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將軍,本宮在此好言相勸,不要認為你有萬人敵的身手就可以為所欲為,天下有太多的力量無須本宮出手便可至你於死地。”長樂長公主轉頭盯著段虎等人,陰森的說道:“希望你每天都可以吃好喝足,免得到時後悔來不及享受這份來之不易的富貴榮華。”


    段虎一臉不屑,挖了挖耳朵,隨後將手指放到嘴前一吹,像是將她的話挖出來吹走似的,神情輕蔑的說道:“長公主殿下是在威脅本將軍嗎?可惜聲音太小,力度不夠,本將軍沒聽清楚,麻煩你再說一遍好嗎?”


    長樂長公主怒容滿麵的狠瞪了段虎一眼,心中肆意橫生的怨毒已將他撕裂了好幾回,不過一眨眼她的臉色又異常的恢複平靜,並在軍士的護送下,勒馬前行,且頭也不回的說道:“段虎,本宮不與你做這口舌之爭,希望到了京師還能見到你的囂張跋扈。”


    段虎毫不示弱的大聲應道:“請長公主殿下放心,本將軍這是男人本色改不的,你一定還會見到。”


    “本宮拭目以待。”長樂長公主的嬌軀消失在黑夜之中,而聲音卻清晰的傳了過來,陰森且充滿怨毒的語氣讓人不禁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鮮於衝此時也大聲恭敬道:“躬送長公主殿下回營。”


    張融一臉惋惜的看著長樂長公主逐漸消失的身影,不禁長歎了口氣,心中不斷埋怨自己為何會莫明其妙的做出維護段虎這可恨家夥的傻事。他知道自己這次是把她得罪到底了,以後想要再到她的府第,上她的閨房,怕是比登天還難了。想到這裏,他不禁對段虎心生怨恨,狠狠的橫了段虎一眼,冷嘲熱諷道:“段將軍,你還真是個奇才,竟然可以將任何好事都變成壞事。”


    段虎不解道:“張大人,此話怎講?”


    “原本你救了長公主殿下是大功一件。”張融轉頭看著一臉漠然的段虎,氣就不打一處來,大聲的叱道:“可現在呢?現在你隻不過為了一點點口舌之爭,便將長公主殿下得罪個幹淨,你難道還認為這不是壞事嗎?”


    “那又怎樣?”段虎依然一臉平靜,不鹹不淡的說道:“不過是得罪一個娘們,有什麽好擔心的?本將軍救了長公主,這是誰也無法改變的事實,本將軍就不信,這娘們還能把白的說成是黑的。”說著又轉頭對林湄娘說道:“丫頭,你今晚就幫我寫一份請功折子,該我的功勞一樣要給我。”


    “嗯!”林湄娘知道段虎生氣是為了自己,心中充滿了幸福,聽到段虎的吩咐,想也沒想便用力的點了一下頭。


    “真不知道你們是天生愚鈍,還是過於天真。”對於段虎,張融現在不知道改怎麽說他才好,氣極敗壞的大叫道:“你們難道就不知道長公主的勢力是多麽的大嗎?而且在她背後還有晉王和韓王兩位王爺,你難道就一點都不擔心嗎?”


    “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該來的始終是要來的,何必這麽擔心呢?”段虎淡淡一笑,不以為意,非常自信的說道:“就連武安城內那盤根百年的勢力都被本將軍清除了,本將軍就不信還有什麽勢力可以難倒我。”說著就故意裝出一副正氣凜然的樣子,說道:“而且本將軍隻要行得正、站得直、坐得穩,心中有一口浩然正氣,自然也就不怕那些卑鄙小人的暗算了。張大人,你說是嗎?”


    “你能說會道,本官說不過你。”張融現在已經無話可說了,長長噓了口氣,一臉頹然的說道:“本官現在也沒有心情管你的事了,你愛怎麽鬧都隨你吧!”說著,張融頭也不回的朝客棧方向,拂袖而去,並喃喃自語道:“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想的,竟然會欽點這個莽撞的家夥成為南衙禁軍大統領,並讓他來擔當那個角色是否太草率了?唉~!以後還是自求多福吧!”


    “那個角色?”段虎五感超常將張融小聲的自語,聽得一清二楚,心中不禁有些疑惑,難道久安帝除了讓他出任南衙禁軍大統領以外,還有其他的職位讓他擔當,而且這個職位從張融的語氣來猜,不是見不得人,就是極為困難,總之不是什麽好事。想到這裏段虎不禁眉頭微鎖,思慮了片刻,跟著颯然一笑,自言自語道:“算了!想這麽多幹什麽,反正兵來將擋,水來土掩,這些朝廷上的事情就讓丁喜他們去愁吧!”


    “段將軍。”鮮於衝一直沒有離開,等四下無人的時候,便上前拱手搭訕道。


    “鮮於大人。”段虎雖然對鮮於衝這個人的軟骨頭非常蔑視,像是見到鮮於穹似的,心中也極為不喜歡這個人,就連和他說句話都覺得有損自己威武的形象。可他和鮮於衝畢竟已經是同朝為官,而且巴陵又與武安離得那麽近,所謂低頭不見抬頭見,雙方總會打交道的,於是麵色一正,舉止得體,拱手回禮道:“不知大人有何事要說?”


    鮮於衝上前小聲問道:“不知將軍還會在巴陵城逗留幾日?”


    “本將軍還有要事,隻在巴陵城逗留一夜,明日天亮便走。”


    鮮於衝又問道:“不知段將軍住在哪間客棧?可否告知本官。”


    段虎愣了一愣,有些不解的看了看鮮於衝,隨後將客棧名稱告訴了他。


    鮮於衝點點頭,暗自記下,又試探性的問了一下,道:“老夫晚上有事相商,不知會否打擾將軍歇息。”


    段虎剛想要反對,但是見到鮮於衝一臉期盼,不由得點頭答應道:“不礙事,本將軍向來歇息得很晚。”


    “那好,老夫晚上就過去拜訪。”鮮於衝變得幸喜萬分,快步走到不遠處的軍隊中,從部下手中接過韁繩,翻身上馬,朝段虎拱手道:“那本官就先行告辭了。”


    說完,也不等段虎回禮,便勒馬掉頭,領著一部分軍士朝城守府趕過去,而留下的一隊軍士則在此收拾屍體,打掃戰場。


    段虎感到晚上要與鮮於衝談的事情肯定與軍甲兵刃有關,因為鮮於家一直都是大秦朝廷軍甲兵刃的最大鍛造者,在他手中的鍛造作坊就占據了大秦軍工製造作坊的一大半。另外鮮於家的軍甲兵刃向來以做工精良而著稱於世,現在段虎自己剛剛好受命組建新軍,正好可以按照自己的設想組建一支可以對抗北疆鐵騎的鐵甲軍。


    這支新建的軍隊雖然隻有五千人,但按照大秦的軍製這五千人將會完全由段虎控製,而且軍費當然也必須自己支付,可大秦樞密院和兵部都無權過問此事,隻有當今聖上才能撤銷或是解散軍隊,不過前提是必須犯了謀逆大罪。如此一來,這支軍隊也就如同私兵一般,隻有大秦皇帝需要的時候才會被調用,所以在整個大秦國之內,能像段虎這樣被允許開府設帳的將軍,不超過六人,無一不是朝中元老和功勳世家,這也是令張孝則嫉妒的原因之一。


    段虎感到事事順利,想什麽就來什麽,心情自然也愉快了起來,一邊朝客棧方向走去,一邊回頭笑著對還愣在原地的林湄娘說道:“丫頭,你還想要待在這裏過夜嗎?回客棧啦!”


    “啊!好的。”聽到段虎的大叫聲,林湄娘這才從自己的意想中清醒過來,連忙邁開小腿,追了上去。


    回到客棧後,可能是鮮於衝已經搶先派人過來通報了,客棧掌櫃雖然見到段虎一身鮮血的走進來,臉色非常的驚惶,但卻沒有做出什麽過激的舉動。他派人將段虎領到客棧後麵的浴池,並為他準備了一套合身的衣服。


    客棧掌櫃見到段虎一邊整理衣物,一邊從浴室走出來,連忙上前,恭敬的說道:“將軍大人,您還滿意嗎?”


    “嗯!”段虎點點頭,拍拍客棧掌櫃的肩膀,讚賞道:“不錯!不錯!雖然比不上武安的四寶樓船,但也別具風味。”


    “多謝將軍大人賞識!”客棧掌櫃聽到段虎的讚揚喜出望外,連連獻媚道:“我大秦第一猛將段虎段將軍能夠住在敝店,小的就已經心滿意足了,現在還能得到段將軍的讚賞,小的實在不知道該說什麽好。等明日清早小的定要命人將段將軍的話,找人寫好,刻成匾額,掛在敝店的牆上,也好讓敝店蓬蓽生輝一番。”(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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