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開了十多分鍾, 林奇才鼓起勇氣道:“不好意思,讓你看笑話了。”


    鍾宴齋無動於衷,麵部神情穩定地開著車。


    林奇看了他兩眼, 又補充道:“他沒病, 我也沒病, 我很幹淨的, 你放心。”


    方向盤猛地打向右側,鍾宴齋猛踩了一下刹車靠邊停下了車, 對僵硬的林奇緩緩道:“要麽閉嘴,要麽挨操。”


    林奇滾了滾喉結,咽了下唾沫,表示自己選擇前者。


    鍾宴齋扭過臉,從他手指用力凸出的骨節就可以看得出他此刻有多生氣。


    車重新回到了主幹道, 林奇靠在車椅上挺屍,過了一會兒,悄悄伸出手打開了車載播放器。


    柔和的梵音響起,林奇用餘光看了一眼鍾宴齋,發現鍾宴齋的臉色更差了……


    車又行駛了幾分鍾,林奇忽地小聲道:“這年頭找工作也太不容易了,還帶賣身的。”


    鍾宴齋就沒見過一個人說話能像林奇那麽欠揍,語氣欠揍, 表情欠揍, 哪哪都欠揍, 他舍不得揍他,於是憋在胸腔裏的火直線往下,化為別的什麽。


    林奇還在想著怎麽挽救自己的形象,完全沒想到身邊麵無表情開車的鍾宴齋在自己的想象裏已經換了幾種姿勢幹他。


    合同簽的很順利, 經理人一臉看搖錢樹的表情看並肩站著的林奇與鍾宴齋,笑得陽光燦爛,“黃金搭檔,天下無敵,我看好你們!”


    “謝謝。”林奇也笑得挺開心,隻有鍾宴齋,從下車開始就一臉便秘的表情。


    “要有什麽困難,你盡管提。”經理人對林奇和顏悅色道。


    林奇心念一動,故意道:“我現在暫時缺個住的地方。”


    “那容易,”經理人一抬手,大拇指對著自己豪氣道,“我那有一套房子空著……”他聲音越來越小,在鍾宴齋殺人的目光中一百八十度轉了個彎,“但是最近正好租出去了。”


    林奇麵露遺憾,扭頭看了兩眼會議室,“公司挺大的,我在這兒打幾天地鋪,找到房子我再搬過去,也就沒幾天的事,我快點找。”


    經理人看了一眼手插口袋誰也不愛的鍾宴齋,小心翼翼道:“小鍾房子挺大的,要不你在小鍾家湊合兩天?”


    林奇還沒回答呢,鍾宴齋已經開了口,淡淡道:“我隨便。”


    “哎!好!就這麽定了!”眼色滿分的經理人歡天喜地道,如同給新人送入洞房的媒婆一樣如釋重負。


    林奇跟鍾宴齋回到地下停車場,鍾宴齋開了車門上車,林奇卻沒上車,彎著腰靠在車窗上,臉上掛著吊兒郎當的笑容,“喂,住你家,該不會讓我用身體付房租吧?”


    鍾宴齋扭過臉,目光不屑,“你值嗎?”


    林奇:“……操。”


    林奇悻悻地鑽進了車,小聲道:“不知道是誰一見麵就那麽迫不及待,活像八百輩子沒見過男人的樣子。”


    鍾宴齋深栗色的眼珠慢慢掃到眼尾,語氣平緩道:“是沒你見過的男人多。”


    林奇:“……”這句騷話不是他要說的,是人設要說的,別怪在他頭上行不行?


    回到鍾宴齋的別墅,鍾宴齋進門就上樓,一副完全不想理林奇的樣子。


    林奇站在旋轉樓梯下,嘴張了張又閉上了,既然都這麽拽了,倒是別拿著他的包啊。


    林奇慢慢走上了台階,傷沒怎麽嚴重,好得也差不多了,不太疼,不過還是慢點好,等他烏龜一樣地挪上樓梯,走到鍾宴齋房門前,鍾宴齋人已經不見了。


    浴室裏水聲嘩嘩,林奇站在門口粗略瞄了一眼,沒看到他的背包,於是走到浴室門口,輕敲了下磨砂玻璃門,“喂,我包呢?”


    玻璃門‘唰’的一下被推開了。


    一具濕漉漉的完美男性裸體出現在林奇麵前。


    林奇下意識地咽了下口水。


    真的不怪他,鍾宴齋屬於典型的穿衣顯瘦脫衣有肉,從肩膀到大腿,全是分明的流線型肌肉,薄薄的一層,不過分誇張也絕對不是花架子,這身漂亮的肌肉一旦發力就跟頂級賽車的引擎一樣猛。


    蟄伏在密林中的中心部件也很中看,大小形狀都堪稱亞洲人中的頂配,林奇知道這玩意不僅中看,而且很中用。


    這種身材,除非是盲人,否則誰看誰咽口水。


    林奇甚至懷疑鍾宴齋身上散發出的荷爾蒙都能讓盲人也跟著發-情。


    “好看嗎?”鍾宴齋低聲道。


    林奇:“……馬馬虎虎。”


    “你包我放櫃子裏了。”


    “哪個櫃子?”


    “床左邊第三個灰色抽拉開就是。”


    “哦……”


    花灑還在嘩啦啦地流,鍾宴齋抬手捋了一下濕透的短發,“還有事嗎?”


    林奇的眼睛和腳步完全挪不開,舌尖抵了下上顎,鬼使神差道:“我也要洗澡……”他仰頭對上鍾宴齋的眼睛,“就在這兒洗。”


    浴室玻璃門猛地被關上,鍾宴齋用力摟住林奇,以他慣有的強硬力道深吻了下去,林奇身上穿的衣服很快被灑下的水浸濕。


    溫熱的水流向他的眼睛和鼻梁,林奇連睜眼都變得困難,鼻腔因為用力的呼吸而吸入了水,嗆人的疼和辣。


    濕透的衣物蓋在身上厚重得連脫都費勁,鍾宴齋扒下他的外套,直接扯爛了林奇身上薄薄的襯衣,林奇打著哆嗦去解牛仔褲的紐扣,剩下的薄薄布料被推到一邊,林奇幾乎是主動地彎腰趴下扶住了牆——去迎接那個讓他欲罷不能的男人。


    太契合了。


    連疼痛也變得迷人,仿佛一劑猛烈的催-情劑打入了兩人身體之內。


    林奇手指蜷縮,指尖摳在牆麵一個個馬賽克的縫隙上,張開嘴無聲地接住流下的水流,連同他分泌的唾液一起用力地吞咽回喉嚨內,仿佛這樣就能解除他身體裏正燃燒的火,克製他將要冒出的孟浪喊聲。


    鍾宴齋擰了林奇的臉俯身接吻,把人在眩暈的吻中強行拉到了洗手台前。


    洗手台前橢圓的鏡子照射出了林奇緋紅的臉,拱起的肩和身後八塊腹肌公狗腰的鍾宴齋。


    原來鍾宴齋沉溺在情裕中的表情是這樣的,眉頭微皺,大汗淋漓,薄唇用力地抿著,使足了力道的猙獰。


    林奇的理智防線徹底被打碎,他張開了嘴,喉嚨誠實地發出了快樂的聲音。


    低沉的聲線隱忍而愉悅,鍾宴齋聽到了林奇的喊聲,獎勵似的溫柔摩挲了他的肌膚,“再大點聲。”


    林奇想也沒想就放開了聲音,鍾宴齋似乎又受不了他的叫聲,低頭再次吻住了他,雙臂緊緊地如鐵一般箍住他,箍住這個風一樣的男人。


    縱欲的後果就是林奇徹底歇菜——真被-幹癱瘓了,赤-裸裸的大字型躺在床上伸手對穿t恤的鍾宴齋啞身道:“給根煙。”


    鍾宴齋穿好簡單的居家t恤,走到床前拉開床頭櫃,拿了支煙,點好了放到林奇嘴裏。


    尼古丁的味道減緩了林奇的疼痛,做的時候是爽的要死,做完以後也是真的疼,林奇齜牙咧嘴,滿麵愁容地吸了一口煙。


    “我出去一趟,你老實躺著別動。”鍾宴齋給他蓋了條毯子。


    林奇邊抽煙邊道:“去哪?”


    “藥店。”


    “那你……再買盒套唄,”林奇吐著煙圈,眉頭打結道,“弄裏麵太他媽麻煩了。”


    鍾宴齋臉上表情古怪,說不上是高興還是不高興,沒回答林奇,直接轉身下了樓。


    大概十多分鍾後,樓下傳來引擎的聲音,片刻之後鍾宴齋的身影出現在了臥室門口,手上拎著個藥店的塑料袋。


    林奇嘴裏又叼了根煙,燒到一半,正在吞雲吐霧。


    鍾宴齋過去,拿了林奇嘴裏的煙在一邊掐了,“上藥,疼就叫。”


    “我叫,我一定叫。”林奇有氣無力地反諷道。


    鍾宴齋現在懶得跟他鬥嘴。


    上藥的時候林奇很嘴硬地沒叫,渾身的肌肉尤其是關鍵部位的肌肉全都僵住了。


    鍾宴齋不得不拍了一下他的兩瓣,“放鬆點。”


    “你躺下試試看你能不能放鬆。”林奇邊說邊深吸了一口氣,又慢慢呼出。


    鍾宴齋給他上個藥都差點流一腦袋汗,是累的,也是憋的。


    林奇要是沒事,鍾宴齋還能跟他再大戰幾個回合。


    看著林奇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鍾宴齋覺得他很可愛,可愛到想把林奇變成小人藏起來,就收在心口,沒事就摸一摸揉一揉舔兩口。


    當然,這種情緒鍾宴齋絕對不會在林奇麵前表現出來,一旦他表現出對林奇的真心喜歡,林奇這種爛人遲早會把他跟那個小麥一樣‘玩膩’的。


    想到這裏,鍾宴齋的臉色又多雲轉陰了。


    林奇隻顧著藥膏涼的哆嗦,都沒注意鍾宴齋的臉色變化,小聲道:“說實在的,作為接下來一段時間的同居人,我必須得給你提個意見,別動不動就在我麵前暴露裸體,這不利於我的身心健康。”


    鍾宴齋坐在床尾,把手邊的塑料袋扔到林奇麵前,林奇低頭一看,裏麵整整齊齊地至少碼了七八盒套。


    超薄、無感、凸點、螺旋。


    包裝盒上的幾個關鍵詞讓林奇頭暈目眩。


    “你要的。”鍾宴齋淡淡道。


    林奇:“……”啊這……他現在收回那句話還來得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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