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鐵了心要帶走欽江,談話不管用,”路銘衡沉思說,“我去聯係那邊的熟人,讓他們幫忙確定欽江的具體位置,國外對非法限製人身自由這一塊,還是比較重視的,就算不能馬上出來,至少能有機會。”他說完,又對路倏道:“炎炎,你讓欽江多留意周邊環境,能找到一點有用的信息是一點。”路倏應下:“行。”......欽江俯視眼前才到自己腹部的小女孩,淡淡問:“你是誰?”“我叫鍾晚,晚上好的晚,是漂亮的意思。”女孩眼睛彎彎的說。欽江沒有搭腔,隻道:“有什麽事?”“媽媽說你是小欽哥哥,”鍾晚說,“我想找你玩。”門邊站著一位金發傭人,用英語對鍾晚說:“太太不讓他出房間,請小姐去別的地方玩吧。”鍾晚講出一口流利的英語:“那我能進去嗎?我一個人太無聊了,想找哥哥玩,拜托你了瓊斯太太,媽媽不會責怪的。”鍾晚是鍾家唯一的小姐,金尊玉貴的嬌養著,卻從不在別人麵前擺架子,對家裏傭人也都非常友好。瓊斯太太斟酌了一會兒,鬆口道:“好吧,你不能待太久。”鍾晚開心的說了句thank you,望向欽江:“小欽哥哥,我能進去嗎?”欽江看著她們互動,雖然沒能全部聽懂,但鍾晚的性情還是讓他略感意外。思索片刻,他不鹹不淡說:“進來吧。”欽江坐在床沿上,看鍾晚自食其力從桌邊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對麵。她乖巧道:“小欽哥哥,你以後就住這裏了,對嗎?”欽江不答,問:“你多大了?”鍾晚說:“我八歲了。”八歲,也就是說當年杜薇離開時,已經懷有幾個月身孕,難怪會那麽迫不及待。“哥哥你呢?”“比你大十歲。”欽江說,“你怎麽知道我是誰?”“媽媽告訴我的,”鍾晚說,“她說你是我親哥哥。”突然多出個親妹妹,欽江仍是反應平平。一天一夜沒休息又滴水未進,讓他耗掉了太多體力,此刻腦子裏像灌滿了水泥,沉重得抬不起頭,多說幾句話都費勁。“你不舒服嗎?”鍾晚似乎有些擔憂。欽江嗯了聲:“我從中國到這裏,坐了很久飛機。”鍾晚想扶他,可又不知為何縮回了手:“哥哥快睡覺,睡著了就不累了。”欽江看她一眼:“出去吧。”鍾晚點頭,挪下座椅走到門邊,擰門的時候,又回頭對他擺了擺手:“你睡醒了,我再來找你玩。”許是到了身體極限,盡管精神依舊緊繃,但欽江還是渾渾噩噩睡著了。醒來時房內一片黝黑,他起身摸了摸,摸到壁燈把開關打開。欽江眯了眯眼,看見床頭櫃上有一份晚餐。玉米雞湯與意麵,竟是意外的清淡。睡了一覺後不再那麽反胃,欽江忍住饑餓,拉開了房門。門外傭人寸步不離的守在那,隻不過從金發的瓊斯換成了另一位。“您不能出去。”她說的是中文。“食物冷了,”欽江淡聲說,“不能加熱?”“我可以幫您加熱,但您不能離開房間。”傭人說,“否則就要按照太太講的,把房門鎖上了。”“哥哥你醒啦?”鍾晚碰巧上樓,她從不遠處小跑過來,開心道。“不用了。”欽江說完,又對鍾晚道,“進來嗎?”“嗯!”下午杜薇得知她來找欽江,也沒說什麽,隻吩咐不要貪玩,傭人這時自然不會多嘴。待兩人進去,把門緊緊關上。“哥哥,你不吃飯嗎?”鍾晚指床頭櫃上的食物說。欽江將頭頂燈打開,食物端到對麵桌上,問:“誰送的?”中午他那樣羞辱了一番杜薇,她理應不會這麽好心,還特意給他送一份。“爸爸沒回家,媽媽也沒吃晚餐,”鍾晚坐在他身旁,“瓊斯太太給我做了意麵,我就讓她也給你做一份。”“爸爸沒回家”這句話,從女孩嘴裏說出來,聽不見一丁點失落,反倒像早就習慣了,陳述事實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