報告很快就來了。


    “尤金中校說,發現了一隊審判庭的內衛部隊,崗哨表示要通知師部,不放人,就打起來了。”巴甫洛夫放下聽筒,“會不會是大水衝了龍王廟?畢竟後麵基裏年科中將派出了內衛師清掃敵人的特殊部隊。”


    王忠:“聯絡基裏年科,問問他內衛部隊打到哪裏了。”


    巴甫洛夫立刻拿起聽筒:“接集團軍。什麽?趕快查線!”


    說完他放下聽筒,嚴肅的看著王忠:“和集團軍的電話被切斷了,事情越來越可疑了。”


    王忠:“給集團軍發電報,確認狀況。另外也給卡舒赫的軍同步一下狀況。敵人可能不止搞我們。”


    巴甫洛夫立刻回頭喊通訊參謀。


    王忠轉身看了眼已經完全籠罩在夜幕裏的西岸。因為是20號,所以月光還不錯,可以清楚的看到田野上那些敵人的坦克。


    安特軍搶修能力太差,不然這些坦克估計能修好不少。


    王忠想了想,說:“我親自去看看這些到底是不是敵人吧。”


    “不行。”波波夫和巴甫洛夫同時抗議。


    然後兩人對視了一眼,巴甫洛夫做了個請的手勢,波波夫便說:“現在是夜裏,情況很複雜,就算你坐坦克去,也有可能遇到危險。萬一別人除了偽裝成內衛師的,還有偽裝成別人的部隊呢?”


    王忠心想隻要確定是敵人,我就能高亮啊。這又不是斯科羅博大將那種被迫叛國的人,如果是敵人的特殊部隊,自己的外掛會把人亮起來啊。


    他試著說服波波夫:“你看,奧拉奇突圍的時候,我也是坐著坦克衝第一個啊。”


    波波夫:“奧拉奇突圍的時候我們所有人都有可能下一秒就死,你在哪裏區別不大。現在不一樣,伱在師部,就死不了。所以你給我呆在師部,哪兒也別去,讓部隊處理問題。”


    王忠:“相信我,我處理更快!”


    波波夫扭頭看巴甫洛夫,那意思估計是“我說不通你來”。巴甫洛夫直接拿起電話:“接師長夫人的陣地。”


    王忠:“好好好,我不去!”


    然而他已經聽到聽筒裏傳來柳夏的聲音:“喂?誰?”


    巴甫洛夫:“師部,師長打算親自去查看後方的交火是什麽情況。您意見如何?”


    柳德米拉:“不許他去。讓他多信任一點自己的部下!”


    巴甫洛夫:“不許你去,讓你多信任一點自己的部下。”


    王忠:“我特麽的聽到了!好吧好吧,不去不去。還有你剛剛那語氣太惡心了!”


    巴甫洛夫聳了聳肩,對電話另一頭的柳德米拉說:“謝謝,柳德米拉·瓦西裏耶夫娜。”


    這裏故意用名字加父名,是表示尊重。


    說完他掛上了電話。


    王忠:“師部的警戒也要加強,格裏高利!”


    軍士長推開地堡的門進來,啪的一下並攏腳後跟。


    “去查崗,嚴查可疑人士。”


    軍士長點頭,轉身離開。


    然後王忠拔出大牧首祝福過的手槍,拍在地圖桌上。


    涅莉:“要茶嗎?”


    王忠直接把空杯子往涅莉的方向一擺。


    涅莉抱著茶壺,給他滿上。


    王忠一碰茶杯燙的叫出聲:“啊嗷!”


    ……


    半個小時後,兩名戰士押著一名渾身是血的內衛師軍官進入地堡。


    軍官一看到王忠就喊道:“你們這是要造反!居然敢對內衛部隊開火!我們可是肩負著審判庭的秘密使命!”


    王忠切了下視角,發現這人紅名,部隊名看不懂。


    看來自己真的要學一下普洛森語,不然這些東西高亮了,看不懂。


    心裏有底之後,王忠說:“我們已經發電報去確認這件事了。你們真有秘密使命,我們幫你完成就好了,審判官先生。”


    審判官:“你們已經打草驚蛇了!使命已經失敗了!你們全部都會上審判庭!等著瞧吧!”


    王忠:“如果真是這樣,我們接受審判庭的審判就是了。我們都是虔誠的世俗派信徒,相信審判庭會給我們公正的判決。比起這個,現在難道不應該考慮怎麽補救嗎?”


    這時候幾名真正的審判官進了房間,帶隊的少校對王忠點點頭。


    王忠指了指審判官少校:“認識下你們的同行吧。”


    俘虜一轉身,看見“同行”絲毫不慌:“我們是……”


    少校打斷了他的話:“你先祈禱一下吧。蘇芳修士,請。”


    蘇芳·巴圖溫都蘇進了房間。


    涅莉一下子肩膀就繃緊了。


    蘇芳對王忠莞爾一笑:“嗨。”


    王忠:“我不知道頌詩修士還有這個功能?”


    蘇芳:“如果是誠心祈禱的話,我能感覺到。越是虔誠越是明顯。不過其實不少人祈禱的時候都不怎麽虔誠。”


    “但審判官肯定是虔誠的,甚至有些狂熱。”喊蘇芳進來的少校審判官說。


    俘虜的臉已經漲紅了,他忽然衝向王忠!


    涅莉扔出了手裏的茶壺,滾燙的茶噴了這貨一臉。


    俘虜發出殺豬一般的叫聲,衝鋒的勢頭和戛然而止。


    波波夫一個飛撲,以泰山壓頂之勢把他砸地上了。


    砸下去的時候,王忠分明聽到雞蛋打在菜板邊緣的聲音,


    王忠站在原地根本沒動,因為俘虜和他本來就很遠。


    格裏高利放下已經打開保險的衝鋒槍——剛剛他就在最合適的位置,開火的時候能確保火線上沒有目標之外的人。


    瓦西裏繞到波波夫前麵,把俘虜手上的刀子奪下來:“這刀子怎麽保留在身上的?你們搜身搜得不行啊。”


    格裏高利:“不是我搜的。應該我搜一遍再說。我的。”


    巴甫洛夫也過來從瓦西裏手中拿過刀子:“看起來塗毒了,最好交給審判庭的毒物專家。”


    王忠:“瓦西裏,用普洛森語問他,他是什麽部隊,任務是什麽。”


    瓦西裏立刻翻譯了。


    俘虜雖然被狗熊一樣的波波夫按著,但還是努力笑出聲:“你們……會被消滅!普洛森終將勝利。”


    王忠:“好吧,我已經厭煩和普洛森俘虜鬥智鬥勇了。交給審判庭的各位吧。”


    “謝謝您對我們工作的支持。”少校審判官笑道,上前一步接替波波夫把人按在地上,另一名審判官拿出手銬和鐵鏈,把俘虜捆了個結實。


    然後少校對王忠說:“您要是困了,就睡吧。我估計明天晚上差不多就能出結果。”


    王忠:“這麽久?飛行員可是一個小時不到就招了。”


    少校笑道:“我在這個人身上,聞到了同類的味道。他們受過反拷問訓練,不會那麽容易招供的。運氣不好甚至有可能幾天都不招,得送到後方有完備審訊設施的審判庭據點去才行。”


    王忠點點頭:“交給你們了。”


    然後少校就押著俘虜走了。


    王忠看向巴甫洛夫:“確認部隊傷亡。”


    “確認過了,預備隊陣亡了三十二人,受傷十五個,這幫狗娘養的挺狠的。”巴甫洛夫罵罵咧咧的說。


    王忠咋舌:“這些人也是死在和敵人的戰鬥中,按照戰死申請撫恤金。不,他們保護了師關鍵部隊的安全,應該申請勳章,你去處理一下。”


    巴甫洛夫點頭:“放心,我的六級文員會處理的。”


    王忠點點頭,然後看了看時間:“該打炮了,有抓到俘虜嗎?問出來他們師部團部在哪裏不?”


    巴甫洛夫指了指地圖:“標上麵了。不過今天沒有俘虜中尉以上的軍官,可能不準。”


    王忠:“甭管了,炸。”


    ————


    炮擊結束一個半小時後,剛剛那個少校審判官進了地堡:“他招了。”


    王忠大驚:“啊?所以現在已經是21號了嗎?”


    “不,對方沒有我們想象的那麽厲害。”少校審判官聳了聳肩,“他隸屬於勃蘭登堡部隊,是敵人的一支專門負責喬裝滲透的部隊,今天白天和第100空降獵兵師一起空降下來。他們還有三個支隊,一支負責破壞我們的通訊線路。一支負責測繪我們的炮兵陣地和機場,還有一支他也不知道什麽任務。”


    王忠:“那他們這支部隊的任務呢?”


    “刺殺您。”少校嚴肅的說。


    王忠皺眉:“為了刺殺我一個少將,派出了精銳的部隊?”


    “是的。根據招供,普洛森似乎認為您是目前安特繼續抵抗的精神支柱之一,殺死您,會讓整個安特抵抗意誌迅速瓦解。”


    王忠啞然失笑:“我哪兒有這麽重要啊。就算沒有我,大牧首閣下也會率領安特繼續抵抗下去的。”


    少校:“您不用因為在我們麵前,就故意這樣說。我們也認為您是抵抗的精神支柱之一。”


    王忠聳了聳肩:“好了,大概情況我知道了……”


    少校打斷王忠的話:“我們認為應該加強您的警備,所以一支真正的內衛營正在趕來的路上。”


    王忠:“謝謝你們的關心。我事先說明,如果情況危急,我會把內衛營也當做戰鬥部隊投入戰鬥。”


    “請您務必這麽做。”少校審判官如此說道,“我們擅長對付任何形式的敵人。任何形式。”


    明天——啊,明天要錯峰掃墓去,所以是後天4月2日下午見。待會有個三月總結和正式的請假條。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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