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倒退一點,到戰鬥開始前三分鍾。


    喬納德穿著軍裝,大搖大擺的走向橋頭堡。


    因為大家注意力都在車隊上,沒什麽人覺得他有什麽不對勁。


    橋頭堡門口有個衛兵,看到喬納德過來便舉起了右手作出“停下”的手勢,然後用普洛森語質問著什麽。


    喬納德向衛兵展示手裏的點心和酒——這其實都是進來之後從守橋部隊食堂偷的。


    看到吃的,衛兵更疑惑了,但是喬納德做了個“噓”的手勢。衛兵看著這個手勢想了一秒,好像想通了什麽,直接開門做了個“進去吧”的手勢。


    喬納德進了橋頭堡,關上門,反手就把門鎖上——這種堡壘大門都可以從內部鎖死,外麵就算有鑰匙也打不開。


    他把食物放在桌上。


    本來在射擊口向外看的普洛森列兵聽到聲音一回頭,先看到了吃的,便開心的說了句什麽,走過來拿起一根紅腸。


    這時候士兵才注意到喬納德是個生臉孔,愣住了。


    二話不說,喬納德抽出彎刀一刀下去,列兵馬上捂著喉嚨向後倒。


    喬納德抓住要倒下的列兵,小心翼翼的把他放到桌邊的椅子上,拿著彎刀悄悄的摸上塔樓的二層。


    一名軍士長正坐在桌前寫著什麽,可能是家書,完全沒注意到喬納德已經摸上來了。


    於是喬納德一刀砍在了軍士長的背後,彎刀的刀刃一下子全沒入了軍士長的身體。


    軍士長努力的想要回頭,但是身體已經不聽使喚了,他隻能把眼球轉到極限,從眼角看著喬納德。


    喬納德拔出彎刀,再一刀砍在軍士長脖子上,讓他的腦袋和身體完全分離。


    他拿起桌上的油布,開始擦拭彎刀上的血跡,這時候外麵傳來鳥叫聲。


    喬納德趕忙收起彎刀,回到一樓,打開了大門,然後外麵的人把哨兵的屍體推進門,說:“醫生把敵人哨卡的指揮官帶走了,我們幾個人全就位了,你用機槍發起行動信號。”


    “知道了。”喬納德說。


    外麵那人看了眼喬納德:“你能用機槍嘛?”


    “我隻是喜歡用冷兵器,又不是有神經病不能用熱兵器,放心吧。我還扔手榴彈呢!還有,這塔樓有三挺機槍,你們再來倆人。”


    外麵的果斷扭頭小聲招呼:“菲利普!快過來,我們三個守橋頭堡。”


    很快,一名全副武裝的科曼達隊員進了門,緊接著外麵說話的人也閃身進來。


    喬納德趕忙把門關上,反鎖,然後三人把旁邊的櫃子合力推過來,擋住大門。


    緊接著三人衝上了塔樓頂部平台。


    塔樓上也有個探照燈,不過是固定照射大門方向,給大門提供光源的。


    喬納德笑道:“太好了,待會我們用這個燈晃敵人的眼,讓他們沒辦法瞄準我們射擊。”


    “可以!那麽,大喬,開始吧!”


    喬納德點頭,趴到機槍跟前。這竟然不是馬克沁,而是普洛森人的mg34。好在喬納德學過怎麽使用普洛森人的武器,直接檢查了一下槍機,再調整了一下三腳架的手輪,最後把槍口對準了大門哨卡。


    結果他還沒開火呢,橋對麵先響槍了。


    是斯登衝鋒槍的射擊聲。


    巴拉斯部隊的車隊剛剛過去,周圍剛安靜下來,所以這槍聲聽著特別的突兀。


    喬納德立刻摟扳機,普洛森人的機槍立刻發出讓很多盟軍士兵已經ptsd的槍聲,曳光彈編織成的火線掃過防區的入口哨卡。


    喬納德很確定自己這一下掃倒了至少五個普洛森人,其他普洛森人則非常訓練有素的趴在地上。


    但是哨卡的機槍手也馬上調轉槍口,對著塔樓開火,卻因為探照燈光太亮沒法瞄準全都打偏了。


    下一刻,普洛森機槍手聽見了手雷保險杆彈開的聲音。


    普洛森的手雷都是拉發式,抓著拉環一拽就能把引信點著,而盟軍的手雷是抽掉保險銷一鬆手,保險杆會被彈簧彈開,同時撞針撞擊底火點燃引信。


    所以盟軍手雷激發的時候會有這個清脆的“叮”一聲,然後保險杆高高的飛起。


    射手回頭,正好看見手雷飛到自己腳下。


    爆炸把他整個人掀出了掩體外。


    從黑暗中殺出的科曼達突擊隊用斯登衝鋒槍掃射,和機槍組成交叉火力,迅速清空了整個哨卡。


    這時候主營房方向傳來淒厲的警報聲,大量穿巴拉斯軍裝的普洛森士兵衝出營房,訓練有素的衝向戰位。


    橋頭堡上的喬納德調轉槍口,對著營房掃射,當時就掃倒了七八個人。緊接著普洛森人就扔出了煙霧彈。


    喬納德根本不管,憑著自己的記憶用機槍封鎖宿舍樓。


    然而這沒有能阻止普洛森人展開隊形包抄橋頭堡。


    哨卡方向,科曼達隊員奪取了機槍,對著普洛森人掃射,和橋頭堡組成交叉火力。


    喬納德一邊射擊一邊大喊:“快,子彈!馬丁子彈!”


    馬丁拎著兩大桶子彈從橋頭堡裏麵爬上來,同時提醒:“該換槍管了!”


    喬納德看了眼已經在發紅的槍管,搖頭:“不管了,反正我們不會一直使用,壞就壞了!”


    馬丁放下彈藥,拿出水壺:“我給伱澆點水!”


    水壺裏的水落到槍管上的瞬間就蒸發了,大量的水蒸氣甚至燙到了喬納德的眼睛,但是他依然沒有停止射擊,機槍上最後一段彈帶飛快的被吃完了。


    他打開壓彈板:“裝彈!”


    馬丁把新的彈帶塞進槍機。


    這個時候塔樓下麵傳來普洛森人的高喊。


    喬納德正要蓋上壓彈板,一抬頭看見一枚木柄手榴彈往自己臉上飛。


    他立刻抬手接住手雷,反手扔回去。


    手雷剛落進夜幕就炸了,下麵還傳來普洛森人的慘叫。


    馬丁則幫助喬納德關上壓彈板,喊:“好了!”


    喬納德再次開始掃射。


    馬丁則拉響手雷向下扔,炸那些已經摸到塔樓邊的敵人。


    這時候兩人背麵也在用機槍射擊的喬治喊:“裝彈!”


    “來了來了!你的槍管要冷卻不?”


    “我這是馬克沁,有水冷!你拿錯彈藥了哥哥!”


    “他媽的早說你這是馬克沁啊!”


    喬納德根本來不及管身後兩人,他又掃了大概三十發,又看見一顆手雷飛向自己的臉頰——


    於是他再次接住木柄手榴彈,反手扔回去。


    這一顆剛炸,旁邊又上來一顆。


    喬納德幹脆抄起旁邊的工兵鏟,當羽毛球拍把手雷打了回去。


    這顆還沒炸,第三顆又上來了,喬納德隻能繼續掄鏟子,根本不能開火。


    突然,一樓傳來爆炸聲,估計有普洛森人把手雷通過一樓的射擊孔扔進來了。然而一樓根本沒人!


    突然,旁邊的高炮陣地開火了。


    20毫米機關炮劈裏啪啦的打在碉堡周圍,把圍著塔樓的敵人全放倒了。


    “幹得好!”喬納德對著防空炮方向喊,“小心他們去包抄你們!”


    回應他的是斯登衝鋒槍的射擊聲,科曼達已經在防空炮陣地周圍占領了陣地。


    20毫米機關炮把普洛森守軍打得潰不成軍,對橋頭堡的圍攻一下子被化解。


    突然,普洛森宿舍閣樓上一挺馬克沁重機槍開火了。


    目標是防空炮陣地,操作20毫米機關炮的兩名科曼達當即中彈倒在了操作位置上,搬運炮彈的科曼達雖然馬上趴下了,但還是背後中槍。


    占據了高度優勢的普洛森機槍手開始拋灑火力,壓得防空炮陣地方向的科曼達動彈不得。


    喬納德調轉槍口,對準閣樓開火,可惜他的角度打不到閣樓牆壁掩護的機槍手。


    這時候,英雄一般的科曼達隊員出現在了樓頂上!他對喬納德揮了揮手,顯然是在讓喬納德停火。


    剛好喬納德這邊一個彈鏈打完了,他拉開壓彈板抽走已經打空的彈鏈。


    喬納德是停火了,但是地麵上的普洛森人也發現了屋頂上的科曼達,開始用手裏的毛瑟98k集火。


    喬納德立刻換上新彈鏈,開始壓製這夥普洛森人。


    不等他完全壓製住敵人,樓頂的科曼達站起來了。


    98k的子彈打碎了他腳下的瓦片,顯然射手沒調好標尺。


    科曼達在不斷飛過的子彈中前進,一個飛撲到了閣樓窗戶旁邊,摸出了兩顆手雷,用牙齒咬住拉環,拉出保險銷。


    他左右手各拿著一顆手雷,同時鬆開保險杆,先把左手的扔進了房間,準備扔右手的時候,一發子彈打中了他。


    年輕的科曼達一臉痛苦,但還是掙紮著把右手的手雷扔了進去。


    幾乎在手雷進屋的瞬間,兩顆手雷同時爆炸,機槍都被手雷炸飛出窗外,砸在了地麵上。


    科曼達戰士整個人軟癱在窗口旁邊,98k的子彈還在不斷打在他周圍。


    瓦片不斷被打碎,支撐不了戰士的重量,於是他緩緩的滑下了屋頂,摔在了地麵上,和機槍摔在一起。


    喬納德看到了手雷爆炸之後的那一幕,他站起來,把機槍從三腳架上拆下拿在手裏,一邊咆哮一邊對著敵人掃射。


    馬丁看到這一幕都驚了,大喊:“放在三腳架上才打得更準啊!”


    喬納德:“哦啊啊啊啊啊!”


    “大喬,你冷靜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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