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下過雨的關係,今天氣溫不高,可是夏煦拍了那麽久戲,穿的服飾又比較繁複,就出了很多汗。他用劇本扇了一下,柳奮提醒說:“你頭發亂了。”  “就讓他亂著。”前麵坐著的張導回頭說,“汗也不要擦,我就要這個紅撲撲的急的出汗的狀態。”  夏煦就把袍子卷了起來。靴子和長襪都是古式的,往上他什麽都沒穿,裸著光滑細長的小腿。南清晏從包裏掏出一個小風扇,打開了放下去,對著夏煦的小腿吹。  夏煦看在眼裏,就看著南清晏笑了一下。  南清晏默默地看著他笑,把風又開大一級。  “好爽。”夏煦輕聲說。  柳奮立馬扭過頭去。  看不下去了看不下去了,這戀愛的酸臭味。就這還沒複合?  那要是複合了你們倆還想怎麽樣,直接抱頭舌,吻嘛!  作者有話要說:  夏煦:你怎麽知道!第40章   他們到達相府拍攝地的時候,韋鏘他們已經拍了幾場過場戲了。夏煦從車上下來,迎麵就看到了剛結束室外拍攝的韋鏘。  柳奮依舊沒理韋鏘,韋鏘也沒理他。  這種情況其實還是比較少見的,因為韋鏘和柳奮以前見了麵經常針尖對麥芒。  他就碰了一下柳奮的胳膊:“你們倆鬧僵了麽?”  “我都幾天沒見他了。”柳奮說,“而且我們倆不是僵了很久了?”  其實在幾個月之前,他和韋鏘的關係還是挺好的,怪隻怪他太遲鈍,沒看出韋鏘對自己有意思,他這人和夏煦差不多,性格好,人緣也好,不過他比夏煦更張揚,嘴巴也比他毒,韋鏘是少數無論他開什麽玩笑都不生氣的大明星。他超喜歡跟他一起玩。  隻可惜這一切在韋鏘向他告白的時候土崩瓦解。  我把你當兄弟,你居然想睡我!1和0就不能有點純潔的友誼嘛!  他就拉了夏煦當擋箭牌。  自從夏煦向韋鏘請教過一兩次以後,他們倆的關係就緩和了很多。以前韋鏘以為他和柳奮有一腿,對他並不待見。  這一回韋鏘還主動跟夏煦打了招呼。  韋鏘是他們這些年輕演員裏唯一一個青壯年裝扮的人,他貼了短須,看起來高大而威嚴,非常有成熟男人硬朗霸氣的味道。  照柳奮的話來說:“還挺有男人味。”  今天是他們倆之間非常精彩的一場對手戲。  張導把他們倆叫過來講戲,南清晏和柳奮等人就在旁邊聽著。  “一個恨不能拉著全世界給他陪葬的君王,一個淩駕於帝王之上的掌權者,兩個人在氣勢上一定都要撐住了。這是後麵宮變的導火索,很重要。”張導說。  經曆過這一次以後,趙宣美開始籌謀奪回自己的帝王權力,他和蕭鎮之間的關係正式走向白熱化,開啟朝堂戲的高潮。  張導給他們講完戲以後,讓夏煦和蕭鎮找感覺,自己先去拍了南清晏在蕭夫人榻前為病重的她念經祝禱的戲。  扮演蕭夫人的是女明星黃瑩,她是眾多客串大腕中的一員。黃瑩年輕的時候以美貌著稱,如今年近五十,演韋鏘的cp依舊美豔動人,直播鏡頭帶到她,彈幕都在感慨她的美貌。而南清晏一身青色僧衣,端坐在她病榻前,在室內繚繞的煙霧裏,清冷俊美得像是一尊玉人。  南清晏是人氣王,每次直播鏡頭帶到他,彈幕數量都很恐怖。  夏煦和柳奮坐在外頭看直播。夏煦輕聲說:“真的好帥。”  看的他都想強吻他。  柳奮看他那花癡樣說:“你們倆這蜜裏調油的,確定還沒複合嗎?”  夏煦沒正經地說:“真要複合的話,你應該會聽到我說話大舌頭。”  柳奮聞言立馬就站起來,作勢要走。夏煦笑著趕緊拉住他。  柳奮說:“你再刺激我試試,氣死我了!”  但他隻是有點失落羨慕,他不是真生氣。  他很樂見自己的好姐妹能和自己愛的男人在一起。  因為夏煦現在整個人都由內到外放光彩。  這就是愛情的滋潤吧。  他看向屏幕裏的南清晏,那麽清冷,皎潔。再看看身邊的夏煦,那真是一整個陽光燦爛。  南清晏那邊拍完,就輪到他們這邊了。  今日大太陽,日頭漸毒,夏煦在工作人員的攙扶下上了馬。  他要拍個從馬上翻身而下的鏡頭。  趙宣美文武皆備,善騎射,導演要求他下馬的動作要一氣嗬成,夠酷夠絲滑。  但夏煦並不會騎馬,節目組給他準備的高頭大馬非常的英武漂亮,往他身邊一站,威懾力十足。  好在柳奮是會騎馬的,在旁邊傳授他騎馬的技巧和心得,旁邊還有師傅幫忙牽馬,夏煦連續上下試了幾次,但下馬的姿勢都不夠漂亮。  “要不我們拍個遠景吧,找替身上。”副導演說。  “我再多試幾次吧。”夏煦說。  他想,之前周老師說讓他多做一點刺激的事,接下來這場戲,他尤其需要爆發力,他此刻或許正需要豁出去,才能讓自己進入趙宣美那個不管不顧的狀態。  他正想著,就見南清晏出來了。  “不找替身嗎?”南清晏問。  夏煦騎在高頭大馬上,說:“我自己能完成。”  在自己喜歡的人麵前要強似乎是男人的通性,成了能在喜歡的人麵前耍威風,敗了能得到喜歡的人的憐惜同情,總之就是不虧。他忽而升起前麵幾次都沒有的豪氣,他隱隱還有一種特別莫名的想法:南清晏在,他就一點都不怕了。  不知道為什麽,但看到南清晏,他心裏就是踏實。他騎在馬上,衝著導演點了下頭。  張導喊:“各部門準備,三,二,一,action!”  夏煦緊抿著嘴唇,在晃眼的白日頭底下抬腿就從馬上跳了下來。  “漂亮!”張導喊。  夏煦心髒還砰砰直跳,他一伸手,文宇就把手裏的寶劍遞給了他。  門口的護衛攔住了他,夏煦連劍也懶得揮向他們,他身邊的柳奮便將那些家丁護衛踹翻到了地上。  夏煦提著劍直接進入了相府,攝像跟著他穿過長長的走廊和一道又一道庭院,這是個多機位的長鏡頭,他們來回拍了好幾遍,沒多久夏煦額頭就全都是汗了,散亂的頭發貼在臉上。  韋鏘穿著常服往大堂上一坐,端的是英俊儒雅。  可是走近了看清他的眼,才知這人鷹視狼顧。  蕭鎮設了個陷阱,如論今日結果如何,他都會是贏家。  “相爺,陛下提劍闖進來了!”管家撲地稟告。  他話音剛落,鏡頭一轉,趙宣美已經提著劍穿過了庭院。  韓琮跟在他身後,高聲喊:“刁奴,還不趕緊請你們家相爺出來迎駕!”  蕭鎮抬起雙臂,整了下衣袖,幽幽地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趙宣美來到大堂,看了蕭鎮一眼,神情略有些不正常的瘋癲,將手裏的劍往地上一丟。  寶劍落到地上,這是一把殺過人的劍,劍光赫赫,擦拭的一幹二淨,可是劍刃上卻隱隱透著紅,是怎麽都擦不去的殺戮氣。  “把陳留青交出來。”趙宣美淡淡地道。  攝像老師扛著攝像機繞著夏煦轉,大堂的角落,周鳳儀老師等人都站在導演身後,看著監視器。  然後夏煦像是突然發了瘋,大喊道:“把陳留青交出來!”  柳奮在旁邊嚇得哆嗦了一下,大概都沒想到夏煦能吼得那麽無所顧忌,那麽瘋。  可是這麽一吼,夏煦那種尷尬的要用力演的感覺反而沒有了。  他有些懵,手腳都是麻的,人卻更放得開了。  “皇帝痼疾又犯了。”蕭鎮淡淡地說。  “朕瘋病犯了麽?”趙宣美盯著蕭鎮看:“舅父是不是還沒見過朕發瘋病的樣子。”  旁邊的韓琮立馬說:“留青法師乃是陛下所愛,相爺最好怎麽把陳法師請來的,還是怎麽送回去。”  “留青乃高僧大德,卻以美色侍人,誘惑君王,這樣的妖僧,不適合陪在陛下身邊,臣將他遣出宮去,於情於理於德,都上無愧於神佛,下無愧於天下子民。陛下若發怒,盡管治臣的罪,臣無不應罰。”  蕭鎮狂妄,以攝政王自居,甚少在趙宣美跟前稱臣,今日如此謙卑,正義凜然,讓韓琮都驚了一下。  趙宣美雖然有點神經病在身上,卻是何等聰明的一個人,很快就意識到自己一時失去理智,又掉到這位相爺的圈套中去了。  他如果為了陳留青傷了蕭鎮或者這府裏的人,反而會被蕭鎮大做文章,所以他如果明搶,反而正中蕭鎮下懷。  可如果就此罷手,蕭鎮就可以順利把陳留青弄走。搶或不搶,都是個輸。  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讓蕭鎮自己把陳留青送回來。  他冷笑一聲,道:“相爺既然想把這事鬧大,朕就幫你一把。”  他扭頭對萩官說:“朕寵留青如命,離了他片刻也不能安枕,但相爺以為留青是妖僧,逼朕割愛,朕痛心疾首,恨不能即刻身死,但朕少年失祜,相爺與朕如父如子,朕又怎能為了心愛之人與之拔劍相向。故滿城告知,若能說服相爺,為朕留下留青者,賞金萬兩,食邑千戶!”  萩官:“奴才領旨。”  旁邊的韓琮立馬說:“當年陛下成年之際,太後以陛下身有魔障之名,派巫師為陛下驅邪,以至於陛下身懷魔障之事,天下皆知。陛下為魔障困擾,素來夜難安枕,如今幸得留青在側。留青素有美名,又怎麽會是妖僧呢?此詔一出,隻怕天下懷疑相爺懷有異心,請陛下三思。”  這話表麵上是為蕭鎮說話,卻句句話裏有話。蕭鎮眉頭跳了又跳:“陛下如此寵愛一個和尚,當真不怕天下非議麽?”  “朕相信相比較朕從前那些惡名,寵愛一個和尚,好像也算不得什麽。”趙宣美對韓琮道,“走吧,留青不在,朕心中哀痛,又不忍傷害相爺府裏人,那就召黃家和劉家的兒郎們入宮陪朕吧。”  黃氏和柳氏,都是蕭家的姻親。  趙宣美說著便朝外邊走去。  這回蕭鎮裝不下去了:“你給我站住!”  “晚了!”  趙宣美回過頭來,看向蕭鎮,眼神陰翳,語氣也懶得再偽裝:“識相的話,自己乖乖把朕的留青送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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