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特別喜歡的,自然也談不上討厭。可戚白當時能隨手在便利貼上畫貓而不是狗或者馬,江鑒之猜他應該是喜歡貓的。否則江教授也不會在眾多圍裙中,一眼挑中小貓圍裙。這些江鑒之都沒說明,隻是讓戚白以後有事可以給他發微信,覺得發郵件麻煩就不用再用郵箱了。不知為何,收到消息的戚白有種江先生進化蛻變了的感覺。結束聊天之後,戚白看著江鑒之那醜萌頭像,越看越覺得它土黃土黃的的配色,配不上疏淡清貴的江鑒之。略一思忖,戚白去了平時畫畫的房間。坐在畫架前,戚白翻了翻手機相冊。他還忘了,他相冊還有一張江鑒之的照片幾個月前江鑒之站在書店門口等他,隔著車水馬龍的街道,他明目張膽的偷拍了對方一張,恰巧對方看過來眼神被鏡頭捕捉到。相機自帶的背景模糊讓那張照片的構圖絕美,江鑒之那張臉都不用p就很好看。當天回去戚白翻看相冊時還動了心思想動手畫下來,隻是當時他和江鑒之並不熟,拍照就算了,如果還未經通知畫下來,多少有點過分了。後來事多人忙,戚白都忘了有這回事了。今時不同往日,江先生既當田螺姑娘又當工具人,送一副畫給他當報酬也理所應當。想到就做,戚白把照片發到平板上,放大後仔細觀察一會兒,開始調色……戚白最擅長油畫,對著照片畫人像對他來說毫無有難度,他尺寸沒畫太大,不過等畫晾幹再用畫框裝裱好,冬日的天早已黑透。吃了點中午剩下的火鍋,戚白準備找個時間把畫送給江鑒之。睡覺前,戚白把這幅畫放到餐桌,以防哪天有機會卻忘了。戚白還挺滿意成品,畫裏的人眉眼疏淡,五官又很成熟勾人。想到這副畫即將送給江鑒之,戚白莫名還有點舍不得,拿出手機對著畫拍了一張。相冊一張油畫一張照片,相似度極高,係統都提示戚白刪除相似照片解放內存。戚白滿意了,回房睡覺。***冬至之前,戚白和周嘉禎去蘭溪校區做最後的收尾工作,快一個月沒出現的趙元凱不知道從哪裏得到消息,早早地在學校等著。看見趙元凱時,戚白登時後悔出門之前怎麽沒在脖子上掐兩個印子。一個月不見,趙元凱看著瘦了很多,整個人看著沒什麽精神,不過看見戚白還是強打精神扯了笑臉:“哥哥。”能看得出來,上次在咖啡館發生的事對趙元凱的打擊真的很大。本想像以往一樣無視他的戚白見他這副頹喪的模樣,心念一轉,換了個想法。於是趙元凱就見戚白竟然罕見地衝他笑了笑。趙元凱:“!”戚白態度一百八十度大轉彎,趙元凱先是一愣,繼而是狂喜,不過還沒等他高興兩秒,他就聽見戚白饒有興趣的問:“你是知道我和江鑒之順利見了家長出了櫃,馬上要訂婚了,所以來恭喜我的?”趙元凱臉上的笑意猛然一僵,難以置信地瞪眼看他。假男友都出來了,戚白也不介意再多個假訂婚。反正趙元凱又不可能去他訂婚現場,仗著另一當事人不在,戚白開始一本正經地胡扯:“說起來你又幫我們一次,要不是你,我們還準備再瞞家裏幾年的,沒想到他們非常理解尊重我們。”戚白難得對趙元凱有好臉色,眼底甚至還帶著笑意。但對此時的趙元凱來說,他的笑如蜜又如砒霜。戚白還繼續紮他心:“說起來,我和江鑒之能有今天,你功不可沒。”不明真相的周嘉禎從最初的震驚中回過神來,飛快接話:“感恩有你,趙元凱。”作者有話要說:小白:是的,我們訂婚了!江教授:?江父江母:狂喜.jpg第27章 自私語不驚人死不休, 戚白一句和江鑒之訂婚,直接把趙元凱釘在了原地。“江鑒之處處比你好,你既然見過人了就別總在我眼前晃。”戚白懶洋洋的胡謅:“他在人前端著, 家裏卻心眼小醋勁大, 上次回去我哄了好久。”趙元凱神經被理智和怒火拉扯, 出離暴走:“他一個大男人,竟然還要哥哥你哄!”戚白斜眼看他, 反問:“我難道不是大男人?”哥哥今天耐心十足,還和他說了好幾句話,但趙元凱卻心慌, 解釋:“哥哥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戚白懶得聽他是什麽意思, 衝周嘉禎一抬下巴, 抬步就走。路過趙元凱時, 周嘉禎難得帶了點真情實感的勸:“戚白都訂婚了,你是真沒機會了,還是省省吧。”走了十幾米遠, 周嘉禎往後看了一眼,就見趙元凱孤零零地站在原地望著戚白的背影,但這次沒有追出來, 隻是神情落寞地望著。看著可恨又可憐。周嘉禎:“沒追上來。”假情侶這事戚白沒讓太多人知道,周嘉禎也不明真相, 語氣難掩震驚:“你之前說有男朋友我就很震驚了,沒想到你們速度這麽快,這都訂婚了, 再等兩天豈不是要出國領證了?”趙元凱還在, 戚白也沒解釋,隨口道:“他比較心急。”他信得過周嘉禎, 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他微信好友都刪得那麽幹淨了,趙元凱照樣能知道他的動態。“……”周嘉禎忍不住給他豎了個大拇指:“之後有機會,我一定要見見這位能讓你動心的神人。”戚白:“再說吧。”說不定到時候他們就‘取消婚約’了。想到趙元凱那股瘋勁,周嘉禎又忍不住擔心:“趙元凱見過你男朋友,不會去找他麻煩吧?”“不會。”戚白:“我們住的小區趙元凱進不去,也不知道他的工作地方。”周嘉禎驚掉了下巴:“你們住的小區?你們同居了?”見他這副大驚小怪的模樣,戚白惡趣味上頭逗他:“都訂婚了,同居不是很正常?”“……”周嘉禎想想點頭:“也是。”雖然進度有些快,但談戀愛訂婚同居沒毛病。周嘉禎好奇:“不過這麽久了,我還不知道你男朋友是誰,他做什麽的啊?”提起江鑒之的工作,戚白手上的動作微頓,想了想,把他工作美化了一下:“他業務比較廣泛,大致是為顧客解決問題的服務業。”聽戚白說是服務業,周嘉禎率先想到的是餐廳服務員、快遞員、外賣騎手之類。周嘉禎沒在這個問題上多聊:“不管怎麽樣,他既然急著訂婚,還跟家裏他坦白,自然也是真的喜歡你,做兄弟的是真替你高興。”戚白心說那你可就高興得太早了。他自己都不清楚江鑒之上班的工作地點,也不知道江先生是單幹還是有組織,礙於成年人的社交禮儀,他也從來沒有問過。因此,戚白料定趙元凱就算想找江鑒之麻煩,肯定也找不到人。在戚白很放心地著周嘉禎胡吹時,趙元凱還沒從‘訂婚’兩個字帶來的衝擊中反應過來。等回過神來,戚白和周嘉禎已經不知所蹤。趙元凱沉下臉,盯著戚白花了大量心血的外牆,忍住了一腳踹上去的念頭,腳步一轉,朝物理係辦公大樓走去。趙元凱把戚白捧在手心裏,放在心尖尖上供著,連說話都刻意控製音量,伏低做小。就算是最氣憤時,他也沒想要過要戚白做什麽。趙元凱自認為已經把一顆真心挖出來捧到戚白麵前了,可不等哥哥發現他的好,就有人橫刀奪愛,搶走了哥哥所有的注意力……他不甘心。趙元凱順著路標找到了物理係老師教授們的辦公樓層,找到江鑒之所在的辦公室,敲門進去,他要找的人卻沒在。“你找江教授啊?這個點他應該在實驗室,你是他的學生?”趙元凱胡亂地點點頭,離開辦公室後又找去實驗室。實驗大樓不允許外人隨便進,趙元凱沒有門卡被攔在外麵。保安上下打量他,知道他是本校學生後,神情緩和了兩分,在得知他找江教授又沒提前說好時擺手:“口說無憑,我不能放你進去,你要不給江教授發個信息,讓他給我們打個電話。”實驗室向有需要的學生開放,裏麵的儀器先進昂貴,動輒幾十上百萬,要是什麽阿貓阿狗說一句就放進去,損壞了東西找不到人,他們也要擔責任。趙元凱自然不可能有江鑒之聯係方式,保安巍然不動:“那你隻能在樓下等江教授出來了,或者讓人去傳個信,讓江教授下來見你。”自從知道戚白和江鑒之訂婚後,趙元凱就靜不下心,哪裏還等得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