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天朗氣清, 和風徐徐。


    有不少馬車並著馬匹浩浩蕩蕩地朝東山駛去。


    每年皇家圍獵都是在東山舉行,除了天家貴胄之外,京中四品以上的官員皆可攜帶家眷參加,也算得上是天子與臣下同樂了,因為路途有些遠, 不可能一日趕回, 眾人便會在東山那邊紮營住上一晚。


    顧無憂有些年沒參加過皇家圍獵了,她從前過完年便馬不停蹄地趕回琅琊,幾乎每次都和這圍獵錯開,底下的丫鬟怕她在外頭住著不舒服, 上到被褥錦緞軟枕, 下到梳洗用的帕子、臉盆, 幾乎全給她帶全了。


    要不是不方便, 又怕招了旁人的眼, 恐怕就連床都得給顧無憂搬過去。


    可就算是隻有這些, 也還是多了一輛馬車出來,好在顧家勢大,隨行的人瞧見了也不敢說什麽。


    顧無憂和顧瑜一道坐在馬車裏, 除了顧迢身體不爽利沒來之外,其餘他們家的小輩全來了,顧容和顧九非在外頭騎著馬。


    相比坐在馬車裏吃茶嗑瓜子,她們倒是更想跟她們的哥哥弟弟一樣去騎馬,可今天出行的人實在是太多了,顧無忌說什麽都不肯, 姐妹倆也隻好乖乖待在裏頭。


    好在自打出了城。


    這兩邊的車簾也全都給她們掀了起來,免得她們坐馬車悶壞了。


    白露在一旁跪坐著煮茶,姐妹倆就靠著馬車看著外頭的風景,顧瑜手裏捏著一顆糖雪球,先前在顧無憂這邊吃了幾嘴之外,她也愛上了這酸酸甜甜的東西,這次出門還特地讓小廚房裏備了不少。


    “我聽說這次永安侯和趙承佑也會去?”顧瑜嚼著糖雪球,閑來無事,就隨口提了一嘴。


    “嗯。”


    顧無憂答得有些漫不經心,她對趙承佑父子並不在意,左右婚事退了,爹爹那頭也已經明明白白的說清楚了,任憑趙家父子翻了天去,也礙不到她什麽事,她更在意的是......


    把頭貼在支開的窗棱邊上,一雙清亮的杏兒眼一眨不眨地往外頭看,似乎是在人群裏梭巡什麽人似的。


    “看什麽呢?”


    顧瑜順著她的目光往外頭看了一眼,可前前後後全是烏壓壓的馬車和人群,哪有什麽稀罕的?又見顧無憂柳眉微蹙的樣子,心裏也就明白了,她拍了拍手上的糖霜,有些無語地同人說道:“行啦,魏國公府在咱們後頭呢,你這樣是瞧不見的。”


    說完。


    頓了頓,又壓著嗓音問:“不過,李欽遠真的會來?”她可有很多年沒在圍獵場上瞧見李欽遠了。


    顧無憂目光還落在外頭,聞言便點點頭,毫不猶豫地說道:“他說了會來就一定會來。”


    “你倒是相信他。”顧瑜撇撇嘴,倒也沒再說什麽,見她還往外頭看,又扯了下她的胳膊,“行啦,別看了,沒多久就到了,等到那邊,你想怎麽看就怎麽看......”


    想想這話說得不大對,又改口道:“你也別總盯著人家,沒得旁人瞧出什麽端倪。”


    “不過,他怎麽想到去經商了?”顧瑜先前聽哥哥提了一嘴,還挺詫異的,經商辛苦不說,每日還得和那些下九流的人混在一起,全國各地四處亂跑。


    先不說李欽遠能不能吃得了這個苦,就說大伯父日後知道了會高興嗎?


    哪有樂意把自己女兒嫁給商人的?


    雖說就算李欽遠考科舉,或是做其他事,也不見得大伯父會同意,但怎麽著也要比經商好吧,她娘這些年最不甘心的就是哥哥明明有這樣好的成績,卻偏偏走了一條經商的路,這不,每次說親,高不成低不就的。


    顧無憂瞧不見李欽遠,索性也乖乖坐了回來,餘光瞥見顧瑜望著她的目光,哪裏會不曉得她在想什麽?


    她笑笑,一雙眉眼彎成新月樣式,隨手從果盤上拿了一個橘子,慢慢剝著,“我問過爹爹的意思,爹爹說為人在世,受不受人尊敬不是看他身居什麽位置,而是看他做了什麽。”


    把剝好的橘子遞給她一半,自己拿著另一半慢慢吃著,“我倒不怕爹爹覺得經商不好,隻怕他......”


    輕輕歎了口氣,聲音也低了一些,“辛苦。”


    若是可以,她自然是不希望大將軍去吃這樣的苦。


    對她而言,無論李欽遠成不成功,都沒關係,他就算真的隻是一個尋常人,沒有官職沒有爵位,也沒事,她隻想要他平平安安的。


    可她也很清楚——


    無論是後來的大將軍還是如今的李欽遠,都不會甘心隻做一個普通人。


    他是雄鷹,理應翱翔在寬廣的天際。


    她不能為了一己之私,硬是把他留在自己身邊。


    愛一個人,不該讓他困於方寸之地,而是鼓勵他想要做的任何事,無論成功與否,都應該讓他去試一試。


    顧瑜其實有些看不懂顧無憂對李欽遠的愛,但也看出了顧無憂那張尚且還有些稚嫩的臉上充斥著的溫柔,那是隻有提起李欽遠時才有的表情,就好像那是她一切希望的源頭,是她的朝日,是她的神往。


    她也不知怎得,心突然就被狠狠振動了一下。


    原本心裏要說的那些話,也有些吐不出來了。


    外頭的風穿過窗棱打到馬車裏,顧瑜生平頭一次認認真真去想這男女之間的事,倘若男女成婚,不是為了兩家的利益也不是為了其他什麽緣故,隻是因為喜歡,隻是因為雙方心中有著彼此,這樣的愛情其實也挺好的。


    等馬車到東山的時候。


    下人們先去紮營安置東西,白露怕她們弄壞顧無憂的東西,也跟了過去,便隻留了顧無憂和顧瑜兩姐妹,她們打算先尋個地方休息會,還沒走幾步,就聽到不遠處傳來一陣清脆的女聲,像一隻不知煩惱的小喜鵲,邊跑邊朝她喊道:“表姐!”


    顧無憂循聲看去,便瞧見一個穿著嫩黃色胡服的少女正朝她跑來。


    “長平?”顧無憂看到她,眼睛也跟著亮了,她沒想到長平這次居然也會來,眼見她跟陣風似的跑過來,忙伸手扶了她一把,“怎麽還是跟以前一樣,你也不怕摔倒。”


    她如今雖然看著隻有十六歲,但心裏到底還多了個靈魂,見她這樣,免不得有些擔心。


    蕭無瑕卻一點都不怕,反而還笑她,“表姐怎麽還說我了?你以前可比我還虎,哪回不是你帶著我四處亂跑的?”說完又去看顧瑜,也笑著和她打了聲招呼,不過語氣卻是淡了一些,“顧七小姐。”


    顧瑜到底不比顧無憂同她親昵。


    尤其她從前和蕭意交好,算是蕭意那一派的人,可這位長平公主平生又是最不喜歡蕭意的,兩人雖然從來沒起什麽矛盾,但關係也一直不冷不熱。


    這會聽人喊她,便也隻是低頭同她打了禮,喊道:“長平公主。”


    蕭無瑕點點頭沒說什麽,朝她笑笑就轉過臉,跟變了個人似的,剛才的矜貴全然不見,湊過去親昵地挽上了顧無憂的胳膊,嘟著小嘴開始數落起她的罪過了,“表姐真不夠意思,回京這麽久也不知道來皇宮看我,我都快無聊死了。”


    “我本來還在想,要是你這次不來圍獵,過會我就偷偷跑到顧家找你玩去。”


    她是嫡出的公主,和太子蕭景行一母同胞,又是大周唯一一個公主,打小就被人捧著慣了,卻沒養出一副驕縱性子,瞧著十分嬌俏可愛。


    或許是因為沒有姐妹的緣故,她從小就喜歡和顧無憂一道玩,以前顧無憂還沒去琅琊的時候,隔斷日子就被抱進宮裏,姐妹倆年歲差得不大,都是同吃同睡的。


    後來顧無憂去了琅琊,兩人之間的書信也沒有間斷過。


    所以蕭無瑕對於這次顧無憂回來那麽久,都沒進宮看她,特別不高興,撅著個小嘴,一臉“你不哄我,我就不同你要好了”的樣子。


    顧無憂聽到這話也有些不好意思,她這段時間一直顧著大將軍的事,的確是忽略長平了,認認真真地同她道起歉,“我這段時間太忙了,年前一直在上學,也沒時間進宮......”至於年節裏,宮裏事務多,她也不好隨意進宮。


    見她還是不大高興的樣子。


    顧無憂伸手扯了扯她的袖子,柔著嗓音說道:“好啦,我錯了。”


    蕭無瑕也不是真生她的氣,這會被人哄了一會也就重新綻開了眉眼,仍舊笑盈盈地說道:“那你今天得陪著我,得跟我一起騎馬,一起打獵,而且晚上還要和我一起睡。”


    “我有好多好多話要和你說呢。”


    想了想,又看了眼顧瑜,問她,“顧七小姐要跟我們一起玩嗎?”


    她跟顧瑜其實沒什麽糾葛,頂多就是不喜歡以前她跟蕭意湊在一起的樣子,又覺得她欺負了表姐,便看她不大順眼,既然現在她們姐妹都和好了,她自然也無所謂給顧瑜這個臉麵。


    顧瑜笑著搖搖頭,“不用了,我之前和盧雁她們約好了,待會和她們一起去玩。”


    她還是不習慣和蕭無瑕相處,正好聽到身後那些說話的聲音越來越多了,她轉頭看了一眼,瞧見幾個熟悉的身影,便笑道:“你們玩吧,我去找她們。”


    顧無憂也知曉顧瑜在這邊拘謹,便也沒說什麽。


    等她離開後就挽著蕭無瑕的胳膊,問她,“姨媽這次來了嗎?”


    她有些想她了。


    “沒。”


    蕭無瑕領著她往休息的地方走去,邊走邊同她說道:“母後近來頭疼的毛病又起來了,受不得風,這次隻有我和太子哥哥還有二哥陪著父皇過來。”


    顧無憂皺了眉,話語之間掩不住焦急,“怎麽又疼了?若是宮裏的大夫不好,便去民間看看,總不能讓姨媽一直這樣疼著吧。”


    “找了。”


    蕭無瑕也歎了口氣,雀躍的聲音也變得低落起來,耷拉著一個小腦袋,蔫聲蔫氣的,“太子哥哥不知道尋了多少人,可那些人都說母後這是舊疾,隻能緩和,不能根治。”


    顧無憂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有些東西就是不管你身居什麽地位,不管你有多少家財,沒法根治就是沒法根治,例如姨媽的頭疼,又例如二姐的病。


    蕭無瑕看她眉眼微垂,神色沮喪,怕她傷心連忙換了個話題,“對了,來得時候,母後還讓我同你說,等回頭開了春天氣熱了,就在宮裏開了花宴,讓你過去。”


    顧無憂倒是真的回過神。


    不過聽這話中意思,倒是有些拿她當主角,不由楞道:“為什麽?”


    蕭無瑕從來不理會這些事,她覺得這些事太煩了,平時要不是沒有辦法,她都是能躲則躲的,不過事關表姐的事,還是問了一遭的,這會便撲閃著眼睛和她說,“母後說你既然決定在京城待下去了,就不能再跟以前一樣躲著不見人了,有些人情來往還是得走一走的。”


    她撅著嘴,“我是覺得這樣很煩,有什麽好走的,那些人明麵上阿諛奉承,私底下還不知道怎麽樣呢,看著就煩......不過,母後既然說了,表姐還是參加吧,反正有我陪著你!”


    顧無憂聽著這話,心頭卻是一暖。


    姨媽從小就疼她,不管到了什麽時候都在為她考慮,她臉上揚著笑,嗓音也格外的柔和,“好,等開了春,等姨媽頭疼緩和些,我就進宮去看她。”


    “好~”


    蕭無瑕就跟個長不大的孩子似的,一聽這話,立馬笑了,“那你可得在宮裏多陪我幾日,我和你說,我現在養了兩隻孔雀,就在院子裏,每天就拿東西逗它們,等你來了我讓它們開屏給你看。”


    顧無憂眉目彎彎,也笑著應道:“好。”


    姐妹倆許久不見,有著說不完的話,說到後頭還提起了蕭意。


    蕭無瑕打小就不喜歡蕭意,以前母後總拿蕭意訓她,她就特別不服氣,總覺得這個人特別會偽裝,果然......這人真不是什麽好東西,這會小臉沉沉的,同仇敵愾的氣道:“我就說她是個黑心貨,這樣的事都幹得出來,幸虧你沒事,不然我絕對要同她算賬。”


    之前從母後那裏得知外頭的事,她又氣又急。


    若不是礙著母後頭疼,加上父皇不願現在處置代王府,她肯定是要出宮去找蕭意鬧的,“不過她現在也算是完了。”


    顧無憂疑惑,“什麽意思?”


    蕭無瑕看了看四周,偷偷同她說,“代王府那位周側妃有孕了,而且我那位叔叔還上了折子,打算提周側妃為正妃,父皇已經同意了。”


    從前是蕭意把持著代王府內宅,蕭北勤又一直疼愛自己這個女兒,底下的那些人自然也掀不起什麽風波,可如今蕭意被送去寺廟,又鬧出這樣的醜聞,日後隻怕就連想尋個好人家嫁了都難......


    她對蕭北勤沒了用處,就算日後從寺廟回來,恐怕代王府也不會有她的位置了。


    顧無憂對此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她倒是也沒那麽恨蕭意,但這條路,是蕭意自己選的,好壞因果自然也隻能由她自己一個人受了。


    蕭無瑕思維擴散得特別厲害,大約是太久沒瞧見顧無憂了,什麽話都想同她說,前頭還說著蕭意呢,這會又說起別的事,“太子哥哥馬上要成親了,二哥哥也快要定親了。”


    “他們現在都在外頭開院建府,我也想要,那樣我們見麵就方便多了。”


    “可是母後說我還小,不讓我出來。”說完就耷拉著個腦袋,垂頭喪氣的樣子。


    顧無憂看她這樣就忍不住想笑,兩個人已經坐在休息處了,宮人上了茶就被她們打發出去了,沒了外人,她自然也沒什麽顧慮,笑道:“等你成親了不就能出來住了?”


    小姑娘家家的說起這個話題還是容易害羞的。


    就算蕭無瑕平時膽子再大,可說到底對婚姻一事還是充滿著憧憬和向往,她小臉紅紅的,側靠著椅子,手肘撐在茶案上托著臉,看著顧無憂,難得有些扭捏的說道:“表姐,你覺得那位沈大人怎麽樣?”


    “就是李欽遠的舅舅,沈紹沈大人。”


    “先前父皇問過我的意思,可我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樣的人,隻知道......”她垂下眼睫,白皙的手指勾著自己的頭發,像是不好意思一般,羞澀道:“他長得很是俊美。”


    她幼時不懂事的時候,聽過幾個典故。


    說科舉頭甲的三人,狀元一般都是有實力,但長得不好看,估計年紀還挺大的,可探花郎就不一樣了,每屆的探花郎都是長得最好看的,所以她那會就想啊,她若是要嫁人就一定要嫁最好看的探花郎,才不要狀元爺呢。


    慶禧十七年那次,沈紹科舉中了狀元,她那會年紀還小,跟著太子哥哥偷溜進了瓊林宴。


    恰好就看到沈紹一身狀元袍被人圍在中間,紅衣如血,燈火如晝,襯得他那張麵孔更像是一塊沒有瑕疵的白玉。


    她當時就跟癡了一般。


    不過癡歸癡,沒過多久也就忘了,她對沈紹的癡更像是看到一件喜歡的東西,看到的時候覺得愛不釋手,覺得它是天下僅有的好,恨不得日日放在身旁珍藏。


    可時間久了,看膩了亦或是找不著了,也就慢慢不記得了。


    前段日子聽父皇提起來的時候,她還晃了一下神,差點沒反應過來沈紹是誰。


    後來才想起沈紹便是當初瓊林宴時站在燈火下的那個男人,是那個打破她固有思維的狀元郎,她便想啊,若是嫁給這樣一個人也是不錯的,至少他長得很合她的心意。


    她最喜歡好看的人和事物了。


    顧無憂聽她說起沈紹,倒是沒太大的疑惑,畢竟前世他們就成親了,不過她對沈紹並不了解,也沒太多的接觸,倒是可以抽空問問大將軍,剛要張口回答,外頭便傳來一陣腳步聲。


    聽起來像是不止一個人,夾雜著說笑聲,簾子被人挑了起來。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紫衣青年,白玉冠,看起來二十出頭,身形頎長,眉目溫潤且寬厚,仿佛天生帶著一抹慈悲憐憫,他正轉頭和身後那人說著話。


    而他身後那位少年一身月白色錦袍,頭發高束,腰上隻係一個淺綠色繡鬆花的荷包,也彎著一抹唇答著話。


    似是察覺到有人在看他,他掀起眼簾看了過去,待瞧見裏麵那個係著披風,穿著火紅色騎馬裝的少女,先是一愣,繼而又彎了眉眼。


    原來在這。


    怪不得他在外頭找了許久也沒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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