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係統是正規係統。”91不知道第幾次強調, 解釋道:“情緒是智慧生物們無時無刻不在產生的,如果不特意收集隻會逸散在空氣中消失。我不會抽取你的情緒, 隻要收集就好,不會對玩家產生任何負麵的影響。”  把91從他頻繁做噩夢的原因裏剔除,收回即將蓋到對方身上的黑鍋,嚴爵又問:“你為什麽要收集我的情緒當貨幣?”  “因為對法則與係統來說, 智慧生物的情緒是最珍貴,不可複製的東西。”  “我和我的同類們作為可以穿越任何位麵的特殊存在, 無論在位麵中多稀奇,稀少的寶物對我們來說都不值一提, 也分文不值。唯有智慧生物他們自身產生的情緒, 是獨一無二,連法則大人們也無法破解與參透的。”  “因為限製,我們無法隨意獲取智慧生物的情緒結晶, 其它物品對我們又沒有用,為了係統的續航, 法則大人們就製作了單獨的插件, 讓係統們收取情緒結晶為貨幣, 以填補係統在多個位麵來回收取物品消耗的能量。”  這才是積分的真相。  嚴爵聽完眉頭微皺, 小心道:“你的意思是,你隻收集情緒結晶就可以補充消耗掉的能量, 除此之外, 你什麽都不會收, 對嗎?”  係統太難捉摸,嚴爵不親耳從91那裏聽到答案,難免不安。  91再次重複:“本係統是正規係統。”  嚴爵莫名從這句話裏聽出了一點咬牙切齒的味道,但是不怪他囉嗦,而是他們擁有這麽大一個金手指後,提心吊膽生怕對方獅子大開口時,忽然得知他們隻需要付出微不足道的一點點東西,這強烈的對比,誰敢想也不想就的立馬相信?  可能是怕嚴爵的嘴裏再冒出什麽離奇問題,91主動道:“情緒對玩家來說是可有可無,對係統來說就是珍貴。同樣的道理,玩家覺得係統從不同位麵收送物品很神奇,可對係統來說,微不足道。”  “認知不同而已。”  嚴爵眼睛一眯:“‘珍貴’去補充‘微不足道’?意思是你在中間吃回扣了?”  91:萬萬沒想到玩家還能從這麽刁鑽的角度這麽解讀。  “請問玩家是否還有其他疑問?”  見客服這幅避而不答的樣子,嚴爵心中有底,轉而問道:“諾爾他們從本位麵送給我物品,消耗的也是情緒結晶?灼風的傷呢?”  “是的。幼崽們並不知道積分與情緒結晶的存在,也請玩家保密。不過為灼風治傷消耗的是玩家本人的情緒結晶,幼崽自身所產生的不能用於治療等方麵。”  嚴爵點頭,不再多問:“好,我會保密。”  再問下去,就要問91為什麽存在,為什麽連通多個位麵讓他養崽了,91顯然不會說,他也不浪費口舌。  “既然我已經知道積分的真實含義,你之前說的可以從別的途徑獲取積分,該怎麽操作?”  難道是可以收集多個人的正麵情緒?一想到會有大把的積分進賬,再也不用為一兩個積分頭禿,嚴爵就有些迫不及待。  91:“當玩家本人手持係統時,我可以收集以玩家為中心,半徑五百米內的所有智慧生物的正麵情緒。由於情緒並非來自玩家本人,係統在限製下隻能收取總量的十分之一。”  嚴爵眼前一亮,覺得這個途徑可操作的空間非常大。  手持係統就不用說了,他拿著裝有遊戲的手機就行。半徑五百米的範圍聽起來有點小,但是隨便去一個晚會,演出之類的地方蹭一蹭,以台下觀眾們的密集程度和熱情,積分肯定是蹭蹭的漲,簡直是白送的買賣。  他突然有點理解為什麽客服之前死要錢了,合著這就是單買與可以批發後的區別對待?係統還真是一點都不肯吃虧。  至於客服到底有沒有賺差價什麽的,在即將到來的龐大積分麵前,嚴爵已經不在乎了。  國家的力量是強大,更是迅速的。  第二天嚴爵就離開特管局總部,來到了京市的一個普通部隊裏。  選這個場地一是為了實驗刷分的速度,先多賺點積分以往萬一,二是為了安全。雖然手機這個物件兒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丟,但隻要一想嚴爵拿著這個全世界唯一一個金手指到處亂晃,他們就心驚膽戰,恨不得把保護嚴爵的便衣再增加一倍。  於是嚴爵這個和當兵的對比,一看就手無縛雞之力的人,就這麽大大咧咧的被三個人簇擁著進了部隊,旁觀兵哥們訓練。  兵哥們好奇嗎,好奇死了。  當然,任誰在軍營裏正兒八經的訓練場地中央的位置,看到一個打著傘,悠閑坐在小椅子上玩手機的人,都會好奇。這人哪位啊,比領導的派頭都大,就差把“囂張”二字直接打印下來豎個牌子了。  然而“囂張”本人,實際上卻如坐針氈。  嚴爵再一次拉了拉陪他出外勤的潘文成的衣服,小聲商量:“潘局,咱能把遮陽傘和椅子扯下去嗎?我站著就行。”  訓練場地是圓形,盡管他們特意挑了位置隱藏身形,有些角度還是能看見他們的。也就是說,每一個跑過的兵哥都能看到他,嚴爵就是有再強大的心理素質也頂不住這麽消耗。  一向好說話的潘文成拒絕了:“不行,小爵你身體弱,在這麽烈的太陽下曬一會兒肯定會中暑。坐著吧,這場訓練還有一個多小時,你再撐撐。等會兒吃過飯咱們還要去另一個部隊呢。”  雖說是為了獲取積分,但他們不會因此故意增加部隊的訓練量,打破原本製定好的訓練計劃,要以量取勝。  潘文成明白嚴爵的顧慮:“不用在意他們的眼光,你安心待著。”  嚴爵欲哭無淚,很想說他才沒有那麽嬌弱,是個正常的普通人,在夏天的太陽下站兩個小時不會有事。奈何潘局和隨行保護的另兩個人,鐵了心的認為他一身軟趴趴的肉,還整天窩在四合院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身體素質肯定不會好。  為了手機和他本人的重要性著想,他們一定要嚴防死守,拒絕一切讓他生病或受傷的可能。  鹹魚嚴爵頭一次,升起了自己是不是該請潘局找人為他特訓的想法。或者說可以走捷徑,申請吃一吃亞特蘭蒂斯海產品?  腦海中閃過那兩種海產品的模樣,嚴爵瞬間沒了胃口。這一刻,他突然有點羨慕從沒見過海產品長什麽模樣,可以無障礙把它們吃下去的人。  “積分漲到多少了?”  潘文成的話喚回了神遊天際的嚴爵,他低頭看了一眼:“已經超過兩百了。”  從開始的兩位數到現在,這個漲幅很是讓人驚喜。  潘文成點點頭,隨口道:“看來部隊的人還是有點少,之後可以給上麵打報告,帶你去一些大型的晚會或者演出裏,也安全。”  他想到了什麽,一拍腦門略帶歉意地問:“小爵你有什麽想去的地方嗎,我們也可以陪著你出去,移動著收集正麵情緒也是個不錯的途徑,說不定比固定的地方效果還要好呢。”  “你整天待在特管局,就不想出去看一看?”  嚴爵順著潘文成的話想了想,然後發現他是真的毫無想法,一個目標地點都沒有。他習以為常,把問題拋回給潘文成:“你們決定就好。我目前沒有想去的地方,而且天熱,我也不想在外麵亂跑。”  “不過你們如果有想讓我去的地方,我肯定二話不說就收拾行李。”  潘文成擔憂地看了他一眼,隻好無奈道:“等上麵決定吧,我剛才也是隨口一說。”  為了轉移話題,他問起了灼風的情況:“灼風怎麽樣了,還是不肯見你?”  諾爾這兩天會時不時地來一趟幼兒園,當個小臥底給嚴爵說一下他父王和大祭司的討論進度。倒是灼風自從上次離開後,就再沒有在嚴爵麵前露過麵。和諾爾在一起玩兒的時候,也是隻要感覺到嚴爵來了,就立馬跑回宿舍。  搞得諾爾還一臉嚴肅地問嚴爵,是不是他惹灼風弟弟生氣了。  嚴爵本來也是這麽以為的,但是好感度騙不了人。截止到現在為止,灼風對他的好感度已經緩慢上升到了四十,中間的起起落落不談,整體還是朝著一個好的方向發展的。  “我覺得等他想見我的時候,應該會送給我一個大禮。”嚴爵笑了一下,“按照好感度上漲的進程,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就會和我談一談,他為什麽要偷紫血芝了。”  這一副心虛糾結的小模樣背後,藏著的肯定是一件大事。結合他們最後一次見麵時他提的那個問題,應該要不了多久就會有驚喜收獲了。  果然,在嚴爵外出刷積分的第三天下午,灼風主動給他發了一條私聊。  [灼風:老師今天晚上有空嗎?]  嚴爵眉毛一挑,在外麵充當演出觀眾的疲倦一掃而空。  [嚴爵老師:有。灼風找我有事?]  [灼風:嗯。]  隨著一個簡單的“嗯”字而來的,是一條係統提示:【灼風邀請您進入他的宿舍,請問是否前往?】  作者有話說:第27章   灼風很苦惱。  就算得知自己即將成為傳說中的九尾狐, 他也高興不起來。究其原因,歸根結底還是因為嚴爵老師問他的那個問題——你為什麽要偷紫血芝?  不問自取是為偷,這樣算的話他是偷了沒錯, 可那都是有原因的, 清風宗的人不要臉,他偷紫血芝完全是他們罪有應得。  問題是, 嚴老師不知道啊,對方會不會認為他品行低劣,不值得結交從而疏遠他?  捫心自問,他對嚴老師的感官還是不錯的, 而且他們根本不在一個位麵,無冤無仇以後也不會有什麽利益衝突, 有這樣一個人做朋友灼風很開心,也不想把他們的關係搞僵或者心裏結下什麽疙瘩。  其實解決問題的方法很簡單, 隻要把在清風宗的經曆一說, 他相信對方就不會誤會他了,但難就難在這裏,主動向別人提起自己堪稱屈辱的經曆, 灼風實在是辦不到。  反複糾結,無奈之下他隻好向幼兒園唯二擁有感情的生物諾爾求助。年齡閱曆什麽他已經無所謂了, 說不定心思單純反而更看得開呢?  把之前說好要送的禮物, 天宸大陸適合幼崽食用的紅木果給諾爾後, 灼風遮遮掩掩地問:“諾爾, 如果你辦了一件很容易讓人誤會的事情,想給對方解釋但又有苦衷無法說出口的話, 你會怎麽辦?”  諾爾抱著兩個蘋果大小的紅果子, 腦袋上飄起了一個問號:“我會幹這麽複雜的事嗎?”  “這不是重點, 重點是,你會怎辦?”  諾爾皺著眉,把問題裏的邏輯理了又理後,才答:“如果我做的是壞事,那麽解不解釋都沒有必要吧。我都是個壞人了,還管別人怎麽說我嗎,我要是真的在乎別人怎麽說,我為什麽要當壞人?”  “如果我做的是好事……”諾爾看著灼風認真問:“那我為什麽害怕解釋呢?我是好人,對方也是好人的話,那他應該會理解我支持我,而不是罵我。”  “所以這個問題我沒有辦法給你答案,弟弟。”  灼風自動忽略了諾爾的最後一句話,前麵的那些猶如當頭棒喝讓他腦袋一清,這兩天的所有困惑迎刃而解。他回過神來對諾爾道謝:“謝謝哥哥開解,我明白了。我有點事先走了,再見!”  諾爾傻兮兮地張著嘴巴:“啊?”  他都說什麽了弟弟為什麽要給他說謝謝?  諾爾一臉不解地低頭在紅木果上戳洞,問91老師要了根吸管後插進去美滋滋地喝了起來。不管了,弟弟的煩惱解決了就好。  灼風回到自己宿舍,看著這個小小的山洞中熟悉的痕跡,心中逐漸平靜。  他無非就是怕嚴老師會因為他的經曆而恥笑他,瞧不起他,會不信他的理由當做他胡攪蠻纏的借口。可就像諾爾說的,如果嚴老師是一個好人,真的以“師長”名義標榜自己,他就一定不會那樣做。  嚴老師會理解嗎?應該會。那他還有什麽好怕的?  比起讓嚴老師誤會他是個小偷,那些經曆好像也沒那麽難以啟齒了。  想通了之後,灼風就有些心急的想和老師談一談。前兩天嚴老師說他在現實中有點事,如果有事要找他的話盡量選擇吃飯或者晚上的時間。於是卡著飯點過後五分鍾,他給老師發去了邀請。  嚴爵還是第一次進入灼風的宿舍。  他轉動著屏幕視角,好奇地打量這個與諾爾的宿舍相比,堪稱破敗的簡陋山洞。  崽與崽之間的差距這麽大嗎?看看灼風身下的幹草,嚴爵忍不住心疼出聲:“灼風啊,你在生活上有什麽困難就和91提,不要不好意思。幼兒園生活沒那麽困難,你好歹也弄個軟墊啊,睡在幹草上算什麽。”  “要我給你買一個窩嗎?帶絨的怎麽樣?”  灼風:“……”  被老師一打岔,他醞釀半天的沉重情緒瞬間瓦解。  “謝謝老師關心,我沒有不好意思。”頓了一下,他有些生硬地補充一句:“這個山洞完全模擬了我小時候的住所,我覺得很親切,不用換。”  “原來是這樣啊。”  “嗯。老師,我……”  “灼風開始上課了吧,可以告訴我你上課都學了什麽嗎?”嚴爵壞心眼兒地打斷了灼風的話,“我沒有權限進入教室,有點好奇。”  灼風抬頭看了一眼。從氣息上他是分辨不出老師是什麽表情與心情的,但他肯定,對方極有可能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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