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喜歡南清晏不苟言笑好像別人都欠他八百萬的樣子!  副導演拍拍手:“準備開拍了!”  夏煦聞言放下劇本站了起來,柳奮緊跟著起身,走遠了對夏煦說:“南清晏是不是被魂穿了,我怎麽感覺他這兩天很奇怪?”  夏煦回頭看了南清晏一眼,對柳奮說:“看來不止我一個人這麽覺得。”  韓琮辦事效率極高,當天晚上便帶了一堆帥哥美女入宮。他領著這些美人到了趙宣美跟前,趙宣美打量了一下,果然環肥燕瘦,類型不一。  “就是意誌最堅定的高僧,今晚也跑不了,陛下您就等著看好戲吧!”韓琮說。  暴君奸寵,狼狽為奸,因為倆人都自帶“偷雞不成蝕把米”的氣場,湊在一起商討壞事,拍出來的效果反而有點蠢萌的感覺。  “我們不要喜劇效果啊,我們要正經的壞!”張導說,“再來一遍啊,不要怕,壞壞得勁兒都給我演出來。”  柳奮看了看夏煦:“我們倆沒有搞笑啊,我們明明在很認真地壞!”  “可能不夠明顯。”夏煦說。  於是柳奮就更誇張地做陰險狀:“陛下,您就等著看好戲吧!”  夏煦大袖一揮:“去吧!”  旁邊的人看得忍俊不禁,副導演對張導說:“夏煦好像比較適合演感情戲,他每次和南清晏對戲,演的都還挺有那個感覺的,和別人搭戲,感覺就差一點。”  “那等會看看他和南清晏的對手戲。”張導說。  為了讓陳留青更容易破戒,趙宣美還自己帶著宮人住到山腳下紅薇宮去了,還把陳留青的幾個小徒弟都帶走了,讓他們給自己念經。  幾個青澀的小僧人戰戰兢兢地為他念經,燭火影裏,趙宣美心浮氣躁,坐立難安。  念經和木魚聲更是讓他狂躁不已。  他就一邊喝酒,一邊聽經。  如此荒誕放肆,普天之下也隻有他一個了。  他他今天穿的是一件很薄很軟的長袍,偏紫色,腰帶卻是紅的,很符合張導對濃墨重彩的服飾要求。他臥下來的時候,順便將腰帶扯開了。  卻不知道小佛陀裏頭,丁一為飾演的慧明早已春心萌動,一邊念經,一邊偷偷睜開眼看美麗放縱的君王。  但張導覺得還不夠。  作為一名有藝術追求的導演,他一直覺得適當的尺度,更能表達人物,在視覺效果上也更能刺到人心。現如今小說被和諧的厲害,但影視劇表達上,反而尺度可以更寬一點。尤其他們這種有分級的網絡劇,床戲都隨便演,何況隻是著裝呢。  他感覺裏頭不穿衣服,要露不露的,會更好看。  更真實,更符合帝王深宮的放縱,也更有鏡頭美感。  “可以脫麽?”他問夏煦。  夏煦自從接《暴君》就有心理準備,在現場就將裏頭的內衫脫了下來。  裏頭完全中空,胸肌的內輪廓線條清晰。  丁一為整個心都在顫抖。  他感覺今天的夏煦真的好美!  他今天的妝容尤其的邪魅,衣衫算是這幾場裏穿的最少的一次,通身隻有一件薄袍,衣領敞開,薄肌雪膚,那叫一個青春鮮豔。微黃的燭火光,照他的皮膚更像是蜜玉一樣有光澤。  他的骨骼清健,五官卻極為豔麗,歪在那裏喝酒的樣子,不要太令人心動,看起來比他前幾天的表現還要好。  尤其一想到他裏頭是中空……  “丁一為這小子今天演的也可以啊。”張導誇。  最近拍攝好順,怎麽每一個人演的都那麽好!  這部劇美色雲集,這一個個新人演員,原本想著他們能當個合格的花瓶都好了,沒想到一個個居然都演的很細膩!  “給小丁一個特寫。”他說。  齊老師把鏡頭推過去,丁一為還以為鏡頭帶不到他,他看到夏煦喝酒,無意識地舔了下嘴唇。  “丁一為很棒!”  丁一為聽見張導忽然cue他,還愣了一下。  啊,糟糕,剛才一不小心看入神,出戲了。  導演這是明褒實貶在警告他吧!  嚇得他趕緊正經了很多,也不敢瞎想了。  夏煦拍喝酒的戲,都會真的喝,他酒量好,也不怕醉,他今天和暴君一樣心浮氣躁,難免就比平時喝的還多一點,拍完這一段的時候,他已經微醺了,腳下輕軟,心中卻是豪氣漫天。  張導過來給他講下一場戲,七日之後,暴君趙宣美再也坐不住了,他不知道是想迫切看到陳留青破戒,還是怕陳留青破戒,他也懶得去想,醉熏熏地半夜夢醒,直接往陳留青所在的地方去。  夏煦微醺,話進了耳朵裏,又飄出去,他抿著嘴唇,第一次有了一個很明確的預感。  他這場戲肯定會演的特別好!  “再放開一點,明白麽?”張導問。  夏煦扯開了衣衫:“導演放心吧!”  張導看了夏煦一眼:“你是不是喝飄了?”  “我飄了說話會結巴。”夏煦說。  ”狀態還挺好的,小臉紅撲撲的。“張導說。  眉梢眼角看起來越來越有味道了,像是枝頭的漿果,要紅了,有香味了。  暴君在昏昏沉沉的念經聲裏,夢到了陳留青初來的那一晚,在他麵前坦然解去所有衣物。  他真的要感慨一句,這段真的寫的很高級!在最該清心寡欲念經聲裏,卻夢到了最不該夢到的東西。  但這就是肆無忌憚的有些神經病在身上的趙宣美啊。  趙宣美猛地睜開了眼睛,從大夢裏醒來。  “陛下?”萩官探身叫他。  他從萩官手裏接過水來,仰頭喝了,喝的太急,水都流了下來,沾濕了他的衣袍。他坐在榻上發了一會怔,問:“什麽時辰了?”  “回陛下,子時了。”  “子時。”趙宣美念叨了兩句,忽然起身,他披上春袍,就從紅薇宮裏走了出來,徑直往棠花宮走去。  這已經是他派人過去的七日之後,在這樣一個寂靜的春夜,他赤著腳走到棠花宮門口,外頭連個侍衛也沒有,寂靜無聲,隻有落花落滿宮廷,天上一輪明月,那樣亮,那樣圓。  趙宣美回頭對萩官他們說:“都在外頭候著。”  他一個人進了宮去,殿內漆黑,他摸黑走到偏殿旁,一個人立在黑暗裏。  光線晦暗,幾乎隻能看到他微細的表情。  裏頭傳來不可名狀的聲音,在黑夜裏那樣突兀。  他一把推開偏殿的門,卻隻見屏風已經被撤,殿內是一對抱在一起的男女。  而陳留青一人端坐在榻上,閉著眼睛,正在撚著手裏的佛珠。  他的突然到來,驚到了地上的那對男女,他們慌作一團,用衣服遮住了自己。  陳留青睜開眼睛,神色清明,看向趙宣美。  “滾出去。”趙宣美對那對男女說。  那對男女衣服都未穿好,便匆匆退了出去。趙宣美走到陳留青跟前,卻屈下身來,伏在了陳留青的膝蓋上。  “陛下。”陳留青叫。  趙宣美卻一句話都沒有說。  年輕的僧人麵上全是細小的汗珠,白皙的手指捏著佛珠,低頭看著美麗而神經質的君王。  “離開這裏吧,這裏不屬於你。”趙宣美醉醺醺地翻過身來,麵朝上躺著,他烏黑的長發,就那樣披散在陳留青的僧袍上。  他的眼睛是紅的,眼神卻麻木而空洞。  “陛下是又頭痛了麽?”陳留青聲音溫潤而慈悲。  他佛珠上的吊墜拂過趙宣美的眼睛,趙宣美卻抓住他的衣袖起身,他身上的薄袍散開,裏頭不著寸縷,鬥誌昂揚,一個美麗妖冶而陰翳的帝王,卻比那些美貌的男女更動人魂魄。陳留青幾乎立即轉過視線,趙宣美卻抓住了他手裏的佛珠,握在自己手裏。  兩人從頭到尾都沒有一點接觸,卻看得人渾身雞皮疙瘩。  張導都忘了喊停,緊抿著嘴唇看著監視器,室內除了自然的燭火光便再沒有其他,監視器的亮光照亮了他的眼鏡。  夏煦見導演沒有喊“哢”,便沒有亂動,就一直保持著那個瘋狂又很上頭的狀態盯著南清晏看。  陳留青造型的南清晏仿佛依舊在戲裏,看他的眼神幽深而顫動。額頭滿是細汗。  舊情人之間的默契有時候讓他們彼此之間合作的更為順利,但顯然不是這個時候。  南清晏這眼神,他實在太熟悉了。他被這麽一激,反倒血液澎湃起來。細密的汗珠匯聚成一滴流下來,啪嗒一聲滴在南清晏白色的衣領上。  “導演,你再不哢,我感覺他們倆都要親上了。”  張導回過神來,忙拿起對講機:“哢!”  夏煦幾乎立即坐了起來。  張導忍不住笑了出來,帶頭鼓起了掌來。  夏煦收攏好自己身上的薄袍,聽張導說:“這條很好,非常好,倆人表現都很好,過了啊。”  殿內的大燈亮起來,他將手裏的佛珠戴到手腕上,從地上爬了起來。  張導已經興奮地招手說:“你們要不要看回放,演的很好!”  導演都招呼了,不去看一下,倒顯得自己很心虛,夏煦就過去看了一下回放,導演重點給他們看了“春光乍泄”那兩秒:“留青這裏演的特別好!”  張導說:“你看他微表情!”  夏煦:“……”  南清晏幾乎沒有任何大的表情和動作,隻有一個輕微的轉頭,幅度都很小。這一段他處理的確實很高級,沒有演成受到驚嚇猛地轉頭的樣子,但他看到他衣袍內裏的那一瞬,顯然沒想到他什麽都沒穿,呼吸都變了,眉眼的閃動更是細膩真實到可怕。  感覺他琉璃色的淺淡瞳仁都瞬間都變大了。  張導得意地說:“你看事先不告訴他是對的吧?”  他說著回頭看向南清晏:“嚇到了對不對?”  “也不是嚇到。”南清晏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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