短暫的寒假結束後, 施允南又進入了緊張的複習狀態。


    帝京二中為了抓升學率,學校安排兩天一小考、三天一大考,簡直能讓學生忙到暈頭轉向。


    施允南走出校門口時, 駱令聲已經停車等候了。


    施允南迅速鑽進車內,暈乎乎地湊到駱令聲的懷裏蹭了蹭,“總算又等到周五了,累死了。”


    駱令聲揉了揉他的後腦勺,“趁周末睡個夠。”


    “嗯。”


    施允南應了一聲。


    眼下的他已經完全跟得上複習進度了, 考試成績也穩定在年紀前五, 隻要正常發揮,心儀的大學是板上釘釘的事。


    要不是全班都處在‘高度緊張’的複習狀態下, 帶動了整體的學習氛圍,要不然以施允南的性格還真想忙裏偷閑給自己放個假。


    施允南揚起下顎, 眼尾偷溜出一抹浪笑,“親我一下, 充個電。”


    駱令聲失笑,準確無誤地攫取了他微涼的唇。


    畢竟是在學校附近的停車場,偶爾還有同校的學生路過, 駱令聲不敢太放肆, 免得造成了不必要的麻煩。


    兩人交換了一個點到為止的吻,施允南這才心滿意足地挪了身子,他重新係緊安全帶, 將座位微微朝後調整。


    他小小地打了一個哈欠,困意自然而然地透了出來,“我眯一會兒。”


    “好。”


    駱令聲一路開得很平穩,抵達家樓下時,施允南還躺在車椅上睡得舒服。


    駱令聲俯過身去, 輕輕喚他,“允南?”


    “嗯……我睡一會兒……”施允南睡著沒抬眼,隻是本能性地蹭了蹭他的掌心,含糊的聲線裏自帶撒嬌意味,“你別吵我,噓。”


    “好,不吵你。”駱令聲無奈且寵溺。


    他看了一眼車載顯示器上的時間,才剛過傍晚六點,離今天過去還有一段時間。他幹脆下車繞到副駕駛位,輕而易舉地將累得隻想睡覺的小戀人橫抱了起來。


    施允南半睡半醒地哼哼,仿佛很習慣也很依賴這樣的懷抱,貼著找了一個舒服的姿勢繼續睡。


    駱令聲沒急著去拿後座上的書包,徑直帶著施允南進了獨戶電梯,將他安置在家中的大床上睡個舒坦。


    ……


    施允南這一覺足足睡了四個小時,醒後的手腳都跟著發酥發麻,這周以來的早起晚睡的疲憊感一掃而光,他感覺連骨頭重量都跟著輕了幾斤。


    大概是戀人間才有的心靈默契。


    施允南才伸了一個懶腰的功夫,駱令聲就從外麵回了房間。


    “醒了?”


    “嗯,剛醒。”施允南的嗓音還有些啞。


    駱令聲靠坐在床邊,一邊伸手打開更為明亮的頂燈,一邊輕柔地捂住了施允南的雙眼,免得他一時還適應不了光線。


    施允南低低地笑了兩聲,拉下駱令聲的手說,“我餓了,駱先生,投喂一點吃的唄?”


    駱令聲反握住他的手,吻了吻手背,“想吃什麽?原本打算帶你外出吃飯的,現在這個時間點再出去也沒必要了。”


    施允南說,“隨便,墊墊肚子就好了。”


    反正隻要和駱令聲待在一塊,就算是隻喝白粥他都覺得開心。


    駱令聲眸色微變,忽地將施允南撈了起來,“好。”


    施允南圈住他的臂膀,“你這是幹嘛?”


    駱令聲沒回答,快速將他帶到沙發上坐下,“乖乖坐著,等我一下。”


    “哦。”


    施允南頷首,然後就見駱令聲拐進了廚房,視線被隔板阻擋,他隻好收斂心思耐心等了一會兒。


    不出三分鍾。


    客廳裏的大燈突然暗下,隻有電視牆後的壁燈保持著僅有的那點光亮。


    “……”


    施允南心緒一凝,剛準備起身去找駱令聲,結果他就看見對方端著一塊點著蠟燭的蛋糕從拐角處走了出來。


    施允南愣在原地,直到駱令聲將蛋糕拿到他的身前,他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這蛋糕,我……”


    駱令聲將蛋糕放在茶幾上,“連自己生日都不記得了?”


    施允南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


    他早起就收到了溫亦北和付子遇的生日祝福,但因為忙著今日份的年紀模擬考轉頭又將這事拋在了腦後。


    對他來說,每年的五月五號隻是是一個帶著特殊意義的尋常日子。


    買蛋糕過生日這種事,並不在他的計劃清單中。


    畢竟買了,也不一定有人陪他過。


    施允南看著蛋糕上專屬於他的字眼,眼眶發酸,“你怎麽瞞著我買蛋糕了?”


    駱令聲聽出他的哭腔,故意揶揄逗他,“我怕你沒生日蛋糕,又會像去年生日宴那樣哭鼻子。”


    ——我也想過生日,我也好久沒過生日了。


    駱令聲想起去年在生日宴喝醉酒又撒嬌又鬧騰的小哭包,忍笑將施允南拉到自己的身側,指腹抹去他眼角的水霧,“許個願?”


    施允南破出一絲笑意,藏著那點想哭的情緒點點頭。他嫌沙發和茶幾間的高低距離不方便,幹脆拉著駱令聲坐在了地毯上。


    蛋糕的尺寸不大,主要就是買來給施允南慶生用的。


    上麵擺放著一隻逼真的糖雕小狐狸,和專屬於施允南的生日祝福和擺件,每一樣做工都很精致。


    標著‘19’的蠟燭還在持續燃燒著,映襯著施允南眸中不滅的笑意。


    駱令聲調整位置坐在施允南的身後,以環抱的姿勢摟住他,“快點許個願,要不然蠟燭得滅了。”


    施允南雙手合攏,一點兒都不裝神秘的喃喃,“希望明年的駱令聲比今年更喜歡我,還得陪我過生日。”


    “……”


    駱令聲沉默了兩三秒,這才寵溺地笑出聲,“許完了?怎麽這點出息?”


    施允南偏身看向他,“這個願望不好嗎?”


    “好是好。”


    駱令聲似有若無地蹭了蹭他的嘴角,“但這事不需要充當生日願望來許,以後每一年的生日我都會陪你過。”


    “行吧,那我再想一個。”


    施允南回過身,趁著蠟燭熄滅前又許願,“希望駱令聲——”


    平安順遂,永遠愛我。


    他在心底鄭重地默念出這個願望,這才一鼓作氣吹滅了就快見底的蠟燭。


    駱令聲吻了吻他的耳垂,探聽,“許了我什麽?這回不把願望說出口了?”


    “突然想起別人說,生日願望說出來就不靈了,這個願望很重要,所以暫時先保密吧。”施允南一邊說著,一邊愉悅將蠟燭拔掉,“刀叉呢?我想吃蛋糕了。”


    “坐著,我去廚房給你拿。”


    駱令聲回答,沒有對施允南的生日願望刨根問底。


    客廳的燈重新打開,駱令聲拿著配套的刀叉走了回來。


    家裏反正沒有其他人,施允南懶得切塊裝盤,幹脆用叉子一口接一口地舀著吃,還不忘時不時地投喂身後的駱令聲。


    眼見著蛋糕被消滅了一大塊,駱令聲輕笑,“甜嗎?”


    “嗯。”


    總有人說小時候和長大後的口味會有變化,但施允南從小到大都偏愛甜食。


    駱令聲圈緊他,“讓我再嚐嚐。”


    施允南聽出戀人的言外之意,一點兒都不害臊地偏身去吻他。


    唇齒間摩擦生出的熱意,舔舐間湧起的酥麻,壓抑依舊的衝動無形中就席卷包裹了兩人。


    施允南趁著喘/息的空隙,溫熱的唇若即若離般地貼著駱令聲性感的喉結,“駱令聲,我……”


    “什麽?”


    “我有點難受。”施允南夾雜著一絲蠢蠢欲動,偏偏就不是安分的,“你、你能不能……幫幫我?”


    駱令聲眼色發沉,原本摟在身前的手往下一落,半是順從、半是懲罰般地攏住,“上次說了讓你別招我,又憋著壞心思地想鬧了?”


    “……”


    施允南的氣息猛然一顫,下意識地弓起了身子。


    隻可惜,他本來就窩在駱令聲的懷中,這個姿態隻能任由後者更加方便掌控。


    駱令聲壓根沒打算‘放過’施允南,他一手禁錮著施允南,一手開始變本加厲地‘懲罰’,他偏頭吻上施允南的耳垂,或重或輕地吸吮著。


    施允南從悶哼變成了無意識的低喘,意識逐漸偏離軌道。


    直到一陣本能地失控後,他仰頭朝駱令聲的臂膀倒去,脖頸繃著好看而脆弱的弧度,整個人不受控製地溢出一聲悶悶的哭腔。


    駱令聲瞥了一眼掌心,又看見暫時缺乏反抗的施允南,驟然發了狠似地吻了下去。


    吻越來越深,越來越凶。


    施允南原本還能控製的哭意瞬間失控,隻是這點完全無法讓駱令聲就此緩和。


    周圍的空氣被強製性地剝奪,每一分每一秒。


    “——唔。”


    新鮮的空氣驟然灌了進來,施允南嗆得一陣咳嗽,大腦的暈眩感還沒完全散去,他隻能靠回在駱令聲的懷抱裏。


    緩過神來的施允南自然察覺到了身後的衝動,小聲問,“我也幫幫你?”


    “不用了。”駱令聲瀕臨失控的氣息闖入他的耳朵,纏繞著他有些發麻,“還要一個月,是不是?”


    施允南滾動了一下喉結,“嗯。”


    離高考還有一個月。


    駱令聲深呼了一口氣,像是忍到了極致,“快點吧,不想再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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