欽江心頭一跳,被她這笑容激起了不好的預感。.........“您所撥打的電話無人接聽,請稍候再撥......”路倏掛掉電話,麵色陰沉。“再打,”沈含焦急的說,“都快九點了,哪怕是吃晚飯也該吃完了吧。”路倏繼續撥打,可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會不會是小杜她”沈含急得團團轉,自言自語說,“不會不會,小杜是欽江媽媽,不會傷害他的,那是不是路上有什麽事耽擱了?還是手機被人偷了?”路銘衡安慰她先別著急,他去趟交警隊問問再說。路倏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分析道:“這麽晚沒回來,人一定還在他媽那,不接電話,要麽是靜音,要麽就是被人拿走了。”“他不會是自己想待在那的,”沈含畢竟經曆的事情多,終於還是鎮定下來說,“不然肯定會打電話報平安。”母子二人猜測了幾種可能,前提是排除了欽江在路上出意外的情況。路倏拿起手機,不死心的想再撥一次,誰知欽江居然打過來了。他連忙接通:“你人在哪?”“格特國際酒店1703!”欽江突如其來一吼,緊接著猛得一記脆聲響起,沒了動靜。“欽江!”那邊無人回應,通話自動掛斷。路倏心瞬間提到嗓子眼,慌張的重新打過去,變成了關機。“走!”沈含抓上鑰匙,“開車過去。”杜薇一巴掌狠狠甩在欽江臉上,他不慎撞向牆邊,手裏電話因慣性飛出去,屏幕磕在尖銳的玻璃角上,摔得粉碎。“你們幹什麽吃的!”杜薇厲聲衝後麵兩人吼,“還放他出來!”黑衣保鏢道歉:“他說想上廁所,抱歉,是我的失誤。”“把他帶去另一間房,”杜薇沒了耐心,“寸步不離守著,再讓他亂跑你們就滾蛋!”欽江衝到茶幾邊,一樣樣將東西使勁朝他們砸去,腳後跟踩住那部手機,用力一攆。桌上能扔的都扔完了,保鏢雙雙走上前時,他彎腰撿起破碎的手機一把扔過去,掉出來的電話卡迅速藏進了手心。“砸啊,怎麽不砸了?”杜薇譏諷。欽江未曾看她一眼,表情冷漠到極點,被保鏢帶去了另一間房。沈含車開得飛快,到酒店樓下隻用了十幾分鍾,她和路倏直奔十七層。“開門!”沈含急得沒了分寸,用力拍門,“杜薇你給我開門!”不多時,門被一把拉開,保鏢居高臨下的俯視他們:“有什麽事?”“滾開!”路倏強硬把人搡開,保鏢也沒說什麽,任由他們進去。一見到杜薇,沈含再顧不得什麽客氣,質問說:“欽江呢,你把他怎麽了?”杜薇坐在寬敞的套房客廳,姿態高高在上,宛如聽到什麽天方夜譚的笑話,滑稽道:“你們是他什麽人?”路倏瞥一眼房內地毯,留意到沒清理幹淨的碎片,幾乎是咬牙問出了那句:“你打他了?”“我打他?”杜薇俯身,手肘搭在翹起二郎腿的膝蓋上,“路倏,你是不是忘了,你以前對他做過什麽?”她直視他倆,刻薄說:“施暴的凶手,怎麽好意思著臉來質問受害者家屬?”這話一出口,路倏登時啞火,臉色難看又難堪。所有脾氣悉數哽在喉嚨裏,如何也發不出來了。杜薇最擅長的手段便是毫不留情往人痛處戳,偏偏又不能反駁。沈含深深閉了閉眼,吐出口氣,盡可能讓自己心平氣和:“小杜,一碼歸一碼,欽江的事我們確實對不住你,這些年來也始終在補償,但這不是你私自把他關起來的理由,你能回來看他,我們很高興,也特別希望你能和他回到以前那樣。”“但你不能用這種方式對他,欽江已經長大了,他十八歲了,有自己的想法,你硬逼他是沒有用的。”沈含說,“如果他自己願意待在這裏,我一定二話不說,可你剛才也聽到了,他願意嗎?”杜薇麵容陰氣森森:“用不著你來教我,他是我兒子,我有管教他的權利。”“好,小杜,我們不要生著氣講話,”沈含退讓,放低自己的姿態,“剛才我語氣不好,我向你道歉,我們心平氣和的談談,行嗎?”“行啊,”杜薇無所謂的冷笑,“既然你們想談,那就談啊。”沈含拉上路倏坐在對麵,開口道:“首先小杜,我們絕對沒有要幹涉你做什麽的意思,我隻是認為對欽江來說,這樣的方式不可取。”“你很久沒見他,想要多相處相處,我非常理解,我也是做母親的,但如果你換種溫和一點的方法,征得他的同意,讓他心甘情願的留下來,這樣是不是會更好?”杜薇不為所動的看著她:“誰說我把他留在這,是要和他多相處了?”“那你關著他幹什麽?”路倏沒忍住脫口道。“來都來了,我也不妨告訴你們,”杜薇悠哉道,“我這次回來是準備帶他走的,帶去國外,和我一起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