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嗯，所以你現在是omega了，你二次分化了。”秦深舔了下唇。指尖傳來一層柔軟的溫熱。少年張唇，輕輕地含住了秦深的手指，想要嚐到更多的信息素來緩解自己的燥意。舌尖輕輕擦過時，那點酥麻蔓延到手心，手臂，仿佛過了電。秦深頓時清醒，猛地抽回自己的手，撚了撚指腹。黏膩又潮濕，混合著omega的香氣，透過皮膚，融進他的血液裏。“嗯？”裴語眨眨眼，發現能讓他舒服的手不見了。一雙濕潤潤的眼睛控訴著秦深。“不能再這樣下去了，會失控的。”秦深揉了揉少年的頭發，轉身拉開床頭櫃的抽屜。果然，在裏麵看見幾支秦氏集團下屬醫藥企業開發的抑製劑。他快速地撕開包裝，將少年的手臂枕在自己腿上。“嗚呃。”莫名其妙被紮了一針的裴語差點疼哭。針管裏的液體被一點點推到血管中，隨著時間，藥物漸漸生效。秦深看了眼少年後頸鼓起的腺體，輕輕地摁了下，確定鼓脹起來的腺體癟了點。這麽隨便一摁，可苦了裴語。一股酥麻熱意從脊椎骨的原點蔓延開，裴語渾身一顫，眼神都有點渙散。他蜷了蜷腳趾，渾身都紅，羞恥心上頭，裴語害臊極了，差點潰不成軍。拉過男人的手，狠狠地咬在手腕處。細細的疼痛展開，秦深一點也不氣，隻覺得少年像被惹惱的貓，正發泄著怒氣。“乖點，這就帶你去醫院。”秦深說。***夜已經深了。李霜和司機被叫醒後迷迷糊糊，去衛生間洗了一把臉才清醒。作為beta，他們聞不到信息素。不過看見裴語額發、臉上都是汗，臉頰也紅得不正常，也明白這是出了問題。當聽到裴語二次分化成omega，秦深還已經給他打了抑製劑時，兩人驚詫不已。“李霜你給醫院打電話。”“老楊你回公館拿一套衣服過來。”髒衣服還沒幹洗，總不能穿著一身浴袍去醫院。“他真分化成omega了？”李霜掃了眼放在木櫃上抑製劑的包裝袋。“對，有點突然，少見地二次分化。”秦深說。人類的第二性別一般在十到十四歲分化，但也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分化時間會推遲，在分化之前，因為腺體並不明顯且沒有信息素，都歸在beta性別裏。“可他是omega啊......”李霜喃喃地說。初次分化的omega同時伴隨著第一次發.情期。為了防止意外，許多家庭都會提前做好準備，免得引起陌生alpha的興奮，造成不可挽回的事情。李霜很難想象，秦總作為一個alpha，是怎麽保持住理智冷靜的。雖然人的教育素質會影響行為，可ao之間由基因決定的吸引力，絕對不是理智能輕易壓住的。理想很美好，現實卻很骨感。就像許多恩愛的情侶最後會輸在高匹配度的魔咒下，高匹配度給ao之間帶來契合度的歡愉，又被許多人唾棄。一聽到男人要離開，有著類似雛鳥情節的裴語扯住他的袖口，他用一雙信任又依賴的眼神看著秦深。“我並不是什麽好人。”秦深鬆開裴語的手，“不要這麽信任alpha。”裴語聽得暈乎乎的，腦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你們先去準備吧。”秦深在抽屜最底層又翻到腺體貼。“我給他貼腺體貼，再散散味道，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煩。”被其他alpha聞到味道就麻煩了。司機和助理低頭齊聲說了句“是”後便離開。等外人走後，坐在床上的裴語想離秦深更近一點，於是挪動屁股，腳踩著秦深的膝蓋。顯然此刻的裴語還被發.情期的餘韻所控製著，要是完全清醒，他絕對不可能幹出這種事情。裴語甚至想趴到男人腿上，撲進他的懷裏。內心深處的矜持和禮貌讓他忍住了。打了抑製劑，纏繞在秦深身上的玫瑰花香變淡，秦深也沒那麽難受。一切事情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轉身低頭，我給你貼腺體貼。”秦深撕開包裝袋，和他後頸上仿人工皮腺體貼不同，酒店備的腺體貼是更受年輕人歡迎的卡通貼紙。這是一隻奶白色的卡通貓咪貼紙。“哦。”裴語乖乖點頭，收回腳後，背對秦深。緊跟著，他乖順地低下頭顱。隨著他的動作，omega後頸的腺體在秦深眼前完全展露。奶白肌膚上暈開淺淺的粉色，覆著一層薄汗，在璀璨的燈光下泛著水光。盡管打了抑製劑，腺體仍舊微微凸起一個很小的弧度，裏麵藏著濃鬱的信息素，表層殘留有淡淡的玫瑰花香。毫不設防。真的是一個很沒有自我保護概念的omega。秦深眼眸愈加深沉。他一邊想，一邊又忍不住暗暗唾罵自己的道貌岸然，明明是他潛入發熱期的omega的房間，明明是他叫裴語低頭。此刻又怪罪裴語麵對alpha不小心謹慎點。秦深聽見自己很小的吞咽聲，貼紙被收緊的手心捏得發皺，頸側青筋勃勃地跳動。過了好久，裴語輕聲問了句怎麽還不動手，秦深揭開貼紙，對準。剛剛分化的omega敏感且不經撩撥。裴語明晰地感受到後頸的腺體被男人指尖觸碰，恍惚間才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不再是beta，而是omega。酥酥.麻麻的觸電感瞬間遍布全身，頭皮發麻。裴語弓著背悄悄往前躲，為了將貼紙粘得更加牢固，秦深在最後按壓了一次。從來沒有過的體驗再度席卷。裴語眼睫顫抖不已，沒忍住發出一道曖昧又磨人的叫聲。“......”氣氛倏地靜默。秦深頓了下，心口發燙，他別開灼灼的視線，不舍地收回手：“好了。”發出一道奇怪的喘息聲的裴語完全被自己嚇傻了。他再青澀，再懵懂不知，也已經成年，也知曉自己剛才的聲音有多放.蕩。隻是被戳了下後頸，有什麽好叫的？！裴語扭捏又害臊，血色飛快地漫到耳根，臉頰燙紅一片，頭頂都冒著熱氣。“不用太在意。”秦深見他羞得快死過去，組織著措辭安慰他，“第一次分化，許多omega的腺體都很敏感脆弱，剛才是我沒有控製好手上的力度”“你別再說了。”裴語掀起被子，把自己埋了進去。聲音裹在被子裏，顯得悶悶的：“你讓我緩緩就好。”看著床上那一團動來動去的隆起，秦深覺得好笑，很不給麵子地輕笑了兩聲。一聽，裴語臉色更紅。嗚嗚嗚，簡直是太丟臉了。第9章 深夜醫院人少，有護士醫生值班，走廊的白熾燈光在環境的烘托下略顯慘白。裴語對醫院的印象並不好。父親在醫院裏熬了段時間搶救無效死亡的，母親也因為病情常常進出醫院。初中時，他有點小毛病基本會選擇忍過去，隻有當病情嚴重要輸液住院，他才會勉強住下。再次到了醫院，還是熟悉的消毒水味道。可裴語的感受很好，因為身邊有人陪。打了抑製劑後不良反應消失了大半，隻是還有點虛弱。襯衫被薄汗濕潤，貼在身上皺皺巴巴。他戴著黑框眼鏡，人纖細瘦削，整個人困懨懨的，看上去營養不良。醫生簡單了解情況後，看了看陪在少年身邊的男人。秦深換了套西裝，低調卻難掩矜貴的氣質。“他有點貧血和營養不良，現在分化成omega後，體質比不得之前，都這個年代了，不管是beta還是omega，當家長的都要好好照顧。”醫生的語氣不算特別好，他以為病人家屬還有重ao輕b的糟粕觀念，可情緒更穩定的beta才是各行各業的支撐。裴語臉色一紅，想解釋，卻被秦深打斷。“抱歉，之後我會注意小孩的健康問題。”秦深修長的手搭在腿上，微微低頭，像是把醫生的話聽了進去。裴語臉蛋更紅了。這都什麽和什麽啊，大半夜麻煩秦先生，還被醫生誤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