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蜚一頓。霍老爺子繼續說:“是這樣的,我的小孫子,之前和你的小兒子見過幾次麵,那孩子瞧他覺得十分合眼緣,隻是不知你家的這位公子,現在有沒有愛人呢?”紀蜚聽了霍老爺子,心裏最先湧起的情緒是疑惑。給孫子相親有必要拿這麽重要的地產籌劃來當籌碼嗎?但紀蜚轉念一想,又覺得合理。以紀滄海的性情,霍老爺子的這位孫子必定在追求中碰了一鼻子灰,所以才想著求助霍老爺子。而霍老爺子疼愛家人是大家都有耳聞的事,再者這份生意合同霍老爺子也隻是給自己看看,後續合作策劃是件很漫長的事。不過如果兩家能結親,這漫長之事就有了盼頭。紀蜚笑道:“我的這位兒子,前不久剛從國外回來,沒聽他提過有愛人,我回去問問。”霍老爺子爽利地笑道:“過幾天,我們聚一餐吧,帶孩子一起,也不是說非要有個結果,就是想讓孩子多交個朋友。”“是是是。”紀蜚連連點頭,端起茶杯敬老爺子。離開龍騰地產集團大廈,紀蜚回到別墅後直奔關紀滄海的房間。這些日子,因為找不到紀滄海給他下藥的證據,紀蜚沒有再找紀滄海的麻煩,紀滄海身上雖然有被毆打的傷,但養了十幾日,也沒有那麽慘不忍睹了。紀蜚也沒和紀滄海拐彎抹角,直說了讓他去誘騙霍老爺子的孫子以換取縱橫集團與龍騰地產集團合作的機會。紀蜚:“要麽答應,要麽被送進精神病療養院關到死,你自己選。”紀滄海沒有猶豫太久,他素來審時度勢,知道得先穩住紀蜚,再尋找合適的機會逃跑。聚餐的時間定在後日,紀滄海臉上還有些傷,紀蜚讓人給他用遮瑕粉底液蓋住,帶他去了霍老爺子定的餐廳。霍老爺子財大氣粗,選的餐廳不但高檔,還直接包下全場。紀蜚和紀滄海抵達餐廳的時候,霍老爺子和他的孫子已經坐在餐桌前等候了。霍老爺子的孫子名叫霍翰學,五官柔和不俗,戴著一副半框銀邊眼睛,明明是富三代,卻瞧著一副文文弱弱、頗有學識的模樣。紀滄海看著他,心裏起疑,篤定兩人從未見過麵,不知喜歡一說從何而來。但紀蜚在身旁,紀滄海沒有把疑惑表現出來。而明明是第一次見麵,霍翰學卻表現出一副很喜歡紀滄海的模樣,不但主動打招呼,與他攀談,還沒吃幾口菜就邀請紀滄海和自己去餐廳裏自建的小花園逛逛。紀蜚本不願讓紀滄海離開自己的視線,但霍老爺子卻開口攛掇:“倆孩子有話想談就去談吧,和我這樣的老頭子呆一塊確實悶得慌。”紀蜚再一想,反正他在餐廳的出口都布了人,紀滄海插翅難逃,便也點頭答應了。紀滄海於是站起身,跟霍翰學來到了餐廳自建的小花園裏。平日供食客賞玩的小花園此刻一個人都沒有,額外幽靜隱秘,路燈燈光晦暗不明,皎皎蟾光清輝鋪在石子小路上,紀滄海跟在霍翰學身後,越走越覺得不對勁。紀滄海開口:“今天應該是我們倆第一次見麵。”霍翰學回頭看了他一眼,繼續往前走:“沒錯。”紀滄海:“那為什麽你要這麽做?”霍翰學:“等等你就知道了。”紀滄海輕輕蹙起眉。難道霍家也有非得跟紀家結親的理由?無論如何,如果霍翰學敢對自己做一些出格的事,那他就扭斷霍翰學的胳膊。念頭一出,霍翰學突然停下腳步,然後他身旁花牆後的草叢裏傳來的聲音,隨即,一道黑影突兀地從花牆後冒出。夜黑無風,紀滄海饒是再大膽,也因困惑不安而渾身肌肉緊繃。可當紀滄海借著溶溶月色看清那道黑影的真實麵容後,刹那間,世界景物悉數消散,獨餘他一人,身披暉素,璀璨奪目。紀滄海大步奔過去,一把將人拽進懷裏,緊緊抱住,手臂因太過使勁在微微顫抖。淩雲帆撞進紀滄海懷裏,伸手安撫地拍拍他的背,不忘費力地挪出半張臉,對霍翰學說:“謝謝你。”霍翰學擺擺手:“我在花園入口等他。”說完霍翰學知趣離開,將空間留給紀滄海和淩雲帆。淩雲帆回抱住紀滄海,心疼地問:“你還好嗎?這些天一直被關在別墅裏嗎?”“我以為……我還以為……你不要我了……”紀滄海一張口,竟在哽咽,他因為後怕,手臂又使了些勁,死死地箍著淩雲帆,哀求道,“你別不要我。”“什麽我不要你了。”淩雲帆一頭霧水。紀滄海沒解釋,吻住淩雲帆。淩雲帆承受著紀滄海風卷殘雲般強勢的吻,嘴唇雖被咬得有些疼,但淩雲帆非但不惱還微微張開口任由紀滄海的舌頭蠻橫地攪進。吻著吻著,淩雲帆忽然聞到淡淡血腥味,他猛地意識到什麽,偏頭打斷這個吻,雙手捧住紀滄海的臉,湊近觀察,愕然詢問:“紀滄海你嘴角是不是傷?給我看看。”第100章 心急但戶外不行淩雲帆雙手捧著紀滄海的臉,因光線晦暗,他看不清,所以湊得極近。兩人唇舌距離不過十厘米,氣息交纏,淩雲帆眼眸瞪圓,神情認真仔細地瞧著紀滄海的嘴角,可紀滄海卻覺得淩雲帆這樣是在勾他心魂,隻想含住淩雲帆的唇撩撥舔弄。於是紀滄海靠近,想再次吻住淩雲帆。“呀,等等。”周圍太暗,淩雲帆看不見紀滄海臉上有沒有傷,感到紀滄海又要吻自己,手上使了勁阻止他的動作。淩雲帆的手指無意按在紀滄海臉頰淤青的地方,紀滄海疼得下意識吸了一口涼氣。淩雲帆一聽就覺得不對勁,幹脆把紀滄海拽到路燈下,再瞧他的臉。這麽一瞧,淩雲帆總算看清了,紀滄海的嘴角果然有淡淡的青紫,臉頰雖因被遮瑕膏覆蓋看不清傷,但如果不是疼得厲害,紀滄海怎麽會下意識吸氣。淩雲帆猛地想到什麽,伸手就去扯紀滄海的衣服。紀滄海頓了頓,抓住淩雲帆的手腕,彎眸淺笑:“雖然我也心急,但這是在戶外,我可不想讓別人看到你那副模樣。”“你哪來的心情說笑的。”淩雲帆心急如焚,不依不饒地解開紀滄海襯衣的扣子,拽開他的衣服一瞧,瞳孔登時縮如針尖大小。紀滄海腰間腹部全是紅紫淤青,幾處顏色極深猶如腐爛的水果,可見他之前承受了如同狂風驟雨的毆打。淩雲帆眼眶驀地紅了,他咬牙切齒地罵了句我日他大爺的,轉身就要去餐廳找紀蜚算賬。紀滄海連忙伸手從淩雲帆背後抱住他,將他緊緊攬在懷裏。“雲帆,冷靜點。”紀滄海輕聲哄道。淩雲帆火冒三丈:“md,你讓我怎麽冷靜?!”“雲帆,我沒事,我真沒事,這點傷過幾天就好了。”紀滄海聲音溫柔似溪,“你不是已經來找我了嗎?你有帶我逃走的計劃,對不對?”幾句話後,淩雲帆稍稍冷靜了些,不再叫罵著要去找紀蜚,而是在紀滄海懷裏轉了個圈,麵對著紀滄海回抱住人,安撫似地緊緊摟著紀滄海許久無言。等紀滄海願意鬆開淩雲帆後,淩雲帆伸手給紀滄海係襯衣的扣子,從上至下,一粒粒係好,讓觸目驚心的傷痕再次被白襯衣覆蓋。淩雲帆眼眶染著殷紅,許久消不去。紀滄海看著淩雲帆,隻覺得自己挨的打,相當得值。素月清輝落在淩雲帆眼角綴著的淚裏,紀滄海瞧著他,情不自禁地說:“雲帆,我愛你。”淩雲帆給他整好衣領,堅定地說:“你放心,霍老爺子答應我說一定救你出去。”紀滄海問出心中疑惑:“你是怎麽請動霍老爺子的?”淩雲帆大致說了下霍老爺子和自己媽媽的關係。紀滄海若有所思:“原來如此,對了,雲帆,你有沒有帶手機?”“有的。”淩雲帆拿出手機遞給紀滄海。紀滄海接過手機後撥通了莊瓊華的電話,低聲問了她些事。淩雲帆隻聽見紀滄海問手機那頭說:“找到了嗎,是嗎,辛苦了,嗯對,按我之前告訴你的那樣做。”然後紀滄海掛斷電話,把手機還給淩雲帆。紀滄海瞧著心情極好,眸光多了幾分從容和銳利。他笑著對淩雲帆說:“快結束了。”半個小時後,莊瓊華出現在紀蒼穹所居的公寓裏。她坐在沙發上,從小挎包裏拿出一個u盤放在茶幾上,對坐在她對麵的紀蒼穹說:“這裏麵有紀蜚的犯罪證據,我離開這裏後,會立刻把它交給警察,紀蜚會因此入獄,而縱橫集團將會經曆有史以來最大的動蕩,最終一切會變成什麽樣,難以預料。”莊瓊華看著臉色慘白如幽靈的紀蒼穹:“我本打算將這個u盤直接交給警察的,但紀滄海說必須先把一切都告訴你。”紀蒼穹緩了片刻才開口,他聲音喑啞,問莊瓊華:“u盤裏有我爸爸的什麽罪證?”莊瓊華:“包括但不限於強奸未遂,強行標記omega,誘人使用違禁藥品以控製人。”紀蒼穹震驚不已:“使用違禁藥品控製人?他控製了誰?”莊瓊華回答:“紀滄海的親生母親。”紀蒼穹:“……”“我知道了……”紀蒼穹垂頭看地板,聲音輕得微不可聞,“你該怎麽做,就怎麽做吧……”莊瓊華點點頭,站起身大步流星地離開了紀蒼穹的公寓。紀蒼穹雙手抱頭,手指插進側額的頭發裏,狠狠抓住。有人輕手輕腳地坐在他身旁,伸手撫上紀蒼穹的後背。紀蒼穹轉頭看去,對上容湛溢出擔憂的眸子。紀蒼穹想說什麽,可他一張嘴,話還未說淚先了湧出來。曾經被稱為家的溫暖港灣,終究還是被狂風巨浪擊了個粉碎,再無挽留的餘地。容湛伸手抱緊紀蒼穹,任由他的淚打濕自己的衣服,容湛因心疼胸口發悶,他輕聲說著自己也不知有無作用的安撫話語:“蒼穹哥,會沒事的,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著你的。”--就在莊瓊華走進警察局的時候,紀蜚帶著紀滄海告別霍老爺子和霍翰學,坐車往郊區別墅的方向開去。紀蜚和紀滄海兩人坐在車後排,紀蜚不疾不徐地點起一根雪茄,問道:“剛才在餐廳,和霍老爺子的孫子在花園呆了那麽久,都做了些什麽事?”紀滄海一言以蔽之:“他很迷戀我。”紀蜚嗤笑一聲,問:“他是omeg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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