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辦不到!」女人冷絕的聲音在靜僻巷弄中響起。


    「該死,我願意帶你去參加宴會是你的榮幸,你不許拒絕。」男人氣急敗壞的吼。


    「辦不到!」回應他的依然是一貫清冷的堅拒。


    「你能不能換個台詞?」男人惱怒的瞪視女人。


    「好。」女人扯扯唇,彎起抹讓對方又氣又愛的弧度,「我不去。」


    「你——」男人英俊的臉龐漲成了豬肝紅,潔白的牙齒咬緊又鬆開,然後換上一抹不服輸的不在意,點點頭嗤笑了聲,「哼,求我帶她們出席的女人多如過江之鯽,你以為我非你不可嗎?」


    「那很好啊,我先走了。」女人淡淡睨了他一眼,將安全帽戴上。


    男人的臉色變了變,幾乎掛不住方才偽裝的瀟灑,最後一搏的威脅,「我真的要約別的女人了喔。」


    「隨便你。」女人堅決的聲音隨著摩托車的發動,淹沒在引擎聲浪中。


    「該死,邵元元——」


    男人的怒吼被拋在老舊的摩托車後,更被排出的廢氣噴了一鼻子灰,狼狽的咳嗽起來。


    邵元元毫不遲疑地催快油門,將那道偉岸的身影遠遠拋在後頭。


    晴朗的天空,緩緩飄起沁涼的細雨,宛若棉花似的落在她眉間的摺痕上。


    她其實並沒有自己表現出來的這麽淡漠無所謂,對於他擺明著打算邀約其他女人,多少還是很不是滋味,但是??早在他們交往之初,她就已經說得很清楚了,玩玩可以,認真不要。


    他們誰也沒資格幹涉對方的私事,也不用走進對方的生活,背負一些額外的責任跟麻煩,隻因她身上負擔的已經夠多夠重,完全不想再額外添上一筆。


    她想,這樣的模式,對範薑昊這個銜著金湯匙出生的天之驕子來說,應該是正合他意。不用負責任的愛情,本就是他找個門當戶對的妻子前的遊戲罷了,說清楚講明白,也省得往後糾纏不清。


    所以她很放心讓這個男人在她感到淒涼冰冷時,充當她的暖暖包,放任自己向他需索體溫。


    隻不過最近他常常踩她的底線,三天兩頭就突然提出要她跟他參加聚會的要求,還一副施了莫大恩惠於她的跩樣,讓她既無奈又煩躁,心情也是矛盾兩極,一方麵因為自己在他心中似乎還頗有分量而開心,但另一方麵,卻對這種越來越深入的關係感到抗拒,甚至恐懼。


    不,她不需要愛,也不需要穩固的關係。


    她跟他是兩個世界的人,本就不該有任何牽連,踏出那一步也隻能怪自己酒後亂性,「利用」了他暖身也暖心,沒想到卻搞到現在進退兩難,要放舍不得,要留更不能。


    煩啊,她的人生從一出生開始就注定晦暗,陰雨霏霏,永遠都不可能出現像現在高掛在天空的彩虹一般的斑斕色彩??


    邵元元望向雨歇後橫亙過藍天的彩虹,忍不住貪婪的多看了幾眼,可才那麽一瞬間的分心,一道嬌小身影已闖入車道,等她回過神時,那身影已近在咫尺,幾乎就要撞個正著。


    邵元元猛地一凜,反射性地將摩托車龍頭往左一撇,連人帶車差點撞上電線杆。


    「嘰——」輪胎瞬間急煞磨地發熱,刮出一道刺耳的尖銳聲響。


    千鈞一發之際,車子總算止住了去勢,前輪恰好就停在距電線杆幾寸之遙的地方,差那麽一點點就要撞上了。


    她可以感覺到胸腔中撲通亂竄的心跳有多快多急,怦怦的在耳邊如打鼓般敲著。


    「搞什麽?」她餘悸猶存,怒火猛地躥上胸臆,踢下摩托車側邊的腳架將車架好,準備去找方才那個差點讓她心跳停止的始作俑者算帳。


    「媽咪——」


    才跨下摩托車,一道嬌小柔軟的身軀便隨著嗚咽呼喊聲撲進了她懷中,小手緊攢著她的衣服,眼淚鼻涕齊流,淚濕了一大片。


    「媽咪,我好想你,媽咪??」


    「欸,小朋友,你認錯人了,我不是你媽咪。」這小孩是怎麽一回事啊?該不會隻要是女的她就覺得是她媽吧?


    「媽咪,我是安安啊,你怎麽忘記我了?」小女孩抬起頭來,淚痕交織的漂亮臉蛋上充滿哀傷。


    好精致漂亮的小女生啊??邵元元在心中暗讚,但眉間卻深深折起,按了按小女孩的肩膀重申,「我真的不是你媽咪,你仔細看清楚點。」


    濃濃的困惑霎時充盈了那雙盛滿淚珠的晶瞳,小女孩的目光聽話地在邵元元的臉上梭巡著,原本如泉湧般的淚水逐漸止住,隻在眉睫與臉頰上殘留淚痕。


    麵前的女子有著齊眉的劉海,烏黑的長發簡單束在腦後,臉上脂粉未施,穿著簡單的淺灰色數字t恤及牛仔褲,是個年輕的大姊姊。


    「看清楚了吧?我不是你媽吧?」這小女孩看起來約莫十歲,她現在也才二十四,除非她十四歲就懷孕生子,否則怎麽可能有這麽大的孩子?


    話說回來,十五歲時的她忙著半工半讀,連交男朋友的時間都沒有,哪有辦法懷孕生子?她還沒那麽偉大到可以跟聖母瑪麗亞相提並論呢。


    小女孩垂下長睫掩飾眸中的複雜情緒,微不可見的輕輕頷首,但抓著邵元元衣衫的手卻依然攢得死緊。


    「你是不是迷路了?記不記得家裏的電話或是家人的手機號碼?我幫你打電話叫你家人來帶你回家。」邵元元碰碰她的手,邊問邊示意她鬆開。


    小女孩隻是搖搖頭,沒有吭聲。


    「那地址知道嗎?我送你回去。」真是天上掉下來的麻煩,她好不容易休假,先是被範薑昊叫出去吵架,回來又碰上這個半路認媽的小孩,連想好好在家睡個一整天的計畫都泡湯了。


    小女孩還是沉默搖頭。


    「你連自己家在哪都不知道?」邵元元覺得有點無力,翻翻白眼,撥開方才被太陽雨沾濕的頰邊發絲,又看了看小女孩還帶著淚痕的臉龐,輕歎一聲,朝她努努下巴道:「好吧,你先跟我來,我們再來想想該怎麽幫你找出回家的路。」


    小女孩的眼睛倏地一亮,紅潤唇瓣微微向上彎了彎,「嗯。」她用力點頭。


    邵元元狐疑的瞥了她一眼,覺得她的目光似乎亮得有點異常,不過也沒多想。她的租屋處就在前方,牽著摩托車領著小女孩走沒幾步也就到了。


    「進來吧。」她將摩托車隨意停放在巷弄裏,走到一旁四層樓公寓的一樓紅色鋁門前,邊拿出鑰匙開門邊道。


    「你住在這裏?」小女孩似乎對眼前的一切都十分好奇。


    邵元元點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朝身後的小女孩道:「把門關好,這邊小偷很多。」


    小女孩露出了驚恐的神色,連忙將門緊緊關上,還不忘用力的壓了壓,確認沒問題之後才走進屋內。


    「隨便坐。」邵元元隨手指了指椅子,然後逕自走開。


    小女孩看了看狹窄客廳內的藤椅,乖巧的走去坐下,然後專心地打量著屋內的擺設,由最開始的惶然困惑,慢慢被安心的神色取代。


    這裏跟她和媽咪以前住的地方好像,雖然沒太多東西,但整理得乾乾淨淨,讓人覺得很舒服自在,就像她是在這裏出生長大一樣,毫無違和感。


    「喏,把熱牛奶喝掉,順便把淋濕的頭發擦一擦免得感冒。」邵元元自房內走了出來,身上已經換上一套乾淨的運動服,原本束在腦後的長發隨意披散在肩後,將一杯冒著熱氣的牛奶放在她麵前,順便拋了一條白色毛巾給她。


    小女孩抓住毛巾,怔怔看著麵前的熱牛奶發愣。


    「幹麽還不喝?」邵元元蹙眉,不太懂小女生的想法,老實說,她不擅長跟小孩子相處,麻煩死了。


    「媽咪以前都會幫我吹吹喂我喝。」小女孩垂下濃密的長睫,聲如蚊蚋。


    「噯,你都這麽大了,還要人家喂你喝啊?」這個媽也太寵她了吧?


    小女孩抿平了唇,沉默不語。


    嘖嘖嘖,才說一句就一副萬分委屈的模樣,現在的小孩子啊,真是溫室裏的花朵,她在她這個年紀的時候,已經會煮飯了。


    雖然理智告訴她別管這小孩了,但感情上卻讓她不由自主地起身走向她,端起桌上的牛奶吹了片刻,遞向她,「應該不燙了,喝吧。」


    小女孩小心翼翼地接過杯子,朝邵元元綻開了抹孺慕開心的笑容,讓邵元元的心莫名軟了下來,等自己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拿起方才扔給她的毛巾替她擦拭著發梢的水珠。


    小女孩低首喝著熱牛奶,連心頭也跟著暖了起來,眼眶熱熱的,淚水悄悄滾動。


    「你說你叫安安是嗎?」邵元元意外發現自己還挺有耐心的,小女孩的頭發又黑又亮,柔柔軟軟,讓她忍不住放輕了力道,仔細的擦拭,這女孩的媽媽想必也擁有一頭漂亮的長發,遺傳得真好。


    「嗯,我叫安安。」小女孩抬起頭,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期待的看著她。


    「你幾歲?」


    「十歲。」


    真的跟她估計的差不多年紀,邵元元真佩服自己,「那你念哪間國小?」知道學校就不難查出她住哪。


    小女孩又抿平唇線,沒有回答。


    「怎麽了?你該不會告訴我,你連自己念哪間國小都不記得吧?」邵元元放下毛巾,走到她前方坐下,詢問的直視著她。


    小女孩搖搖頭,還是不說話。


    等等,她該不會是蹺家的小孩吧?邵元元心頭一凜,臉色也跟著嚴肅了起來。


    「你為什麽不說話?」她沉聲問。


    小女孩怯生生地看向她,媽咪每次不悅時,聲音也總會這樣低沉,代表發怒的前兆。


    「好吧。」見她依然沒有開口的跡象,邵元元倏地站起身拍了拍腿側,努努下巴道:「走。」


    「去哪?」小女孩開口了。


    「會說話嘛。」邵元元意味深長的瞥了她一眼,隨即淡淡道:「去警局啊,我可沒閑工夫跟你耗。」


    警局?那邊不是壞人才會去的地方嗎?「不要。」小女孩驚恐的猛搖頭。


    「別怕,警察叔叔會幫你找到你爸媽,如果有誰欺負你,不管是誰,你也可以告訴警察叔叔,知道嗎?」她的恐慌讓邵元元稍微心軟了些,出言安慰。


    「我不要去。」小女孩堅決拒絕。


    「也可以,那你告訴我怎麽跟你父母聯絡?」邵元元雙手叉腰等待她回應。


    小女孩的眸中瞬間充滿淚水,紅潤的唇瓣委屈地彎下,讓人看了忍不住疼惜,即便一向對小孩子沒啥感覺的邵元元也覺得我見猶憐。


    不過,心軟歸心軟,她自己的鳥事已經夠多了,實在無心也無力再把一個陌生小孩的事情攬上身。


    不快點送她去警局,搞不好到時人家父母報警找人,她倒變成誘騙人家孩子的犯人了。


    腦中幾個念頭轉了轉,她又硬著心腸道:「你不說,我也隻能把你送去給警察叔叔照顧了。」她作勢朝門口邁步。


    「我可以再喝一杯熱牛奶嗎?」小女孩突然提出要求,晶亮的眸中充滿了渴望與貪戀。


    邵元元原本已跨出的步伐頓了頓,轉向朝內邊走邊撂下話道:「喝完馬上出發。」


    走進廚房,她將冰牛奶倒入杯中,然後放進微波爐加熱,腦中卻不由自主浮現著方才小女孩那雙漾著水光的瞳眸,似乎充滿了濃濃的依戀跟想望,再對照一開始她緊抱著她喊媽咪的哭泣模樣,不知怎的,她的心頭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酸楚。


    會這樣思念媽媽,不是跟媽媽分開生活,就是媽媽已經不在人世。


    看她這樣不願意透漏任何能送她回家的訊息,八成是不想回去??難道真的是被繼母家暴,又或者是被爸爸??呿,她想到哪裏去了,真是社會新聞看太多了。


    邵元元自嘲的苦笑,但心裏還是覺得怪怪的。


    雖然不斷告訴自己這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陌生小女生不關她的事,但畢竟還是個沒有自保能力的小孩,她沒辦法真的狠下心置之不理。


    微波爐適時發出了加熱終止的叮當聲,暫時打斷了她的胡思亂想,打開微波爐取出牛奶往外走,正準備重新對小女孩問個仔細再說時,卻見客廳一片空蕩蕩的,哪還有什麽人影?


    這家夥,根本是故意支開她好溜走的嘛!


    邵元元放下牛奶,快步追了出去,但在巷道來回找了好幾遍卻都沒再發現那個嬌小的身影。


    也好,省得麻煩。她停止尋找那道嬌小身影,慢步踱回家中,看著那杯放在桌上的牛奶,訕訕然拿起來喝掉,心頭卻沒來由的煩躁了起來。


    邵元元專注地敲打著電腦鍵盤,沒人知道她腦中其實思緒雜遝,跟表麵的冷靜截然不同。


    除了永遠擺脫不了的家事之外,現在還有兩件讓她煩心的事情。


    一是那個男人竟然傳了張跟其他女人赴宴的照片給她,照片中兩個人開心又親昵的黏在一起,彷佛在向她示威似的。即便她嘴巴上說得有多不在乎,但依然渾身不對勁,整晚無法安睡。


    二是那個莫名出現,又突然離開的小女孩,不知道她是不是已經平安到家了?


    今早她出門上班前還特意在附近的小巷弄中多繞了幾圈,試著尋找那道嬌小的身影,可除了小貓兩三隻,還有幾個晨運老人與趕著上班的男女之外,倒是沒看到什麽小孩。


    那個叫安安的小女孩到底跑哪裏去了?該不會沒回家又發生什麽意外吧?


    煩躁啊,她自己的事情都管不完了,幹麽還得去擔心別人家的小孩?


    邵元元額邊的青筋抽跳了下,她舉起手輕輕地按揉太陽穴,還來不及舒緩那陣不適,一道道粗野的叫喊聲便鑽入耳畔,讓她的頭更痛了。


    「邵元元是哪一個?快給我滾出來。」來者不善,幾個男人闖過阻攔不及的同事,手持球棒在辦公室大聲咆哮,還砸碎了一旁擺設的花瓶。


    「元元,你快去躲一躲。」全公司唯一一個還可以跟邵元元談上幾句話的女同事廖韶芳,趕緊湊近她身邊提醒。


    「躲得了一時,躲不過一世。」邵元元苦澀的扯扯唇,平靜地按下最後一個鍵結束工作,緩緩站起身道:「我在這。」


    幾個凶神惡煞的男人瞬間將目光望向獨站在滿室皆坐中的身影,紛紛恍神了片刻。


    那是個漂亮的年輕女人,雖然沒什麽打扮,隻穿著簡單的白色雪紡衫跟藕色長褲,但光站在那邊,就像身上打了燈光似的,成為眾人目光焦點。


    嘖嘖嘖,沒想到邵成才那種咖也會有這麽出挑的妹妹啊?瞧她說胸是胸,說腰是腰,還有雙修長勻稱的長腿,更別說她那身吹彈可破的白皙肌膚與精致的五官了,若是要不到錢,拿她來抵債也不失為一個好方法,說不定還可以先享用一下。


    嘿嘿嘿??幾個男人的眸中閃過慾念,露出了猥瑣的笑容。


    「你就是邵元元?長得還挺不錯的嘛。」開口的是站在中間的男人,平頭,壯碩,露出衣衫外的胸前肌膚布滿刺青。


    「我是。」邵元元暗暗深吸口氣,冷淡地朝男人道:「這裏是工作的地方,有什麽事情我們出去外麵談吧。」


    「呿,你以為你是哪根蔥?敢命令我大哥?」後頭穿著花襯衫,梳著飛機頭的小弟不爽的嗆聲。


    邵元元圓亮的美目斜睨了那個小弟一眼,淡淡道:「大哥說話輪得到你小嘍羅插嘴嗎?」


    「你——」小弟漲紅了臉,還想嗆回去,卻被帶頭大哥舉起的手給製止了。


    「好氣魄,比你那個沒用的哥哥強多了。」壯碩平頭男朝她豎起了大拇指。


    邵元元麵無表情的看看他,隨即舉步往外走了出去,不是她有guts,而是從她開始有能力賺錢以來,已經遇到無數次因為哥哥欠債、債主找上門的狀況。


    剛開始她也曾恐懼驚惶,哭泣求饒,但這些人若會因此放棄暴力脅迫,那也不會以偏門維生了。


    所以她現在的鎮定,全都是血跟淚的經曆換來的。


    「慢著,我就想在這邊說。」壯碩平頭男身子移了移,擋住正要越過他身邊的邵元元,粗暴地攫起她的手腕,引來辦公室內其他同事的一陣驚呼。


    「放手。」邵元元微微蹙起眉。


    「沒問題,隻要還錢,什麽都好談。」壯碩平頭男露出了邪惡的獰笑。


    「他欠的錢,你們找他要去,跟我無關。」到底這樣的惡夢什麽時候才能醒?隻因為她是妹妹,就活該倒楣要概括承受嗎?


    「你叫我們找他,他叫我們找你,你們兄妹倆是在耍我們嗎?」後方小嘍羅大聲叫囂。


    「他是成年人,本就該為自己的行為負責。」她知道自己說這些無濟於事,但就是忍不住一次又一次的告訴每個來討債的人。


    「如果他會負責,今天我們就不會出現在這裏了。」壯碩平頭男朝後方使了使眼色,馬上有個矮瘦黑衣男會意的上前,將手中的紙條遞出來。


    「喏,你自己瞧瞧吧,上麵說明他若不還,就由妹妹代償,還蓋有他的血指印,你想賴都賴不掉。」


    邵元元根本不用看就可以想像上麵寫了些什麽,這些年來,這樣的借條難道她還少看過?每多發生一次,隻是讓她更心冷罷了。


    「你們怎麽可以這樣?父債子都不一定要還了,何況是妹妹?就算上麵有她哥的血指印,也沒元元的簽名背書,憑什麽要她替她哥還債?」廖韶芳忍不住硬著頭皮替邵元元打抱不平。


    邵元元詫異的看向她,一向清冷的眸底閃過抹感激。


    雖然她跟廖韶芳算是比較有往來的同事,但交情也不至於好到讓她冒著被牽連的危險為她出頭啊。


    「你這臭女人,竟敢插手管青龍幫的事,找死啊?」花襯衫小嘍羅邊斥喝邊用球棒重擊了下廖韶芳座位前的桌子,一陣巨響,原本平坦的桌麵瞬間微微凹陷,引起另一陣驚呼。


    廖韶芳陡地臉色死白,全身不受控製的抖個不停。


    「住手,不幹她的事,你們要就衝著我來。」邵元元掙紮著想要擺脫壯碩平頭男的箝製,怒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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