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卓君表情一頓,踟躇道:“師哥,你是說......”“我沒說。”路倏淡淡道,“我隻是讓你回憶。”並非是他針對誰,隻是這個事情發生的太過巧合,梁聰剛一進去,嶽卓君就摔了,偏偏就那麽碰巧,而事後梁聰也沒上廁所,這行為擺明了讓人懷疑。嶽卓君絞盡腦汁回想,片刻後,無奈的泄氣,垮下肩膀說:“我想不起來,當時趕著上廁所,沒顧忌那麽多。”路倏不言,抬眼目視前方。錢教練倉促的從大巴下來,跑到兩人跟前,焦急詢問:“腿怎麽了?!摔了?”嶽卓君哭喪著臉:“滑了一跤......”“你怎麽上個廁所都能摔?!”錢教練急得吼了聲。嶽卓君難過的吸了下鼻子,不敢吱聲。教練扛起他往背上一甩,匆匆跑向大巴,“師傅開車!去醫院!”幾人趕到醫院,掛上號做了一係列檢查,彩超顯示韌帶拉傷以及軟組織損傷。醫生及時做了處理,給嶽卓君冰敷包紮,但他腳踝還是腫成了發麵饅頭。錢教練氣得破口大罵了半小時,把人罵得快自閉了,最後路倏出麵勸了幾句,提醒這是醫院,他才收斂些許。嶽卓君擦掉眼淚,保證說:“教練,我能堅持的,我明天......”“你這破腳還上個屁!”錢教練青筋暴起,“你給我滾回家休息,沒養好別讓我看見你!”“那......那比賽怎麽辦?”教練煩躁說:“不是還有你梁師弟嗎,讓他去。”嶽卓君委屈又不甘:“可名額是我拿到的......”“是,名額是你拿到的,你能參加嗎?你這腿上去,兩秒都不用就能讓人給抬下來!”“教練,”一旁的路倏說,“他明天上去,就算輸了也是季軍,但如果棄賽,相當於前功盡棄。”錢教練皺眉,思索了幾秒,嚴詞拒絕:“不行,他如果出事誰負責?往後比賽還多的是,身體才最重要。”嶽卓君急了:“教練,我”“別再說了,”錢教練強硬拍板,“不行就是不行,你明天休息,讓梁聰上比賽。”嶽卓君臉上神情慢慢褪去,浮現失望,垂下頭崩潰的抱住腦袋,哭了起來。“你待這別動,我給你家長打電話。”錢教練說完,走了出去。邊上梁聰慢慢走過來,悠聲說:“嶽師弟,別傷心。”他伸手想拍拍嶽卓君,結果剛出去就被人半途截住了。“路師哥?”梁聰視線落在自己被拽住的手腕上,微微一笑,“有什麽事?”路倏僅僅抓了一秒便鬆開,嗓音低而冷,壓迫感十足:“我勸你別這個時候找抽,他參加不了比賽,我照樣也能讓你參加不了。”裝出來的和善沒能維持多久,梁聰臉色肉眼可見的陰鷙起來:“這裏到處是監控,你敢動我嗎?”“哦。”路倏勾唇,惡劣而輕蔑,“所以你是料定廁所沒監控,才敢下黑手?”梁聰話到嘴邊,停了停,淡漠的撇開臉:“我聽不懂你說什麽。”“你最好是。”路倏目光滿含嘲弄。爭吵沒意義,拿不出證據的事吵也是徒勞,他沒就這個問題和梁聰掰扯下去。上前兩步,彈了下痛哭的嶽卓君後腦勺,路倏平淡沉穩道:“把腳腕養好,你如果有實力,獎牌就算丟了,也能拿回來。”嶽卓君抽噎著抹掉眼淚,點頭應聲:“謝、謝謝師哥......我會......會快點養好傷的。”梁聰目光森然,冷笑一聲,扭頭離開。晚上洗完澡,路倏躺在床上想和欽江視頻,還沒打過去,沈含的視頻電話來了。點擊接通,屏幕上出現一張敷著麵膜的臉,沈含下巴不動,口齒含糊說:“炎炎,明天比賽順利,雖然家裏獎牌很多,但我也不介意再多一塊的,然後呢,老規矩,贏了你請我吃飯。”路倏一掀嘴角,不多不少,剛好是“你在做夢”的弧度。“哪來的老規矩?”沈含特別理所應當:“你比賽有獎金啊,你不請誰請?”路倏額角跳了下,黑臉:“你哪次不打我獎金主意?”沈含嘖了聲,譴責道:“親母子計較那麽多幹什麽,你的就是我的。”“那你的?”沈含笑逐顏開:“我的當然還是我的。”路倏麵無表情。“炎炎,比賽加油,注意安全別受傷。”路銘衡的聲音傳來。沈含把手機攝像頭調轉,對準沙發上正在看書的人,“跟你爸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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