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工趕緊過來製止劉泰:“劉先生,請您離開餐廳。”劉泰“嘖”了一聲:“知道我是誰嗎?”“劉先生,您如果再不離開,我就請保安過來了。”劉泰並沒有想把事情鬧大,他就想給這個小白臉一點教訓。這些年劉泰走到哪裏都是被人捧著,打破頭也要當他女人的不計其數,他被甜言蜜語洗腦久了,以至於劉泰的自尊心特別高,真覺得自己就是人上人。那天被諷刺長得像個癩□□的時候,劉泰的肺都要氣炸了,如果不是因為那個女孩子的舅舅是市長,劉泰真想給那女的一巴掌。他一腔怒火無法發泄到嘲諷他的人頭上,隻好往淩沂身上發泄。誰讓淩沂被那個女孩子拿來和自己相比較呢?劉泰打聽過了,淩沂不是本地人,似乎是c市來的,淩沂家裏是有點錢,但淩家的手可伸不到a省。況且淩沂一個人被扔在這個療養院裏,孤零零的沒人看望,身邊連個保鏢都沒有,想必在淩家不受人待見。柿子就得挑軟的捏,劉泰捏不動那個有著市長舅舅的女孩子,難道他還捏不動淩沂?護工拿了毛巾給淩沂擦拭衣服:“淩先生,我送您回房間,您將衣服換下,我拿去幹洗,早餐稍後會被送到您的房間。”療養院所有員工培訓都做得很好,在這裏工作的護工都很有禮貌。淩沂無心與任何人起衝突,他清楚自己的現狀雙眼失明,孤身一人在異地他鄉,對方是來頭很大的老總。進入電梯之前恰好遇見了封楚。送淩沂回房間的護工並不認識封楚,封楚看向淩沂:“你怎麽了?”這名護工以為封楚是淩沂的朋友,她歎著氣回答:“那位劉先生真是暴躁,也不知道淩先生怎麽得罪他了,他三番五次的侮辱淩先生。今天還把淩先生麵前的餐盤給推翻了。”封楚看向淩沂衣服上一片濕痕:“我送你回房間。”淩沂現在看起來沒有太多精神,他無精打采的笑了笑,並不願意開口講更多事情:“謝謝。”房間門可以用指紋解鎖也可以用密碼,封楚已經知道了房間密碼,他將房門打開。淩沂將導盲杖放在了一邊,他先脫下身上髒汙的米色羊毛開衫,封楚接過淩沂遞來的衣物。裏麵是一件白色t恤,淩沂真的清瘦,據說他之前更瘦,在療養院規律生活反而養好了一些。腰肢處的衣物明顯空蕩起來,可想而知這處會有多纖細,淩沂身高大概在一米七五左右,腿卻是格外的長,比例很好。如果將淩沂做成人偶娃娃,他或許會是絕佳的收藏品吧,五官那麽精致,身形又惹人愛憐。淩沂隻在封楚麵前脫下了開衫:“我去臥室更換衣物。”封楚抽出了一根煙,下意識就要點燃。之後想起淩沂的房間裏氣息很幹淨,並沒有任何讓人不適的氣味。他將這根煙放了回去。臥室裏也有洗手間,封楚聽到了裏麵的水聲。淩沂很愛幹淨,大概要衝一個澡。作為盲人,他知道怎麽把花灑打開嗎?封楚忍不住胡思亂想,他坐在了沙發上。沙發前的茶幾上放著一串碧綠的珠子,是封楚留下來給淩沂解壓用的翡翠珠鏈,封楚拿過來把玩了一會兒,過了約摸十五分鍾,淩沂光著腳從裏麵出來了。早餐也送來了。封楚道:“你先坐下吃早餐。”淩沂往餐桌旁走去,封楚看他坐在了空蕩蕩的椅子上,兩隻手在桌上小心試探。“在這裏,沙發前麵。”淩沂看起來處處嫻熟,封楚一開始覺得他並不像盲人,現在又覺得他像是盲了很多年早已經習慣。他想或許淩沂一開始也會撞得頭破血流,後來大概慢慢熟悉了。淩沂走到了封楚麵前,他不知道封楚坐在這個位置上,一隻手往旁邊摸索,恰恰好按在了封楚的肩膀上。已經是秋天,淩沂穿毛衣,封楚卻隻穿了一件襯衫。襯衫下的肌肉強壯且堅硬,封楚常年健身,喜歡戶外運動,體格尤為強健,渾身上下都是硬邦邦的肌肉。淩沂柔白的指尖搭在封楚寬闊的肩膀上,封楚的表情有一瞬間失神。他往旁邊坐了坐,一手抓住淩沂的手腕:“坐在這裏。”淩沂洗過澡套著一件蔥綠色的毛衣,毛衣質地很柔軟,淩沂精致的麵孔看起來更加柔軟。不知道捏起來會是什麽質感。封楚將豆漿送到了淩沂的手中。他在想淩沂是不是知道他自己長得很白,不然為什麽總穿這些顯白的顏色。淩沂的頭發擦得半幹,發梢不再滴水,打濕後仍舊是卷曲的形狀,顏色比平時看起來要深一些。“封先生,你有沒有把我的酒帶來?”封楚沒有想到淩沂問的居然是這件事情。他當然沒有帶來。盡管趙醫生說淩沂每周可以飲用少量,但封楚認為酒精對淩沂有害無益,尤其在淩沂有過酗酒過度送醫院的狀況下:“沒有。”“昨天晚上我打電話問過趙醫生,”淩沂將最後一口豆漿咽下,用紙巾輕輕擦了擦唇角,“他說你曾經詢問他,他告訴你,我每周可以飲用一百毫升。”“酒不是好東西,”封楚將話題轉移,“你的水果還沒有吃。”秋日早上的太陽溫暖和煦,透過窗戶落到了客廳裏。封楚行事作風一直都很強硬,他二十出頭的時候就接手了封家大部分產業,這麽多年說一不二,以至於他完全習慣了如此。眼下他卻忽略了一個事實他現在不是什麽封總,而是淩沂的護工。其他療養院的事情封楚並不清楚,但在這處療養院,一直都是客人至上。畢竟入住費用不菲,客人不可能在支付高價入住費用後被護工拿捏。所以客人仗勢欺人羞辱護工的情況時有發生。封楚眼下隻是護工,護工不能代替醫生做主意,在醫生已有建議的情況下,一切都要按照醫生的囑咐來行事。等封楚意識到自己言語不妥的時候,卻沒有見淩沂生氣。大概淩沂的性情真的很溫和。難怪會被其他客人欺負。封楚心裏產生了很微妙的憐惜感。淩沂的衣服已經換下了,封楚拿去幹洗。從幹洗店出來之後,封楚找早上見到的那名護工打聽了一下情況。這名護工同樣姓劉,劉護工看著身高超過一米九的男人沉沉擋住了自己的去路,即便男人長相十分英俊,卻依舊給人很深的壓迫感。劉護工最近電視劇看多了,他覺著男人如果換身衣服,就像電視劇裏演的那種人高馬大殺人如麻的土匪,或許也像那些拿著槍到處打的□□頭子。無論像什麽,反正封楚就長著一張壞人才有的臉。劉護工下意識後退兩步:“先生您好,您是淩先生的朋友?”“不,”封楚點了一根煙,“我是專門照顧他的護工。”“那個……”劉護工咳嗽了一聲,“療養院的護工禁止抽煙。”封楚並沒有熄滅,他冷冷質問:“今天早上欺負淩沂的男人叫什麽?他住在哪裏?”劉護工張了張口,一股腦的全說出來了:“他叫劉泰,身體恢複了卻把這裏當酒店賴著不走,據說他和很多達官貴人都認識。療養院中保安很多,禁止鬥毆,一旦發現鬥毆狀況會報警處理,如果您想給淩先生討回公道,請用其他手段。喏,前麵那個矮胖的男人就是劉泰。”劉泰正拿著手機給人打電話,突然看到眼前一片黑影,努力抬頭看到了一張陰沉冷厲的麵孔。劉泰並沒有在正式場合見過封楚,或許在報紙雜誌上見過各種媒體報道上的麵孔那麽多,他轉頭就忘,怎麽可能全都記住。眼下看人突然攔路,劉泰不耐煩的開口:“你幹什麽的?”“你早上打翻了淩沂的餐盤?”劉泰想起來了:“那個瞎子?你是他請來的保鏢?你知道我是誰嗎?整個療養院我說一不二,我認識療養院的”話未說完封楚抬腿給了劉泰一腳。霎時劉泰被踢倒在地,手機屏幕四分五裂,下巴處鮮血直流,兩顆牙齒都被踢落下來了。封楚眸中滿是冷意:“老子管你是誰。”第6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06劉泰完全沒有想到有人敢打他。他活了四十多年了從來沒有被人打過。身體的劇痛讓劉泰憤怒無比,這個時候警報聲響了起來,劉護工在旁邊看著情況,等確定封楚真的把劉泰打了之後,她才終於想起來叫保安過來。療養院裏保安的身高都很強壯,但他們在封楚麵前還是略遜一籌。封楚沒打算將這些人撂倒:“將院長叫來。”周院長很快就過來了。劉泰捂著他的下巴“哎呦”“哎呦”直叫喚,旁邊護工想給他止血,被他一巴掌打去了邊上。封楚臉色冰冷,深邃的麵孔給人咄咄逼人的壓迫感,他濃密的劍眉微微挑了挑:“周院長。”周院長簡直想當場昏過去。劉泰嘴巴疼得要命,看到周院長過來了,他瞬間覺得靠山到了,便扯著嗓子說話:“周院長,這小子突然衝上去打我,報警,我要報警,他家裏做什麽的這麽大膽子?老子要他全家破產丟飯碗!”周院長現在不僅僅想昏過去,還想拉著劉泰一起昏過去。如果周院長沒有記錯,劉泰所在的公司是依靠封家的,劉泰常常對人說“我和封總有點交情”,但真正的封總站在他麵前,他卻沒有認出來。周院長看向了封楚:“封總,您打算怎麽處理?”封楚冷冷的道:“將他丟出去。”周院長頓時鬆了一口氣,暫時不想昏迷了。封楚現在三十多歲了,性格沉穩了不少,要是前幾年那光景,按照封楚桀驁不馴睚眥必報的性格,肯定不僅僅是將人給丟出去了事了。看著封楚離開的背影,周院長將旁邊劉泰碎屏的手機撿起來:“劉總,你自己出去,還是讓人把你丟出去?出去之後再報警,打你的人是封楚,你有本事讓人抓他。”劉泰剛剛看到周院長對封楚的態度十分恭敬,他方才心跳加速想著自己是不是捏柿子捏到硬的了,眼下聽到周院長的聲音,劉泰頓時僵住:“他是封什麽?”“封楚。”眼看著劉泰捅了這麽大的簍子,周院長忍不住揶揄道,“你應該聽說過他的名字,劉總,我挺好奇,你打算怎麽讓封家破產?”劉泰臉色黑中透著青白,沒想到他媽的這回捏的不是什麽軟柿子,而是一個炸彈。周院長讓人處理好一係列事情之後便回了自己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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