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微微安靜,暗潮湧動。隻是這麽一瞬,裴語就發現,房間裏淩冽的雪鬆信息素存在感更強了。像盤旋著片片雪花,覬覦著在雪地綻放的小玫瑰。不知道什麽時候,雪花就會紛紛飄落,濕-潤嬌嫩的玫瑰花瓣。秦深的眼眸漆黑,一瞬不動地盯著裴語,眼神直勾勾,蘊滿廣無邊際的深意。裴語恍惚了一瞬,就好像……被什麽大型猛獸盯上。猛獸一直藏在草木暗影處,時時刻刻都好像會撲上來。alpha給人極強的壓迫感和侵略感。裴語心跳忽地加快,腕骨被鉗住的那塊皮膚都燙起來,燙意蔓延至四肢百骸。“我、我知道!”裴語緊張地將手抽回來。被alpha盯上的危機感讓他脊背一涼,可一想站在麵前的是秦深,裴語好像就不怎麽怕了。“那有準確的時間嗎?”裴語手指發軟,他想要得到準確的時間,也可以提前做好準備。“沒有,不確定。”秦深撚了撚指腹,眸色暗藏遺憾,在可惜沒能再摸少年的皮膚。“噢……沒事,那來了我幫你就好了。”裴語臉頰發燙。“你不怕嗎?”秦深喉間愈發灼燒,像是藏著一團滅不掉的火。“不怕。”裴語堅定地點頭。“即使是上床也不怕?”秦深的追問愈加咄咄逼人。一下就把裴語問懵了。上、上床?!他眼睛掠過錯愕,臉色倏地漲紅,血色一路漫到鎖骨。裴語其實隱約知道alpha的易感期有多麽恐怖。上床這個問題,裴語在腦中下意識就回避了。好像秦深不提,他就可以裝傻。易感期的alpha有多渴望與最為契合的omega緊緊相擁,網上許多言論都形容得很誇張。或許並不是誇張,事實就是如此。“要是我沒能控製呢?即使是這樣,你還要安撫我,幫我度過易感期嗎?”秦深緊緊抿著唇角,耐心地等待裴語的回答。“你、你就不能控製住嗎?”裴語緊張兮兮地絞著手指,臊得話都說不出來。秦深抱住少年柔軟的身軀,聲線低沉緩慢:“寶寶,要是我沒能控製的話……我怕傷害你。”他的瞳仁漆黑,暗藏著洶湧的情緒。“要是因為這件事傷害到我們的感情,我寧願一個人。”“別……”裴語即刻發話,他舔了下幹澀的唇,良久,才期期艾艾地說:“那你就盡量控製住嘛。”“要是真到了那種無法挽回的時刻,就……”裴語輕顫眼睫,閉上了唇。“無法挽回?”秦深覺得這個形容好笑。“呃,也不是,反正我肯定要幫你。”裴語說,“隻要你不故意借著易感期……”裴語都要害臊哭了:“別故意欺負我。”秦深心口一顫,看著臉蛋羞紅的裴語,心都軟了。他捏了下裴語柔軟的手心,鄭重地承諾:“不會故意欺負你,但肯定會欺負你。”裴語聽聞,耳尖都要冒煙,秦深幹燥且粗糲的指腹重重碾過腰側,裴語渾身都軟了。差點直接跳起來:“我先去寫作業了。”裴語以為找到理由就能順利逃跑了,哪知道又掉入了新一輪緊張害臊中。……***台燈的燈光照亮房間課桌的小小一隅。與原木書桌配套的椅凳被秦深挪到另一邊,輪椅和秦深的腿代替了裴語的椅凳。男人微微岔開腿,讓裴語坐在他身前那片小小的空隙空間。“秦深,你這樣我都沒辦法做題了!”裴語脊背被秦深灼灼的體溫燙得發麻,腰被秦深摟住,秦深覆在他的脊背上,高挺的鼻尖抵住了他的後頸。男人一點點地使勁嗅吻,入迷上癮,完全不撒手。秦深每一次呼吸,都裹著滾燙的熱意,稍稍一吹過來,裴語眼睫顫抖不已。秦深抱他抱得太緊了。為了避免近距離的接觸,裴語隻好往前挪,可每次好不容易挪動一點點,秦深就會跟著過來。直到他的胸口緊緊貼住桌沿,再也沒了往前挪動的空間。“為什麽沒有辦法做題,我隻是簡單地抱著你而已。”秦深身形高大,修長結實的手臂圈住裴語,像是把裴語整個摟在懷裏。“寶寶,你繼續做題就好,不用管我。”秦深說話吐字時,呼出的熱意令裴語忍不住微微發抖。敏-感的後頸哪裏經得起秦深的刻意撩撥。幾乎是同一瞬間,彌散在空氣中的野玫瑰香愈發濃鬱,沁人心脾。裴語完全沒想到秦深會說得這麽賴皮。簡直就是故意逗他、欺負他。這種情況下,他怎麽可能寫得進去作業,他又不是對外界完全沒感覺的冰塊。就算……是冰塊,按照秦深這種緊貼的抱法,也要融化吧。“你、你怎麽能這樣啊……”裴語嗓音帶著自己都沒察覺的服軟和討饒。秦深完全不放過他,備受折磨的裴語隻能把頭埋得更低,企圖逃過秦深的嗅吻。“離桌麵這麽近,也不怕眼睛近視啊?”秦深唇角勾起笑,修長的手指勾著裴語的下巴,將逃跑的小玫瑰攬回來。當耳尖被秦深輕輕舔-弄時,裴語又羞又臊,差點就沒忍住叫出來。這種情況下,他哪裏還能管近視不近視的問題。應激反應般劇烈掙紮,裴語忽略耳廓泛開的奇怪癢意,害臊至極地喊:“那你就好好治療,不要、不要玩我的耳朵。”秦深垂眸看他羞紅的耳朵,心尖泛開一陣癢,怕把裴語惹急了,連擁抱的福利也沒有。隻能啞聲誘哄:“好、不玩寶寶的耳朵,都聽寶寶的。”一口一個寶寶,低沉沙啞的聲音裹挾著濃濃的念想,喊得裴語臉都紅透了。裴語心髒怦怦怦地跳動,手指緊攥中性筆,骨節泛起青白色,差點將筆杆折斷。他將注意力放在桌麵的試卷上,可一個個黑色字符竟暈開重影。連續做了幾個深呼吸,裴語咬牙緊緊盯著題。就……就當秦深在給他做抗外界幹擾訓練好了。裴語,你給我集中注意力!***這邊裴語還在竭力地催眠自己,忽略身後秦深帶來的影響。殊不知秦深再一次覬-覦上他的後頸。黏糊的擁抱與掙動中,裴語後頸上的腺體貼早就卷了邊。洇出許多汗水的緣故,貼紙的粘性也降低一大半。輕輕一扯,光滑微凸的omega腺體就完全暴露在秦深的眼中。肌肉結實且有力的手臂驟然收緊,秦深垂著黑色額發,在少年的後頸周圍嗅個不停。動作之變態,像極為被欲-念裹挾的猛獸。鼻腔滿是勾人撩撥的玫瑰香氣,令秦深心如擂鼓。一切理智都被香氣擊潰,他的呼吸漸沉,灼灼目光鎖定住釋放清甜香氣的omega腺體。再也控製不住alpha對omega的渴慕。秦深張了張唇,柔軟的舌輕輕掃過少年的後頸。“唔……”後頸一片溫熱,裴語眼睫抖了抖。“哥、哥哥,你別親那兒。”巨大的羞恥席卷,裴語害臊得都要哭出來。陷入沉沉欲想的秦深哪裏是一句“哥哥”就能勸動的。秦深置若罔聞,所有的情緒都撲在信息素上麵。他將少年完全圍住,鋒利的齒關蹭過裴語後頸薄薄的皮膚。說出的話都帶著一股戰栗:“寶寶,你真的好香。”柔和的白熾燈光下,裴語額頭、鼻尖洇出細細的薄汗,臉蛋雪白透淨,跟沒見過光似的。他的臉頰泛開粉融融的顏色,煞是好看。秦深就像一隻吸貓薄荷上癮的大貓,眸底湧起暗紅,哪裏還剩下什麽理智。鋒利的牙齒劃過後頸,像過了靜電,讓人頭皮發麻。感覺到秦深的齒關已經慢慢地陷進他的脖子,裴語慌亂又無措地說:“不香、我不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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