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臣陸續走出了崇明殿,路過段虎身邊時,無論官職大小都非常恭敬的對段虎行禮恭賀,這種大權在握百官禮拜的感覺著實讓段虎為之陶醉。這一天早朝可謂是驚心動魄,曲折離奇,對於段虎他們除了羨慕和嫉妒以外,更多的是敬畏,特別是看到段虎那種趕盡殺絕的手法,運用得圓潤純熟,他們心中就隻有一個念頭,不要與段虎為敵。


    “懷遠,你要怎麽處置紀大人,”蒙武走到段虎身旁,求情道:“他和老夫同為三朝老臣,一直掌管宮禁之事,可謂忠心耿耿,要說他會做出此等謀逆之事,老夫決計不會相信。”


    段虎整理了一下淩亂的朝服,低頭看著一臉頹然的紀昭明坐在地上,臉色蒼白,儀態也蒼老了很多,完全像個無助的老人,於是神色肅然的向蒙武,問道:“蒙公,懷遠想要請問一下,當今聖上是如何登上皇位的?”


    “聖上?”蒙武愣了愣,立刻聽出了段虎話中的意思,臉色變得極其難看。


    “當年他既然能夠背叛先皇,幫助當今聖上登基,”段虎淡淡的看了蒙武一眼,道:“那麽他會不會又那樣做一次呢?蒙公,你認為呢?”


    “唉!此事由你處理吧!”蒙武惋惜的看了紀昭明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段虎拔開禦林甲士,走到紀昭明的身前,蹲下身子,搖了搖頭,歎息道:“紀大人,原本你乖乖的待在府裏,就沒你什麽事情,你依然還是那個太子太傅,你孫子依然還是那個北衙禁軍大統領,現在倒好鬧得個身敗名裂,這是何苦由來?”


    “逆賊,我就算做鬼都不放過你。”紀昭明一口濃痰吐在了段虎身上,眼神如果可以殺人的話,段虎早就被他千刀萬刮無數遍了。


    “人都不怕,我還會怕鬼嗎?”段虎嘲諷的笑了笑,站起身子,吩咐道:“把他帶下去,不要傷了他,我不希望在刑部朝堂上看到他的時候身上遍體鱗傷,諸位明白嗎?”


    “是,奴婢明白。”一名禦林甲士的隊正朝段虎行了個禮,隨後用鎖鏈靠住紀昭明的手腳,押送著他往刑部天牢而去。


    紀維謙這時衝過禦林甲士,跪附在段虎腳下,連連磕頭道:“段將軍,求你放我家祖吧!他絕對不會做出背叛皇上的事情的。”


    “紀將軍,你還是起來吧!作為一個軍人要有骨氣點,比起你,我更欣賞你的祖父,他更有軍人的風骨。”段虎淡漠的低頭看了看紀維謙,說道:“比起你的祖父,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說著朝身旁的禦林甲士吩咐道“帶走!好生照看,不可怠慢了。”


    兩旁的禦林甲士熟練的將紀維謙綁縛起來,押送著往外走,紀維謙還不時的扭頭大聲的向段虎求饒。這時太子走了上來,看著被押送離開的紀維謙,說道:“這小子比起他祖父要差多了。”


    “不!他比其祖父要強多了,至少他知實務,知道在大殿之內的人中隻有我才能救他們一家,直接向我求饒,不像他祖父那樣頑固呆板。”段虎中肯的評價後,轉頭冷然看著太子,道:“太子為何還待在這裏?”


    “孤這不是為了向大將軍道賀嗎?”太子今天見識到了段虎扭轉乾坤的能力,對其心生敬畏,而且對他能夠幫自己登上皇位更是信心十足,所以態度上也幾近巴結。


    段虎感覺到了太子態度的變化,對此不以為意,淡漠的說道:“太子好像搞錯了,比起向我道賀,你應該還有跟重要的事情要做。”


    “重要的事情?”太子不解的問道:“什麽重要的事情?”


    “趙王、晉王和韓王都已經去做了,你還沒察覺嗎?”段虎從懷裏取出一個小匣子,遞給太子,說道:“這是正心教掌教赤雲真人秘製的九靈金丹,有脫胎換骨的功效,拿去孝敬皇上吧!等皇上心情好了以後,其他的事情太子應該知道如何把握了吧?”


    “明白!明白!”太子小心的接過匣子,收入懷中,而後在小黃門的帶領下,朝後宮走去。


    殿內人已經走得差不多了,禦使大夫蘇鈍忽然走到段虎身邊說道:“想要輔佐這位太子上位,段將軍可謂任重道遠啊!”


    “這樣不是很有意思嗎?”段虎轉過頭,微微一笑,朝蘇鈍感激道:“段某還未謝過蘇大人的報信之恩,實在失禮至極。”


    “段將軍是雷老的弟子,我又怎能不幫呢?”蘇鈍看了看四周,說道:“此地不是說話的地方,晚上我去你府邸,再細談。”


    說完,蘇鈍頭也沒回的走出大殿,看著蘇鈍的背影,段虎不禁從心底裏感激遠在定州的雷滿,就是他留在朝廷的這些人情勢力,對自己的幫助竟然如此之大,若非蘇鈍事先冒死報信,或許在這朝堂之上,可能身敗名裂的會是自己,也就不會像現在這樣成為大秦實權人物之一了。


    “大將軍,請隨奴婢出宮。”段虎出了崇明殿,王搏使喚走帶路的小黃門,走了過來,不受人注目的引領著段虎朝宮外走去。


    走到一處沒有多少人的地方,段虎的五感迅速展開,沒有察覺到什麽異常後,從懷中取出一疊交鈔,足足二十萬兩,交到王搏手中,說道:“紀家祖孫全數被抓,北衙禁軍必然軍心渙散,王大人可以協助趙王將那些憐憫紀家的人除掉,這樣趙王必然會失去北衙禁軍的軍心,到那時王大人再用這些財物收買一下,北衙禁軍可盡在我等掌握。”


    “將軍心計果然非同一般,奴婢知道了。”王搏快速的將那疊交鈔收入懷中,點頭應道。


    段虎又從懷裏取出一枚赤玉扳指,遞給王搏,說道:“這枚扳指是用北疆極其稀少的火玉製成,冬日可令人溫暖如春,是我在查抄武安城那些世家門閥的時候,意外得到的。王大人經常要站在冷風中伺候著,此物正好用得上,借花獻佛,就送給大人吧!”


    “將軍如此厚禮,奴婢又怎麽好接受呢?”王搏嘴上雖然這麽說,但是赤玉扳指已經飛快的套在手指上,一股暖意很快從扳指上傳出來,蔓延到了全身各處,令他感覺到一種從未有過的舒坦感覺,口中練練讚道:“寶貝,真是好寶貝!”


    “大人喜歡就可以了,”段虎淡然一笑,道:“在這皇宮之內還要倚仗大人,有什麽需要盡管提出便是。”


    “宮內的事情將軍請放心,有任何風吹草動第一個知道的隻會是將軍。”王搏嘿嘿一笑,繼續領著段虎朝玄武門走去。


    出了玄武門,黑熊等人全都圍了上來,七嘴八舌的詢問段虎情況,段虎淡然笑了笑,說道:“有驚無險,一切等回府再說。”


    說完,跨上虎王準備離開,黑熊快步走到他跟前,將一張用蠟封住的紙條遞給他,道:“剛才有個小叫化子傳過來一張紙條,說是要您請自打開,還要了俺十兩銀子。”


    “你這個憨子倒也不怕被人騙了。”段虎淡然一笑,去掉蠟封,將紙條展開,看了看,臉色一驚,而後皺了皺眉頭,一臉的疑惑。看完後,他將紙條收入懷中,朝黑熊吩咐道:“黑熊,等會兒回府之後,無論你用什麽方法,要把咱們將軍府周圍五十丈之內的所有屋舍全部買下。”


    “將軍,俺們要那麽多房子幹什麽?將軍府還沒住滿人呀!”黑熊撓著腦袋,不解道。


    “讓你做你就做,廢話那麽多幹嘛?”段虎瞪了他一眼,驅獸朝虎賁將軍府走去。


    從玄武門回虎賁將軍府要經過前太傅府,段虎在路過這裏的時候,看見紀昭明的弟子高巍、楊賢等人正領著府中家將手持兵器,和前來抓人抄府的禦林甲士對峙著,大戰一觸即發。


    “你們都在幹什麽?難道不知道這裏是京師重地嗎?”段虎驅獸走了上去,冷冷的說道:“這樣的場景如果讓京中百姓見到了,會怎麽看我們大秦軍?”


    那個憨子彭忠握著一對大斧,莽莽撞撞的衝了出來,大喝道:“我不管什麽大秦軍,你害得我們師父進天牢了,我們要去把師父救出來。”


    “彭忠回來!”紀昭明的首徒高巍上前幾步,朝段虎抱拳道:“段將軍,雖然我們不知道事情的原委是什麽,但是家師絕對不是那種會做出謀逆之事的人。”


    “會不會做出謀逆之事?在公堂之上自然可以知曉,不是你我在這裏可以定下的。”段虎淡然的看著高巍,說道:“但是我知道如果你們不放下兵器,束手就擒的話,你們師父就肯定是謀逆之人,要知道對抗禦林甲士執法,便是形同謀反。”


    從未經曆過大事的楊賢臉色有點蒼白,額頭上冒出了豆大的汗珠,顫聲問道:“要是我們放下兵器,他們會不會對我們不利,趁機殺了我們呢?”


    段虎傲然說道:“在本將軍提審你們之前,沒有人可以傷害你們。”


    聽到段虎的承諾,高巍和楊賢相互看了一眼,下定了決定,雙雙扔下手中兵器,其他人見到為首的兩人已經準備束手就擒了,也都失去的反抗的心思,紛紛放下兵器,隻有彭忠還緊握這雙斧,怒視這段虎。忽然彭忠舉起手中一雙板斧縱身而起,朝段虎衝過來,猶若衝牛一般有股不可抵擋的氣勢。


    “師弟,不要啊!”高巍和楊賢二人見到彭忠莽撞的衝殺過去,大聲疾呼道。


    就當彭忠快要衝到段虎跟前的時候,眼前忽然擋了一個大山似的身軀,緊接著持斧的雙手像是被一雙鐵爪扣住了似的,失去了控製,隨後身體被一股無可抵擋的力量摔在了半空中,重重的砸在了地上,昏了過去。


    “放心,你們的師弟沒事,隻是暫時昏迷了過去。”黑熊看著一臉緊張想要衝過來的高張二人,解釋了一下,然後走到段虎身前,說道:“屬下擅自出手,望將軍責罰。”


    “你是本將軍的親衛,該出手時就出手,無需告訴我,你並沒有做錯,不過我很好奇,”段虎摸著下巴的胡子,好奇問道:“為什麽你要出手救那小子?”


    黑熊看了看段虎身後已經拿出月殺的捍死親衛,說道:“這小子很像俺剛剛出道的時候,俺不忍心他就這樣死了,其實他隻要稍加琢磨一下,未嚐不能成為將軍麾下的一員猛將。”


    “既然如此,那麽這人的勸降,就交給你了。”段虎淡然一笑,而後從懷中取出一張百兩交鈔,朝禦林甲士遞過去,道:“各位大人應該聽到本將軍剛才說的話了吧!希望各位能夠下手溫和一點,不要讓段某成為失信之人。”


    “將軍放心,奴婢知道了。”禦林甲士一臉諂媚的接過交鈔,躬身應道。(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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