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硯白笑意不減,還很禮貌:“謝謝。”“……”林征覺得紅燴味都索然無味了。江硯白和許未的關係雖然沒有公開,但玩得好的兄弟們或多或少都猜到了,大家心照不宣,偶爾調侃也不算收斂。就是每次調侃著調侃著最後都變成了被江許兩人聯手合毆……被傷害得最多的林征早已習慣,幹脆翻篇,忽然道:“誒,未未。”“……”突然被點名的許未眉稍微挑。都怪秦朝,每次來一班找他都這麽叫他,叫著叫著全班也跟著學了。許未:“放。”林征:“你是不是12月16生日?”許未:“你怎麽知道?”林征嘿嘿直笑:“明高b神的影響力,這誰能不知道啊,最近論壇裏慶生樓都開起來了。”許未:“……”林征笑得愈發蕩漾,朝江硯白擠眉弄眼:“準備好了嗎江狗?排麵走起,怎麽也不能輸給慶生樓吧?”許未心頭一跳,預感林征下一句絕對石破天驚“如此良辰吉日,要不求個婚吧。”許未抓起橡皮擦朝林征扔去,手法利落,力度狠辣,角度刁鑽,正中林征眉心。林征痛得嗷嗷叫,卻死不悔改,瘋狂找刺激:“未未你幹嘛謀殺我,這是喜事啊!”“哦對,你還沒到法定年齡,哎,你怎麽這麽小啊。”“不過這也不是問題,咱定個娃娃親吧!”“我們家江狗啊”林征幾乎是在拿生命做賭注,誓死也要說成這門親事。於是教室後排一陣雞飛狗跳,等晚自習鈴聲敲響時戰火才得以平息。許未坐回座位上時還在用口型威脅林征,直到聽到江硯白的笑聲。許未轉而看向他:“?”在老師走進教室前,江硯白伸手扯了扯許未因瘋鬧而亂了的領子,手指有意無意地擦過對方紅潮未褪的臉頰。眼見著老師要來了,在許未即將擰掉他的手前,江硯白適可而止,輕笑著小聲道:“林征說的也不錯。”許未立時瞪大了雙眼:“???”“是該好好慶祝。”許未:“……”江硯白在老師走上講台,低頭翻書的時候,湊近到許未耳邊,輕咬了句後觸之即離,就像夜裏不期然邂逅的流星,留給許未久久難平息的震撼。他說:“畢竟離合法又近了一步。”因為江硯白的一句話,許未接下來幾天都有點兒心思浮躁。周五坐上秋遊的大巴的時候,他難得有點兒緊張。景山雖然是在鄰省,卻離本市很近,大巴車直接開到景區一路上山到酒店也不過三個小時,比起高鐵再轉車要方便許多。少年人最不缺的就是旺盛的精力,大巴被他們當成了行走的ktv,一路上嗨得不行。許未這次沒睡覺,因為他老被cue,時不時還被調侃一下,連著身邊的江硯白一起。更緊張了……許未都不知道這三個小時怎麽熬過去的,到了酒店辦入住時,大家很自然地分組拿房卡。連問都沒被問就被默認跟江硯白一間房的許未:“……”“怎麽了?”江硯白察覺到了許未的異樣。許未忽然指了指自己的臉:“我這上麵有字嗎?”“嗯?”“江硯白的人。”許未說著自己都笑了,“也沒見你蓋戳啊。”江硯白聞言眸光閃動,一聲不吭。兩人跟著班級大隊伍分批進電梯上樓,一路上沒再說話。這一批進電梯裏他倆的房間正好比其他人高一樓層,等其他人出電梯後門即將關上的那一刹那,許未的手腕被攥住了。明亮如鏡的電梯門上投射著兩人的影子,許未親眼見著江硯白側過臉,在他的臉頰上親了一下。許未:“!”江硯白:“現在看見戳了嗎?”“還要嗎?”“小江牌印章,誠心為您服務~”*這次秋遊明高給了學生們足夠的自由空間,白天以班級為單位由老師帶領集體活動,晚上學生們則可以自行遊玩。景山以風景聞名,山上是個旅遊小鎮,離他們入住的酒店不算遠。但因為人數眾多的關係,大家出行沒有選擇酒店的遊覽車接送,而是十分綠色健康的步行。一班同學們在酒店休整了半個小時,中午一起去鎮子裏找了家口碑好的酒樓吃了飯,這才跟著老師和導遊一起去景區遊玩。景山自然風光美不勝收,人文景觀也毫不遜色,第一天他們遊玩的行程便以人文為主。在參觀了紅磚綠瓦、雕欄畫棟的古建築群後,一班看到了一株係滿了紅絲帶的古樹。古樹很大,樹幹足有五個成年人合抱那麽粗,樹冠高聳,枝葉葳蕤,延展開來仿佛撐開了一把綠色的傘,即使是在冬天,也葳蕤著盎然的生機,仿佛被樹蔭圈起了一方春天。風吹過時紅絲帶紛紛揚揚,無數寫著美好祈願的木牌鈴鈴鐺鐺,奏出了令人心曠神怡的動聽樂曲。導遊說這古樹是景山有名的神樹,有六百年的曆史,十分靈驗。年輕的孩子們最喜歡聽故事,被導遊一串又一串的故事哄得一愣一愣的,什麽妖精與書生,什麽金榜題名洞房花燭。高二的學生們對高考還沒有緊迫的實感,對金榜題名幾個字不甚敏感,倒是對什麽姻緣很感興趣,一個個都興致勃勃地去求了紅絲帶、許願牌。江硯白也求了兩個來,遞給了許未一個。“你還信這個?”許未舉著木牌在江硯白的臉邊比了比,笑著調侃,“如果是考試,他們拜你應該更有用。”“如果是姻緣……”許未摸了摸下巴,嘖嘖道,“你這張臉啊,似乎也不用麻煩神樹。”江硯白也笑了,目光灼灼地盯著許未:“確實不用麻煩神樹,需要麻煩你。”他也學著許未的動作舉著木牌在許未的臉邊比了比,接著道:“若想金榜題名,得讓你高抬貴手,讓我一讓。”“若想洞房花燭……”江硯白眸光湛湛,比剛剛還要惑人,一下晃了許未的心。山風又來,山霧縹緲,紅絲飛舞,神牌當啷。畫一樣的風景裏,許未聽到江硯白款款道:“也得讓你欣然點頭,許我終生。”“未未,你怕麻煩嗎?”作者有話要說:這可不興麻煩哈第68章 生日宴曾經許未覺得影視動畫裏的那些戀愛心動場景很浮誇, 什麽滿屏幕的特效濾鏡,什麽全世界隻剩下主角兩人……談個戀愛而已動不動就清場,整得跟練功走火入魔似的。現在許未知道了, 那可能不是誇張手法, 而是寫實風格,此時此刻, 再美的風景也都模糊遠去,天地之間他的眼裏隻剩下了江硯白。空蒙山色裏,紅塵過客中, 他成了唯一的顏色。許未不是第一次這樣凝視江硯白的眼眸,他曾一次又一次在對方的眼神中沉溺過, 但沒有一次像此刻這般。不是勾引,不帶蠱惑, 而是滿滿的快要溢出來的赤誠。就好像純粹的火山湖下醞釀著隨時亟待噴發的岩漿。如果是高二前的許未,他很難將江硯白這樣的人與真誠、熱情劃上等號。自持、矜傲、看似溫和近人實則冷漠疏離不可一世, 這才應該是江硯白。可偏偏是這樣的江硯白……這樣的江硯白如今是他的男朋友。他的男朋友剛剛在說……許未心口狂跳, 比以往任何一次跳得都要熾烈,恨不得衝破他的胸膛,融進對方的血肉,和江硯白的心髒化為一體,一同跳動。砰!砰!砰!砰!砰!一聲又一聲, 催促一般,催著他答應,明明江硯白此時什麽都沒說, 隻是目光灼灼地盯著他。洞房花燭……麻煩……又一陣風過, 無數紅絲帶飄舞成漫天紅浪, 赤潮淹沒了許未, 待風息潮退後,留下一層淺淡的紅暈在他的臉頰上。同樣紅若雲霞的嘴唇動了動,許未忽然用手中的許願木牌輕拍了拍江硯白的臉頰。“還沒掛上呢就開始做夢了?”“我覺得你這樣多少有點不尊重神樹了。”“小江同誌,做人要有點敬畏心,知道嗎?”說完許未借口找記號筆,逃也似的朝求許願牌的地方走去。直到走到攤位前他才伸手按住了瘋狂跳動的心口,長長地舒了口氣。江硯白這人太犯規了,他怎麽能這樣。緩和了些後,許未又遲來地感到了後悔。這麽跑路好慫啊。不行,下次一定要先下手。許未平複好心情後找攤主借了記號筆,餘光一瞟,發現攤子上還有賣紅繩的,他問了攤主,得知這編在紅繩上的小核就是神樹上結的果子的果核做的,每年隻有九百九十九粒。他笑說:“量產?數量把控還挺嚴?”攤主一臉你不懂,高深莫測道:“萬物皆有定數的,盈滿則虧,果子是神樹修來的,每年我們隻求這些數,不可貪多啊。”許未聽了直點頭:“是是是,盈滿則虧,老板給我來一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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