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沙摩柯的金牛獸依靠強大慣性將cào縱絆馬索的數十個銀狐營將士撞向地麵的時候,兩側山林又傳來了一陣刺耳的機括聲音,跟著一支支寒芒閃爍的弩箭向絆馬索所在的位置shè了過來。


    這些弩箭全都是鎮西軍中的六石強弩,無論是力量還是shè程都比強弓厲害得多,shè程可達三百步,勁道可以穿透現在鎮西軍鐵騎的精良盔甲。郭嘉就不相信沙摩柯還真是銅皮鐵骨了,強弓shè不死他,那就使用強弩吧


    郭嘉這次是真的動了殺機,想一勞永逸的解決沙摩柯。


    但結果還是超出了所有人的預料,在郭嘉等人想來,十幾根粗長的絆馬索縱然不能將沙摩柯絆個狗吃屎,最起碼也能阻滯住沙摩柯一點時間。隻需一點時間就夠了,早以蓄力完畢的強弩會shè出致命的利箭。


    郭嘉相信,隻需一點時間,兩側山林的二十張強弩,就會將沙摩柯shè成刺蝟。


    也許是沙摩柯命不該絕,也許是他跨下的金牛獸太神奇了,十幾根絆索沒有取到一點作用,反而數十提繩的銀狐營將士被摔得死活不知。沙摩柯跨下的金牛獸速度不減地向前衝去,也就因為這一衝,救下了沙摩柯一命。


    在沙摩柯的身後,幾乎是擦著金牛獸的屁股,一支支粗長的弩箭shè在了地上。轟轟轟連箭杆都沒入了地麵,可怕的力道,可怕的一擊。


    嗷沙摩柯看著身後的地麵,也是心底發寒,然是便是勃然大怒,衝天長吼起來。都說漢人無恥,沒想到居然會無恥到這種程度。沙摩柯輕輕一提座下金牛獸,金牛獸會意,不追在前麵逃命的李傕,而是轉身朝山上衝去,朝弩箭shè出的位置衝去。


    暴怒的蠻王十分可怕,他是不會讓他下手的獵物有一點活命的機會。看起來陡峭林密的山嶺,金牛獸奔跑在上麵如履平地,在銀狐營將士第二輪弩箭還沒有上弦時,就已趕到他們麵前。


    沙摩柯張著血盆大口,一聲斷喝,手中的大鐵蒺藜骨朵高高掄起,一路橫掃過去,十幾名銀狐營將士還沒有從驚懼中醒來,就成了他的錘下之鬼,成了一具具血rou模糊的屍體。


    殺完了這邊的弩手,沙摩柯還不能解恨,又奔另一側的山嶺去了。另一側山嶺上埋伏的弩手已經明白自己的處境,不是你死就是我亡。趁著沙摩柯解決對山同伴的短暫時間,他們迅速鬆弦上箭,十柄六石強弩在沙摩柯接近他們之前已經準備完畢,然後十人齊齊站起,十張強弩一齊對準急馳而來的沙摩柯。


    沙摩柯不知是藝高人膽大,還是根本就沒將漢人的這點玩意放在心裏。兩隻碧sè青眼,shè出兩道冷厲寒芒,怒視著這些冷森森的強弩和它們上麵的弩箭,直衝了過來。


    shè十柄弩手一齊扣動扳機,十支鋒利弩箭,呼嘯著向不斷接近的沙摩柯shè去。


    沙摩柯似乎也知道這弩箭的厲害,不敢大意,手中鐵蒺藜骨朵揮舞成一團,晃起層層錘花,連人帶下麵的金牛獸都被護在了光圈中。嘭嘭嘭十支利箭被鐵蒺藜骨朵擊得粉碎,散落得到處都是。沙摩柯再也沒有給銀狐營shè手第二次出手的機會,手中鐵蒺藜骨朵連劈帶砸,十名shè手轉眼之間就成了他的獵物。


    蠻人對不聽話的獵物,都是先殺死再說。


    jiān詐的漢人,無恥的漢人,你們還有什麽花樣,盡管拿出來,你家爺爺等著呢沙摩柯駐金牛獸高高地站在山嶺上,大聲吼道。狂野粗暴的聲音響徹雲霄,震動山穀。


    清晨的山林,鬆濤陣陣,空氣清新,充滿著一股生機。撲靈靈一陣飛鳥驚起,一些不知名的小獸,在狂luàn奔跑。除了這些之外,沙摩柯再也沒有發現一個鎮西軍的影子,就連被追殺的李傕也早不知跑到哪裏去了。


    這家夥還真厲害,震得本王雙臂酸軟。沙摩柯下了坐騎,拾起丟棄在地上的強弩,愛不釋手地在手中比劃了兩下,興奮地自語道。然後毫不客氣地收取這些戰利品,兩邊山頭,沙摩柯共得到了二十張強弩,一堆弩箭。這些強弩在鎮西軍中已是製式武器,並不稀罕,但在蠻人眼中這些都是殺人的利器,狩獵的佳品,可遇不可求。


    沙摩柯帶著二十張強弩,拎著血淋淋的大鐵蒺藜骨朵,騎著高大雄壯的金牛獸,耀武揚威地回到了兩軍陣前。一看之下,心中大怒,鎮西軍的鐵騎早跑得不見人影了,就剩下自己的三千蠻兵,在歡呼在跳躍,迎接他們的大王得勝歸來。


    小的們,都去罵陣沙摩柯嘿嘿一樂,大得嚇人的嘴巴一裂,大聲說道。


    三千蠻兵,在鎮西軍營寨前跳起了桑巴,用隻有他們才聽得明白的話語,大聲叫罵起來。但鎮西軍將士象是聽不見一樣,寨門緊閉,一點動靜也沒有。直到中午,不知沙摩柯是肚子餓了,還是覺得一個人唱戲實在無趣,才悻悻地帶著三千蠻兵回山去了。


    鎮西軍大營裏,氣氛極其壓抑,被人罵陣卻不敢出戰,對一向眼高於頂的鎮西軍來說,是個巨大恥辱。郭嘉李傕韓當三人坐在大帳中,都是低頭不語,想著心思。


    沙摩柯的可怕超出了他們的想象,麵對這樣的死局,他不僅沒有死,反而輕鬆地殺死了已方數十人,拿著鎮西軍留下的強弩走了。這樣的結果讓所有人都不能接受,可又無法可想,你有千般計謀,他隻需大錘狠狠一劈,典型的以力破巧。


    撲靈靈鎮西軍大營上空傳來一陣鴿鳴,這是鎮西軍特有信鴿發出的聲音。


    不一會,一名鴿組成員急衝衝地進了大帳,稟報道:啟稟軍師,二位將軍,主公信件。


    快快拿來聽了鴿組人員的話,郭嘉迫不及待地說道。


    鴿組成員恭恭敬敬地將皇甫劍的來信,交到了郭嘉手中,郭嘉急忙打開信件。


    哈哈哈這下子蠻王有難了,主公來信說,他已經動身,趕往此地。主公要親自出手,對付蠻王。郭嘉揮舞著手中信件,大聲說道,臉上露出一股如釋重負的表情。


    李韓二將聽了,也是大喜,他們也想看一看,主公將如何對付這個蠻王。可以想見,那勢必又將是一場驚天大戰。這天下值得皇甫劍出手的人已是越來越少,皇甫劍大多時候,也隻是作為一個旁觀者,帶著一幫美人,笑傲於山水之間。


    傳令下去,全營將士分成三組。一組上山伐木,多造鹿角,欄柵,箭樓,加固營寨。一組多備強弩硬弓投石車,負責堅守大營。一組在營外開挖濠溝,濠溝要挖得寬而深,阻擊蠻兵。郭嘉下達了一連串命令,做出了一付嚴防死守的樣子。


    銀狐營將士接到郭嘉的命令之後,馬上行動起來,鎮西軍大營一片忙碌。


    大江之上,波濤滾滾,皇甫劍的那艘專用坐艦諾亞方舟二號正在披荊斬棘,逆流而上。在這艘巨艦周圍八艘護衛艦保持著相同航速,密切關注著周圍水域。


    雖然現在長江差不多控製在了鎮西軍錦帆水軍和襄陽水軍之手,但在鎮西軍兵發南郡的非常時期,什麽情況都有可能發生。為了主公的安全,護衛艦上的將士還是不敢有絲毫大意,一個個瞪大眼睛注視著江中的任何動靜。


    二月中旬,大江兩岸正是chun暖花開,綠樹成蔭,垂柳輕曼的季節,就連空氣中也充斥著股花香詩韻。這樣的時節,最適宜江上放舟,登山踏青,遊觀大好山河。


    皇甫劍此時就帶著小公主大喬小喬和一幫隨臣,乘座著諾亞方舟二號泛舟江上。但他們此行的目的遊賞yàn麗河山隻是其次,主要還是為了蠻王沙摩柯。


    鎮西軍在攻下豫州揚州之後,皇甫劍便在合féi城暫住了下來。


    一來他在關注兗州曹cào的動向,皇甫劍不是怕曹cào會引兵南向,趁鎮西軍立足未穩進攻豫揚二州,而是想看看曹cào是否還象他前世曆史上那樣在徐州城下受挫而歸。二來兩州新得,民心不穩,他坐鎮合féi能取到穩定民心的作用。


    近一個月時間,豫揚兩州在鍾繇魯肅等人的治理下,漸漸步上了正軌。百姓也漸漸接受了鎮西軍統治的事實,而且隨著鎮西軍一項項利民措施的落實,兩州百姓尤其是那些生活在低層的百姓,更是欣喜的發現,他們繳納的稅賦減少了,治安好了,以前那種欺男霸女的事沒有了,他們的生活漸漸地有了盼頭。


    民心漸歸,再加上兩州有馬騰閻行率領的暴熊營五萬大軍駐守。新建第九營也在太史慈徐庶紀靈周泰蔣欽等將的努力下,已經籌建出了一個雛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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