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清羽回到回到綠湖高地剛好下午五點。門口玄關擺著好幾雙擦得蹭亮的皮鞋,都是程未平常穿的,鞋子整整齊齊擺放著,隻有其中一雙位置有些不同。李清羽強迫症複發一般,把那雙鞋和其他鞋子擺正在了一起。他看看時間,現在才下午五點,程未公司事務繁忙,估計要很晚才回來。就算是不加班,加上原本路上就要耗費的時間,再加上堵個車什麽的,最晚也要六點半才到家了。李清羽把書包放在沙發上,在別墅裏轉了一圈,熟悉一下環境。畢竟在找到更好的解決辦法之前,他可能會在這裏生活一段時間。之前他來真就像個臨時歇腳的家庭旅店,還沒好好了解過這裏。別墅收拾的井然有序,整體的色調也讓人很舒服。他走到流理台附近,冰箱灶台都很幹淨,一看平常不怎麽開火,油煙機上一點油漬都無,嶄新的厲害。不過想來也是,程未名下房子那麽多,這回也是為了方便才搬過來的。李清羽回到房間,躺在還沒鋪的床上,給自己點了個外賣,他靈光一閃,又下單了一些蔬菜水果,明天周五,後天周六。沒事的時候他可以自己在家開火做飯。他對自己的手藝還算自信,就是不知道到時候能不能入得了程未的口。點完外賣,他心裏還惦記著被子的事情。宿舍的被子李清羽不打算動,所以他在網上額外下單了一床被子,同城配送,兩個小時就能到。店家非常盡職盡責,還他打了電話,說他下單的那款花色已經賣完了,能不能換一床花色。李清羽挑了很久才挑到喜歡的,但是眼下實用要緊,他說他再看看,待會重新下單,店家說好。他進來的時候沒有刻意關門,門留出一條縫隙。突然外麵好像有什麽動靜,像是杯子落在地毯上的聲音。李清羽匆忙走出去看,正好撞見程未穿著家居服扶靠在走廊,水杯骨碌碌正好滾到李清羽腳邊。程未看上去不太對勁,雖然隻是背影,但是也能看出幾分虛弱。李清羽撿起杯子剛要上前,就聽見程未說話聲音。程未在打電話?李清羽停住腳步。結束一天的工作,今天又遇到個醫鬧的人,白樊簡直精疲力盡。手機鈴聲響起,她低頭一看是程未的電話。明明半個小時前兩人還在微信上聊過,還有什麽說的,居然還打電話。想到那家夥的臭脾氣,這人在外人眼裏看著風光霽月人模狗樣,實際上焉壞焉壞,還特別愛斤斤計較,回頭不知道怎麽陰陽怪氣報複她。這個點打給她,應該問的是他昨天做的檢查。白樊還是點了接通:“喂,你的體檢報告單我拿到了,沒什”她話還沒說完,就聽見電話那頭的程未放大了聲音:“什麽?很嚴重嗎?”白樊:??程未咬咬唇,口吻有些猶豫:“信息素也不夠了嗎?那除了增加肢體接觸的時間,還有別的辦法沒有?你知道的”程未頓了頓,“小羽他答應我同居已經是很大的讓步了,如果還要每天睡在一起,我怕他不願意。昨晚在一起睡的時候,我看的出來,他就已經表現的很為難了。”程未的口吻顯得有些低落。這老陰比居然在裝可憐!白樊在心裏「艸」了一聲,她之前是知道程未打算把人拐去同居的事情的。隻是沒想到這家夥動作這麽快,而且還把人家直接拐上床了!這個老畜牲!白樊靜靜看他表演。就在這時候,她聽見電話裏傳來一陣腳步聲,緊接著是程未頗有些慌亂的:“小羽?你什麽時候回來的?”那兩分緊張三分慌亂五分詫異的語氣,被程未狠狠拿捏。白樊覺得,這人要是進娛樂圈,也不至於讓現在的觀眾被流量強j審美。透過電話,白樊都好像看到了一場精彩絕倫的現場表演。李清羽的聲音傳來:“程未哥哥,你怎麽了嘛?”聲音聽上去怪緊張的。白樊想到李清羽那模樣,說實在的,他長得很冷,又美又冷,完全符合小說裏形容的冷美人的形象。可是接觸過的人才知道,李清羽的性格和他的長相簡直天壤之別,他善良單純好說話,雖然都是好的品質,但是也很容易被人騙。比如程未這樣茶香四溢演技通天的狗逼。“沒什麽。”那看似淡然又顯得滿腹心事的隱忍口氣又來了。白樊:嗬嗬。奧斯卡不頒給你我第一個不同意!李清羽看了看程未手裏的手機:“你是在..和白醫生打電話嗎?”白樊:這突然起來的危機感。果然..“我可以和白醫生說幾句嗎?”白樊都可以想象到,電話那邊程未肯定表現的一副猶疑又為難的模樣。但是最終手機還是到了李清羽手裏:“喂,白醫生您好,我是李清羽。”青年的聲線純淨斐然,還透著一股子乖軟禮貌。白樊一個老阿姨心都要化了,她咳嗽了兩聲,清清嗓子,知道該輪到自己表演了。她和程未楚鄺三人組大學就開始鬼混,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不至於連這點戲都接不住。“你好。”“白醫生,我想請問一下”李清羽看了程未一眼,悄悄走遠了兩步,捂住話筒,他自以為這些小動作做的自然無比,卻讓一旁的程未看的想笑。像是一隻把腦袋埋進土裏的小兔子。“程未哥哥的身體怎麽了?”想到昨晚程未莫名其妙的發熱症狀,李清羽還挺擔心的。白樊已經調整好了情緒,隨時入戲。她和平常實習生麵前一樣,板著張臉,眉心微微蹙著,口氣卻又有些無奈:“他比你的症狀更嚴重一些,再加上這段時間沒有得到足夠的信息素撫慰,所以身體是出了點情況。”“嚴重嗎?”白樊想到程未開場那句非常做作的什麽?很嚴重?狗東西。緊接著,她麵不改色,用如出一轍的無奈憂慮的口吻:“是的,很嚴重。”電話那頭沉默了一瞬,聽著對方加重一些的呼吸,他仿佛都能感覺到李清羽的緊張。白樊不由升起一陣騙小孩的罪惡感:阿門。“白醫生,有什麽辦法可以解決嗎?”他剛剛好像聽見程未說什麽增加肢體接觸的時間,每天睡在一起。身為多年狐朋狗友,白樊當然會意程未的意圖。“因為你體質特殊,信息素本來就很寡淡,再加上現在還不能很好控製信息素,所以在這方麵不能很好幫助到他。我這邊給出的建議就是延長接觸時間。”“延長接觸時間?”怎麽延長?他們都已經搬到一起了,每天都能見麵,這樣還不夠嗎?像是知道他心裏的想法,白樊說:“不夠,我所說的接觸時間不是說你們見麵的時間。我知道你們現在已經同居了是吧。”說到同居兩個字,莫名的,李清羽耳朵一熱。他不自覺掃了一旁的程未一眼,對方穿著家居服,沒有穿正裝時的威嚴和氣勢,可能是因為病症,臉色看上去也有些蒼白。但是那雙看向他時的眼睛,仍然是溫柔的。李清羽莫名麵頰一熱,不願意再去接觸他的視線,輕輕地「恩」一聲。白樊繼續說:“同居了那更好,我知道你們白天一個要上班一個要上課,接觸的時間其實不算很長。如果晚上能夠睡在一起,延長接觸時間,不僅僅是對程未,對你自己也會比較好。”掛斷電話,李清羽有些怔神,直到程未走到他跟前,他才回神。晚上十一點,程未坐靠在床頭,他特意挑了留條的家居服,看上去和醫院的病服有些像,很容易讓人感覺到虛弱。浴室裏傳來水聲,李清羽在裏麵洗澡。程未的膝蓋上放著一本書,這算是他睡前的一個習慣,但是許久他都沒有翻動那書頁一頁,耳朵在注意著浴室的動靜。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從裏麵打開,帶出一陣水霧氣。李清羽從裏麵走出來,他穿著一套更為輕薄的睡衣,短袖長褲,裸露在外的皮膚雪白。但是透著一股子被水汽蒸出來的淡淡的粉,讓他又冷又豔麗的長相染上含苞欲放的俏麗。他的頭發已經吹幹,發絲軟趴趴的耷拉著,因為剛剛擦過頭發,顯得有些淩亂。程未的不自覺攥緊了書頁,原本平整的頁腳都皺起來。在李清羽的視野裏,燈光下的程未正在認認真真地看著書,不知道是不是那光線太慘白,顯得平日裏無懈可擊的程未透出一絲易碎的脆弱來。在接完白樊電話後,李清羽就回去把訂單退了,出於禮貌他還特意和店家說了一聲,他不需要了。李清羽幾步走到他跟前,主動開口說:“程未哥哥,今天可以繼續收留我一晚嗎?”清晨窗外傳來清脆的鳥叫聲,隨著開春,天氣越發暖和,天也亮的越來越早。李清羽是在鳥叫聲醒來的。他醒來的時候,程未已經不在旁邊了。床上好像還殘留著對方的溫度,雨後青竹的氣味,惹得他李清羽無意識地蹭了蹭床單。說起來不知不覺,他和程未已經同居了一周。自從上次他主動睡在主臥之後,程未也沒再問,兩人都心照不宣地睡在一起。李清羽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去洗手間洗漱。洗手台上擺著一對情侶漱口杯,除了上麵的圖案有點顏色上的差別,款式幾乎一模一樣。洗漱完下樓,他剛好收到程未的消息。問他有沒有起床。李清羽回了一句起了。今天學校沒什麽課程,畫室那邊大概下午四點多就能結束。李清羽又給他發了一條。【q:我今晚會早點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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