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貴人無奈的往後縮了縮,這幾年後宮中除了烏拉那拉氏這位皇後最大,便是華貴妃獨撐一隅。


    無論得罪誰,都是李貴人不想的。


    端妃早已經不再指望胤禛的恩寵了,日日在自己的延慶殿裏念經禮佛,偶爾也叫人將抄寫的佛經送去寶華殿燒了。


    敬嬪有女萬事足,這些年精心撫養著康樂公主,根本不參與後宮之爭。


    旁人也便沒人將主意打到她身上。


    菀貴人自幾年前失寵,早已沒了當初的驕傲,隻日日沉默著,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至於嵐貴人與夢常在淳常在之流,除了爭爭吃喝,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惠嬪與欣貴人這樣有孩子的妃嬪,整日裏隻關心著孩子的事,竟也是對胤禛沒有那麽上心。


    因此年世蘭說後宮中死氣沉沉,也不是空穴來風。


    烏拉那拉氏對年世蘭道。


    “如今後宮中唯妹妹美貌無人出其右,妹妹獨占著皇上的恩寵,


    怎麽還有心思想著找別人來分寵呢?還是妹妹大度啊。”


    年世蘭手指有意無意的點著桌幾,嘴角噙著笑,眼神冷冰冰的。


    “皇後娘娘這話,臣妾就聽不懂了。真正心悅皇上的女子,


    又有哪個願意將自己的恩寵分予旁人呢?不過是因為,


    皇上喜歡誰,咱們這些人又無法左右,便不得不大度罷了。


    還是說,皇後娘娘其實心下對皇上並無喜愛,


    所以才能這麽多年總是勸著皇上今日宿在這個貴人那裏,


    明日宿在那個常在那裏,若是如此,臣妾當真佩服娘娘。”


    烏拉那拉氏厲聲道。


    “放肆!華貴妃,這是你該與本宮說話的規矩嗎?”


    年世蘭慢悠悠站起身來。


    “不容本宮放肆,也放肆多回了。皇後娘娘的大度,


    本宮可是望塵莫及。但娘娘千不該萬不該,


    日日拿本宮做筏子,本宮可是不服呢。”


    年世蘭說罷就搭了頌芝的手,搖曳生姿的離去。


    烏拉那拉氏盯著她的背影,眼中都快冒火了。


    一次次被年世蘭當眾頂撞,烏拉那拉氏就是泥捏的,也不想再忍這窩囊氣了。


    胤禛才下早朝,就見烏拉那拉氏站在了養心殿外。


    “臣妾給皇上請安,皇上萬福金安”


    陽光下,近在咫尺的烏拉那拉氏臉上的皺紋已是遮也遮不住,胤禛不動聲色的移開眼神,步子向前邁去。


    “起來罷。皇後今日難得來找朕,不知是為著何事?”


    烏拉那拉氏站直了身子,看胤禛沒有停下腳步的意思,隻得跟著胤禛進殿。


    蘇培盛已叫人準備好了早膳,胤禛一屁股就坐在了桌前。


    他回頭看到烏拉那拉氏,說道。


    “皇後晨起想必還沒來得及用早膳,不如一起用膳。”


    烏拉那拉氏有些欣喜,自己已經久未與胤禛一起用膳,於是她便走了過來,謝了恩,坐在胤禛對麵。


    烏拉那拉氏喝下一碗湯,斟酌著想開口說些什麽,胤禛咽下口中的吃食,說道。


    “皇後若是有事,一會子再說罷。食不言,寢不語,這是皇後曾經說與朕聽的。”


    烏拉那拉氏隻好將想說的話咽下,隻是等著他們二人用過早膳,蘇培盛才吩咐人將用剩的早膳撤下,小夏子就進來了。


    “啟稟皇上,鄂爾泰大人與田文鏡大人在外求見,說有要事稟報。”


    胤禛皺了皺眉,有些抱怨的樣子。


    “真是一刻都不叫朕清閑。”


    烏拉那拉氏見此情狀,隻得先告退回去。


    她出得門來,果然見鄂爾泰與田文鏡正在門外等候皇帝召見。


    二人給烏拉那拉氏請了安,烏拉那拉氏點點頭,滿腹心事的離開了養心殿。


    鄂爾泰與田文鏡一見了胤禛,滿麵的愁容就遮不住了。


    “啟稟皇上,臣早起收到一封信,是關於西南土司的事。”


    胤禛聽著鄂爾泰稟報,才知原本歸順清廷的西南土司,不知怎得又起了禍端。


    他們衝擊清軍駐防,將朝廷花大力氣舉辦的學堂拆除,把原本還給百姓的良田通過暴力集中起來,讓整個西南邊民之地又回到了從前的樣子。


    胤禛越聽越生氣,連手中的串珠都砸了出去。


    串珠落在地上,一片叮當之聲。


    蘇培盛知道,這是胤禛生了大氣了,但他此時不敢進去。


    小夏子覷了蘇培盛的麵色,小心翼翼開口。


    “師父,皇上生了大氣了,這可怎麽伺候啊?”


    蘇培盛無奈道。


    “我哪知道怎麽伺候,提著腦袋伺候罷。”


    鄂爾泰與田文鏡見胤禛生氣,隻低了頭下去。


    他們二人在來之前,就已預料到這個結果。


    胤禛震怒過後,指了指田文鏡。


    “你說,此種情形該如何做?”


    田文鏡在朝中,向來以鐵腕著稱,這胤禛也是知道的。


    田文鏡道。


    “回皇上的話,臣以為,此種情形說難也難,


    說簡單,也隻不過是您一句話的事。”


    胤禛反問。


    “此話怎講?”


    田文鏡道。


    “西南土司本就心存異心,縱使朝廷這麽多年撥下去許多錢糧,


    也無法滿足其日益龐大的胃口。臣聽說,他們以奴役百姓為樂,


    又有許多殘酷的手段治下。荀子言,人之生也固小人。


    放在西南土司們的身上十分得當。臣以為,對於如此根性,


    唯有馬踏西南邊疆,蕩平朝廷反骨為佳,別無他法。”


    胤禛道。


    “西南一向是齊家在鎮守,可是如今出了這麽大的事,


    朕竟在齊白禮送來的奏折中未聞一言半語,真是荒謬。”


    鄂爾泰道。


    “皇上,臣聽聞齊白禮已年近七十,恐對西南邊疆無法全力掌控。


    且其子齊煉塵久在京中,也不是將帥之才,


    想來這才是土司們有恃無恐之緣由。”


    田文鏡輕輕拉了拉鄂爾泰的衣角,鄂爾泰才反應過來,齊白禮可是端妃的祖父。


    端妃即便在後宮中沒有子息,也不是多麽受寵,但到底是皇上的妃嬪。


    這前朝與後宮的關係總是瓜葛著的。


    但話已出口,鄂爾泰也顧不得許多了。


    胤禛沉吟半晌,點頭道。


    “愛卿說的有理,那依你看,朝中有誰可堪代替齊家,行鎮守西南之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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