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竇燃這個側臉看上去,有點眼熟。他絞盡腦汁,還沒想到像誰,那頭忽然走來一個人。一身書卷氣的男生斯斯文文的擦著嘴,扔掉紙巾後徑直拍了拍沈時的肩膀,挑眉問:“沈時,你怎麽回事?不是說跟葉然去恒空大廈那吃砂鍋粥嗎?”於庭懶洋洋地往旁邊掃了一圈,沒看見葉然,隻看到一個一臉驚悚的小胖子。小胖子張著嘴巴,震驚的盯著他,於庭覺得有趣,多看了他兩眼,順口問:“難道是葉然不想吃?不是我說,鴨腿飯你倆還沒吃膩呢?”方子淵磕磕巴巴的:“於、於庭學長?”“怎麽了?”於庭看他小包子臉皺成花紋臉,又拍拍沈時的肩膀,笑道:“這誰啊?介紹一下,你們係的小學弟?”長得怪好玩的。半天沒聽的沈時的回複,於庭終於發現不對勁了,他偏頭去看沈時,下一秒,臉上神情驟然一空,足足過了一分鍾,才難以置信的吸口氣:“這……啊?你是那個,那個竇燃?”“是的啊學長!!!”見他可算發現了,方子淵在一旁瘋狂點頭,欲哭無淚:“我跟竇燃來買飯的,您這是……?”你他媽居然連自己好朋友都認不出來嗎!他在心裏絕望咆哮。論壇說你倆從小認識到大,果然他媽的是誇大是吧!!!“抱歉啊,我沒戴眼鏡,看錯人了。”於庭也怪尷尬的,壓下心裏古怪的感覺,趕緊朝他們擺擺手,準備離開:“……那你們繼續吃飯吧,我就回寢室了。”“好的好的,學長再見!”方子淵巴不得他趕緊走,生怕他留下來再說點引燃炸/彈的話。要知道沈時現在可是居心很不良!於庭走後,他不由鬆口氣,再去看沈時,這口氣頓時便梗在喉嚨裏。沈時自始至終沒有抬頭,隻垂眸看著手機。直到於庭走遠了,他才若有所思的撩起眼皮,片刻後,把鴨腿飯的飯票丟給方子淵,長腿一邁,在方子淵茫然地視線中,頷首道:“你吃吧,我出去一趟。”“啊?哥,你去哪?”方子淵一愣,立刻就要追上去,窗口的阿姨恰好在此時不耐煩的喊道:“153號,153號?人呢?人呢?”他匆匆掃了眼票,連忙應聲,“誒誒,阿姨,在這在這!”窗口阿姨把噴香的鴨腿飯遞給他,上麵撒了層香菜和白芝麻,聞起來便香氣逼人、骨香酥脆。等鴨腿飯到手,他再回頭,周圍已經沒了沈時的影子。*此時此刻,恒空大廈外的人行道上。恒空大廈立於繁華的市中心,晚上正是人最多的時候,葉然和沈時剛吃完飯,手牽著手,悠悠然的散著步。晚飯葉然吃的不多,沈時年紀輕輕的就有了養生的觀念,十分重視他的身體健康,不僅從國外買了那些療養品、護理膏等等,還買了長短不一的藥勢。他被沈時半強硬半疼愛的哄著用了,漸漸的,得了趣,發現了這些東西的好,隻是用的時候絕不睜眼,沈時也很寵他,在他耳邊沉沉笑著,邊轉移他的注意力,邊溫柔的塞進去。雖然沈時在情/事上一貫遷就他,但在這方麵,不論他怎麽撒嬌討好,沈時一概不聽。法國那邊甚至有專門的醫生為他待命,隨時根據他的身體狀況調配物件。學校論壇裏也經常有人會說在法國旅遊偶遇了兩人,每每看見這種帖子,葉然便又赧又窘迫。……幸虧沒人知道他們不是去旅遊的。晚風輕柔拂麵。路邊的柳枝婀娜多姿的舞動著,樹影灑在人行道上,如流水般劃過散步的兩人。葉然走在馬路牙子上,沈時不急不徐的走在他身邊,看他謹慎的保持平衡,每走完一段距離便滿足的朝他一笑。他笑起來非常好看,被沈時精心養了兩年,膚肉細膩如白玉,眼神清淩淩的,幹淨而透亮,白襯衫套在清瘦利落的上半身,於腰腹處被黑色皮帶束起,勾勒出窄瘦的腰線以及又長又直的一雙腿。偶爾快從馬路牙子上掉下來時,沈時便眼疾手快地摟住他的腰,等他穩住,再無聲的示意他繼續。幾次後,葉然幹脆不動了,就著這個姿勢低頭看他,故作不滿的說:“沈時裁判,你怎麽可以對選手動手動腳呀?”沈時麵不改色:“有嗎?”“當然有,”葉然使著壞,眼睛亮亮的:“你這種行為違反了規則,我要懲罰你的。”沈時唇邊勾起笑,似有若無的看著他:“哦,怎麽懲罰我?”“這個嘛,”葉然左右看了看,人行道上光線暗淡,路燈被高大的樹木從遮擋,隻從交叉的枝椏中泄下一點,他壓低聲音,很小聲的說:“我今晚不想用”“不行。”話還沒說完,沈時便不輕不重的打斷他:“醫生說了,要連著用一個月,等一個月後才可以一星期一用。”葉然連忙去捂他的嘴,耳根發燙,蹙著眉:“你小點聲。”“我不是不用,隻是今晚不想用……”葉然跳下馬路牙子,窩進他懷裏,仰著頭,可憐的求著他:“就今晚不用,好不好?”他慣會拿捏他的死穴。以前溫吞的好像沒有任何小性子,現在也會在沈時無聲的縱容中,為自己謀求些小福利。比如今天不做、比如不想在沙發,又比如現在,不想戴藥勢。沈時歎氣,抬手摟著他的腰,眸色在昏暗的光線中,濃稠而幽黑,卻很溫和的低聲問他:“寶寶,一點也受不了嗎?”“嗯,”聽出他話裏的動容,葉然點點頭,懨懨的垂著眼皮:“……今天戴的難受。”沈時似乎還有幾分猶豫不決,葉然見勢,忍下不安與窘迫,勾著他的脖頸主動去親他。沈時眼裏頓時溢出些笑,隨手一抄,便將他整個人抱起來,徹底遁入粗大的樹幹後,埋下頭,很深、很貪婪的重重親他。“寶寶,那得看你的表現。”葉然眼睫顫了下,明白他的意思,眼尾洇著潮濕的水紅,乖純的張開口,嫣紅柔軟的舌尖便吐了出來,像吸滿了甜膩汁水的花苞,輕輕一吮,便是一股含不住的涎液。沈時被勾的神智昏沉,有點發了狠,動作熟練的把他的襯衫從褲腰裏扯了出來,手才準備探進去,就被葉然細細喘息著製止。他莫名有點不安,感覺自己在被深深的注視,忍不住往沈時懷裏藏了藏,隻露出一雙細長上翹、薄薄紅紅的丹鳳眼。“回去再……”他靠在沈時溫熱寬大的胸前,感受到安全感,“沈時,我感覺有人……”“嗯?”沈時陡然警醒,將葉然往懷裏抱緊了些,冷戾陰沉的目光掃視周圍一圈,沒看見人,卻也不準備在這繼續和葉然親昵,他迅速幫葉然整理好衣服,哄他:“寶寶,回家吧。”葉然也有點害怕,心裏惴惴地,感覺這裏有髒東西。“好。”兩個人又在樹後冷靜了會兒,沈時今天穿的是黑色牛仔褲,拉鏈處鼓鼓的,葉然埋在他胸前,被他緊緊梏著腰,貼得很近,耳垂也紅的要滴血,好半天才被沈時慢條斯理地放過。他抿著唇,有心和沈時發脾氣,沈時卻已經熟練的抱住他,埋在他頸窩處親了親,“寶寶,我馬上就幫你取掉。”葉然眼睛一亮,被哄得連髒東西都不怕了,溫溫軟軟的臉頰笑出小漣漪,很乖的回蹭他:“嗯。”沈時被他蹭的心軟,心裏想著回去得給安德烈打個電話,讓他改進配方,看看有沒有更好的、更舒適的用品。兩人手牽手離開樹後,一路無言地回到恒空大廈停車場,開車。黑色大g才離開停車位,路邊一輛奔馳便同時啟動,打著電話,語氣淡淡,“湖畔豪庭的門禁卡……跟門衛打招呼了?……好。”*湖畔豪庭的公共停車場不同於地下停車場,而是一個個獨立的小空間,門口有鐵皮卷欄門,黑色大g一路暢通無阻的進了公寓區,穿過綠化帶,駛入靜謐無聲的車庫。其後,一輛奔馳始終不緊不慢的跟著,間隔了五分鍾左右,奔馳車才駛入車庫。停車場光線不亮,無數個卷簾門放下,隔離了內外空間,沈時把車停好,平靜的取出包煙,點燃煙頭,坐在駕駛座上,朝斜前方的車位看去。車位半垂下了卷簾門。離得挺遠,但奇妙的,他居然能清晰的看見大g車內正在發生什麽。……後座上高大挺拔的男人摟著懷裏的人,襯衫一角被他塞進青年口中,青年也很乖,純然的眸子似水般溫潤,洇著潮濕的、柔軟的水紅,呼吸明明急促,卻還是乖乖咬著衣角,額頭抵在男人肩上,弓著身體,顫抖的伸出白皙修長的胳膊,迷茫又可憐的討吻。這被欺負的溫軟可憐的模樣,令他數十年來如死水般的心髒撲通撲通的,心動不已。他太明白‘自己’的劣根性,葉然這副模樣,簡直就是在□□死邊緣試試探探。煙支猩紅的燃燒著,他深吸一口,慢條斯理地吐出煙圈,忽略下腹的燥熱,交疊起雙腿,繼續半闔著眼窺伺。……如果葉然現在在他懷裏。嘖。腦海裏不知道想到了什麽,男生英俊麵上浮現出不屬於這個年紀的姿態,他撣了撣煙灰,從容淡漠的再次,深深的、克製般的深吸一口煙。大g後車廂空間寬大。他看見男人骨節分明的手伸進了青年衣服,直直的往下探去。沒過一會兒,那被青年咬著的衣角便被浸濕了,他茫然清淺的吐息著,忽然被男人別過臉,和他沉沉的接吻。有涎液從他唇角落下,他眯著眼睛,身體顫抖著,某一時刻瞳孔陡然一縮,指尖泛著繾綣的紅,抓住男人的頭發,卻沒有被男人摟住。葉然足足過了好一會兒,才從能將他溺斃的海水中回過神,紅著眼眶,啞著聲音控訴:“你怎麽……?”沈時低低的笑,溫情的親他的眼皮:“寶寶,不是拿出來了嗎?”“但是……”葉然視線又是一渙,許久,喉間才溢出輕輕啞啞的嗚咽,很難受又奇妙的眯著眼睛,攀著沈時的肩膀,依賴的仰頭:“……沈時,親親我。”沈時眼神溫柔的不可思議,動作卻絲毫不頓,隻遷就般的低頭去尋他乖乖張開的唇,耐心又寵愛的安撫他:“馬上就好了,寶寶,好乖。”葉然小聲啜泣:“……我一直都很乖。”沈時感受到他不受控製掉下來的眼淚:“嗯,是我太壞了。”“你知道就好,”葉然沒什麽力氣,每過一會兒,就臉頰潮紅的索吻,他唇肉快被親爛了,又腫又軟,卻又乖順的窩在沈時懷裏,盡量去配合。沈時越發心軟,恨不得把他融進骨血裏疼著,壓下骨子裏的暴戾,溫聲哄他:“寶寶,教過你的,現在該說什麽?”葉然耳垂紅的快要滴血,即使已經被哄得沒什麽神智了,還是抿著唇,不說話。沈時眯起眼睛,短促的笑了聲,手指終於抬了起來,片刻後,葉然眼睛一睜,眼淚陡然掉的更快、更急,他坐在沈時懷裏,靠著他的肩膀,聲音細若蚊蠅,小小的一點:“老公……”沈時心跳幾乎快要停止,沒忍住,到底還是真的發了狠,捏著他的下頜,狠戾的、深情地親著,眸色濃稠如墨,滾燙又沉笑著說:“好乖,寶寶,老公說的話都記得。”“再叫一聲。”……沈時獨自一人坐在奔馳車寬大的駕駛座,呼吸忽然一窒,像聽到了什麽話,寬鬆的衛褲變得有點緊,兩條鬆緊帶幹脆被他解開,隨意的搭在小腹側。他喉結幹澀的滾動著,眸光沉沉浮浮,煙支猩紅的火光若隱若現,飄散出嗆人的濃煙,這煙不算好煙,但勁夠足,隨了他此時壓抑到極致的心。他眼眸緩慢闔起,熄滅了煙,兩隻手搭在方向盤上,蒼白、分明的指節弓垂著,緊的泛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