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江先生不是單幹,還有自己的組織?戚白沒頭沒尾的問題把助手問懵了,心想什麽叫他為什麽要叫老板為老板?這是什麽問題?換個人這種明顯的問題他根本不會搭理,但眼前的青年和老板認識……跟江鑒之共事久了,助手也養成了謹慎多思的習慣,他把戚白的問題在心裏轉了一圈,遲疑兩秒才問:“那我應該……叫什麽?”自己叫了這麽幾年的老板,難道老板其實心裏並不喜歡這個稱呼,隻是性格使然一直沒說?戚白:“……?”助手在心裏回想了一下外界給老板起的外號:男神、冷血無情大魔王、那個男人、大美人、高嶺之花……好像哪一個他都不敢當著老板的麵喊。見助手謹慎的模樣,戚白換了個問法:“你不是江先生的客戶?”助手覺得戚白太抬舉自己了,聞言連忙擺手:“我怎麽可能是老板的客戶,我隻是助手而已。”迄今為止找老板的客戶,不是林總就是張總王總,哪個不是腰纏萬貫?他隻是個打雜的小蝦米而已。助手之所以會成為江教授的助手,有一部分原因是他也是江神的迷弟。盡管他比江鑒之還虛長幾歲。眼前的漂亮青年看樣子是老板的朋友,因此在回答戚白時,助手還不動聲色又真情實感地吹了老板一波。重點用捧著錢來求合作客戶的牛逼,來襯托老板的厲害。聽助手說完這林總那張總,戚白有些意外:“江先生以前的客戶都這麽有錢?”助手一臉認真點頭:“當然!”正常情況下,沒錢也不敢來請南大物理係的活招牌。助手:“我們老板可厲害了,提起老板的名字,沒人不說一句年少有為,前途無量!”很多人都在觀望,看江鑒之以後的成就能不能超越他那兩位名字寫進教科書的爸媽。和驕傲臉的助手比起來,戚白則是一臉複雜看他幹這一行……也有這麽強烈的榮譽感嗎?……江教授回來時,就見戚白站在酸奶區摸著下巴,一臉若有所思。“在想什麽?”江鑒之把掛麵放進購物車,問戚白。戚白回神,眼神微妙地看了他一眼,搖頭說沒事。他終於明白江鑒之為什麽這麽有錢了,原來這人在這一行已經做到了聲名遠播,誰都誇一句‘年少有為前途無量’的地步……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原來是真的。戚白忍不住抬手拍了拍江鑒之的肩膀:“厲害。”說完戚白就走了,留下江教授在原地:“……?”***erisc這次辦的是旅遊簽,在南楓市待了小半月後不得不返回自己國家。臨走前他把這段時間拍的戚白和江鑒之的照片,都洗出來給了兩人。學畫畫後erisc四處采風拍人拍風景,自學成才,他抓拍兩人的同框照片,明明隻是一個簡單的對視,經過後期調色氣氛那麽一渲,無端變得纏綿悱惻。接過那厚厚一遝照片,戚白翻了兩張,本來雲淡風輕的表情微微一變,第一反應是操他什麽時候用這種勾勾纏纏的眼神看江鑒之了?再往下,看到erisc拍的他低頭玩手機、江鑒之在一旁看他的照片,這張照片江鑒之看他的表情比上一張還引人誤會,向來疏淡的雙眼寵溺又溫柔。戚白短暫地怔了一下,隨即又平靜下來哦,不是他們兩人眼神勾勾纏纏有故事,是erisc拍照技術出了事故。江鑒之借著棉花糖遮擋吻他照片也夾在其中,戚白手上的動作一頓,看了一眼就若無其事地換下一張。就像當初江鑒之沒有問過他突如其來的強吻一樣,戚白後來也沒跟江鑒之提過月老樹下那清淺的觸碰。終歸是逢場作戲不得而為之,不能當真。erisc拍的有單人照有合照,戚白留了自己的單人照,還有幾張和其他相比,不那麽勾勾纏纏曖昧的合照。剩下的就不知道該怎麽辦了。這些照片看著實在容易惹人誤會,擺都沒法往外擺。江鑒之說他處理,他做事一向沉穩可靠,戚白便全部交給了他,後來也沒再問過他照片的去向。……三月,草長鶯飛時,戚白終於穿上了江母江父精挑細選的春裝。畫室中的戚白布置了隨堂練習,臨近下課,他坐在窗邊被暖融的陽光曬得昏昏欲睡時,接到了最近沉溺於溫柔鄉的薑意的電話。戚白匆匆趕到酒店,循著薑意給的房號按了門鈴,沒一會兒門就開了。進門後掃見茶幾上已經喝完的兩罐啤酒,皺眉看薑意:“你說鬱欽川在外麵有人是怎麽回事?”好好的薑意突然給戚白打電話,說找到了鬱欽川出軌的證據。這幾個月兩人好得跟蜜裏調油似的,鬱欽川對薑意怎麽樣,他作為旁觀者看得是一清二楚,隻覺得秀得牙酸。薑意一句鬱欽川出軌,把戚白都砸懵了。薑意這個當事人比戚白還懵,不但懵,還憤怒,不然他也不會找戚白喝悶酒。“現在還不確定。”薑意煩躁地抓了抓頭發:“我是懷疑。”戚白嘴角一抽:“……懷疑?”薑意又灌了一口酒,擰眉:“上次在公司他和客戶眉來眼去時,我就懷疑他是想找別人了,最近這個感覺越來越強烈。”薑總說是把鬱欽川當金絲雀,但他沒有任何輕視對方的意思,甚至還走後門讓他進入自己公司當助理。薑意希望對方能學會一技之長,以後離了自己或者是其他金主,有個能養活自己的本事……但合約到期鬱欽川離開是一回事,在合約期間背著他和其他人搞一起又是另一回事。薑意生氣:“我一年給他這麽多錢,送車又送表的,結果他給我出去亂搞!”直覺告訴戚白鬱欽川不是這樣的人,他讓薑意先冷靜一點,問:“你說找到了他出軌的證據,什麽證據?”薑意一臉嚴肅:“他背著我偷偷出門。”戚白:“?”戚白:“……沒了?”“這還不夠嗎?”薑意反問:“他以前去哪兒都會跟我說,現在不但背著我出門,還騙我。”戚白有片刻無言:“就憑這個,你就覺得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當然不止。”薑意又說了一些兩人相處的細節,最後總結:“他一定是有事瞞著我!”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事,戚白認為薑意這結論下得有些草率,讓他不要直接給鬱欽川定刑。戚白問:“這些事你問鬱欽川了嗎?他怎麽說?”薑意搖頭:“我太氣了,直接跑出來找你了。”薑家把薑意保護得很好,他有什麽情緒都表現在臉上,所以才敢在堂哥的生日宴上,直接懟他那些扒著他家吸血的奇葩親戚。換句話說,就是沒什麽心眼,不太藏得住事。戚白看他:“萬一有誤會呢?”薑意不說話了。薑意酒量也不好,見他擺了滿茶幾的各色酒,大有一醉解千愁的架勢,戚白幫他把酒全收了,讓他把所有事情弄清楚再喝不遲。法律還講究疑罪從無呢。而且戚白能看出來,薑意和鬱欽川的關係早就越過了金主和金絲雀的那條線。薑意對鬱欽川是有感情的。戚白問薑意:“你和他朝夕相處,你真的覺得他是那種背信棄義、腳踏兩隻船的人嗎?”薑意頓了頓,撇嘴:“他長得就很招蜂引蝶好不好。”戚白:“……”總之,戚白先勸住了薑意,讓他回去搞清楚,要真是他們看走了眼,也不能就這麽輕飄飄放過鬱欽川。……從酒店回來後,戚白沒直接回家,而是敲開了江鑒之家的門。“剛回來?”江鑒之側身讓他進來。戚白站在門外不動,眯著眼看他這位假男友,問:“你和鬱欽川關係是不是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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