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真走了。“......”唐星辰被那突如其來的微笑硬生生震出了一身雞皮疙瘩,總覺得這人幾天沒見,腦子不太正常了。路倏拿起欽江隨手放在一旁的筆,轉了轉,明知故問,“她給你的?”“嗯。”欽江用紙把兩人桌麵擦幹淨。“說什麽了?”“沒說什麽,就還筆。”“你不是要幫她搬座位?”路倏淡淡道。欽江一瞥:“看見了還問?”“問了,有意見?”路倏徑直迎上他目光,頗有犯渾的意思。欽江笑了:“我怎麽感覺,你好像在生氣?”“想多了。”筆扔他懷裏,路倏一屁股坐下,掏出手機玩。欽江也坐下,上半身移過去,一本本翻看他的書。路倏睨眉,表情有點臭:“幹什麽?”“看看你書少沒少。”“犯不著。”路倏把書抽回來,語氣止不住的衝,“幫別人看去。”欽江動作一頓,轉而盯向他:“真生氣了?”路倏沒吭聲,埋頭看手機。心底暗自懊惱,是不是有點誇張了?都是同學,幫忙搬個座位而已,況且也沒真幫。而且欽江大概不明白他在想什麽。“yan,”欽江趴在座位上,臉貼著手臂,朝向他,“也許是我語文不好,但你是不是......在吃醋?”路倏眼睛盯著屏幕巋然不動,心跳頻率陡然加快,麵上狀似不經意道:“是又怎麽,不是又怎麽?”“不怎麽樣,”欽江碰了碰他耳垂,興致盎然,“很有意思。”“起開。”路倏拂開他手,兀自摸了下耳後根,按住發燙的地方。“我沒幫她,本來是想喊你,不過她拒絕了。”欽江輕笑兩聲,替他把書收拾好,“沒打算有結果,就需要劃清界限不留餘地,我明白這個。”路倏終於放下手機,問:“對誰都是?”“對誰都是。”路倏緩緩勾唇,舌尖抵了抵上顎。這可是你自己說的。一中這次開學典禮,依然延續了萬年不變的優良傳統,從裏到外從上到下,一組大寫加粗標紅的無聊和枯燥,連圍牆邊那口歪脖子樹都顯得了無生氣。學生們看見校長那張臉就報複性想打瞌睡,要是能睡著也還好,偏偏九月份的頤寧熱得跟發瘋一樣,比起七八月的酷暑有過之而無不及。校服還不透氣,雪上加霜。全校幾千人站太陽底下暴曬,汗流浹背聆聽著冗長催眠的發言稿,給年度最恨十大人物又添上光輝的一筆。路倏臉頰和腦門上全是汗,連睫毛上都掛著水,太陽光折射亮晶晶的,眼底暈開兩片緋紅。欽江抽了張濕紙巾按他額頭上,格外想笑:“你從哪口鍋爬出來的?”路倏甩掉睫毛和頭發上的水,他原本就特別怕熱,一到夏天隻想死冰箱裏,誰敢過來跟誰急。此刻被迫站在烈日下,脾氣呈幾何式暴漲:“誰去把他演講稿撕了,到底要念多久?”“撕了還有下一個,”欽江給他扇風,提議說,“炸學校好點。”心血來潮跑來參加開學典禮的唐星辰,人都快曬沒了,全身都在崩潰:“我操他大爺,校領導能不能放過我脆弱的皮膚......”潘冕難受得白眼直翻:“行行好,放我回去寫物理題,我願意寫一百道,再背一篇英語課文,換我多活兩年。”“你就不能背兩篇?”馮長宇覺著自己能擰出五斤汗,“我也想回去。”潘冕往後挪:“好江江,給我也扇扇。”“勸你離這邊三米遠。”路倏威脅道。潘冕縮了回去,意欲投靠唐星辰。唐星辰眯眼:“誰過來我砍誰。”潘冕隻好再退而求其次,目標轉向馮長宇。馮長宇臉被曬得又黑又紅:“冕子,我今天可能會大義滅親,希望你好自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