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淩看著自己被轉發的消息, 想都沒想就要去搶許琛的手機,著急道:“許琛!你把那條轉發撤回,快點!”  趁現在沒有太多人看到, 還來得及補救。  許琛將手機舉起來不讓齊淩拿到, 另一隻手扶住他的腰, 怕他摔下沙發, 皺眉問:“為什麽要撤回?”  “這還用問嗎!”齊淩見他不願意, 愈發急了, “我單方麵澄清就夠了, 不管網友怎麽想, 都沒關係, 可要是牽扯到你呢?”  他這條微博可以簡單理解為自己跟許琛認識,可許琛的轉發以及說的話, 代表了他無條件站在自己身後, 就算網友沒察覺到他們不同尋常的關係,也能看出兩人很熟。  要是之後輿論風向不好呢?  他可以被罵,但許琛不可以。  就算現在網絡上的人都為他發聲, 可誰也無法預料之後的情況, 許琛身份地位都不簡單, 要是在社會上的形象不好, 會影響很多東西。  他不能讓許琛冒這個險。  “你快把手機給我!”齊淩想都沒想就撲到許琛身上, 想將那條微博撤回。  可他剛直起身子,就被人摁進了懷裏,腰上的手抱的很緊,讓他一點反抗的餘力都沒有, 隻能眼睜睜看著許琛將手機遠遠地放在茶幾上推遠。  “我不怕跟你有牽扯。”許琛將齊淩攏在懷裏, 將他禁錮的嚴嚴實實, 語氣平靜地說出這句話。  相反,他希望跟齊淩建立很深的羈絆,無論是社交,抑或其他。  有齊淩的地方,他都想留下自己的足跡。  “可是……”齊淩想反駁,可剛開口,就被人用手指堵住了唇。  許琛將指尖壓在懷裏人微微泛紅的唇瓣上,輕輕摩挲兩下,目光跟他相交,淡聲問:“齊淩,我是誰?”  齊淩感受著唇上微涼的手,強自按捺內心的不安,眨了眨眼,回道:“許琛?”  許琛就是許琛啊?  許琛瞧他睜著眼迷茫地看向自己,整個人說不出的乖軟,讓他再也說不出任何重話,隻得默默放棄板著臉教訓人的心思。  他放在齊淩唇上的手指移到他的臉側,捏了捏,有些無奈:“我們現在在談戀愛,我不光是許琛,我還是你的男朋友,知道嗎?”  齊淩愣愣地看著他,還有點沒反應過來他的意思。  許琛瞧他懵懵的模樣,勾住齊淩垂在身側的手,將他的手包裹在自己掌心,溫聲道,“齊淩,不要想著把我推開獨自麵對一切,你不是一個人了,現在你有我。”  “不管前路是明是暗,我都會陪著你走下去,嗯?”  尾音溫柔繾綣,抱著他的臂彎沉穩有力,齊淩將頭靠在許琛的胸前,聽著耳邊清晰的心跳,感覺自己的心也跟這心跳聲融合在一起,不分彼此。  他閉了閉眼,很輕卻又堅定地點了點頭,“嗯,我們一起。”  他有許琛,許琛也有他。  於是,齊淩沒再堅持讓許琛撤回微博,隻是自己目不轉睛地盯著自己和許琛的評論區,時刻準備刪評,可他等了半天,惡評沒等到,評論區的走向卻越來越奇怪。  【原來這車的主人是許氏的副總裁啊!那就說得通了,我聽別人說齊淩早就跟人認識了,看樣子應該挺熟的。】  【希望許總能好好照顧一下齊淩,別再讓人惡意中傷他了。】  【樓上都好正經,隻有我自己看著博主跟許總的顏值在瘋狂尖叫嗎?一個清冷俊秀,一個沉穩帥氣,配我一臉!!!(輕輕)】  【草草草,終於有人說了,我真的快憋死了,我現在看著那個演講視頻跟百度出來的許總的顏在自個對著傻笑,差點被我媽一腳踹出門!】  【還有,大家不覺得這很像官宣嗎?!許總轉發的那個語氣太寵了嗚嗚……】  【樓上冷靜點,可以自己私下磕,但我還是想說一句,無論是友情還是愛情,都祝福你們。】  之後大家的言論都又回歸正常了。  許琛看著懷裏的齊淩從嚴陣以待,到一言難盡,再到最後自己偷著樂,開心的直蹬腿。  “什麽事這麽開心?”許琛嘴角勾起,將他歪到沙發底下的腿抬上來,壓著他不讓他再亂撲騰,“跟我講講?”  誰知齊淩聞言一下捂住手機,“沒什麽事,就網友的發言很好玩。”  他看到網上那麽多人磕他跟許琛的cp,就是覺得很開心,好像他跟許琛之間以另一種方式得到了大家的認可和祝福。  許琛聞言彎腰準備去拿桌上的手機,“行,那我也去看看。”  可他剛動,就被齊淩牢牢抱住,“不許看!”  要是讓許琛去看這些言論,再聯想到自己的反應,他能羞死!  許琛被這衝擊力一下推到了沙發角落,還差點連著齊淩一起摔下去,他穩住身形,剛想說什麽,齊淩卻突然摟著他的脖子,像隻小貓似的蹭了蹭他的臉,軟聲道:“我錯了,別凶我好不好?”  齊淩瞬間就猜到了許琛準備訓他,先一步示弱。  “都怪這個沙發太小了,我等會就去網上訂一個大的,那樣再怎麽撲騰都不怕掉下去啦!”  說的煞有介事,還真的準備從許琛懷裏坐起來去買沙發。  可他剛想動,腰上的手驀地收緊,反倒將他往懷裏帶了帶。  “想跑?”許琛覆在他耳邊低聲道,“我之前怎麽沒發現你這麽不乖呢?”  明明看起來冷冷清清的一個人,在他身邊卻像個鬧騰的小孩,一個沒看嚴,就搗亂使壞,冒失的很。  齊淩聽著耳邊磁性的嗓音,下意識揉了揉耳朵,“你別靠我這麽近……”  “再說,我哪有不乖,不就撞了你一下,小氣死了。”  許琛見他越說越理直氣壯,曲起手指彈了彈他的額頭,“再狡辯?”  齊淩吃痛地捂著額頭,委屈地看著身前的人,“疼……”  許琛頓了頓,將他的手挪開,額頭果然有點紅。  齊淩順勢拉住他的手往額頭上帶,“揉揉。”  許琛聽著他愈發熟練的對自己撒嬌,知道自己要是再縱容下去,齊淩隻會更肆無忌憚,還沒開口,就聽齊淩又軟軟說了一聲,“真的痛。”  許琛在自己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手已經自動在那紅印處輕輕揉了揉,“很痛?”  他明明沒用多大的力。  可齊淩卻委屈的不行,像是痛極了。  許琛在心底默默歎了口氣,一邊給人揉,一邊斟酌用詞,“沙發離茶幾近,茶幾四角都很尖銳,當時我要是沒穩住,帶著你一起摔下去了怎麽辦?磕碰到隻會更疼,到時候有你喊的時候。”  他以為說了這話,齊淩會重視起來,可對方卻不以為意,反而笑嘻嘻地在他唇邊親了一下,“我知道你能接住我。”  每次都是。  許琛:“……”  他是真的拿齊淩沒有辦法。  *  相比與他們這一室的輕快笑鬧,許洲這邊則是快要被兩人的微博氣瘋了。  他給齊淩發那些消息,是為了給齊淩做一個順水人情,要是能讓齊淩對他改觀更好,不能的話,對外也能綁緊二人的關係。  他發現自從他出了論文抄襲的事,學校的所有同學都在悄無聲息的遠離他,甚至連謝開宇和常永逸在最開始給他發了點消息,他沒回之後,也不再理他了。  好像誰跟他沾上關係,誰就會倒黴似的。  就連那個帖子,最開始覺得齊淩學術作假的起因也是他之前跟自己走得近。  他當時下意識就想把這個帖子黑了,可他還是忍了下來,選擇將這攤渾水攪亂,因為他知道,齊淩不會暴露出許琛,為了解釋豪車的事情,自己的建議才是對他最有利的。  可他萬萬沒想到,自己發的那些消息反倒促進了齊淩將許琛的身份說出來,他現在不怕眾人猜疑兩人的關係了?  許洲臉上表情變幻莫測,仔細回想了很多過往的細節,他確定齊淩很怕別人知道自己的性向。  有次班上的一個人開玩笑似的說他們兩個比情侶走的還近,他當時沒放在心裏,可齊淩那段時間卻迅速跟他拉開了距離,態度冷漠又疏離。  他當時還百思不得其解,現在他知道了,齊淩就是害怕別人發覺他的性向。  就連對自己的心思,也掩蓋的嚴嚴實實。  許洲看著網上對許琛和齊淩善意的玩笑,目光陰冷,這些本該屬於他的,要不是他交了女朋友,齊淩絕不會疏遠自己。  齊淩最開始喜歡的,明明是自己……  他陡然生出一股惡念,他想將這些事都公之於眾,直接在這些磕cp的粉絲一聲冷到極致的話。  “下次,再讓我知道你攪和任何跟齊淩有關的事,我就把你的手剁了。”  那種寒毛直豎的戰栗感他現在還記得,許琛肯定也在關注著微博上的動向,他要是真的敢再攪和……  許洲一下就滅了這個心思,可他還是不服氣,咬了咬牙,出門去書房找了許瀚海。  許瀚海正在跟人打電話,許洲能聽出來,是於橙橙的父親,於威。  “嗯,那就說定了,咱倆合作,那肯定萬無一失。”許瀚海麵上再無白日的焦躁,滿是勝券在握的笑容,掛掉電話後,喝了一口桌上的熱茶,才看向麵前的人,臉上的笑收斂下來,淡聲問,“怎麽了?”  許洲聽著許瀚海的語氣,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還是沒忍住,“爸,你真的不管許琛了?特別是抄襲的事,他之前明明答應過我們不追究的!現在出爾反爾,今天甚至在這麽多人麵前將我趕出項目組,還給我臉色看,他這樣分明就是不將您放在眼裏!”  通過今天這事,他是看出來了,許琛現在在公司的威望已經隱隱壓過許瀚海了,連保安都知道站隊。  他需要許瀚海作出有力回應,替他撐腰,重新掌管公司。  許瀚海聽見這話,之前那點喜悅被衝了個幹淨,他重重將茶杯放在桌上,斥道:“你還好意思說?我讓你跟他打好關係,你呢?兄弟反目成仇?你知不知道這都淪為圈子裏的笑柄了!”  在他們這個圈子裏消息流傳的格外的快,許洲抄襲的通告一出來,瞬間成為了上流圈的笑柄,甚至還有人扒出來許洲暑假也進了許氏,在許琛底下的項目組,成天渾水摸魚,擺明想蹭個經驗。  現在許琛將人趕出來,大家隻會覺得痛快,沒人會覺得許洲可憐。  更要命的是,還有人說許洲抄襲的論文就是他哥的,是扒著許琛吸血。  這一樁樁,最後還扯出了他跟許琛母親的陳年舊事,連帶著他一起暗自貶低,最近開股東大會,有好幾個老家夥直接給他甩臉色看了!  “我知道你沒許琛有本事,我也盡力給你鋪路,可你呢?成事不足敗事有餘,就知道來找我哭訴,”許瀚海話裏是毫不掩飾的貶低與嫌棄,  “許洲,別怪我沒提醒你,現在於家就是你最大的籌碼,你把心思給我老實放這上麵,要是出了任何差池……”許瀚海涼涼看了許洲一眼,瞧著他發白的麵色,冷哼一聲,沒將這句話說完。  許洲連忙道:“爸,於橙橙的事我心裏有數,您不用擔心。”  許瀚海瞧他這沒骨氣的樣子,心頭莫名煩躁,“行了,我現在沒空管你在公司的事,你將於橙橙穩住後就給我滾到學校裏去,別成天在家裏礙我的眼,至於延遲畢業的事,我盡力幫你疏通關節,要是再被人抓住把柄,你就滾出許家!”  這一句句話讓許洲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沒想到自己來找許瀚海竟然是這個結果,他本來以為許瀚海是真心疼愛他這個兒子,可沒想到,現在出了問題,他隻是穩住於家的一個棋子。  他嘴唇囁喏兩下,卻沒有任何勇氣與底氣反駁,隻能訥訥道:“嗯,我知道了。”  周六下午,許洲戴著口罩,回了學校的宿舍,剛推開門,就聽見常永逸在嚷嚷,“齊淩,你能不能快點上線?就等你和你的神秘好友了!”  他們好不容易將齊淩拉過來玩王者,三人,加上隔壁寢室的,四缺一,他打算從大廳招募一個,可齊淩卻突然開口,說他這有個朋友也玩。  可等他仔細問,齊淩就沒理他了,就讓他等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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