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來齊了, 我們出去外麵玩兒吧, 現在正是熱鬧的時候。”  元旦節本來是不放假的,奈何今年情況特殊,為了讓民眾們的情緒有個可以釋放的地方,國家特意給全國人民批了一天的假,弄了個全國元旦煙花展,好讓大家高興高興。  而且這也是世界全麵步入新時代的頭一年,元旦這一天又被賦予了新的意義,於情於理都該熱鬧熱鬧。  灼風聽了,默默地用自己的靈氣覆蓋住諾爾的全身,又隱去他們三個的身形,幫老師減輕負擔。  嚴爵淺笑著摸摸灼風的腦袋,在自己的麵部遮了一層靈氣模糊外人的感知,確認準備好後,帶著肩上的三隻崽出門。  “好多人啊。”  阿青一出門就被外麵的景象驚到了。雖然老師已經帶著他走過了很多城市,但他還是第一次見到這麽多人一齊出動。  諾爾和灼風看著幾乎是人擠人的街道,沉默了。知道老師國家的人多是一回事,真正見到的時候又是另外一回事。  嚴爵淡定極了,隱去身形跳上牆頭站穩,俯視遠處的人群。這算什麽,不就是人流量可以媲美黃金周的景點嗎,小場麵,不用慌。  “人這麽多,不會出事嗎?”灼風開始擔憂,諾爾在旁邊小雞啄米式地點頭表示讚同。  “放心,我們早有準備。”  嚴爵掃了一眼人群,指指裏麵一個拿著杯奶茶的漂亮姐姐和他身邊舉著棉花糖的壯漢,疑似情侶的組合,道:“看,那兩個就是便衣警察。他們都是體能經過強化的士兵,是官方專門派出來,負責維護煙花觀景點的安全的。”  “不僅是他們,還有很多玄學界的人士也在這裏。”  灼風看到了。一個穿著道士袍的嚴肅臉中年男人,正被眾多人圍觀並且七嘴八舌地詢問著什麽,不知道還以為中年道士是明星,那些人是專門為了他來的。  阿青看著局促的道士,想起了賠給自己一塊帝王綠翡翠的張子真,笑著問:“全國都有嗎?”  嚴爵點頭:“當然。”  “那我就放心啦。”諾爾小大人似的收起擔憂臉:“這麽多人,肯定不會出事的。不過老師你可要看好我們了,我好怕會被人給抓走啊。”  他們是隱身了不錯,但隻是模糊外人的感知本體還是在的。街道上人擠人,他就怕一個不小心,別人一揮手他就被擠沒了。  諾爾說著,還用力揪住了嚴爵的大衣。奈何大衣的衣料比較硬挺,他怎麽抓都抓不好,於是隻能抱住身邊的阿青,還順帶扯了一條灼風的尾巴栓到自己腰上。  很好,安心了。  灼風無語地瞅了眼動作誇張的諾爾,卻沒有把尾巴抽出來而是又分出一條把阿青也圈了進去,順便還用靈氣把他們三人“固定”在了嚴爵的身上。  嚴爵暗笑:“諾爾這下可以放心了吧。”  說完他就抬步準備跳下圍牆,隻是一邁腳,膝蓋還沒彎下他就被一陣尖叫聲嚇了一下,被灼風關心地用靈氣扶了一把後,他在圍牆上站穩皺眉看向尖叫傳來的方向。  “灼風,幫我隱一下身。”  他修為太弱,一邊隱身一邊用靈氣趕路的話支撐不了太久。  灼風點頭:“好了。”  嚴爵走空中,不過幾秒就來到了出事地點,他站在一個路燈的頂端,將靈氣灌注雙眼看向大樓樓頂。  三十多層高的大樓樓頂的圍欄邊,坐著一個看似瘋瘋癲癲的邋遢男人。男人油膩的短發胡亂支棱著,穿著單薄的長袖長褲以一手握住護欄,一手大喇叭的姿勢將雙腿耷拉在樓頂邊緣。  嚴爵神情嚴肅,看看男人手中的大喇叭,有種來者不善的感覺。  收回視線,他看向底下維持秩序,將群眾有序疏散的便衣和警察們,再看看擺脫人群往這邊衝的玄學界人士,掏出手機給周濤濤打了個電話。  “嚴爵?你在哪兒呢?商場大樓的事你知道嗎?”  周濤濤在特管局急的團團轉。他們準備了眾多人手不錯,但沒人能像嚴爵那樣能飛天入地還自帶灼風牌外掛續航的。現在聽到有人想跳樓的消息,他們也隻能和以前一樣,靠近人之後再進行救援。  “我就在樓下,這裏除了樓頂上的那個男人,其餘人都很好。”嚴爵還有心情開玩笑:“想跳樓的人還拿了個裝電池的大喇叭擴音器,看著是有備而來。”  “現在怎麽說,是要我直接上去把他拿下,還是先聽聽他有什麽訴求?”嚴爵話沒說完,就被帶著電音的男聲打斷:“居然還是錄好的,他開始放了。”  因為有人跳樓而引發騷動的人群在警察的指揮下有序離開,偶爾見到逆行的人裏有穿著明顯的和尚道士,他們甚至還有心情舉起手機拍一張照片。  說實話,本來就對華國警察們有極高信任度的民眾,在警察們中也有不科學的力量存在後,信任度自然是加倍增強,他們都有信心警察能把跳樓的人救下來。  直到一聲刺耳的擴音器發出的鳴叫打破黑暗——  “唉,這個男人老婆患有癌症去世了,真慘。”  “他們沒有孩子嗎?老婆去世了,他也尋死的話,孩子怎麽辦?”  “啊,為什麽怪國家?癌症能完全治好的才是奇跡吧,他自己沒有常識怎麽還怪國家啊。”  “不會是醫鬧不成功,沒臉麵對家人想不開吧?”  “臥槽??”  “老婆癌症去世居然怪國家不給他老婆修煉功法,讓他老婆靠著修仙續命?”  “啊這,修真又不是大白菜,想要了就去地裏薅……”  “他說的也有道理啊。如果國家免費公開修真功法,人人都有機會修仙的話,不就可以延長壽命,熬過絕症了嗎?”  “隻要洗精伐髓,什麽絕症都不存在了吧。這明明是救千萬人的大功德,政府還藏著掖著用什麽信用值兌換……”  最後那人沒敢再說下去,麵對周圍人虎視眈眈的目光,光速捂著臉跑了。  給周濤濤直播了一下男人喇叭裏錄好的音頻,嚴爵在喇叭開始重複第二遍的時候把手機放在耳邊,冷笑:“說來說去,就是怪華國政府太沒良心,不肯把修真功法免費唄。”  憑什麽免費啊,沒有門檻的話,等著有天賦的壞人修煉了開始搞事,危及普通民眾的安全嗎?又或者是想像國外那樣,光明正大的搞個組織出來,想自立為王嗎?  想屁吃。  周濤濤不慌了:“這人的性質有待商定,背後有沒有人也要查。”  如果真的隻是單純拎不清,在絕境之下走投無路,鬧這一出也算有情可緣。如果是瞎編亂造,出賣自己的良心想要引起國內的恐慌,那就真的一點也不值得同情了。  “嚴爵,你……等等,潘局的電話,你先看好現場,我等會再打給你。”  嚴爵握著手機,蹲在路燈上一會兒看看樓頂循環播放自帶bgm的男人,一會兒低頭看看已經趕到樓下,正往商場裏跑的官方的人。  目睹了全程的三隻崽飄到嚴爵麵前,和他一起蹲著默默無言。  阿青雙手托腮,看看沒什麽表情的灼風和諾爾,疑惑道:“管理著老師國家的人不是已經很為人民們考慮了嗎?為什麽這個男人還要反過來罵國家呢?”  一個直擊靈魂的問題。  嚴爵幾乎是在阿青說完的第一秒,就想到了一個用爛了的俗語:“他們這叫‘端起碗吃飯,放下碗罵娘’。”  灼風跟著道:“人的野心是永遠無法得到滿足的,他們得到了一,就會想得到二,永遠去想自己為什麽不能得到更多,卻忽略了,那些東西原本屬不屬於自己。”  就連諾爾也用大白話解釋:“人和人的想法是不一樣的,而且人還有善與惡之分呀。這麽多人,要是想法全都相同的話,那隻能是機器人才可以做到的事情。”  “阿青,你的世界不也有很多壞人嗎?他們就和這個男人差不多。”  被輪番指導了一通的阿青,陷入了自己的沉思。  嚴爵一看,欣慰非常。沉思好啊,這說明阿青不再是以前那個什麽都不想,什麽都不上心的單純樂天派性格了,肯去思考人行為背後的原由,那麽被人騙的概率就會直線下降。看來他這些天講的小故事還是很有用的。  電話響了,這次打來的是潘文成。  嚴爵高高興興地接起,滿心臥槽地掛斷。  把三隻崽攬在懷裏蹭蹭,然後放在肩膀上,嚴爵頂著一臉慷慨赴死的表情跳下路燈,隱著身進入已經清場的大樓。  撤去擋臉的靈氣,嚴爵從道長手中接過桃木劍放在腳邊,在灼風的幫助下用靈氣包裹住自己和木劍,眨眼間飛出商場大門。  行至半空中後,他讓灼風撤去隱身,光明正大的出現在眾人的眼前,嗯,踩著桃木劍的那種。  “看!”  人群中,不知道是誰先抬手一指發出驚呼後,眾人齊齊抬頭,目瞪口呆地看著半空中穿著大衣踩著飛劍疾馳的人,幾秒飛到樓頂的男人身邊,一隻手把人拎起後降落在地,嚴肅地把人交給了樓下等候的警察。  彼此還敬了一個禮?  然後又踩著飛劍飛走了?  離得近的還看清了,那個男人就是宣傳片中練氣二層,告訴他們要相信科學的道長?  果然,這麽厲害的人早已經被揣進國家爸爸的兜裏了。  一場表演,太過輕鬆的解決過程讓民眾們驚奇之餘,對今晚的事件隻會歸結到鬧劇,同時官方手中所掌握的力量,顯露出的一角讓人膽戰心驚,今晚的事情可以說是圓滿解決。  隻有嚴爵受傷的世界達成了。  “哇,老師好酷啊。”  “老師,能再飛一次嗎?”  “老師……”  在阿青和諾爾對他發出的,他並不太想聽到的吹捧中,嚴爵站在樓頂滄桑地接通了周濤濤的電話。  “男人的資料已經查到了,基本可以確定是國外搞得鬼。”  嚴爵驚訝:“這麽快?”  “這有什麽,他的指紋在信息庫裏一對比就出來了。”周濤濤咬牙:“那人根本就沒有妻子,他曾經是有過,不過因為他爛賭妻子早已經和他離婚了,他現在就是身上背了一身債的單身漢一個。”  “三天前,他的賬戶上突然有了一筆巨款,並且他還前往多家奢侈品店和也總會花天酒地。”  嚴爵無語:“這男人是個傻的吧。別人請他做壞事,錢直接打他賬戶裏他就沒有懷疑過不對?”  這個舉動也間接說明了,他背後的人根本沒把他當回事,他就是一個被拋棄的餌。  周濤濤嘲笑:“誰知道呢,人已經抓到了,具體的等審審就知道了。國外那群,哼,自己沒過個好年,也不肯讓咱們安生。”  國外亂的不忍直視,他們的新年自然也不可能平靜,一直都是在混亂中度過的。外麵亂著,他們喜氣洋洋,可不就招來了嫉妒?這次的試探隻是一個信號,以後類似的情況隻會多不會少。  但這一次,他們可以及時解決,以後他們隻會更加警惕。這是對華國的考驗,他們有信心完成考驗並且嚇退別人。  “掛了,你繼續玩,我忙去了。”  收起手機,嚴爵難得有心地登錄外網看了一眼,然後就被上麵亂糟糟的罵戰和各種民間組織的邪/教視頻給辣到眼睛,火速退了回來。  還是國內好。  “老師,煙花還放嗎?”灼風飛到嚴爵的手機頂端站好,仰頭問。  “放。”嚴爵收起手機,把灼風捧在手心裏:“一點小事情而已,耽誤不了煙花。”  “老師,老師,我也要坐在手裏!”  “阿青也要!”  嚴爵勾唇一笑,剛才看過的那些辣眼睛言論與因為突發事件被破壞的心情,在崽崽們的一聲聲“老師”中,突然就散的一幹二淨。  他把三隻崽攏在手中,直視前方笑道::“等著吧,再有兩分鍾,煙花就要開始啦!”  “好誒!”  灼風看看諾爾幼稚地舉高雙手的動作,微微一笑,也轉頭看向前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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