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第一次的緣故，封楚簡直不敢相信這次連半個小時都不到，結束之後他的自尊心受到了很嚴重的打擊，很想給自己找回麵子。淩沂第一次接觸這種事情，在此之前他甚至沒有在網上了解很多，所以他以為封楚這樣就是很正常的表現。封楚當然還想要第二次，這件事情一晚上隻有一次怎麽可能。因為擔心傷到淩沂，他今天表現得十分溫柔。但淩沂真的承受不住他的喜歡。說好了不咬封楚，但現在封楚的肩膀上都是他的牙印。封楚摩挲著淩沂精致的側顏:“抱你去洗個澡？”但淩沂現在已經很累了，外麵煙花燃放，年底總是十分熱鬧，淩沂本來打算和封楚待到天亮，現在卻有了困意:“封先生，等明天早上醒來再去洗澡吧。”封楚覺得他這副模樣真的很吸引人，他低頭在淩沂的唇角親了一口:“還想不想再來一次？”淩沂:“封先生，我們下次吧，現在感覺很不舒服。”封楚耐心詢問:“明天早上？”淩沂用小腿輕輕的踹他:“才不，我已經很累了，明天早上要睡覺。”封楚按著淩沂不讓他動:“那明天晚上？如果你可以接受白天，中午也可以。”淩沂認真想了想:“每個月一號可不可以？我們下個月”封楚要被淩沂氣笑了，他狠狠去親淩沂的臉:“做夢。”一個月一次，虧淩沂想得出來，正常夫妻都不會這樣吧？封楚現在正當壯年，身體素質一直都很好，在與淩沂發生關係後還能忍著一個月一次，那他肯定是有什麽大病，哪怕是一周一次，封楚都不可能會答應。封楚道:“明天等你醒來再商量這件事情，你需要適應而不是逃避。現在剛好零點，淩沂，新年快樂。”淩沂的手完全被封楚身上的汗打濕，指尖還帶著很多水跡，被浸透後的手指越發顯得冰白，他覆蓋封楚的手，滴水的指尖將封楚的手背都浸濕了:“封先生，新年快樂。”封楚想陪伴淩沂度過接下來的每一年，他慢慢撩撥著淩沂濃密漂亮的卷發，把淩沂的身體貼近自己，仿佛想把對方揉進自己的骨頭裏。舊的一年被翻了過去，這個時候外麵煙花放得更多，光亮點滿黑色夜空。房間裏屬於兩人的味道久久不散，封楚成熟冷冽的氣息和淩沂身上清淡微苦的橙花白茶氣息曖昧的混合在了一起。淩沂的呼吸變得平靜且規律，封楚低頭看了一下，不知道什麽時候，淩沂居然依偎在自己的胸膛上睡著了，他的手依舊放在封楚身上，看起來很信賴封楚的樣子。第79章 獨發晉江文學城79封楚第二天早早就醒了。淩沂大概真的被累到了，所以睡得很熟。他出過一場車禍後，身體狀況明顯就虛弱了許多，這兩年因為心情不佳，一直都沒有調養得很好。封楚抱著淩沂去洗了一個澡。沐浴的過程中淩沂完全沒有蘇醒，他總以為自己在做夢，很安靜的躺在封楚的臂彎裏。封楚洗好之後將他包裹在浴巾裏放回床上。淩沂一直睡到中午十點，他蘇醒的時候依舊覺得身體沉重，一點都不願意動彈。封楚注意著他的一舉一動，淩沂看不見封楚，所以下意識的認為封楚還沒有睡醒。昨天晚上發生的事情很費精力，淩沂覺得封楚耗費的體力可能更多一些，今天累到起不來也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用手指戳一戳封楚的肩膀:“封先生？”封楚沒有說話。淩沂掀開了被子，從床上起來去了洗手間。他身上就隻披著一件鬆鬆垮垮的浴衣，半邊肩膀都露了出來，肩膀和被浴衣遮擋的地方都被觸碰過，青紫交錯的痕跡在雪白的肌膚上尤為明顯。淩沂光著腳踩在地毯上，走路時身形都有些不穩，身體的異樣感覺還在，昨天封楚和他發生的事情太過親密，淩沂直到現在都還沒有完全適應。他稍微用冷水洗臉清醒一下。封楚讓酒店送早餐過來，淩沂昨天晚上耗費體力太多，現在要吃點東西補充一下。淩沂從洗手間出來，封楚扶了他一把:“將衣服穿上，等下吃點東西。”淩沂點了點頭:“好。封先生，你們家裏過年都不在一起嗎？我什麽時候和你一起回去向楚阿姨拜年？”“以前會在一起過年，因為平常不怎麽見麵，過年期間聚在一起。今年家裏老夫人和老爺子都去旅遊了，家裏沒人，”封楚是不太在意什麽過節團聚的，因為家裏的人和他的關係都有些生分，不像大多數家庭那般親密無間，“我媽過得更自在，目前找不到她。你還要治療眼睛，這段時間先不用想著回去。”封楚將淩沂的衣服拿過來，淩沂不好意思當著封楚的麵直接更換。封楚揉著他的腦袋:“昨天該看的都看了，你害羞什麽？”而且封楚做的不僅僅是看而已。淩沂還是去洗手間換上衣服。封楚手中一空，心裏略有些遺憾。他昨晚是沒有做夠，剛剛品嚐了一下滋味兒就結束了，淩沂對他的愛撫是有些畏懼，而且因為體弱的原因，很難承受封楚的折騰。但越是不足封楚越是沉浸其中，昨天是想過將淩沂直接做到崩潰，最後還是不舍得折騰太狠。淩沂很快換好了衣服出來，藍白條紋襯衫和奶油色針織馬甲，看起來很清爽幹淨。封楚好笑的看著淩沂將每一粒襯衫扣子都完整扣好。淩沂蓬鬆的卷發垂落在白皙的額頭上，讓他看起來十分可愛，封楚將淩沂的頭發撥到旁邊:“身體感覺還好？”其實還好，昨天封楚做了充足的準備，哪怕一開始的過程真的很艱辛，最後並沒有讓淩沂流血受傷。淩沂點了點頭，如實誇讚道:“封先生身材很棒，各方麵都很好。”封楚將淩沂桎梏在懷裏，封楚的鼻梁深邃高挺，淩沂也是很秀挺的細高鼻梁，封楚低頭時兩人鼻梁輕輕碰上，呼吸都纏綿在了一起。“現在我們開始討論一個重要的話題，”封楚道，“淩沂，你想多久一次？”淩沂正要張口，封楚補充道:“是一周幾次。”“我還沒有想清楚，”其實是壓根沒有往這方麵想過，淩沂確實很喜歡封楚，但他的喜歡方式一直都很含蓄，“封先生是怎麽想的？”“你身體太差，真要按照我的想法來，你肯定吃不消。”淩沂蹭著封楚的鼻梁，這種動作看起來略有些撒嬌意味:“那你下次輕一點好不好？昨天晚上有些重。”封楚此刻隻想扯掉淩沂的衣服讓他知道什麽才是真的重，昨天晚上他已經克製到不能再克製，封楚捏了捏他的臉:“這麽脆弱，你是玻璃做的小美人嗎？”淩沂握住封楚的手腕，在上麵輕輕親了親。封楚並沒有答應淩沂，昨天晚上恐怕是最短暫最溫柔的一次，他在這件事情上比較強勢，日後淩沂總要承受更多。他其實很想把淩沂在床上弄到崩潰。“現在快十一點了，要不要吃早餐？”淩沂被他轉移了話題:“好，媽媽今天晚上的航班，我想送她去機場。”ate在淩沂和封楚吃早餐的時候過來了，她給了淩沂一個擁抱，拿出兩個紅包送給兩人。淩沂將ate的紅包放在長褲口袋裏:“謝謝媽媽。”ate今天穿了一身正紅的套裝，她膚白且五官明豔，看起來十分漂亮，餐廳裏很多人都忍不住將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落落大方的坐了下來。傍晚淩沂送ate去機場，封楚晚上有個酒局，沒有陪同淩沂一起過去。淩沂和司機將ate送到了安檢處，她輕輕握住了淩沂的手腕:“媽媽買了三張機票，如果你後悔了，現在可以和媽媽一起離開。國外有很好的醫生，我會想盡一切辦法給你治好。”她想如果自己真的把淩沂帶走了，封楚可能會十分憤怒。但隻要她將淩沂帶走了，封楚找到淩沂的可能性不會很大。對於國外的很多事情封楚並不能左右，ate家裏人脈很廣，能夠幫她隱藏淩沂的行蹤。ate這次過來是真情實意的想把淩沂帶走，補償自己十多年的缺失，封楚的出現在她看來完全是意外，雖然忌憚封楚，但她將淩沂帶走的念頭一直都沒有打消過。她認真的看向淩沂，期待淩沂能給自己一個確切的回複。淩沂愣了一下，之後輕輕的搖搖頭:“媽媽，我不能離開。”ate道:“我從他母親口中知道他欺騙了你，對你隱瞞了很多。如果以後他像你父親一樣做出背叛的事情，你肯定不會像我一樣隻被欺騙六年，他的城府很深”淩沂打斷了ate的話:“如果真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我自己會解決。而且，封先生和我爸爸不是一樣的人。”ate深吸了一口氣:“你相信他？”淩沂點點頭:“即便他曾經對我隱瞞過，我依舊願意相信他。”“如果這些年媽媽都在你身邊，是不是”“沒有如果。”淩沂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對ate道，“媽媽，你知道我是什麽時候失明的嗎？”ate點了點頭:“前年的時候，你出了一場車禍。”“當時我填好了高考誌願，辦好了簽證，打聽好了媽媽的行程，買了一張機票，打算出國去見媽媽，”淩沂語氣很平靜，“就在來機場的路上，我出了車禍。當時我很絕望，我以為我要死了，覺得很可惜，因為十多年沒有見到媽媽，媽媽肯定連我出事都不知道，甚至不會認識現在的我，不會感到心疼或者難過。”ate從未聽人講過這些，她心口隱隱作痛，一時間想說話，卻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她還記得自己當年和淩樺分手時的場景，淩沂抱著她的腿，祈求她帶他一起離開。但ate憎恨這裏的一切，她覺得所有人都在騙她，所以一腳踹開淩沂，對年幼的淩沂說了很多殘忍的話語。淩沂在ate離開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都覺得自己的出生是一個錯誤，他認為自己的存在沒有任何意義。如果從小就在冷冰冰的環境中生長，淩沂會覺得一切都可以忍受。但他從一出生就在關愛中長大，媽媽對他無微不至的關愛，讓他覺得自己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小孩，突然有一天被媽媽踹開，冷冰冰的告訴他其實他就是一個多餘的累贅，淩沂無法承受這些，隻能麻痹自己這些都不是真的，媽媽是受到傷害才會這樣說，其實媽媽很愛自己。這些年淩沂不斷催眠自己忘記ate離開時的場景，讓自己忘記那一天的不愉快，隻去回想相處時的點點滴滴。他一直都在等ate回來，隻要她回來，就能證明他的執念沒有錯，證明他這十多年裏並不是一片黑暗。現在淩沂已經想開了，對於過去的一切，他不再耿耿於懷。無論發生什麽事情，無論是否被深愛，他都不會過於在乎，即便他沒有愛上封楚，他也不會和ate一起離開，對淩沂來說有些失去的東西無法彌補。ate的眼眶慢慢變紅，淩沂輕輕抱了她一下:“媽媽再見。”“再見。”ate勉強對淩沂笑笑，“今年夏天媽媽還會來看你。”淩沂點點頭。ate一步三回頭，淩沂就安安靜靜的站在那裏，清瘦的身姿芝蘭玉樹般。她想起初次見麵的場景，當時她覺得淩沂很年少，身姿樣貌看起來一點都不成熟，或許隻有十七八歲。現在卻發現其實淩沂比自己的情緒更穩定，更加明白真正想要的是什麽，就算沒有父母的庇護，他也能生活得很好，往後隻會越來越好。淩沂坐進了車裏，剛剛坐下來他的手機就響了，有人給他打電話。孟西華幸災樂禍的道:“淩沂，你在哪裏玩？蘇佩晚兩個小時前被抓走了。”“正要從機場回去，”淩沂對這件事情並不意外，蘇佩晚的事情在年前就有人調查，在被針對的情況下，她被抓是遲早的事情，“我媽媽今天離開。”“你不覺得驚訝嗎？”孟西華都快笑掉大牙了，“發生了這麽大的事情，淩波居然在發朋友圈哭訴周家的人欺負他。”淩沂:“……”淩家現在狀況如何，淩沂都沒有太多的心情去關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