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個問題,顧寄青就覺得自己作為一個有道德底線的gay,不能占別人便宜。於是他看著周辭白緊緊握著自己手掌的指節,抿了抿唇,終於忍不住小聲開口提了醒:“那個,周辭白,你確定要一直這麽把我牽過去嗎?”“……”短暫的僵滯。一秒後,剛剛還沉穩鎮定男人力爆棚的周辭白以顧寄青肉眼可見的速度,爆紅了整個耳根。作者有話要說:狗狗:牽牽怎麽了嘛!第13章 留宿周辭白剛剛從二樓房間出來,就看見一個長得油光水滑的西裝男試圖對顧寄青動手動腳,而他旁邊那個叫他“寶貝”的人還無動於衷,於是一個沒忍住,直接上了前。他心裏想的全都是這些玩意兒是什麽油膩人渣,顧寄青到底會不會保護自己,他對自己長什麽樣到底有沒有點逼數。整個過程中除了生氣,就是生氣,但又不想在那些所謂的年上斯文敗類麵前顯得不穩重,所以表情動作都非常沉穩冷酷。以至於他的氣場看上去都有些嚇人了。結果顧寄青突然一句“周辭白,你確定要一直這麽把我牽過去嗎”直接讓原本高冷霸道酷炫狂拽的大佬家的小少爺,瞬間僵在了原地。然後才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確實是牽著顧寄青的。而掌心裏握著的那隻手因為太瘦,所以骨骼感很強,並不是女孩子般的柔弱無骨,卻又比一般男生纖長細膩很多,安靜躺在他掌心的時候,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感覺是脆弱易碎的,卻又不一味柔軟,反而讓人更有一種想要保護卻手足無措的感覺。這種感覺和牽其他任何一個同性的手都不一樣。周辭白的耳朵開始燒了起來。可是眾目睽睽之下,所有人都還在看著他們,他這時候放開顧寄青的手,顧寄青肯定會說三道四。於是短暫的僵滯後,周辭白即使耳根燒得已經滾燙,還是選擇繼續牽著顧寄青快步往二樓走去。而顧寄青感受到牽著自己的手不但沒有放開還握得更堅定了的時候,有些不解地掀起了眼瞼。然後很快了然。有風度的騎士永遠不會在任何時候放下自己的守護責任。隻可惜不得已守護了錯誤的對象。顧寄青垂下眼睫,低聲道:“謝謝。”周辭白手上一頓,然後耳朵更紅了。以至於兩個人到了二樓的時候,周老爺子第一句話就是看著周辭白,挑著眉毛道:“你這耳朵怎麽搞的?”周辭白慌忙鬆開顧寄青的手,指節不自覺微蜷,感受著掌心顧寄青留下的餘溫,心虛地避開視線:“沒怎麽,就是熱的。”“這麽熱?”老爺子有些意外,“看來你火氣旺得很嘛,那快去把羽絨服脫了,隨便換件薄點的。”周辭白有些擔心:“那顧寄青……”“哎呀,我一個老頭子還能把他吃了?知道的你是帶兄弟來給我認識,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帶媳婦兒了,扭扭捏捏的,快去。”周老爺子說著不耐煩地用拐杖拄了下地。周辭白也知道他爺爺不至於把顧寄青怎麽樣,安撫地朝顧寄青點了下頭,就快步離去了。顧寄青則身形清挺地站在原地,對著周老爺子自然又尊敬地叫了聲:“周老先生好。”禮節周全,不卑不亢,還讓人覺得打心眼裏的舒服。周老爺子非常滿意:“小顧是吧,聽小辭說你好像是剛搬到他們宿舍的,和他們不是一個專業?”“嗯,我是學數學的。”顧寄青陪老人說話向來有耐心。周老爺子一聽是學術學科,立馬點頭:“好,學數學好,數學學好了才能學好科學,科學學好了,才能建設祖國,有誌氣!不像我家那小子,他爸搞修房子去了,他也去學修房子,以後隻能當個土大款!”說完“哼”了一聲。顧寄青看著周老太爺拄著拐杖“哼”的一聲的傲嬌樣子,覺得他們老周家可能有點祖傳的大男人的別扭,彎唇微帶了笑意。周辭白父親雖然是房地產起家,但現在整個集團龐大,慈善之舉眾多,絕對不是土大款可以概括的。周老爺子說這話時也不是真嫌棄,隻是在這種經曆過國家最需要技術人才的困難時期的老一輩心裏,搞科學的知識分子就是比那些臭資本家看得上眼。周辭白換完衣服一出來就聽到他爺爺說的這話,剛想開口反駁,卻聽到顧寄青先慢條斯理作了答。“其實我上次看過一次周辭白畫的圖紙,他畫的概念是平價宜居民住建築,所以他是在用自己的能力想去給普通人創造一個家,對於社會來說,這也是一件很好的事。”顧寄青的聲線一向慵懶溫緩,沒有任何壓迫感,卻讓人格外容易被說服。老爺子聽得心裏非常舒坦,又“哼”了一聲:“那還算他小子有良心,從小沒白聽我講的精忠報國。”而周辭白本來還在理著衣領的手頓住了。他之所以想學建築,就是因為跟著爺爺去過災後重建的地區,知道一個可居住的家對於絕大部分普通百姓來說,意義有多重大,所以想著以後一定要修出又便宜又舒服的房子。但是他自己都知道所謂“創造一個家”這種想法有多幼稚,就從來沒有給任何人提過。結果顧寄青就從一張圖紙上就看出了他的想法,或者說看出了他的夢想。那一瞬間,周辭白說不出自己心裏是什麽感覺,隻覺得好像突然一下就被擊中了,心裏重重軟了一下,就又開始莫名紊亂地跳動起來。周辭白開始懷疑起自家是不是有祖傳心髒病。然後顧寄青就側過頭,對上他的視線,眨了下眼:“怎麽了。”眼角的紅痣在水晶折射出的燈光下異常明豔。周辭白心髒再次擊中,愣愣站在原地。周老爺子不耐煩了:“怎麽了,你說話呀,”周辭白才連忙回過神來,避開視線,有些慌張道:“沒怎麽,就是領子翻不出來了。”“你說你,長這麽高的個子,怎麽笨手笨腳的。”周老爺子發現自己平時挺機靈一個大乖孫今天毛裏毛躁的。但也沒多想,隻是轉身對顧寄青道:“小顧,你幫幫他,理好了就開宴。還有,你跟小辭就坐家裏晚輩這桌,免得有些不正經的,又灌你們學生娃娃酒。”說完就緩步離去。被安排得明明白白的周辭白:“……”他覺得他爺爺可能想換個孫子。老人家的意願終究不好違逆。尤其是又倔強又傲嬌的老人。顧寄青幫周辭白把領子翻出來的時候,才發現周辭白不僅是耳朵容易紅,脖子也很容易紅。可能是什麽特殊體質吧。顧寄青也沒多想。隻有周辭白備受煎熬。天知道顧寄青幫他翻領子的時候,呼吸落在脖頸處的皮膚上,多酥多癢。偏偏他還挑了件很難打理的係領款,整個過程又漫長又煎熬又結束得很突兀。甚至直到開宴的時候,周辭白都還在回味顧寄青指尖掃過他脖頸的感覺。而宴會上其他人看見顧寄青坐到了周家晚輩那桌,還是周衡小兒子旁邊的時候,眼神裏流露出的都是驚訝和探究。“你這弟弟有兩把刷子啊,這就坐到周家主桌去了。”李望遠遠看著那桌其樂融融的景象,冷笑一聲。顧玨倒是沒注意,隻顧著吃著跟前的龍蝦,懶洋洋道:“我都說了我弟長得漂亮,性格又好,人又聰明,討人喜歡,你自己不信。”確實討人喜歡。李望轉著手裏的紅酒杯,看著顧寄青和周辭白的背影,想到自己剛才丟的裏子麵子,不懷好意地勾了下唇。然後很快恢複成平時那副吊兒郎當的樣子,坐直身子,對顧玨道:“誒,過兩周聖誕,那誰不是正好要在free辦酒吧轟趴嘛,到時候把你弟叫過來怎麽樣?”顧玨想都沒想:“我弟不愛玩這些。”“年輕人哪有不愛玩的?就算你弟不愛玩,那周辭白這種要啥有啥的公子哥能不愛玩?你讓你弟把周辭白叫來,到時候大家玩得高興了,後麵拜托他哥的那些事,不也有門路了嘛?”李望說完,旁邊的人也跟著幫腔:“就是,你看周臻白長得一臉正氣,但他弟就長得一臉渣男相,肯定是個愛玩的,你與其討好周臻白,不如先討好他弟,不然那塊地你不打算要啦?”這倒也是。顧玨確實還挺想要那塊地的,而且顧寄青跟周辭白關係好,他也更放心些,難得再去求李望他爸,看李望眼色。顧玨低頭掰開龍蝦的鉗子,應了聲:“行。”反正能走通周臻白這條路子就再好不過了。而主桌上的周臻白在問了顧寄青不少關於數學的問題後,滿意地點了頭:“數學是很多學科的基礎,能學好數學的人,邏輯都非常嚴密,而且線性思維也很強,以後做什麽事都能做好。”“哇塞,好厲害呀。”周臻白旁邊的小孩眨巴眨巴眼,“那寄青哥哥,你學數學,以後是要當數學老師嗎?”話音落下,小孩對麵的周辭白就板著臉道:“周小越,叫叔叔。”“才不要。”周小越同學非常固執,“寄青哥哥長這麽好看,就要叫哥哥。”“但是他是小叔叔的同學,所以就要叫叔叔。”周辭白板著臉,一臉嚴肅的和六歲小孩講著道理。六歲小孩卻根本不和他講道理:“不聽不聽就不聽,你就是小叔叔,他就是小哥哥!”周辭白:“……”算了,他懶得和六歲小屁孩計較。周辭白臭著臉低頭繼續切著龍蝦。顧寄青看見他一副跟小學生吵架都吵不過的樣子,忍不住微彎了唇,然後對周小越道:“哥哥還沒想好以後做什麽,可能是數學老師,可能是數學教授,也可能繼續學很多很多其他東西。”“你覺得我這份工作怎麽樣。”顧寄青說完,周臻白就若無其事地拋出一句。顧寄青微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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