見。”


    蘇恒馬上說道,“快請。”


    那張侍郎見到蘇恒後,馬上是跪了下來,“蘇公,請你救救我父親。”


    這張侍郎名為張正濤,他的父親乃是當朝丞相張承遠,


    離國朝廷有兩位丞相,分別是左丞韋建德,和右丞張承遠,


    張承遠為人一向剛正不阿,最恨廟堂內拉幫結派的行為,為此,他曾屢次上奏折彈劾韋建德,


    隻可惜,如今韋黨勢力滔天,張承遠已無力回天,就連他上表的彈劾奏折最後也是落在了韋皇後的手裏,當今皇帝李乾世根本見都沒見過。


    蘇恒馬上彎腰想把那張侍郎扶起來,說道,“賢侄,到底什麽事,起來再說。”


    張正濤卻仍跪在地上說道,“今早陛下依舊不上早朝,而那韋皇後竟然在那朝堂上垂簾聽政,我父親便是當場列數了他們韋黨的數條滔天罪行,還指著那韋皇後痛罵了幾句,”


    “韋皇後當時便是很生氣,命人將我父親下了詔獄,還要在明日午時將他問斬,如今朝堂便隻有蘇公能救我父親了,”


    說著,張正濤朝著蘇恒磕起頭來,


    “還請蘇公救救我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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