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著眸子,睫毛又黑又密,眼神專注地盯著畫板,在上麵不斷塗改上色,淺色的嘴唇輕輕抿著,卡住的時候會不自覺將筆頭抵到唇上,漂亮飽滿的唇肉凹陷進去,給他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付辭鬼使神差地伸手按了按祈言的唇。  觸手溫熱,帶著別樣的軟。  等他回過神來,發現祈言正抬眼靜靜的看著他。  付辭心底一慌,簌地收回手,下意識說道:“都多大人了,還咬筆!”  祈言皺眉,“我沒咬。”  可付辭卻指著他手裏的筆,言之鑿鑿:“你看,證據。”  祈言低頭看去,黑色的筆尖微微濕潤,在光線下折射出淺淺的水光。  那應該是他抵著唇的時候不小心沾上去的。  他頓時有些羞赧,抬起食指準備擦幹淨,可某人比他更快,伸手將它抹去,還敲了敲麵前的繪畫板,“行了,別偷懶,繼續畫。”  祈言看了他一眼,沒說什麽,低頭繼續。  付辭見他沒再問,呼了口氣,可放在祈言腰間的手卻有些不自在。  之前按過祈言唇角的手指仿佛殘留著之前溫軟的觸感,再擦過筆尖,隱隱帶了一股潮意。  祈言感受到腰間手的不安分,低頭看了一眼,發現付辭的食指跟拇指無意識地輕輕摩挲,將他的衣服都蹭皺了。  “付辭。”祈言叫了他一聲,“你之前在飯館看到湯浩堵我為什麽那麽生氣?”  他突然想問清楚。  他之前就隱隱有些疑惑,付辭就算是為了給他出氣,可在什麽都不知道的情況下,沒理由對湯浩下那麽重的手。  他確定自己沒跟付辭說過湯浩對他的騷擾。  那付辭在意的到底是什麽?  他感覺相比於異性對他的示好,付辭反而對同性靠近他更為敏感,就連封子瑜他也有很大的敵意。  付辭沒想到祈言會突然問這個問題,愣了愣,很快回道:“他明顯是故意的,不然為什麽專門趁你一個人的時候找你,這我能不生氣嗎?”  不過祈言很快找出了他話裏的漏洞,“他為什麽不能找我?”  “因為那小子根本不安好心!”付辭脫口而出。  這話一出,兩人都沉默下來。  祈言也明白了,付辭恐怕已經隱隱察覺到了湯浩對他的心思,惡心的同性戀舞到他跟前,難怪付辭反應這麽大。  不過,付辭就沒懷疑過他的性向嗎?  祈言再開口,隻覺得嗓子有點澀,“付辭,我……”  可沒等他解釋,眼睛突然被身後的人蒙住,祈言被付辭牢牢摁進了懷裏,對方力道大的像是要把他揉進骨子裏,動作間滿是占有欲,像是在證明什麽,又像是在感受他的存在。  祈言有些迷茫,付辭這是怎麽了?這近乎囚禁的姿態……  他又不會突然跑掉。  付辭聽著祈言不斷提起湯浩,再想到湯浩那些汙言穢語,隻覺得胸腔有什麽東西即將衝破阻礙,可感受到懷裏的人,又死死壓抑下來,最後隻化成一道沉重的吐息,  “別想他,祈言。”  “我不會讓他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  作者有話要說:  謝謝小天使們的營養液和雷,mua~  感謝在2022-07-21 23:53:16~2022-07-22 23:43:1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閻羅only、、yapyl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x 20瓶; 8瓶;yoyo 6瓶;墩墩小可愛*^o^* 5瓶;我要上天!、白晝裏的星星、moonlight、木頭芽、風月酸檸 2瓶;嗯、3-664、不能再熬夜了、凝月、日立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19章   祈言隻覺得腰間的手臂像鐵一樣錮著他,讓他的後背緊緊貼上付辭的胸膛,直至沒有空隙。  他在這一瞬間,非常清晰地感知到了付辭對他的占有欲,濃的不像是正常朋友才有的。  這樣不對。  “付辭,長大後我們還是會分開,我們會去不同的城市,找毫不相幹的工作,認識其他的人。”  “沒人會搶走我,可我也不會一直待在你身邊。”  隻有戀人和親人會長久在一起,他跟付辭隻是普通的朋友,最多是節假日偶爾聚一聚,不可能像在大學一樣時時刻刻膩在一起。  祈言說出這些的時候本來以為自己會很難受,可事實並不是,他格外平靜,聲音很穩,像是在陳述一件既定的事實。  說實話,他跟付辭分別的場景早就在他的腦海裏演練了無數次,要麽是付辭發現了他的性向,兩人不歡而散,要麽就是兩人被時光衝散,走向不同的人生。  當然,後者的畫麵更為清晰現實,午夜夢回間,他看到過很多次。  可付辭顯然不能接受。  他每說一句,付辭的呼吸就急促一分,像是聽到了什麽極為糟糕的事情。  “我們不會分開!”付辭掰過他的臉,緊緊地看著他的眼睛,“我學計算機的,很多城市都能找到工作,到時候你去哪,我就去哪。”  “我們一起租一個房子,選在離你公司近的地方就好,我早上可以起很早,不怕遲到。”付辭說著跟他完全相反的話,“我們都不差,工資肯定過得去,不行我就多加班,我們這行業隻要努力,就不怕賺不到錢。”  “我們會生活的很好,你要是喜歡寵物,我們還能養貓或者狗,你會喜歡這樣的生活的。”  他說的篤定,沒人比他更了解祈言,他能顧著對方所有的喜好,保證讓祈言舒舒服服的。  祈言聽著他的話,眼睛微微睜大,突然意識到了什麽。  不光是他想象過兩人的未來,付辭也是,在付辭的計劃裏,兩人一直是在一起的,從未分離。  對方一直在用盡全力地奔向他。  高中考大學是,現在是,未來也是。  他嘴唇囁喏兩下,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付辭,你不會結婚嗎?”  話問出口,聲音都有點顫。  付辭不知怎麽,一瞬間感受到了祈言的那種無力,他想都沒想,又將人抱進懷裏,反問:“我為什麽要結婚?”  “我說過,我隻要有你就夠了,從來沒變。”  祈言耳邊是付辭有力的心跳,對方的手還搭在他的後腦上,安撫地揉了揉他的發。  他不禁閉上眼,鼻尖的味道熟悉又幹淨,帶著讓人安心的氣息,讓他忍不住抬手回抱住對方。  這一刻,他不想再去想那麽多複雜的問題,他感覺自己好像又掉進了付辭給他編製的網裏,心底最深處有個聲音在告訴他  可以這樣的,你可以一直跟付辭以好朋友的身份相處下去。  隻要,付辭不發現他的性向。  付辭瞧祈言沒有反駁他的話,甚至還回抱了他,胸中湧現出巨大的喜悅,他怕自己表現的太明顯,又將人轉過身背對著他,畫筆放在對方手心,“好了,繼續畫畫吧!”  說完,還是沒忍住在蹭了蹭祈言的脖頸,像是一個得到獎勵的大狗狗,正搖著尾巴衝他撒歡。  祈言不由莞爾,明明,他什麽都沒說。  他推開頸間的大腦袋,“別蹭了,癢死了。”  柔軟的發絲落在他的頸項,伴隨著時不時拂過的溫熱呼吸,又癢又麻。  他忍不住用手揉了揉,沒注意力道,不小心用指甲將自己劃了一道,他縮了縮脖子,還沒來得及說什麽,就被付辭拉住了手,“怎麽了?”  付辭低頭,一下就看到了原本白皙的脖頸處多了一條細長的紅痕,格外顯眼。  他有些心疼的用指腹蹭了蹭,“痛不痛啊!怎麽還能自己傷到自己的?”  祈言本來一點事沒有的,可被付辭用手一碰,隻覺得那點疼都變了味,他頓時偏頭想躲,“別揉……”  話一出口,又低又啞。  祈言意識到自己的語氣有點不對勁,立馬閉上嘴不再出聲,隻是偏過身子想遠離付辭。  可付辭那裏肯讓,捏了捏他頸後的軟肉,“別亂動。”  掙紮的動作讓祈言的脖頸顯得愈發修長,線條流暢,肩頭的衣服都被拉開了些,露出白的晃眼的皮膚。  付辭也說不清他是心疼祈言的那處紅印,還是被對方那小聲的一句[別揉]勾住,等他意識到,已經低頭吻了上去。  唇下的觸感溫熱細膩,讓人著迷。  可他知道祈言不讓,於是在對方發飆前快速退開,還一本正經地替祈言穿好衣服,咳了咳,“行了,別撒嬌了,好好畫畫。”  祈言瞪大眼,他撒嬌?付辭怎麽有臉占完便宜還說這種話的?  他想批評幾句,可付辭已經恢複了之前陪他畫畫的姿勢,安分的不行。  祈言握著畫筆的手緊了又緊,忍住了將人暴揍一頓的衝動,“以後不許再親我脖子了,知道沒!再有下次我真的會生氣。”  哪有直男這樣幹的……  付辭也不知道聽進去了沒有,將下巴擱在他的肩上,含混應了一聲,“嗯……”  下次還敢。  祈言呼了口氣,強迫自己靜下心,繼續畫畫。  他得完成今晚的任務。  將胡瑤的稿子畫完之後,他將成圖發給對方看看有沒有什麽需要最後修改的。  等待的過程中,他不由偏頭看了眼肩頭微沉的腦袋,輕聲問:“困了?”  付辭在身後抱著他,可能是過程太無聊,不知不覺就是睡了過去,他中途想拉開腰上的手讓人躺下睡,可誰知剛挪開一點,付辭就驚醒了,還將他抱的更緊了,他也隻能由著他。  付辭聽到耳邊輕柔的聲音,努力睜開眼,含混道:“沒困,你畫好了?”  正在這時,祈言的微信響了,是胡瑤給他回了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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