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原來就不是,林氏與紀氏相差的不是一星半點。 若不是這些年以來有著紀氏的扶持,林氏也走不到如今這個地步。 所以林簷月把目標放在紀霽身上,也不無道理。 紀霽停住腳步,側頭看一下他,“那如果我也不是紀厲霆親生的呢?” “你別開玩笑了,要是讓紀爹……叔叔聽到就得挨罵。” 林腓的第一反應是紀霽為了哄他開心,故意這樣說的。 但看著紀霽異常嚴肅的麵色,林腓捏著花束的手心都忍不住發汗。 “他才不會生氣,我隻不過是被他領養回來繼承家業的工具人而已。” 不,最開始連工具人都算不上。 若不是紀霽及早的就展現了自己對金融方麵的天賦,他現在應該成為紀厲霆的一顆棄子了。 當初紀霽主動接近林腓也是受紀厲霆指使。 卻沒想到,最初的不懷好意變成了後來的步步淪陷。 所以,壓根沒有門當戶對這個說法。 從一開始,配不上的人就是他紀霽,沒有紀氏繼承人的身份,他可能一輩子都夠不著林腓這顆星星。 “我其實很感激於女士他們,把我養到這麽大。”林腓呼出一大口氣。 其實消化掉領養這個身份也並不是很困難,他隻是有些介意說出這件事的人是林簷月罷了。 “不,你該感激的人是我。”紀霽臭著臉說道。 林家隻不過擔著一個父母的名頭罷了,照顧林腓衣食住行的人從來都是他。 最開始林煦帶回林腓時,林家人並未把林腓當回事,隻是為了哄生病中的林煦開心,於女士才把林腓領養到自己名下。 說現實一點,當初的林腓就是一個換取林煦開心的‘小寵物’一樣。 所以在把林煦帶出國治療後,對國內的林腓不管不顧,甚至長時間被欺負成那樣子卻毫不知情。 沒有紀霽的照顧,林腓能不能活到現在都是個問題。 後來林家人因為愧疚而對林腓越來越好,也改變不了曾經的不作為的事實。 “但我不想感激你,我想愛你。”林腓輕聲道。 他對於紀霽的感情實在是太複雜了。 大膽而又熾烈的告白求愛,這是林腓給予他的最好的回報。 “我們明天就回去吧。”林腓提議道,“我哥會很擔心我的。” 一些事情又何必執著於去想通或者去解決呢? 人生不就這樣嗎,得過且過吧。 隻要有紀霽在身邊。 “好。”隻要是林腓做出的決定,紀霽都會遵從。 “那我們什麽時候向家裏出櫃?我想光明正大和你在一起。” 能和紀霽大大方方談戀愛,這種場麵林腓已經期待許久。 “恐怕不用我們去告訴了。”紀霽嘴角勾起一抹苦笑,眼底閃過一絲擔憂。 林腓驚喜:“那不正好!” 這可不是好事。 但此刻紀霽並不想打攪林腓的好心情,紀厲霆不會同意他和林腓在一起的。 若沒被林煦發現,紀霽最多再瞞個兩年,那時候,就算紀厲霆想阻止,也絕對分不開他和林腓。 但現在不同,他沒有和紀厲霆完全抗衡的實力。 計劃被打亂,之前所做下的精心部署全部化為虛有。 天邊黑幕沉沉,隻有零星的星光在閃爍著,看起來一片安寧。 但在這一片安寧之下,隱藏著的是即將到來的波濤洶湧的風雨。 . 剛下飛機,正巧就碰見了暴雨,七月的雨,不鳴則已,一鳴驚人。 但紀霽在身邊,下再大的雨林腓也不害怕。穩穩當當上車,愣是沒淋到一點雨。 但紀霽還是不放心,送到林家別墅後又盯著林腓去洗熱水澡。 因為林腓的事兒,林煦也沒去公司。 “腓崽現在……” 紀霽不想看見林煦的臉,便出聲打斷道:“已經好多了。” “謝謝你。”林煦聲音別扭,很快轉移話題:“林簷月那邊我已經解決好了。” “我已經收到消息。”紀霽雖然沒去處理,但也時時刻刻派人盯著。 把林簷月交給林煦處理,讓林腓知道後,必定會在一定程度上抹平那一巴掌帶來的傷害。 “但腓崽是領養回來的消息已經壓不下去了。”林煦麵露怒色,沒控製住脾氣一拳捶向茶幾。 林簷月發現事情不對後,選擇把消息在午夜時分散播出去。 等到林煦發現這個問題時,消息就已經壓不下去了。 紀霽意有所指,沉聲道:“會有方法解決的。”第七十二章 讓紀霽出國,永遠從林腓身邊離開 林腓剛從浴室出來,就聽到自己丟在床上的手機正在瘋狂震動。 走近一看,是許文清打來的。 “喂” “文清。” 許文清聲音含著怒氣:“崽,你出了那麽大的事你怎麽不聯係我啊?” 如果不是陸庭消息靈通,也沒有選擇瞞著他,許文清還不知道什麽時候才會得知這件事呢。 林腓也能猜到是什麽事兒,故作輕鬆地笑了笑:“打擾別人好事是要遭天打雷劈的。” “我呸。”許文清有些失落:“你就是沒把我當好朋友。” 林腓連忙安慰:“沒有,再說紀霽在身邊,外界的傳言也影響不到我。” 有紀霽在身邊,許文清確實挺放心的。論對林腓好,紀霽排名第二,沒人敢稱第一。 “我已經讓陸庭定好明天最早的一班航班了,等我回來!” 林腓哭笑不得:“真不用。” 用不用林腓說了不算,他許文清決定的事情,九頭牛都拉不回來。 電話掛斷後,林腓坐在床上低歎一聲,眼底情緒複雜。 門悄無聲息地被推開。 林腓太沉浸於自己的世界中,愣是一點都沒發現。 直到一雙手觸碰到他頭發,林腓才驀然驚醒。 剛想回頭,就被身後的聲音阻止:“別動。” 下一秒,屬於吹風機的轟鳴聲響起。 林腓放鬆身體,享受著來自紀霽的吹風服務。 吹到半幹,紀霽就停下來,把吹風機放在櫃子裏去。 片刻後,紀霽又端著一個杯子走了回來:“把這個喝掉。” 還未徹底走近,林腓就聞到了一股難聞的味道。 打眼一看,杯子底部淺淺的覆蓋著一層黑褐色液體。 感冒藥。 “能不能不喝?”林腓神色萎靡的問道。 他又沒生病,喝什麽感冒藥。 紀霽態度堅決:“絕對不行,預防感冒的。” 無奈,林腓隻能捏著鼻子把藥喝了下去。 口腔裏一股藥味直衝腦門,林腓整張臉湊成一個包子。喝下一大杯熱水,才總算緩解嘴裏的味道。 紀霽又問道:“現在困不困?” 上飛機前才帶著林腓去吃過東西,想來現在應該是不餓的。 林腓已經很自覺的掀開被子躺了上去,被子拉高蓋住眼睛以下的位置:“你可以退下了。” 昨晚睡得太遲,今早又一大早被紀霽拉起來,在洗澡的時候林腓就困了。 紀霽走後沒多久,林腓就迷迷糊糊睡著了。這一覺直接從天亮睡到天黑,恍惚之間,他好像做了一個夢。 夢到紀霽走了,他與哥哥漸行漸遠,於女士和林父看著他時滿臉淡漠…… “林腓。” “林腓,醒醒……” 林腓緩緩睜開眼睛,映入眼簾的便是紀霽擔憂的神色。 “嗯?” 紀霽猛地把他一把拉起後緊緊抱在懷裏,語氣十分心疼:“不要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