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沂很喜歡趙醫生家裏的氛圍,趙醫生傍晚下班後將淩沂捎在了車上。這回趙夫人還沒有下班,趙醫生將公文包放在一旁:“她閑的時候特別閑,上班時間騷擾我,忙的時候壓根看不到她的人影。”淩沂知道趙醫生家裏養了一隻金毛,上次過來的時候狗狗還蹭了蹭淩沂的褲腿。一開始的時候趙醫生建議淩沂去申請一隻導盲犬。淩沂小時候差點被鄰居家凶猛的德牧咬傷,盡管可以接觸金毛和拉布拉多這些溫馴一些的狗狗,潛意識裏卻沒有忘記曾經的經曆,所以不願意同在一個屋簷下。家裏小狗生了,趙醫生想讓淩沂多接觸接觸。他拿了兩隻體型大一點的小狗,金毛媽媽在這段時間裏早就習慣了這個傻乎乎的男主人拿著自己孩子到處和朋友炫耀,所以隻懶洋洋的抬起頭看了一眼,接著趴在墊子上睡覺。淩沂觸碰到小狗的腦袋,他從來沒有觸碰過這麽小的狗狗,心裏有些驚喜也有些未知的猶豫:“趙醫生,我會不會把它捏壞?”趙醫生忍不住笑了:“隨便摸,它都睜眼了,挺皮實的。”淩沂又去撫摸小狗柔軟的身子。小狗發出“嚶嚶嚶”的叫喚聲,叫得人心裏癢絲絲的,淩沂不小心觸碰到小狗冰涼的小鼻子,接著被稚嫩的牙齒輕輕咬了咬。並沒有咬破,小狗牙齒那麽稚嫩,而且它並不是真心想咬淩沂,隻是和淩沂玩耍。趙醫生讓淩沂去沙發上和狗子玩,他去廚房做兩道快手菜。淩沂覺得小狗軟軟的,叫聲也很可愛,他想和封楚分享一下。他打開相機拍了一張照片,雖然不知道有沒有拍清楚,還是發給了封楚。現在手機功能齊全,在無障礙模式下,視力障礙者可以使用大多數的功能,但淩沂不太熟悉打字,所以對封楚發了語音:“這隻小狗是不是很可愛?”封楚很快回複了淩沂消息:“你在哪裏?”“在趙醫生家裏看小狗,”淩沂道,“他家花花生了四隻崽崽。”封楚看了下淩沂的照片,照片中一隻小金毛吐露著半截舌頭,另一隻扒著淩沂的手指輕咬,他倆憨態可掬的樣子確實討喜。封楚常去的別墅裏也養著三條狗,不過是看家護院用的雖然大多情況下它們隻是個擺設。每隻狗的體重都將近兩百斤,一頓飯能吃三四斤生牛肉,長得膘肥體壯,站起來爪子搭在淩沂肩膀上綽綽有餘。如果淩沂喜歡小狗的話,封楚想著可以把三條狗子叫出來給淩沂玩:“喜歡成年高加索犬嗎?它們毛絨絨的,摸起來更舒服。我朋友家養了三隻,改天帶你去他家玩。”不過它們三隻全絕育了,沒有辦法生出像小金毛一樣可愛的小狗。但在封楚眼裏,大狗和小狗都沒有什麽區別。淩沂:“……”“還是不要了,太大的狗狗有些危險,”淩沂立即回絕,他覺得養三隻同品種的大狗挺少見的,耗費在寵物上的時間精力肯定很多,所以多問了一句,“封先生的朋友是開犬舍的嗎?”“不是,他主要從事房地產和投資相關的工作,家裏稍微有一點資產,狗用來看家護院。”其中一隻小金毛輕輕舔淩沂的手心,舔得他心裏癢絲絲的,淩沂想著四周應該沒有人,所以偷偷的在小金毛腦袋上親了親。小金毛更加開心了,尾巴都搖起來了。趙醫生端著兩盤菜出來,他見淩沂挺喜歡小金毛的,忍不住道:“這倆小狗給你當幹兒子,你給它倆起個名字吧。”淩沂垂眸淺笑:“大一點的就叫小封吧。”趙醫生驚悚:“哪個封?不會是封賞的封吧?”淩沂點頭:“封先生的封。”趙醫生道:“不要了吧……”要是讓你家封先生知道我家狗子和他姓,說不定懷疑我看他不順眼故意這樣做的。雖然趙醫生是真的看封楚這個霸總不太順眼吧。淩沂摸了摸小一點的金毛:“這隻叫小淩。”趙醫生:“……”趙醫生低頭看了看自己端的兩盤菜,再三確定今天晚上吃的不是狗糧。“你如果喜歡他倆,等它倆斷奶我送去療養院。”趙醫生道,“養隻狗子挺好的,每次下班回家都會撲到我身上,雖然狗毛飛得哪裏都是。”淩沂有些心動。但他現在眼睛看不見,照顧好自己就是件很困難的事情,照顧兩隻小狗更不可能。封楚工作那麽忙,淩沂也不想給封楚添麻煩。他拍了拍兩隻小狗的腦袋:“它們長大之後,我可能會害怕它們,還是不帶走了。”趙醫生知道淩沂的身體狀況:“那你想它們了隨時來我家,狗子名字還是換一個吧,小封小淩叫起來不太順嘴,像叫同事似的。”趙醫生真怕封楚知道自家狗子隨他姓後削自己一頓。淩沂眼睛彎了彎,最後給大一點的小狗取名歡歡,小一點的取名樂樂。趙醫生清炒了一盤蝦仁和一盤土豆絲,他將米飯盛到碗裏,讓淩沂把小狗放下去洗手吃飯。天完全黑下來的時候趙夫人回來了,她聽說淩沂在自己家裏做客,特意買了一個奶油蛋糕。淩沂吃過蛋糕在沙發上抱著小狗玩,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趙夫人心裏驚訝:“這孩子睡了?”趙醫生點了點頭,從淩沂身邊將爬來爬去的小狗抱走:“他這段時間神經衰弱,晚上一直做噩夢,今天問我能不能給他開些阿普唑侖晚上吃。”趙夫人覺得心疼:“好不容易睡著,別把他叫醒了,沙發上也挺舒服,我拿個毯子給他蓋上。”.....這幾天蘇佩晚並沒有放棄給淩沂打電話。周家雖然有意願和淩家聯姻,但周知遠和淩波的事情並非板上釘釘。淩波害周知遠在朋友麵前丟臉的事情蘇佩晚也知道。她並不認為這是淩波的錯誤,淩波剛剛十九歲,還是個未大學畢業的學生,這麽大的孩子有幾個真正懂事的。而且淩波並非成心想給周知遠難堪,還不是周知遠身邊鶯鶯燕燕太多,淩波聽信了情敵的挑唆誤以為周知遠帶著嫩模喝酒才氣衝衝的跑過去了。結果周知遠不去找背後挑唆淩波的那個人,反而嫌棄淩波事兒多,這讓蘇佩晚很不滿。但周家是塊肥肉,倘若錯過周知遠,淩波很難再找到條件這麽好的對象了。所以蘇佩晚心急如焚,生怕淩沂跳出來搶了本該屬於淩波的東西。倘若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把淩沂給做掉,蘇佩晚肯定會這麽做。但c市太遠,蘇佩晚在這裏沒有太多認識的人,療養院又是封閉的狀態,蘇佩晚就是有這份心思,她也沒有這個能力。再弄場車禍出來可不容易。夜裏蘇佩晚換了號碼想再打個電話刺激刺激淩沂,結果被趙夫人給接著了。趙夫人的手機型號和淩沂的手機型號一模一樣,兩人手機都沒有套手機殼,她一開始還以為是自己手機,哪個藝人又闖禍讓自己擦屁股,所以沒好氣的按了接聽,等著對方說話。蘇佩晚語氣如初:“小沂啊,你怎麽總是掛斷阿姨的電話?阿姨好歹是你繼母,怎麽說都是你的長輩,你這樣對待阿姨,傳到你爸爸的耳朵裏,明年你爸爸給不給你生活費就不一定了。”趙夫人聽出來了,原來是淩沂的繼母。她從趙醫生口中聽過一些淩家的事情,淩沂這個繼母可不簡單。據說她是在淩沂的母親懷孕期間爬上淩樺的床的。對於這種破壞別人家庭的第三者,趙夫人並沒有什麽好感:“淩沂已經睡了,我是他的醫生。”蘇佩晚特別好麵子,無論私下裏怎麽對待淩沂,在人前她一定會偽裝得特別賢惠大度。在得知一個陌生女人聽自己陰陽怪氣一通後,蘇佩晚有些氣惱,以為是淩沂故意用手段讓自己丟臉。她嗬嗬笑了一聲:“哦,是位女醫生啊。這麽晚了還和淩沂在一起,除了看病之外,醫生還提供別的嗎?”趙夫人一陣惡心,毫不客氣的反擊:“聽說心地肮髒的人看什麽都髒,之前我並不相信,現在我倒是相信了。和你解釋一下,我有丈夫,他就在隔壁,淩沂是個有道德的好孩子,他受過家庭被破壞的苦楚,不會當小三破壞別人幸福美滿的家庭。”說完這些,不等蘇佩晚說些什麽,趙夫人直接掛了電話。她看著淩沂安靜的睡顏,心裏越想越氣,也漸漸能理解淩沂為什麽會精神狀態不佳,一連數日失眠做噩夢。有那樣的繼母,淩沂想快樂也很難。趙夫人覺得自己真是氣昏頭了,有那麽一瞬間她居然想把蘇佩晚欺負淩沂的事情告訴封楚。封楚心狠手辣做事不留情麵,稍微知道內幕的人都清楚他不是什麽善茬,這些年與封楚作對的人沒有一個是好下場。蘇佩晚如今這麽囂張,不過是仗著淩樺的勢罷了,淩樺在c市確實是個人物,c市許多人都不敢得罪他。和金字塔頂端的封家比起來,淩家就差遠了,淩家連與封家合作的機會都沒有。但是,趙夫人又擔心自己這樣做會影響淩沂和封楚的感情。不過,她想著蘇佩晚肯定不會隻鬧騰這麽一次,這回是落到自己手裏了,可下次呢?說不定哪天蘇佩晚有眼無珠將封楚譏諷一頓。若真出現這種事情,那樂子可就大了。淩沂並不知道這一通電話。第二天是周末,趙夫人不用上班,她想來想去還是決定告訴淩沂一聲:“小沂,昨天你在沙發上睡著了,你繼母給你打了電話,我不小心接了……”淩沂這幾天拉黑了蘇佩晚好幾個號碼。但蘇佩晚這個人素來偏執,做事鍥而不舍,要不然也不會在沒有名分的情況下給淩樺做二十多年的情婦。所以淩沂越是懶得理會她,她越是上勁,不把淩沂氣出病來她是不會罷手的。“蘭阿姨,我繼母有沒有對你出言不遜?”趙夫人道:“我想說的就是這個,她講話有些難聽,當時我沒忍住和她吵了幾句,事後又怕她向你爸爸告狀給你帶來麻煩。”淩沂並沒有把蘇佩晚放在心上:“沒關係,蘭阿姨是為了維護我才這麽做。”趙夫人越想越覺得難受。看淩沂的相貌和談吐,想必淩沂的母親也是大家閨秀。怎麽男人總是放著家裏漂亮的妻子不愛,偏偏跑出去找一些不三不四的人呢?早餐後封楚來接淩沂,趙夫人將淩沂送下樓。樓下停著一輛黑色的邁巴赫,趙夫人雖然常常聽說封楚,看過一些相關的新聞,卻沒有近距離接觸過本人。將淩沂交到封楚手中之後,趙夫人才鬆了一口氣。封楚成熟穩重,看起來就是很可靠的那種男人。趙夫人認為封楚和淩沂確實很般配,淩沂長得太好看了,有句詩是怎麽說的來著“世間好物不牢固,彩雲易散琉璃脆”,有時候趙夫人認為淩沂之所以命途多舛,是因為自身顏色太過惹眼,總不能什麽好事都落在一個人身上,一方麵太滿另一方麵便可能有不足,而封楚就像是能夠彌補淩沂命中不足的人。淩沂昨天晚上隻睡了四五個小時,他在沙發上蘇醒的時候趙夫人和趙醫生都入睡了。之後淩沂回客房休息,長夜漫漫,他睡過一次之後很難再次入睡。所以後半夜都是清醒的。在車上的時候,淩沂手機響了一聲,他點開之後聽到孟西華發了一條微信:“小沂,你最近在線嗎?”淩沂慢慢打字:“在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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