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因為是啞巴所以用實力說話 作者:喬柚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鬱彬的眼底劃過了一抹十分複雜的情緒:“鬱裏……”“我想問爸爸,我是不是……”鬱彬耐心地等待。鬱裏很想說,他好像就是不敢跟江照做那種事,是不是跟基因有關,但他又隱約明白,這可能跟他的心理不夠成熟有關係。臉紅了半天,到底還是搖了搖頭。鬱彬有些愕然,沒想到小朋友居然還會隱瞞事情了。當初說喜歡江照,情竇初開的時候,都沒有這樣害羞過。他恍然,想說什麽,又閉了嘴。小孩子有了秘密,某種情況來說,其實是一件好事。而且,經過上次江照為鬱裏修複基因的態度來看,他的確是個可以跟鬱裏相互扶持的人,所以兩個人的戀愛無論進行到哪一步,都是極為正常的現象。心理學研究表示,過分操心的家長會引來孩子的叛逆,讓他變得不再信任長輩。隻怕日後很簡單的一件事都不願意跟他溝通了。“再吃一個。”鬱彬又給他夾了個雞爪,道:“待會回去的時候給江照帶一些,讓他也嚐嚐。”點頭。鬱裏的嘴巴吃的油乎乎,道:“可以,給園子,帶嗎。”“當然可以。”鬱彬道:“我做了很多,我們一家也吃不完。”鬱裏愣了一下,“一,家。”“怎麽。”鬱彬道:“你不想跟江照結婚?”鬱裏耳朵又紅了起來。結婚,就代表著生兒育女……不是,他們都不能生,就代表著,同床共枕,代表著,躲不掉的‘洞房花燭’。他又想到了手掌來回移動的感覺。掌心與溫熱的物質相貼,他可以感覺到對方的腹部在隨著呼吸而起伏,還有那溫潤而充滿彈性的觸感,輕輕點一下,就會立刻彈上來,好摸的不行。鬱彬觀察著他,看他抬手揪了一下通紅的耳朵,然後呼嚕嚕吸進嘴裏一大股麵條。腮幫子被撐的鼓囊囊。“你們應該快放假了吧。”出門的時候,鬱彬把東西打包好,道:“年前我們一起出去玩玩,泡個溫泉。”點頭。鬱裏換了鞋,穿上外套,套上圍巾,鬱彬道:“對了,你等一下。”鬱彬拿出來了一個白色的針織帽,道:“天冷了,把這個戴上。”鬱裏接過來,看向他。“你有媽媽的事情,一直都是我在騙你。”鬱彬道:“現在你都知道了,你從來都沒有過媽媽,但你看,爸爸也能學會這個,所以……別的孩子有的,我會慢慢補給你。”屋外簌簌下起了雪。鬱裏緩緩鬆開抱著父親的手,然後把帽子頂在腦袋上,眼睛被水光映的透亮,臉上大大地咧出一個笑容。進入電梯,鬱裏在裏麵原地轉了個圈,然後忍不住拿出手機給江照發消息:爸爸做了雞爪,我拿了點帶回去。切出來,又給王金園發了消息:爸爸做了雞爪,給你閃送過去。通知欄跳出新消息。鬱裏順手點進去,是江照的回複:在你家樓下。鬱裏的心,猛地像是被扔到了火上,他看著電梯下滑的數字,開始度秒如年。電梯門一開,他就蹬蹬跑了出去,樓外果然停了輛車,還有穿著灰色駝色毛呢大衣站在車前的人。鬱裏站在原地,雪白的棉襖雪白的帽子,還有雪白的臉,整個人像是被精心雕琢出來的雪團子。江照張開雙臂,鬱裏加快腳步衝過去,撲在他懷裏。江照看著他的帽子,微笑的臉龐逐漸僵住,然後抬手把他帽子上麵的小豆豆拉到頭中間。鬱裏的一邊耳朵被遮住,一邊露出半邊。他直起身子,抬手扶正,頭頂帽子上的小豆豆立刻歪出三厘米。江照盯著,道:“誰給你買的帽子。”鬱裏很開心:“爸爸,織。”“……”江照道:“是麽。”那是扔不了了。他強迫自己扯了扯嘴角,把目光從那個歪掉的豆豆上移開,抱希望給鬱裏明天就能把它忘掉。鬱裏坐上了車,江照道:“帽子可以拿下來了吧,車裏打了暖氣。”鬱裏搖頭:“喜歡。”“吃過了?”點頭。“那晚上我吃什麽呢。”“……”鬱裏舉了舉手裏的雞爪,對他眨了眨眼。努力假裝什麽都沒有聽懂的樣子,耳朵尖卻悄悄紅了。“爸爸說。”他轉移話題:“我們是一家人。”江照挑眉,鬱裏接著道:“上次那件事,江叔叔,有聯係你嗎。”“沒有。”鬱裏猜測他還在生氣。畢竟當時先被兒子的三觀震驚,後來又被鬱裏的三觀震驚,至於鬱彬,他應該不會太驚訝。“江叔叔還是,不認同,爸爸的,觀點。”“你覺得他們哪個對?”“我覺得,都對。”鬱裏說:“隻是兩個人,底線不同。”“你爸爸有底線麽?”“我就是爸爸的,底線呀。”雪花撲簌簌打在車前窗的玻璃上,鬱裏腦袋上的帽子毛線雪白,有幾縷頭發不安分地從帽子邊緣鑽出來,緊貼在他的臉頰。點漆般的眼睛飽含認真,完全沒覺得自己是否過分自信。“但他知道你同意跟我一起的時候,毫不意外。”“那他知道,我用這種方法,逼你放棄的時候,也一樣,不意外啊。”“你是想說鬱叔叔思想更宏觀,而我爸目光更短淺了?”搖頭。鬱裏說:“隻是江叔叔,更加感性,爸爸,更理性。因為在他眼裏,真理,一直都是可望不可即的,所以,能得到很好,得不到,也是意料之中。”“而江叔叔,在他眼裏,天大地大,你最大。”江照看向自己放在方向盤上的手。他一直以來都知道自己是個怪物,所有人眼中的怪物。精神有問題的‘母親’,讓他在眾人眼中變得更加的怪。身後緩緩合攏的黑色鐵門,還有那隻緊握住小怪物的大手,以及他仰起臉去看,那個高大的逆光的身影。不知不覺間,小怪物的手,也與那隻手一般大,個子,也與他一般高了。“江照。”鬱裏道:“你跟江叔叔,打個電話,過段時間,我們一家人,去,抱溫泉。”“不打。”江照道:“他又不會接。”“你不打,怎麽知道,他,不接。”“因為他生氣了,我很了解他,在消氣之前不會接我電話的。”“那。”鬱裏說:“你哄哄,他。”江照嗤之以鼻。鬱裏道:“約他一起抱溫泉,還可以,跟你,跟爸爸,都和好。”“泡溫泉又是怎麽回事。”“爸爸說,放假一起去。”鬱裏伸手去拿他的手機,江照瞥了一眼,沒有阻止,但還是道:“他永遠不會認同你爸爸的。”“求同存異嘛。”鬱裏開了免提,道:“哪有,百分百,三觀相同的人。”手機響起,哢地就被掛斷了。江照道:“我說了沒,他不會接的。”“那我們,給他送雞爪去。”鬱裏說:“掛介麽快,就是還債,生氣,這麽久了,還氣,縮明,他真的,很債乎你。”“……”你怎麽那麽多歪理。車子在前方轉了彎,耐心地等待著紅綠燈。江家燈火通明,江獻把剛才掛斷的手機丟開,冷笑了一聲。臭小子,終於想起他這個老父親了。他出門走進院子裏,跟狗子玩了一會兒,重新回到自己的房間,自信地拿起手機。上麵一個未接通話都沒有。臉色唰地垮了下去。死孩子,居然就打一個。“先生,吃飯了。”再次把手機丟開,江獻走出門,坐在桌前。吳姨道:“照兒不回來,這飯桌上倒是冷清了很多。”“本來就不熱鬧,談什麽冷清。”韓叔在一旁看了他一眼,給吳姨使了個眼色。“上次,老太太給我打電話,說讓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