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1800時,巴甫洛夫編成的戰鬥群從王忠所在的水塔旁邊經過,開向城市。


    因為51軍和王忠親自編練的三個師不同,裝甲部隊沒有配步兵戰車(指m3格蘭特李坦克),也沒有什麽半履帶車和吉普車,所以步兵全坐在坦克上。


    王忠在水塔上看著這行軍隊列,有種在看印度軍隊進軍的既視感。


    安特自己不生產半履帶車,所有的半履帶車都靠聯眾國供應,也就王忠的嫡係部隊第一機動集團軍能弄到那麽多m3半履帶車。


    第一機動集團軍作戰的時候,坦克部隊隻有在加強了其他步兵部隊的時候會這樣搞“裝甲騎兵”。


    其他部隊沒有半履帶車,卡車也不夠必須用來運補給,步兵不坐在坦克上前進就隻能步行機動,根本追不上全速突進的坦克部隊。


    而安特軍現在也知道,坦克沒有步兵伴隨過於脆弱,和送死差不多,沒辦法就隻能這樣了。


    這樣其實很不好,步兵太容易被機槍殺傷,遇到敵人襲擊反應速度也慢。


    於是王忠目送著部隊開向城區的同時,開始盤算弄點正經的步兵戰車。


    不過也隻是盤算一下,現在安特之所以不生產半履帶車,就是因為絕大多數能生產履帶行走機構的工廠都在拚命的供應坦克廠,剩下那一點履帶產能也給了拖拉機。


    在王忠的改革之後,安特軍開始重視拖拉機的生產,在新組建的坦克部隊裏提高了用來回收坦克的拖拉機地位,再加上炮兵部隊也要拖拉機來拖曳重炮,現在拖拉機成了香餑餑。


    解決的辦法當然是擴產,增加履帶和行走機構的產量,但是現在安特缺乏技術工人。


    王忠盤算來盤算去,覺得要給裝甲部隊配步兵戰車,隻能多薅一點聯眾國的羊毛。


    至少給自己麾下的51坦克軍配上足夠的步戰車和半履帶車。


    這時候,波波夫也爬上了水塔,對王忠說:“士兵們都在看你,也給他們鼓鼓勁啊!光顧著發呆!”


    王忠被拽出思緒,趕忙舉起手,打算喊點什麽,結果士兵們先喊起來:“烏拉!”


    波波夫:“有你在動員就這麽簡單,你隻要舉個手,士兵們就鬥誌昂揚起來。”


    王忠有些尷尬,維持著舉手的姿勢,對波波夫說:“我也不想這樣。”


    阿羅梅耶夫說:“聽陸軍部隊說,您曾經親自用刀砍爆坦克?”


    王忠:“伱看我身上哪兒有刀啊,這肯定是假的啊。一定是我的前副官在酒館亂造謠,他是個音樂家,懂吧,在中世紀就是吟遊詩人,吟遊詩人詩歌裏的冒險故事都有誇張元素。”


    他剛說完,就看見有輛摩托繞過城市邊緣,向著這邊開過來。


    摩托上的兩人戴著紅色的帽子,這個距離看過去感覺像是兩個馬裏奧開著摩托過來了。


    通過俯瞰視角,王忠確認了這兩人的身份:第一傘兵師特遣隊的傳令兵。


    摩托車上的人顯然不知道王忠在哪兒,接近了開向城市的部隊,用口音很重的安特語問:“司令官在哪裏?”


    坐在坦克上的步兵一起指著水塔方向。


    於是傘兵開著摩托車穿過行軍隊列,直奔水塔,一分鍾後兩人就爬上了塔頂。


    王忠:“這塔上的人是不是多了點?”


    阿羅梅耶夫:“那我向前移動……”


    “別!”王忠喊住了他,雖然作為393旅的旅長,這種情況下指揮部前移很合理,但他移動了王忠就丟視野了,“你在這裏呆著,波波夫我感覺你應該發揮點作用。”


    “你就嫌我胖唄。”隨軍主教搖搖頭,“那我往前走一點。”


    於是波波夫帶著幾名教士下了水塔,上了剛剛他們開過來的威利斯吉普車,混進了前進的隊列裏。


    王忠則看著兩名紅貝雷帽的傘兵:“機場什麽情況?”


    傘兵從隨身的牛皮包裏麵拿出呃一疊文件:“在機場遇到了成建製的普洛森人,我們用炸藥炸塌了他們據守的建築,把他們全部幹掉了。這是經過一天的挖掘,收集到的普洛森文件資料。”


    王忠拿過來,裝模作樣的看了眼——其實他看不懂——隨後他把這一疊文件交給了雅科夫。


    雅科夫立刻開始翻閱。


    王忠則問兩名傘兵:“傷亡大嗎?”


    “基本沒有傷亡,您提出的假裝執行任務的計策大獲成功。要不是碰上了普洛森人,搞不好我們能和平的拿下機場。”兩名傘兵之一看起來無比的遺憾。


    王忠又問:“機場的防禦情況怎麽樣?”


    機場因為地形非常開闊,並且極度平坦,曆來是最難防禦的區域。


    傘兵:“我們每個人都挖了散兵坑,還從機場的倉庫裏拿到了地雷埋上,今天一天都在等待敵人的反擊,但是隻聽見你們這邊打得熱鬧。敵人居然沒有想過拿回機場!


    “要我說,將軍,幹脆您把我們當普通步兵用好了,我們是來磨煉技藝的,這磨煉個啥啊?”


    王忠哭笑不得:把精銳傘兵當普通步兵用,這是不是太奢侈了一點。


    他隻能說:“放心,之後還需要你們空降的,仗少不了。”


    “真的嗎?”兩名傘兵喜出望外。


    “對,你們隻是士官,所以不知道。過兩天你們會搭乘滑翔機去奪取一座大橋,那是我們能不能迅速推進的關鍵!”


    兩名傘兵對視了一眼,問:“您說的是不是芬尼河穀大橋?”


    王忠表情嚴肅起來,以為哪裏泄密了:“對啊,你們怎麽知道?”


    傘兵笑了:“我們也會看地圖會製定戰鬥計劃。畢竟傘兵需要在敵後作戰,傘降的時候遇到什麽情況都不奇怪。我們研究地圖的時候,認為這個芬尼河穀大橋可能會由科曼達來奪取。”


    科曼達!


    王忠:“就是在亞曆山大港把普洛森人的補給和淺水重炮艦都毀了的聯合王國超人?”


    “他們隻是訓練比較好罷了。”傘兵說,但是臉上寫滿了自豪。


    王忠:“好吧,期待他們的表現。不過如果他們沒有出現,就要由你們搭乘滑翔機奪取大橋。”


    “如果真要我們出擊,我們保證完成任務。”紅貝雷帽傘兵自信滿滿的說,這幅靠譜的姿態,簡直不敢相信是聯合王國的軍人。


    也不對,就算在地球,帶英的特種部隊和傘兵也是比較像人的,很靠譜。


    王忠對兩人點頭:“很好,你們現在就回去嗎?替我向你們的指揮官問好,告訴他做得好。”


    “是。”


    接著兩名傘兵沒有走樓梯,直接飛身跑酷從水塔下到地上,騎上摩托車走了。


    阿羅梅耶夫對此很不服:“下塔就好好下,非要玩花活!華而不實!”


    王忠看向阿羅梅耶夫,心想以後我要請聯合王國的科曼達教你們花活這件事,還是不要說出來吧。


    ————


    到太陽西沉的時候,整個莫哈城隻剩下一座本地信仰廟宇還控製在“巴拉斯禦林軍”手中。


    王忠親自來到了廟宇跟前,遠遠的看著那狗頭神像,整個人都不好了——媽的,巴拉斯高原這看著像極了埃及戈壁,怎麽信仰的神也這麽埃及化?


    難道是因為埃及那個位置現在變成了馬穆魯克?


    看著這個和地球明顯錯位的神廟,王忠心裏嘀咕:該不會自己現在正在奮戰的這個星球,是地球上某個人開了一局《文明6》之後形成的世界吧?


    埃及文明開局的地方跑到了巴拉斯高原,然後順便搶了奇觀佩特拉?


    225師坦克殲擊營的渦流殲擊車開向神廟,結果神廟大門內部突然出現火光和煙霧,一發穿甲彈打中了渦流的前裝甲,被彈飛起來,命中了渦流後方建築的。


    這一炮竟然在渦流巨靠譜的正麵裝甲上留下了一道劃痕。


    王忠切俯瞰,看見大門裏藏著一門88毫米炮。


    於是他大喊:“這個彈道,還有這個炮聲,是88毫米炮!再上兩輛渦流,不然可能對付不了它!”


    話音剛落第二發又射過來,打中了渦流的炮盾,直接把整個炮盾打歪了,100毫米炮高高翹起,卡死在20度的仰角上了。


    第二輛渦流開出來,對著大門內開火。


    一時間整個大門都被高爆彈爆炸揚起的煙塵籠罩。


    門口的兩尊狗頭神像也被揚起的灰塵包裹,在橘紅色的夕陽下看起來就像在發紅光。


    王忠一激靈,趕忙下令:“別攻擊神像!避開神像!之後我們要說服當地部族幫助我們的!打了神像可解釋不清了!”


    這時候三號渦流開火了,榴彈就貼著神像射進大門內。


    王忠:“別打神像啊啊啊!”


    第二發榴彈爆炸,緊接著就引發了連鎖爆炸。


    整個神殿的屋頂都被炸上了天,緊接著神廟主體轟然倒塌,像多米諾骨牌一樣傳導到周圍。


    門口的兩個神像也一邊倒下一邊解體。


    王忠嘴巴張成o型。


    這時候,他聽見背後傳來聯眾國本傑明上校的聲音:“將軍,我把本地部族首領帶來了。”


    王忠猛的轉身,看著那位慈眉善目的老人:“呃,這……那個……”


    老人向王忠做了個東聖教的手勢,用很標準的安特語說:“我們部落已經信世俗派了,將軍不必擔心。”


    “呃……那就好說了。”王忠放鬆下來,自我介紹道,“我就是那位羅科索夫,很高興見到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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