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有你能聽得到還有沒有人知道你的微笑像擁抱多想藏著你的好隻有我看得到……”江硯白的歌聲在這一時間響起,溫柔繾綣、纏綿悱惻……雞尾酒的餘韻伴著歌聲在唇齒間一點點漾開,後調裏的屬於基酒白蘭地的味道終於不再蟄伏,洶湧著彌漫開來……強勢得勢不可擋,又溫柔得無處不在。許未忽然覺得向來酒品還不錯的自己,今天很有可能一杯倒。他似乎有點醉了。作者有話要說:可惡,沒肥起來……我是廢物嗚嗚嗚嗚嗚第36章 好熱啊江硯白的一首歌將聚會的氛圍直接推到了頂峰, 盡管他唱的隻是一首溫柔繾綣的歌。大家都嗨了起來,與民宿外的風雨隔絕成了兩個世界。林征不知道什麽時候準備了吉他,在眾人的歡呼聲中接了江硯白的檔, 一連點了好幾首歌。這次轟趴林征的女神喬念之也來了, 因而他比平時要風騷了許多,活像隻開屏的孔雀。眾人看了他的選曲後一陣起哄, 尖叫聲此起彼伏。除了許未。他安安靜靜地陷在了沙發裏,雙手捧著酒杯,臉頰潮紅, 雙眼放空,瞳孔一如雨後水洗過的澄靜天空。直到江硯白在喧鬧中朝著他走過來, 他的眼神才有了聚焦。江硯白在他的身邊坐下。感受到身側的沙發的塌陷,許未恍惚有種自己心頭的某處也跟著墜落, 是那種被拉扯著沉淪的感覺。舌尖還殘留著白蘭地的餘韻,鼻尖也縈繞著自酒杯中絲絲纏繞而上的酒香。許未忽然驚覺這味道竟如此熟悉, 簡直和江硯白信息素的味道一模一樣!扶著酒杯的手驀地一抖, 搖晃的酒液差點兒溢灑了出來。“怎麽了?”江硯白轉頭看他,目光探尋。不看還好,一看,許未的臉愈發燒得厲害,火辣辣的燎。他隻是想到了對方的信息素而已, 可莫名有種惦記著人家卻被抓了個現行的心虛感。許未錯開視線,盡量自然地朝正忘情地彈唱的林征看去,嘖嘖評價道:“被驚到了。”“他好騷啊。”江硯白聞言輕笑了聲, 也順著他的視線看去, 不知道是同意他的說法還是沒有。兩個人並肩坐著, 縫隙隻隔了三厘米, 乍一看像是挨在一起。一時間兩個人誰都沒有說話。吉他的旋律流轉,從情非得已到i''m yours。跳動的節奏跟心跳一樣的頻率,成了彼此之間唯一的背景音。歌曲換到第三首的時候,許未先一步打破了沉默,聲音帶著絲沙啞,問道:“你喜歡那首歌?”在江硯白選中歌曲的時候許未就詫異了,今天他才放過那首歌,當時江硯白頭枕著他的肩膀,兩人共用著一副耳機,裏麵播放的就是那首歌……可那時候江硯白應該睡著了才對,除非……沒必要啊?還是說世上真有這麽巧的事?其實許未心裏還有一個猜測,但是他不太敢往那個方向想,他也說不清自己在怕什麽。握著酒杯的掌心沁出了汗,明明酒液還是冰的,可他就是流汗了。他沒有看江硯白,視線還停留在前方熱鬧的場景上,就好像他隻是隨口一提。“對,喜歡。”江硯白點頭承認,聲音低低的,一點一點淌進許未的耳朵,“特別喜歡。”*轟趴狂歡從下午持續到了午夜轉點,這群正直青春的少年們簡直玩瘋了,酒開了一瓶又一瓶,到最後倒了一片,隻有零星兩人還算清醒。許未並不是清醒的那個,此刻他正抱著抱枕,窩在沙發裏發呆。比起那些爛醉得東倒西歪癱在地上的好,但也僅此而已了。他臉頰通紅像是熟透的蕃茄,飽滿的汁水溢出,水汽彌漫到了眼裏,盈盈淺淺,連著其中倒影一起蕩漾。江硯白俯身,湊近了些,終於在許未澄澈的瞳孔裏看清了自己。這樣近的距離,許未卻忘了躲開,依然呆呆地看著自己,就好像此刻他做什麽,對方都會默許。江硯白不自禁伸出手,在即將觸摸到許未的臉頰時停住,他深深地看了對方一眼,終究是將手放在對方的腦袋上,狠狠地揉了揉那軟乎乎的頭發。“!”許未遊離的靈魂終於歸位,瞪大了雙眼盯著近在遲尺的江硯白。“知道我是誰嗎?”江硯白勾起嘴唇,聲音刻意壓低,帶著蠱惑的味道。許未眨了眨眼,像是在回憶,半分鍾後,他磕巴著說:“知道……”“你是我的……同”“床。”江硯白替他作出了回答。許未猛點頭,同桌、同學,說同窗也沒錯。“哦?”江硯白笑意更深,眉眼彎彎像個魅惑人心的男妖精,“第三次了。”“你沒有反駁。”他神情愉悅地伸手,一把攬住許未的腰,將癱在沙發上的人撈起,在醉眼迷朦的男生耳邊輕輕地說:“回去了,我的床伴兒。”許未被江硯白扶著,深一腳淺一腳地上了樓,每走一步,他都感覺自己像是踩在了雲端裏,浮浮沉沉,飄飄搖搖。就很沒有安全感。他本能地抱緊了江硯白,樹袋熊一般掛在了對方的身上,死死地不放手。“你是不是在帶我過通天河?”許未抱著江硯白的脖子,“那你是我的小烏龜嗎?”“唔……那你會不會丟下我啊,把我踹進河裏?”許未咕噥著,指尖在江硯白的脖子上來回摩挲,仿佛在檢查這根脖子到底是不是烏龜的。指尖碰到了信息素阻隔貼,他輕咦了聲,忍不住戳了戳。江硯白目光晦暗下來,攬著許未的力氣更緊了幾分。偏偏許未還在江硯白耳邊嗬氣:“小烏龜!我以主人的身份命令你,不許踹我下河!”“否則……”許未卡了殼兒。“否則什麽?”江硯白好笑的問。許未想了想,終於惡狠狠地威脅道:“否則你別想看我的真經!”“真經?”男妖精的聲音有種惑人心神的魔力,他悠悠問,“什麽真經啊?真的可以給我看?”“就是真經啊。”許未迷惑,“別廢話,你從不從?”昏黃的燈光裏,男妖精笑著點頭,輕聲說:“遵命。”就這般連哄帶騙的兩人終於回到了大床房,剛一進門,許未忽然握住門把手不動了。“怎麽了?”江硯白問他。隻見許未一臉嚴肅,竟有種寧死不從的陣勢:“不對!”“嗯?”江硯白挑眉。“你不是我的龜。”“你是要吃我肉的妖精!”“我,”江硯白眸光深沉,一錯不錯地盯著許未反問道,“是妖精?”“對!”許未堅定點頭,“我聞出來了!你身上有那種味道!”“哪種味道?”“就……讓我神魂顛倒的味道……”許未說著還咂了咂嘴,舌尖舔了舔嘴唇。“所以你必然是個妖精!”許未總結陳詞。突如其來的僵持,兩人停滯在了房門前,主要是許未,他扒著門板不願意走,說死也不進盤絲洞。他力氣還大,要是強行拉扯,江硯白怕傷到他。最後江硯白隻好歎氣:“許未,我們不是在演西遊記。”“啊?”許未動作一頓,表情愣怔。“我是江硯白。”他一字一句道,湛湛目光在傾進的月光中有種攝人心魄的力量,“想起來了嗎?”江硯白……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像是某種神奇的咒語,許未重複著這個名字,漸漸不掙紮了。他乖乖地任由江硯白帶他走。江硯白心口狠狠地顫了顫。他想起了上一次許未醉酒的樣子……就這麽信任他嗎……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野草般在江硯白的心中瘋長,瞬息之間,他像是置身了野草連天的曠野,卻並不孤寞,因為這曠野是獨屬於他的世界,風息溫柔,夜空低垂,隻要他願意,抬手就能摘到天上的星星。江硯白壓抑了一夜的躁動信息素在這一刻奇異地平息了下來,沒有用藥物,甚至沒有信息素的安撫。“不怕我騙你嗎?”江硯白柔聲問道,眸光是比聲音更細致的溫柔。“嗬。”許未好像真的意識到自己並不在西遊記片場,思維方式回到了許未的頻道,冷笑著說,“你騙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