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晨當然不是向著羅林。


    沒有任何事情能比管束安月明更讓她有滿足感。


    要是她曉得羅林心裏這麽想,她刀人的心都有了。


    “月明,舒晨同學,校門開了,可以進去領畢業證了。”


    正當羅林決定狗仗人勢,再陰陽安月明幾句,卻被身後一陣沉穩有力的聲音嚇了個機靈。


    他轉頭一看,一個小麥色皮膚,身高足有190的男生正站在他們身後。


    他的臉上沒有表情,看不出他的喜怒哀樂。


    安月明也聽見了動靜,循聲望去。


    吳承燁!


    這是他的發小,目前在某市公安局工作。


    瞧他現在也是當年那副青澀樣,安月明不得不在心裏確認了一個自己也無法輕易接受的事實。


    他重生了!


    重生到了他高考結束不久的時候!


    對別人來說,重生或許能彌補很多過去的遺憾,應該算是一件好事。


    而此刻的安月明很是糾結。


    他覺得自己重生之前的生活也還算美滿,除了年到三十五天天被催婚以外,一切都進行得很順利。


    經過了多年的摸爬滾打,他從一名草根律師成長為一名全國頂尖律師,經手了不少大案要案,在業內也算是個有頭有臉的人物。


    他正打算著趁早把錢賺夠,過幾年穩穩當當做個幕後大佬,每天的工作就是和客戶吹吹水,再拉點案子給團隊的律師們做,自己安安心心收分成。


    沒想到被人一刀活生生給送來回爐重造了!


    他也沒打過什麽喪良心的官司吧?


    怎麽回事?


    這也能遭報應?


    他媽的,他可沒想重生啊!


    “算了,沒落到人財兩空,倒也不是什麽壞事。”安月明一邊心裏憤恨,一邊自我安慰著。


    感受著這副十八歲的身體,他心裏徒生懷念感。


    回不去,也不一定是壞事。


    十八歲的他可比三十五歲的他要有精力多了,照搬他前世的路子,憑借十幾年積累下來的律師經驗,應該能在老本行裏快速地起步,或許還能再抓住一些風口幹點別的。


    說不定,他能突破自己前世的上限,達到另外一種高度。


    那他安月明過上財富自由、驕奢淫逸的日子,不是指日可待?


    見舒晨已經走遠,安月明還愣在原地不動,吳承燁忍不住問道:“月明,你沒事吧?”


    這一問,其實他是揣著答案問的。


    安月明昨天就告訴他,今天要跟舒晨做最後一次表白,不成功便成仁。


    若是這次失敗了,他就跟舒晨老死不相往來!


    他曾對自己說過,他安月明對舒晨,那是能為她斷手換命的感情!


    從剛才兩人之間的氛圍,他大概能夠猜測出來。


    安月明這一次的表白又失敗了。


    現在他一定很難過吧?


    吳承燁承認自己不懂得安慰人。


    可他又覺得至少自己應該在兄弟難過的時候說點什麽,但一時半會卻又不知道怎麽開口,隻好盯著安月明的臉一直看。


    安月明被吳承燁盯得直發毛,有點好笑地說道:“吳麵癱,你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別老是盯著哥們臉看,我知道我長得帥,但你也別因為我一個人換了性取向吧,這份禮我可受不起,叔叔阿姨會找我拚命的。”


    吳承燁早對安月明瞎叨叨的嘴皮子功夫免疫了,不過安月明開口倒是給了他繼續往下說的台階:“你現在還好吧?”


    安月明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小子,我哪能有什麽事?”


    吳承燁沒再說話,微微點了點頭。


    安月明輕笑,他打小跟吳承燁是同穿一條褲衩的交情,很清楚他的性格。


    他的這個兄弟,一直都是這副德性,沒有表情就是表情,能不開口就不開口。


    要不然,憑他省廳領導老爹的關係,到哪個單位不都能混個風生水起?


    話說回來,安月明知道這會兒吳承燁想問的什麽,無非就是自己跟舒晨的事成沒成。


    若是十幾年前的安月明,現在肯定是掛上“心痛2009”的標簽,準備要死要活了。


    但現在安月明這副身體裏麵住著的是一個三十五歲中年大叔的靈魂。


    表白失敗了?


    多大點事!


    安月明本來長得也不賴,上了大學以後,人長開了,會打扮了,人變帥了,才會知道女孩子會有多麽主動。


    舔狗舔到最後終究是一無所有的,難不成你認為享受被舔狗伺候的女人,會隻有你一個舔狗?


    太年輕了!


    舔狗千千萬,總會有更好的。


    寶寶是寶寶,寶貝是寶貝,姐妹是姐妹。


    這個是講究!


    安月明也一樣分得很清。


    一浪就是十幾年。


    浪多了,他也麻木了。


    這個世界上哪會有愛情這種狗屁玩意?


    舒晨這種女孩子,別看她現在不願意談戀愛,真上頭起來要比誰都認真,都說熟人不好下手,以安月明現在的浪子心態,可不想搭上個甩不掉的麻煩。


    畢竟,萬一真鬧出點事來,他老爹不得跟自己拚命?


    人在年少時總會幻想著和自己最初喜歡上的那個女孩一起到白頭。


    或許大部分人重生之後也都會鼓起勇氣抓住那個十幾年前就愛上的人。


    但安月明可不會,在他的觀念裏,如果一個三十多歲的大老爺們重生回來還抱著這樣的念頭,那就白瞎了。


    都重生了,誰還是個正經人?


    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這是作為渣男的必修課!


    “承燁,聽安哥一句勸,人還是要朝前看,為了舒晨一個女孩子,放棄了一整片森林,沒有必要,以後經曆多了,你就會明白的。”安月明再次拍了拍吳承燁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嗯,或許你說的有道理。”


    吳承燁似懂非懂地點了點頭,轉頭越想越不對勁。


    不對啊?


    明明他是來安慰安月明的?


    怎麽反倒他成了那個被安慰的人?


    扯淡嘛不是?


    ......


    倆人到了校門口。


    保安大叔正搬了個小板凳在校門口坐著,他翹著二郎腿,眼睛半眯著,似乎剛吃完早飯,嘴裏還叼著根牙簽。


    他目視著來往的學生,今天他的任務是隨機檢查畢業生的證件,以防有校外的人混進來生事。


    每每遇到沒帶學生證的畢業生,他總要大聲訓斥一番,然後讓班主任打電話領人,以彰顯學校給自己的小權力,好不得意。


    保安大叔一瞧見安月明,立馬來了精神。


    這家夥上學的時候,就經常不帶證件,趁畢業之前,再給他好好敲打敲打。


    他就是這樣好為人師!


    “同學,你等一下,出示一下你的學生證。”保安大叔忽的站起來,走到安月明麵前,一臉嚴肅狀。


    安月明心裏明了,這保安大叔,明擺就是來找茬的,上一世他同樣被刁難了。


    他也不慌,不緊不慢地開口:“大叔,你還能不認得我?我是高三一班的安月明啊?我們班主任是老鄭,這你都忘了?上次你值班喝酒的事情......”


    他邊說著,邊從口袋裏掏出煙盒抽出兩根給保安大叔遞過去。


    保安大叔順手接過煙來,瞧了一眼牌子。


    聽見值班喝酒,他稍稍變了臉色,下一秒便換了副笑容:“哎喲,你瞧我這記性,你看我,就是太忙了,一下子沒認出來,你我還能不認得啊?小安是吧?今天又沒帶證件嗎?沒事沒事,都是老相識了,進去吧,進去吧。”


    保安大叔擺擺手,一副我不找你麻煩你也別找我麻煩的樣子。


    “理解理解,大叔也辛苦,我還得向你多多學習,那我就先走了。”安月明輕笑道。


    上一世,他也沒帶證件,這個大叔是死活都不肯放人,嚷著要讓他們班主任來領人,最後他嚐試著捅出自己看到他值班喝酒的事情,才讓他順利過關。


    先打一巴掌再給一顆糖,都是人情世故嘛。


    他都二周目了,當然要追求速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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