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純心說你有什麽爛事,無非是見證顧氏變動,刺激地顧時險些一命嗚呼。 盡管如此,他還是點頭如搗蒜,說:“一切以老板的命令為準,你向左我堅決不朝右。” 蕊金杯各個賽區結束賽程已經是半月後,決賽定為下月第二個周末。組委會與留音時代的對接步入正軌,無需盛聞景兩頭跑當傳話筒。 作為作曲家的盛聞景結束一場頒獎晚會時,他在後台收到沈望的消息。 沈望:我回國了。 提及沈望,盛聞景便不得不想到湯馳逸。 他多嘴問了句:湯馳逸呢? 沈望的語氣略顯無奈:他說自己在西藏自駕出了車禍,不敢告訴家裏人,所以請求我回國幫他處理一些事情。不過我到的時候,發現隻是車胎爆了。 盛聞景:…… 作者有話說: 詭計多端湯馳逸。第114章 湯馳逸有顆自由的靈魂,沈望抵達b市後,同盛聞景在酒吧碰頭,他對著埋頭打遊戲的盛聞景說。 盛聞景艱難攻破最終boss後,抬頭對湯馳逸道:“但你還是去了,不是嗎?” “……” 湯馳逸哽了下,是,他是不及思索地買了去西藏的機票。 “一個人在西藏旅行很危險,我覺得湯馳逸不具備獨自旅行的能力。” 盛聞景接著說:“可湯馳逸已經能和顧堂做交易,動輒十幾億的資金從他手中流水一般地過,這是不具備能力?” 觀望別人的感情,總是比處理自己的破事有意思。盛聞景冷眼瞧著,心裏盤算著,嘴上還要勸沈望盡早脫離苦海。 “湯馳逸是個成年人,他懂得為自己負責,況且你們之前也一起去西藏,他有表現的不能自理嗎?” “所以這隻是你的臆想而已,湯馳逸在故意賣慘惹你注意,通常治療這種毛病,隻需要將他的賬號拉黑。” “不過我倒覺得,你對湯馳逸餘情未了。”盛聞景話鋒一轉,道:“雖然以我們現在的交情,這些話不該從我口中說出來,但……沈望,湯馳逸是有婚約的人,即使他並不愛顧時,他仍然是顧時的未婚夫。” 這一點不能改變,在解除婚約前,一切的交情隻能算不正當關係。 沈望笑了,說:“所以在發現隻是輪胎的問題後,我立馬買了飛往b市的機票。” 沈望倒並非是專程找盛聞景聊天,有場學術交流會在b市舉辦,他是跟著老師來參加會議的。 恰巧盛聞景手頭有幾張演唱會入場券,他最近工作忙沒時間去。是某個節目的主辦方送他的,盛聞景也沒仔細問究竟是什麽樂隊。 他將入場券送給沈望,道:“有時間的話,可以帶著你團隊裏的學生去看看。” 沈望沒推辭,他知道盛聞景沒別的意思,文藝工作者手裏的渠道多,拿幾張入場券像喝水一樣平常。 沈望笑道:“謝了。” 盛聞景哎了聲,說:“會打遊戲嗎?” 沈望不解地眨眨眼,盛聞景將手機內的遊戲界麵點亮,指了指其中最高關卡道:“這關我打了好幾天都沒打通,聽相宜說你遊戲打得不錯。” 沈望微微詫異,“她連這都告訴你?” 盛聞景覺得樂相宜很有天賦,離開巴黎前他前往華人街告別,臨走時與樂相宜的父親互相交換了通訊方式。 樂相宜父親的社交賬號頭像便是樂相宜,沒過多久,又有個陌生賬號申請添加好友,頭像竟然是樂爸爸。 盛聞景同意申請後,頂著樂爸爸頭像的人發消息說:“盛老師你怎麽偷偷和我爸加好友!明明我才是彈鋼琴的那個!” 樂相宜心裏藏不住事,沈望和湯馳逸的故事,盛聞景已經從她那了解的差不多了。 他矜持地抑製八卦之心,沒想到沈望竟獨自送上門來,酒過三巡,盛聞景終於臥在卡座裏忍不住了。眼前的沈望從一個分成兩個,並排在他眼前晃悠,盛聞景吐著酒氣說:“沈望!” 沈望酒量好不容易醉,做建築的人常與工地打交道,工地上的人大多喝酒,開發商們也是一個頂一個的能喝。 但盛聞景始終保持著演奏者的高度自覺,極少飲酒避免手抖,稍微喝一點便會醉。 盛年來酒吧領人的時候,盛聞景正抱著沈望滿臉通紅地對他說悄悄話。 沈望艱難地將他還給盛年,順帶幫忙收拾盛聞景的手機錢包等,無奈道:“你哥喝多了,回家的時候記得買醒酒藥。” 盛年是開家裏的車出來接盛聞景的,聽電話裏的人說盛聞景醉的不省人事,他也不敢把人往家裏帶,周果看到盛聞景的樣子鐵定發飆。 呂純最近出差,跟著盛聞景的小助理是剛畢業的學生,盛年從助理那要了盛聞景在留音時代附近的公寓鑰匙。 好在盛聞景喝醉隻是傾訴欲比較強,絮絮叨叨地對盛年回憶小時候的事,說起盛年考砸了不敢請家長去家長會,想出些雇人開家長會冒充家長的歪點子。 盛年滿頭大汗將盛聞景帶回公寓,捂著盛聞景的說:“哥,你能不能不要再說了!” “年年,你是年年嗎?”盛聞景突然捧住盛年的臉,仔細注視許久,才說:“怎麽變胖了。” 盛年忍無可忍,果斷將盛聞景拋進床中,抬腳去廚房煮醒酒湯。 醒酒湯煮好,盛年怕盛聞景燙舌頭,又從冰箱裏找了點冰塊放進去。 盛聞景捧著碗,垂眼望著無名指戴著的素戒,忽然說:“其實,顧堂在巴黎向我求婚了。” 盛年:“……嗯?!” 他猛地起身,不可思議地道:“什麽求婚?求什麽婚?小姨同意結婚了嗎?” “沒有。”盛聞景搖搖頭。 盛年對盛聞景的事業,以及他所有戀情的始末,甚至沒有那些蹲點的狗仔清楚。 得知盛聞景曾與顧堂有過戀愛,也是盛聞景大二的時候隨口提了句。那時盛年覺得盛聞景真沉得住氣,對感情的處理,像是在整理什麽不可回收的垃圾。 盛年:“所以你同意” “沒有。”盛聞景笑笑,他用手捋了把額發,露出光潔飽滿的額頭,天然上挑的眼角隨著表情微揚。 他說:“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他,以前我對喬莘說我們結婚的時候,好像沒這麽難。” 怎麽換作顧堂,他反而望而卻步了。 “年年,你恐懼和愛人組成家庭嗎?” “我很害怕。” 我怕即使像父母那樣相愛,也逃離不了生老病死的桎梏,盛聞景不怕老,不怕感情變質。 但他害怕無休止的疾病。 他不想再經曆少年時期的痛楚。 母親麵對父親驟然離世的打擊,他麵對母親日漸消瘦,最終死亡的事實,這些都令盛聞景無法真正對什麽人做出承諾。 正如他對喬莘提出的也隻是我可以照顧你,而並非我們結婚的前提是相愛。 現在顧堂對他說,我愛你,所以我想和你組成家庭。 盛聞景幾乎是落荒而逃,他從巴黎狼狽地回國,沒敢打開顧堂發給自己的消息,就好像一切從未發生。 作者有話說: 恐婚的壓力還是給到了自詡天才的盛聞景這裏!)如果有海星的話,請多多投給斷章謝謝。第115章 外界對盛聞景的私生活知之甚少,網絡中逐漸出現那麽一批起底盛聞景入圈經曆的人,然而當他們吊足公眾胃口後,卻發現他們所能找到的,也僅僅隻是盛聞景創作每首歌曲的故事背景。 盛聞景就像是遊離在名利場間的過客。 然而他卻即將擁有矗立於整個音樂行業的龐然大物 留音時代。 回國後的盛聞景,除非參加活動,剩餘的私人時間全部投入有關於公司運營的學習中。 再次出現在媒體視線,已經是經濟版頭條。 留音時代的權力更迭並不快,而盛聞景的出現加速了蔣唯退居二線的想法。蔣家人不善於決策,他們更願意手持股份坐享其成,對於蔣唯一手帶出來的盛聞景,蔣氏對其報以充分的信任。 因此,盛聞景能夠迅速在留音時代成長起來,並從蔣唯手中接過重擔。 每周四是盛聞景前往學校學習的日子,許多企業繼承人都會被送到這所學校,學習如何有效經營一家公司。 呂純坐在副駕駛順著後視鏡看閉眼養神的盛聞景,道:“老板,還有一個小時的車程,你披著毯子睡會吧。” 車內安靜了半晌,盛聞景的聲音才緩緩響起,裹著不可忽略的疲倦:“蕊金杯的選手發布會……我就不去了,公司這邊還有兩場匯報,我得跟著老師聽完。” “蔣總不是說不重要不需要參加嗎?” 盛聞景:“我不能總依賴老師。” 他笑笑,睜開布滿紅血絲的雙眼說:“呂純,太依賴一個人的幫助,那個人也會累。” 呂純始終不明白盛聞景為何喜歡死撐著不肯接受幫助,非要走投無路的時候才露出些許柔軟。但他跟盛聞景這麽多年,也大概明白盛聞景的心情。 “等等” 當呂純想再說些什麽時,盛聞景忽然開窗指著路邊一家燈光璀璨的店麵說:“去那看看。” 淩晨一點的大街已經沒什麽店開門營業,空蕩的長街在昏黃路燈的籠罩中顯得有些寂寥。司機停車後,盛聞景扯了扯發緊的領帶,道:“你們在車裏等著。” “我也去!” 呂純連忙解開安全帶,待跟著盛聞景前後腳進店後才發現,這是家正在進行最後裝飾的珠寶店。 胸牌寫著經理的女人見有人來,快步上前,用消毒紙巾擦擦雙手笑道:“不好意思,我們下周一才開業,現在正在裝修中。” 盛聞景下車前,呂純眼疾手快扯了頂鴨舌帽給他,店內職員正指揮著裝修工人安裝水晶燈,明亮與昏暗間,倒成了最好的掩飾。 回公寓後,盛聞景站在客廳愣神,低頭發現自己手中竟一直攥著珠寶店經理遞給自己的廣告紙,廣告紙中寫著開店營業時間,以及新品首飾的介紹。 他無奈地搖頭笑笑,去浴室洗澡前,將廣告紙順手丟進垃圾桶。 直至蕊金杯決賽,盛聞景才再次與顧堂匆匆見了一麵。 顧弈牽扯跨國洗錢走私,辦案流程比普通經濟案繁雜,警方采集證據更艱難。顧氏財務部全部免職等待傳喚,顧堂將顧時從醫院接回顧氏老宅休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