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楊天賜朝著這名隊員丟過去一張符咒,大聲喊道:


    “護住腦袋!”


    一股極強的波動從那符咒處傳來,在兩人中間產生一道明顯的氣浪。


    氣浪並沒有對發狂的韓誌君產生太大影響,隻是讓他前進的身體微微停頓了一下。


    但是,這道氣浪卻是直接將那名隊員彈開,直接撞在了牆上。


    可就是這一下,原本即將陷入危機的隊員直接跟韓誌君拉開了距離。


    幾個近戰職業者立刻迎了上去,將想要繼續追擊的韓誌君攔了下來。


    而楊天賜則是喘著粗氣又丟出了兩張符咒,退出了戰場。


    他攙扶著剛才那個隊員走了回來,皺眉埋怨道:


    “跟你說了多少次,沒有一點保命能力的職業隻能躲在隊友後麵。”


    那名隊員的一隻手臂撞在牆上,有些不正常的彎折,卻並沒有慘叫。


    他隻是滿臉愧疚,低著頭道歉:


    “對不起隊長,把你最後一張防禦符咒用掉了。”


    楊天賜搖搖頭,對他說道:


    “這東西就是做起來麻煩,要是覺得對不起我就給我下次注意點。”


    此時已經有治療型的職業者趕來,將這傷員帶走治療了。


    顧傾寒將兩人之前的溝通都看在眼裏,不由得對楊天賜多了一分敬佩。


    在有的人眼中,楊天賜是一個聖母,保留著原本不應該對別人保留的善意。


    但是在顧傾寒看來,這個世界上需要這種人。


    如果不是因為擁有更豐富的感情,人類將和冷血的動物無異。


    楊天賜走到顧傾寒麵前,對他和孔宴說道:


    “沒想到你們剛加入巡邏隊兩天,就遇到了兩次這種突發事件。


    看起來,這個地方也要不太平了。”


    顧傾寒沒有說話,旁邊的孔宴卻是忽然開口說道:


    “其實石城裏還有好幾個聚集地的,以隊長你的實力,去哪裏都能混口飯吃吧?”


    楊天賜看了他一眼,笑著搖搖頭:


    “唉,你們可能不知道,我們一家最開始就住在這裏。


    辛苦了半輩子,好不容易過上了好日子,就這麽搬走真的不甘心呀。”


    他說這話的時候,滿臉的心酸無奈。


    隨後,楊天賜看了看不斷匯聚過來的人,對兩人小聲說道:


    “這種話跟我說說就算了,被別人聽到了,估計要有點麻煩了。


    現在這世道,哪裏又能有保證絕對的安全呢?”


    隨後,他從兜裏拿出一根有些皺巴的香煙,給自己點上。


    孔宴抿了抿嘴,看著楊天賜有些欲言又止。


    楊天賜以為他是想抽煙,眯著眼吐了一個煙圈說道:


    “年輕人少抽點吧,你隊長我也是最後一根了。”


    孔宴打著哈哈,再次將目光投向戰圈,而顧傾寒則是目光帶著思索之色看著兩人。


    對於沒有懷疑孔宴身份的人,他剛才的話完全就是閑暇時間的牢騷。


    但是顧傾寒一直覺得,這家夥是有些特殊身份的,此時聽到這些話,就有些不一樣的感覺。


    這話聽起來,就像是想要招攬一個德行兼備的職業者,卻又不方便直說的意思。


    “這家夥,不會是石城的軍方派來的臥底吧?”


    這種念頭在顧傾寒的腦海中剛一出現,就像是紮根一樣揮之不去。


    尤其是顧傾寒想到兩人當天喝酒之後,對方下意識地收拾整齊的行為,明顯和他這兩天刻意表現出來的隨意格格不入。


    不過,顧傾寒也沒有揭穿對方的偽裝。


    一來是他不能完全確定對方的身份,二來是對方似乎對自己也有一些猜疑,沒必要把局麵鬧僵。


    反正,自己到時候隻要抓住那個時間行者崔讓就夠了。


    可隨著時間的推移,場麵似乎並沒有變得樂觀。


    那韓誌君就像是一個戰神,將一個個近戰職業者打得節節敗退。


    同時,那些遠程職業者的技能打在他的身上,造成的傷害幾乎轉眼就能恢複。


    甚至,有一個沒來得及跑開的遠程職業者被他抓住,生生地撕下了一條手臂!


    “救命啊!救我!”


    斷臂職業者痛苦地嘶吼著,卻驚恐地發現,自己身體中的血液在被韓誌君吸收。


    他想要掙紮,身體卻被韓誌君死死地控製住,隻能感受著自己的血液從手臂上的傷口處不斷流出。


    周圍的人也發現了韓誌君的異樣,想要出手卻又擔心把那個職業者殺死。


    他們在旁邊尋找著角度,好不容易找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


    就在這時,忽然一個熾烈的火球從人群外砸向了韓誌君。


    準確地說,是砸向了他手中的那個傷員。


    砰的一聲,火焰宛如遇上了汽油,瞬間將那還在慘叫的職業者籠罩。


    甚至那灼熱的火焰還想要往韓誌君的身體上蔓延,卻被那濃鬱的血氣撲了回來。


    “動手!別被抓住了,否則不會有人為了救你們浪費太多時間和精力!”


    一道冷冽的指揮從人群外傳來,隻見一個男人提著一根法杖朝著這邊靠近。


    他的身邊,還有著幾個明顯裝備不俗的職業者。


    “這是戰鬥組的組長劉鬆,職業是史詩職業烈火巫師。”


    楊天賜小聲地說道,很顯然是在給顧傾寒和孔宴介紹。


    顧傾寒聽到這個名字後,不由得表情有些古怪。


    烈焰巫師,不會就是極冰巫師的火焰版本吧?


    隻見劉鬆加入戰鬥後,將一顆火球在手中一拉,頓時變成了一根火焰長鞭。


    這根火焰長鞭在空氣中劃過灼熱的痕跡,重重地拽在了被眾人圍住的韓誌君身上。


    不得不說,他的戰鬥經驗十分豐富。


    而且他技能釋放的時機都十分講究,很快就帶人將韓誌君壓製下來。


    但是,一番戰鬥下來,被他誤傷的近戰職業者也有好幾個。


    不過,劉鬆明顯沒有什麽愧疚,他隻是招呼了幾個治療型職業者過來給傷員治療。


    他讓人將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的韓誌君抬了起來,朝著人群外走去。


    同時,他對周圍的人說道:


    “下次再遇到這種事,必要的犧牲是值得的,不然隻會造成更大的損傷!”


    可是並沒有幾個人附和他,隻是隱晦地將目光投向那已經被燒成焦炭的人影。


    這種犧牲,其實完全可以避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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